第39章
第 39 章
梁書夢開車回住處，周落雨跟在她後面停好車，掃一眼皺起眉，“梁書夢，你也太小氣了吧，請我喝杯東西直接帶我來住的地方？怎麽，想給我一杯白開水打發走啊？”
好歹是拿了她一輛車的人，小氣吧啦。
梁書夢沒回她，走進大廳，周落雨還是緊跟上去，小聲問她，“你是不是擔心別人看到我們喝咖啡啊？”
梁書夢盯着跳躍的數字，漫不經心道：“你是明星嗎？”換言之，她沒那麽重要。
“那些人嘴很碎的，不知道會說什麽。”
“……我記得以前你嘴也很碎。”
“以前是以前，現在我不一樣了，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我……”
“到了。”電梯門打開，周落雨乖乖閉了嘴。
可見到梁書夢住的地方，客廳小，就兩個房間，屋內的裝修也很老氣，“你就住這裏啊？環境也太差了吧，你好歹是個名媛大小姐，也忒寒碜。”
回頭撞見梁書夢不算熱情的眸子，“呃，我的意思是喝什麽都可以。”
梁書夢家裏沒熱水，還得現燒水，周落雨靠近點似乎很嫌棄，“你們這都沒濾水淨化器嗎？直接燒的水能喝嗎？”
“愛喝不喝。”
周落雨知道自己是個二皮臉，沒太好意思去要求別人做到盡善盡美，“梁書夢，你躲我好久，不敢見我啊？”
梁書夢盯着吹水壺，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稀罕給，“周小姐，我與你好像不是常常見面的交情。”
一句話怼的她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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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落雨在客廳裏走來走去，終于忍不住道出來意，“梁書夢，我攤牌了，我們好好聊聊。”
“你說。”很顯然不當回事，梁書夢指着茶和咖啡，“喝什麽？”
茶就是普通的綠茶，咖啡還是速溶的，周落雨囔囔，“随便。”喝什麽都無所謂。
梁書夢給自己泡了綠茶，給她沖了一杯速溶，推過去正熱乎，周落雨站在她對面猶豫半天才開口，“謝謝那天你救了我。”
那天，梁書夢本想将這段記憶全部忘記，等周落雨一來，她便覺得那些血腥的畫面仿佛在眼前打轉，繼而再想起做起的夢，那些夢裏所展示的內容比起一個周落雨更殘酷。
她握着茶杯，溫熱的杯壁傳來的熱覺讓她沒有那麽冷了，倒是周落雨發現她失神，在她眼前晃了晃沒什麽感覺，才大聲喊她，“梁書夢，你手都燙紅了！”
這會，梁書夢如夢驚醒，放開茶杯手心都熱到冒汗，她轉身沖冷水，周落雨移到她跟前遞上面巾紙，“你還好吧，明明我是受害者，可你看起來比我還受傷。”
梁書夢擦着手，偏頭眯眼，“你好像很習慣。”
周落雨不自覺的抓頭發，背過身企圖遮掩她的不自在，“沒有。”再小聲喃喃，“那多疼啊。”
一瞬，血色丢失，慘白無力挂在臉上，她說：“梁書夢，我出生在偏遠農村，我媽是攀上了高枝才來到了城裏，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但沒關系，我爸帶我回了周家，我就是周家小姐，高高在上的那種。”
梁書夢不知怎麽接話，她現在看到的周落雨跟以前接觸的很不同，但沒心思去猜，因為周落雨不在她在意的範圍之內，她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關心另外的人。
“你到底要說什麽？”
周落雨眼圈紅了，她低頭輕聲說着過往，“我不是第一次被那樣對待了，很早以前我爸就開始那樣對我媽，我看到過很多次，後來我爸把我介紹給其他人，他們也那樣對我，不過是輕重程度不同而已。
梁書夢震驚到說不出話，周落雨擡眸望她，面上還是笑着的，“你不用可憐我，那些事我早就習慣了，只不過沒人救過我，也就那一次，被你碰到。”
“你……”
她再搶先道：“我明白你想說什麽，無非是我怎麽不反抗，不拒絕，如果你生在我那樣的家庭，表面上家庭和睦實則內裏肮髒可怕，你也會跟我一樣放棄抵抗，畢竟只是受點折磨就能做人上人，誰不願意？我願意，所以我無所謂。”
“你無所謂那你來找我做什麽？”
周落雨撇嘴，“這事被韓簡沣知曉，他的人已經順藤摸瓜到我父親那裏，我父親慫了，只說再也不會這樣對我，但有一件事我沒跟他們提起過，我只想跟你說。”
“跟我說？”梁書夢盯着桌上那杯自由疏卷綠茶，似乎能從她嘴裏聽到驚為天人的大事。
“你現在過得風生水起，我本不想再打擾你，但是這次不同，我在那裏看到了三可的作品。”
梁書夢不太明白，“三可是誰？”完全沒有印象。
“他是名編劇，早年在國外就以sm作品走紅，專門寫一些關于捆綁、虐待及人性沾邊的限定級作品，在國外具有人性深思意義的神作在國內卻只能被封殺，這也是三可被國內影視圈不容的原因，因為不符合國情與大衆三觀，所以他算得上是國內這方面的鼻祖，被游走于地下的人當偶像信仰一樣崇拜。”
“這與你看到的有關系？”
“我不知道，這次并不是被我父親授予的行為，而是被我前男友騙過去的，他你認識吧，關導，我爸早就看不慣他，我給他投資的錢都被我爸凍結了，他可能是惡意報複我，其餘我也沒細究。但這次的人他們就是三可的信徒，特意在綁我之前觀看了三可最火的那部《天堂禮歌》作品，甚至跟我說他們要像三可大神學習。三可，我聽過其大名，但是作品沒見過，那太惡心了。”
她說完肩頭都在顫抖，梁書夢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實在是讓人不舒服，她連去安慰周落雨的動作都做不到，只是不安的坐在原地背上生出一身冷汗。
她甚至比周落雨還怕，因為她上網查了三可的資料，那些短暫被截取的畫面就是在她夢裏面出現過的“殘次藝術品”，她再也忍不住嘔出來。
周落雨站起來苦笑着說：“我第一次知道這些東西也吐了，我本來不該跟你說這些，他們與你沒關系，但是我看你跟謝導一直在合作。”
她欲言又止，梁書夢回頭眉頭再皺緊幾分，“怎麽和謝導扯上關系？”
“三可第一部作品也就是最火的那部《天堂禮歌》就是謝導做的投資，這不是什麽秘密，謝導一直有做小衆文化藝術電影的夢，後來引進國內還被通報批評，他在轉行進入電視圈，後來沒人說三可，也就沒人提起謝導的這段往事。”
“那與我有關？”
周落雨聳聳肩，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我不知道與你有沒有關，你也清楚謝導喜歡看漂亮的女人，但自從我知道三可後，他的眼神就讓人不舒服，好像是透過你在看被施虐後的藝術，你明白嗎？”
梁書夢再次被震驚，這個事實她壓根沒消化好，謝星河現在的确喜歡盯着她看，而那些噩夢也曾在她腦海裏徘徊。
周落雨走之前讓她多小心謝星河，畢竟給那樣的作品做了投資的人除了對藝術鑒賞外，只有一個理由能支持他那樣做。
——他也沉溺其中。
轟……
梁書夢突然全身無力，好像被什麽束縛住，就連呼吸都不順暢，天邊開始劃過一道驚雷，陣雨突襲，房門被拉開，梁書夢再望過去，雙手都握緊，直到看見韓簡沣那顆懸着的心總算落了地。
韓簡沣看着周落雨的車開走了才選擇上來，而謝星潛的車在小區門口逛了兩圈才走，一來韓簡沣是明面上梁書夢的男友，二來他也沒理由去找她。
“夢夢？”
他朝梁書夢走過去，她竟然對他伸出了手，“韓簡沣，我害怕。”
她怕那些夢會成真。
韓簡沣很少看她在自己面前示弱了，她從來都是強勢的存在，除非在他面前，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與現在不同，她的軟弱對于他來說是致命的傷。
“別怕，我不走，我就在這。”
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梁書夢見着月色才有所好轉，韓簡沣簡單弄了一頓飯，香味傳來，梁書夢并沒有矯情的拒絕他的好意。
吃飯時沒有人說話，只有輕微的咀嚼聲在提醒兩人，這段時間并不是凝固在。
“韓簡沣，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他放下筷子，擦上嘴角，“你說。”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将目光轉到謝星河身上，他曾經投資過三可的電影，你……”梁書夢發現他并沒有露出很詫異的神色，她眉頭上揚，“你知道三可？還是你已經在調查謝星河？”
韓簡沣悶不作聲，梁書夢再問：“你還知道什麽？”
他擡頭與她對視，到嘴邊的話還是沒說出口，我知道很多，遠比你要想得要多。
手機在桌上震動，梁書夢和韓簡沣的手機同時響起，一個是梁氏打來，一個是他助理打來。
兩人先後接起，卻在同一時間得到一個事實。
“姐姐，你救救梁氏吧，我們被騙了！”
“韓總，梁氏拍下的地皮出事了。”
梁書夢開車回住處，周落雨跟在她後面停好車，掃一眼皺起眉，“梁書夢，你也太小氣了吧，請我喝杯東西直接帶我來住的地方？怎麽，想給我一杯白開水打發走啊？”
好歹是拿了她一輛車的人，小氣吧啦。
梁書夢沒回她，走進大廳，周落雨還是緊跟上去，小聲問她，“你是不是擔心別人看到我們喝咖啡啊？”
梁書夢盯着跳躍的數字，漫不經心道：“你是明星嗎？”換言之，她沒那麽重要。
“那些人嘴很碎的，不知道會說什麽。”
“……我記得以前你嘴也很碎。”
“以前是以前，現在我不一樣了，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我……”
“到了。”電梯門打開，周落雨乖乖閉了嘴。
可見到梁書夢住的地方，客廳小，就兩個房間，屋內的裝修也很老氣，“你就住這裏啊？環境也太差了吧，你好歹是個名媛大小姐，也忒寒碜。”
回頭撞見梁書夢不算熱情的眸子，“呃，我的意思是喝什麽都可以。”
梁書夢家裏沒熱水，還得現燒水，周落雨靠近點似乎很嫌棄，“你們這都沒濾水淨化器嗎？直接燒的水能喝嗎？”
“愛喝不喝。”
周落雨知道自己是個二皮臉，沒太好意思去要求別人做到盡善盡美，“梁書夢，你躲我好久，不敢見我啊？”
梁書夢盯着吹水壺，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稀罕給，“周小姐，我與你好像不是常常見面的交情。”
一句話怼的她沒話說。
周落雨在客廳裏走來走去，終于忍不住道出來意，“梁書夢，我攤牌了，我們好好聊聊。”
“你說。”很顯然不當回事，梁書夢指着茶和咖啡，“喝什麽？”
茶就是普通的綠茶，咖啡還是速溶的，周落雨囔囔，“随便。”喝什麽都無所謂。
梁書夢給自己泡了綠茶，給她沖了一杯速溶，推過去正熱乎，周落雨站在她對面猶豫半天才開口，“謝謝那天你救了我。”
那天，梁書夢本想将這段記憶全部忘記，等周落雨一來，她便覺得那些血腥的畫面仿佛在眼前打轉，繼而再想起做起的夢，那些夢裏所展示的內容比起一個周落雨更殘酷。
她握着茶杯，溫熱的杯壁傳來的熱覺讓她沒有那麽冷了，倒是周落雨發現她失神，在她眼前晃了晃沒什麽感覺，才大聲喊她，“梁書夢，你手都燙紅了！”
這會，梁書夢如夢驚醒，放開茶杯手心都熱到冒汗，她轉身沖冷水，周落雨移到她跟前遞上面巾紙，“你還好吧，明明我是受害者，可你看起來比我還受傷。”
梁書夢擦着手，偏頭眯眼，“你好像很習慣。”
周落雨不自覺的抓頭發，背過身企圖遮掩她的不自在，“沒有。”再小聲喃喃，“那多疼啊。”
一瞬，血色丢失，慘白無力挂在臉上，她說：“梁書夢，我出生在偏遠農村，我媽是攀上了高枝才來到了城裏，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但沒關系，我爸帶我回了周家，我就是周家小姐，高高在上的那種。”
梁書夢不知怎麽接話，她現在看到的周落雨跟以前接觸的很不同，但沒心思去猜，因為周落雨不在她在意的範圍之內，她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關心另外的人。
“你到底要說什麽？”
周落雨眼圈紅了，她低頭輕聲說着過往，“我不是第一次被那樣對待了，很早以前我爸就開始那樣對我媽，我看到過很多次，後來我爸把我介紹給其他人，他們也那樣對我，不過是輕重程度不同而已。
梁書夢震驚到說不出話，周落雨擡眸望她，面上還是笑着的，“你不用可憐我，那些事我早就習慣了，只不過沒人救過我，也就那一次，被你碰到。”
“你……”
她再搶先道：“我明白你想說什麽，無非是我怎麽不反抗，不拒絕，如果你生在我那樣的家庭，表面上家庭和睦實則內裏肮髒可怕，你也會跟我一樣放棄抵抗，畢竟只是受點折磨就能做人上人，誰不願意？我願意，所以我無所謂。”
“你無所謂那你來找我做什麽？”
周落雨撇嘴，“這事被韓簡沣知曉，他的人已經順藤摸瓜到我父親那裏，我父親慫了，只說再也不會這樣對我，但有一件事我沒跟他們提起過，我只想跟你說。”
“跟我說？”梁書夢盯着桌上那杯自由疏卷綠茶，似乎能從她嘴裏聽到驚為天人的大事。
“你現在過得風生水起，我本不想再打擾你，但是這次不同，我在那裏看到了三可的作品。”
梁書夢不太明白，“三可是誰？”完全沒有印象。
“他是名編劇，早年在國外就以sm作品走紅，專門寫一些關于捆綁、虐待及人性沾邊的限定級作品，在國外具有人性深思意義的神作在國內卻只能被封殺，這也是三可被國內影視圈不容的原因，因為不符合國情與大衆三觀，所以他算得上是國內這方面的鼻祖，被游走于地下的人當偶像信仰一樣崇拜。”
“這與你看到的有關系？”
“我不知道，這次并不是被我父親授予的行為，而是被我前男友騙過去的，他你認識吧，關導，我爸早就看不慣他，我給他投資的錢都被我爸凍結了，他可能是惡意報複我，其餘我也沒細究。但這次的人他們就是三可的信徒，特意在綁我之前觀看了三可最火的那部《天堂禮歌》作品，甚至跟我說他們要像三可大神學習。三可，我聽過其大名，但是作品沒見過，那太惡心了。”
她說完肩頭都在顫抖，梁書夢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實在是讓人不舒服，她連去安慰周落雨的動作都做不到，只是不安的坐在原地背上生出一身冷汗。
她甚至比周落雨還怕，因為她上網查了三可的資料，那些短暫被截取的畫面就是在她夢裏面出現過的“殘次藝術品”，她再也忍不住嘔出來。
周落雨站起來苦笑着說：“我第一次知道這些東西也吐了，我本來不該跟你說這些，他們與你沒關系，但是我看你跟謝導一直在合作。”
她欲言又止，梁書夢回頭眉頭再皺緊幾分，“怎麽和謝導扯上關系？”
“三可第一部作品也就是最火的那部《天堂禮歌》就是謝導做的投資，這不是什麽秘密，謝導一直有做小衆文化藝術電影的夢，後來引進國內還被通報批評，他在轉行進入電視圈，後來沒人說三可，也就沒人提起謝導的這段往事。”
“那與我有關？”
周落雨聳聳肩，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我不知道與你有沒有關，你也清楚謝導喜歡看漂亮的女人，但自從我知道三可後，他的眼神就讓人不舒服，好像是透過你在看被施虐後的藝術，你明白嗎？”
梁書夢再次被震驚，這個事實她壓根沒消化好，謝星河現在的确喜歡盯着她看，而那些噩夢也曾在她腦海裏徘徊。
周落雨走之前讓她多小心謝星河，畢竟給那樣的作品做了投資的人除了對藝術鑒賞外，只有一個理由能支持他那樣做。
——他也沉溺其中。
轟……
梁書夢突然全身無力，好像被什麽束縛住，就連呼吸都不順暢，天邊開始劃過一道驚雷，陣雨突襲，房門被拉開，梁書夢再望過去，雙手都握緊，直到看見韓簡沣那顆懸着的心總算落了地。
韓簡沣看着周落雨的車開走了才選擇上來，而謝星潛的車在小區門口逛了兩圈才走，一來韓簡沣是明面上梁書夢的男友，二來他也沒理由去找她。
“夢夢？”
他朝梁書夢走過去，她竟然對他伸出了手，“韓簡沣，我害怕。”
她怕那些夢會成真。
韓簡沣很少看她在自己面前示弱了，她從來都是強勢的存在，除非在他面前，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與現在不同，她的軟弱對于他來說是致命的傷。
“別怕，我不走，我就在這。”
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梁書夢見着月色才有所好轉，韓簡沣簡單弄了一頓飯，香味傳來，梁書夢并沒有矯情的拒絕他的好意。
吃飯時沒有人說話，只有輕微的咀嚼聲在提醒兩人，這段時間并不是凝固在。
“韓簡沣，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他放下筷子，擦上嘴角，“你說。”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将目光轉到謝星河身上，他曾經投資過三可的電影，你……”梁書夢發現他并沒有露出很詫異的神色，她眉頭上揚，“你知道三可？還是你已經在調查謝星河？”
韓簡沣悶不作聲，梁書夢再問：“你還知道什麽？”
他擡頭與她對視，到嘴邊的話還是沒說出口，我知道很多，遠比你要想得要多。
手機在桌上震動，梁書夢和韓簡沣的手機同時響起，一個是梁氏打來，一個是他助理打來。
兩人先後接起，卻在同一時間得到一個事實。
“姐姐，你救救梁氏吧，我們被騙了！”
“韓總，梁氏拍下的地皮出事了。”
不要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