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寬大的卧室裏, 随着一道清脆的刺啦聲音響起，沈靈韻得意地晃了晃手裏的剪刀。
哈哈，還是她聰明。
不就是上個藥嗎, 幹嘛要扒褲子，直接剪開不就得了, 而且她個子比霍風華矮, 能踢的範圍有限，霍風華只有小腿傷得嚴重, 膝蓋以上一點事都沒有。
揮舞着剪刀, 沈靈韻為了方便上藥, 直接把霍風華整個褲腿都絞了一半下來，這樣一來，長褲成了清涼的短褲。
別說, 還挺有一番韻味。
傷口全部暴露，沈靈韻這才把鋒利的剪刀收起來，然後拿出酒精消毒。
看一眼緊閉着眼睛的霍風華, 沈靈韻小心翼翼把沾了酒精的棉簽擦過對方兩條腿, 腿上不管有淤青還是沒有淤青，都得徹底消毒。
只有這樣，一會藥膏才好揉開。
消毒時，自己怕疼的沈靈韻一邊抹，一邊小口小口地吹氣。
酒精有了這點氣體，感覺上會更清涼。
消完毒，拿着藥膏的沈靈韻為難了, 不管任何淤青, 要想好得快，都必定是要用力揉開, 霍風華腿上那麽多淤青，看着都疼，別說再揉開了。
“姓霍的，你可別小心眼說我公報私仇，我只是給你上藥。”
沈靈韻看了一眼床上一點反應都沒有的霍風華，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才打開藥膏擠藥。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肯定不能半途而廢。
用手心搓熱的藥膏帶着熱度覆在霍風華腿上的淤青團上，沈靈韻牙一咬，學着霍風華曾經給自己推藥膏的樣子，順着肌肉用力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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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的時候，她推的力道還比較小，但推着推着，力道就加大起來。
一會的功夫，額頭上就冒出不少汗珠。
很累。
從來沒有幹過這種活的沈靈韻真正上手，才知道給人推藥膏有多費勁，用力小了，根本就推不開藥膏，用勁大，累的就是自己。
十幾分鐘後，推藥才結束。
擡起胳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沈靈韻看着眼前的成就笑了起來。
很好，霍風華的小腿好似腫了一圈。
不過成效也是有的，起碼那一團團的紫黑逐漸變成了青紫，有些還有往紅紫轉變，只要變紅，過不了多久就能全部消散。
就在沈靈韻盤算着還要給霍風華上幾次藥時，她的視線突然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豁！
“弄疼你了？”
沈靈韻第一反應就是霍風華是被自己弄醒的，畢竟她知道揉開藥膏到底有多痛。
“不痛。”
霍風華的聲音有點沙啞，也有點低沉，可能是剛剛醒來的原因。
“頭還暈嗎？”
沈靈韻走近床頭打量霍風華的臉色。
昏暗的燈光下，霍風華的臉色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沈靈韻能看出對方的眼睛特別深邃，好像裏面醞釀着什麽漩渦。
突然，她心跳就加快了那麽一點點，視線也避開了對方的眼睛。
霍風華是在沈靈韻給自己上藥的時候就醒來的。
腿上那麽多傷，沈靈韻那麽大力揉開藥膏，他就算死人也得醒來，只是醒來就見到沈靈韻在給自己上藥，看着忙碌的身影，他內心充滿了甜蜜。
那點痛也就被他忽視了。
“我餓了。”霍風華還是中午在飛機上吃的幹糧，這會都晚上十點多，不餓才怪，更何況他個子那麽高大，本就是飯量大的人。
“廚房給你備得有飯菜，我讓英姐送來。”
沈靈韻回答一聲就去洗漱間仔細洗了手。
剛給霍風華上藥，滿手都沾得是，不洗不僅氣味濃重，她自己也忍受不了滿手的黏/滑。
英姐上來得很快，幾分鐘後，就送來了豐盛的飯菜。
剛進門，她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
英姐沒敢亂看，放下飯菜就退了出去，但也沒有去遠，就留在走廊裏等待霍風華吃飯。
“頭還暈不暈？”
沈靈韻先把窗戶全部打開，才攙扶着霍風華半靠在床頭。
剛剛她就問過這人這話，只是霍風華并沒有回答。
沈靈韻猜測肯定還暈。
“我叫艾文先給你檢查檢查再吃東西。”沈靈韻叫門外的英姐去叫艾文來給霍風華檢查，之前艾文可沒說霍風華半夜會醒來。
此時的她略微有點心虛。
她知道要不是自己給霍風華上藥，吃了藥的人肯定是不會在這個時間點醒來，可見上藥到底有多痛，霍風華居然還能在清醒下一聲不吭，挺能忍。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能吃。”
霍風華是真餓得慌，根本就不打算讓醫生來判斷自己能不能吃。
“腦震蕩吃了東西會吐。”
沈靈韻警告，但也知道霍風華确實餓壞了。
“先喝口湯，行不行？”
霍風華的頭其實還暈，特別是坐起身，暈得就更嚴重，但為了不讓沈靈韻擔心，也為了吃上一口飯菜，他一直強忍着。
沈靈韻認真打量霍風華的神情。
霍風華只要不想讓人看出真實情緒，別說是沈靈韻，換其他人，也看不出，所以沈靈韻并沒有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什麽異常。
“只喝一口。”
沈靈韻妥協了，她知道餓肚子的難受勁。
“好。”一聽有吃的，霍風華‘乖巧’得很，沒辦法，此時他看所有東西都在打轉，別說自己吃東西，估計爬都爬不起來。
沈靈韻看了看英姐端來的飯菜，最後只端了燕窩粥。
霍風華這種情況，應該只能吃清淡的。
“沒味道。”
一口燕窩粥進嘴，霍風華嫌棄不已。
“那就別吃了。”沈靈韻可沒慣着人。
“靈韻。”霍風華可憐巴巴看着人，雖然眼前的沈靈韻也在打轉，卻能讓他忍住不吐。
沈靈韻沒想到病了霍風華在自己面前一點形象都不顧，看着人好幾秒，才解釋道：“腦震蕩只能吃清淡的，你要是想吃口味重的，等好了再吃。”
“好吧。”
霍風華妥協，再次張嘴。
一口粥連牙縫都沒塞滿，他只覺得更餓了。
“再吃一口，艾文應該馬上到了。”
沈靈韻提醒霍風華。
“嗯。”霍風華無奈點頭。
幾分鐘後，艾文敲響了房門，等待期間，霍風華趁機軟磨硬泡加耍無賴，又多吃了幾口粥。
沈靈韻是見霍風華吃了沒有吐的跡象才心軟的。
艾文給霍風華做了個仔細檢查，也問了情況，當着醫生的面，又被沈靈韻用眼神威脅，霍風華沒敢亂說，老老實實說了頭還很暈。
“可以吃東西，不過吃了可能會吐，吐了也沒事，再吃就是，可以吃到飽，就是中途可能會浪費不少食物。”
艾文進門就聞到了飯菜香，當然知道霍風華在自己來之前應該是吃了點東西的。
作為霍風華的專屬醫生，他知道對方的體質，迅速做出判斷。
送走艾文，沈靈韻去給霍風華端飯菜。
既然醫生都說能吃，那就吃。
“不吃了，明天再吃。”霍風華卻搖頭了，甚至還自己把身子滑下床頭，平躺在了床上。
沈靈韻震驚了。
這人剛剛為了一口吃的，在自己面前耍了不少賴皮，這會醫生說能吃，又不吃了，搞什麽名堂。
“怎麽回事？”沈靈韻火了，“你可別說你吃了幾口粥就飽了，真要飽了，剛剛跟我耍賴皮讨食的人是誰？”
霍風華裝死地閉上眼睛。
沈靈韻差點氣笑。
放下飯菜，走過去就揪住對方的兩個臉頰，“霍風華，趕緊把原因說出來，不說我就用力了！”口氣兇巴巴的，連柳眉都豎了起來。
霍風華接着裝死。
為了裝得像，他甚至還故意打起了呼嚕聲。
沈靈韻是真的被氣笑了。
她剛剛陪床了不少時間，霍風華睡覺打不打呼嚕她最清楚不過，從來不打呼嚕的人出現呼嚕聲，這是把她當小孩騙嗎！
沈靈韻用力扯霍風華的臉頰。
“靈韻，痛。”
霍風華用一雙濡-濕的眼睛看着沈靈韻。
沈靈韻心跳突然就漏了半拍，揪住霍風華臉頰的手勁也松了，甚至感覺到手指在發燙，但凡摸過霍風華肌膚的手指都在發燙。
“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我走了。”
沈靈韻起身。
“你不陪我？”霍風華及時抓住沈靈韻的胳膊，手勁還挺大。
被扯住胳膊起身不了的沈靈韻眯着眼睛打量霍風華。
在這樣的視線下，霍風華無辜地眨了眨眼。
沈靈韻突然就恍然大悟，內心深處又是感動又是心疼，語氣也溫柔不少，“我不走，阿文被我打發去休息了，今天晚上我守着你。”
“嗯。”
霍風華一直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也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一直睜着眼，他難受得很。
“飯菜冷了，我讓英姐換份新的。”沈靈韻伸手輕輕拍了拍霍風華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不吃。”
霍風華艱難吐出這一句。
“真不吃？”已經搞清楚原因的沈靈韻露出笑容，打趣地掃了一眼霍風華的肚子，在對方即将說話時，又補充了一句，“我好像聽到咕嚕嚕的叫聲，也不知道哪來的小狗。”
霍風華：“……”好麽，妻子罵他是狗。
“別擔心吐的事，腦震蕩是傷，不能因為這點傷讓自己餓壞，聽醫生的話，該吃就吃，吐了收拾就行，英姐跟菲傭都在外面。”沈靈韻安撫霍風華。
霍風華還是沒有答應。
“別擔心我會嫌棄，你要吐就提前告訴我，我出去，英姐他們收拾完我再回來。”沈靈韻直接點明霍風華的顧慮。
“你不準嫌棄我。”
霍風華突然睜開眼睛，表情有點兇。
“不嫌棄你。”沈靈韻回想起自己腳傷時霍風華對自己的照顧，心髒就酥酥麻麻的。
“飯菜不用換了，這天又不冷，涼點正好吃。”
霍風華瞬間恢複活力，甚至能自己爬坐起來靠坐在床頭。
“不行，你現在傷了，抵抗力低，不管是飲食還是其他，都得注意。”沈靈韻才不聽霍風華的，直接讓英姐收走冷飯冷菜，然後再送一份上來。
霍家的廚房全天都不缺吃的。
因為這裏的保镖三班倒，随時都有餓肚子的人，廚房裏時刻都有新鮮又熱氣騰騰的食物。
這次英姐端來的是包子。
對于霍風華來說，粥哪裏能吃飽，當然是包子更能飽腹。
有了沈靈韻的承諾，霍風華也沒了顧忌，早就餓瘋了的他拿着包子就是一頓咔咔咔的炫，等吃飽喝足，時間已經過去了六七分鐘。
吃飯前，不管是霍風華，還是沈靈韻，都準備了霍風華吐的可能。
結果從吃到結束，硬是一口都沒有吐。
沈靈韻眼見霍風華的手再次伸向盤子，趕緊把盤子端開讓英姐拿走。
“霍風華，六個了，給胃留點縫隙。”
沈靈韻知道霍風華飯量大，但再大，六個大包子也差不多了，再吃下去，她是真擔心對方會吐。
霍風華無奈地收回手，目送英姐離去。
這英姐也真是的，一點都沒給自己留面子，慢一步又怎麽了，再讓自己抓一個包子不行嗎！
“躺好，我給你擦擦臉。”
沈靈韻沒打算指揮傭人給霍風華幹這活，這活太過親密，不是專業護士，她沒好意思讓傭人幹，只能自己動手。
“扶我一把，我自己去洗漱。”
霍風華目光投向沈靈韻，黑黝黝的，帶着壓抑。
沈靈韻臉一紅，瞬間就明白了什麽原因，先用濕毛巾給霍風華擦了擦手，才把人攙扶起來。
吃了飯，霍風華已經恢複了不少力氣。
要不是頭還暈着，他可以不用人扶。
胳膊搭在沈靈韻肩上，霍風華并沒有使力，他沒打算借機占人便宜。
沈靈韻對于這點尤其滿意。
霍風華是對她有意思，但絕對不會做什麽猥瑣、油膩，又或者強迫的事，有些小事可以開玩笑，但真正的底線在。
“需要我幫忙嗎？”
沈靈韻把人攙到洗漱間，看了一眼洗漱臺，發現上面的用品不僅是新的，還是她跟霍風華用慣的品牌，可見英姐的工作做得還是很不錯的。
“幫擠下牙膏就可以。”
霍風華視線沒有看沈靈韻，就連鏡子都沒有看。
沈靈韻從鏡中看到霍風華的耳廓稍微用點紅，就知道怎麽回事，淡淡嗯了一聲，擠了牙膏，又幫着接滿口杯裏的水，才轉身出了洗漱間。
她甚至還很體貼地把門關上。
其實洗漱間的門不關上也沒什麽，真正的衛生間在洗漱間裏面，還有一道門。
沈靈韻沒有在洗漱間門口等，而是站在了寬大的窗戶邊。
一頓忙碌下來，時間已經快十二點。
看着繁星下的夜空，沈靈韻回憶着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有彷徨，有迷茫，也有開心，算是喜樂酸甜都經歷過。
對霍風華的感情也充滿了喜樂酸甜。
夜空很靜，沒有人打擾，沈靈韻在窗戶邊站了很久，久到回神後就沖向了洗漱間。
霍風華這麽久都沒有動靜，不會是暈倒了吧！
門剛推開，沈靈韻就聽到了清晰的水流聲，細細密密，聲聲不息。
轟的一下，她的臉通紅，手忙腳亂地退出門。
關上門後，沈靈韻氣得咬牙切齒在內心不停腹诽：洗澡就洗澡，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她還以為霍風華暈倒了，着急不已。
生着悶氣，沈靈韻從衣櫃裏翻出備用的被子鋪在沙發上。
幸好主卧的沙發夠大，睡她還綽綽有餘。
霍風華是十分鐘後打開洗漱間門的，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滴水。
不是他不想把頭發吹幹，他能勉強洗完澡已經是極限，吹幹頭發這種事他真的是有心無力，“靈韻，能幫我拿下睡衣嗎？”
霍風華向沈靈韻求助。
他洗澡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睡衣的事，沒結婚前，身邊也沒個人，想怎麽洗就怎麽洗，忘了拿睡衣是常有的事。
結婚後，他就沒住過主卧，住客房的他還跟單身沒什麽區別，有些習慣也就養成了。
洗了澡，用寬大的浴巾裹着就能回房休息。
但今天不一樣，霍風華住進了主卧，不僅住進了主卧，主卧裏還有沈靈韻，是他心儀的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一貫糙得很的男人擁有了廉恥心。
露出洗漱間的臉在明亮的燈光下有點紅。
“門把手上。”沈靈韻躺在沙發上沒有回頭，她剛剛沖進洗漱間就猜到霍風華肯定沒有準備睡衣，早就整理好挂在了門把手上。
這樣也就避免了兩人尴尬相遇。
說起來她的臉現在都還在發燙，洗澡間雖然有門，也不透亮，但還是能模糊看到人影，不清晰的人影更容易讓人腦子裏亂想。
霍風華可不知道沈靈韻剛剛沖進洗漱間過，那時候的他正在洗澡，水流聲太大，就算耳朵再靈敏，他也沒能及時發現沈靈韻進了門。
“謝謝。”
低頭發現睡衣，霍風華拿了睡衣趕緊關門。
只是門一關，他突然意識到一點，沈靈韻怎麽知道自己需要睡衣，并提前準備好了。
看看手裏的睡衣，再看看關上的門，霍風華的老臉更燙了，歪歪扭扭穿上衣服，又用毛巾把頭發擦到不滴水，他才開門。
門外已經變了樣。
大燈關閉，只留床頭小燈，小燈不影響照明，但絕對不會刺眼，也不會影響睡眠。
霍風華看了一眼沙發上好似睡着的沈靈韻，沒敢打擾人，而是乖乖自己上床躺好，并把床頭的小燈徹底關閉。
光源一消失，整個卧室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星光在調皮的璀璨着。
沈靈韻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過去的，反正當燈光閉關後，她什麽聲音都沒聽到，卧室太寬大，沙發與床隔着不少距離。
聽不到聲響，又沒聽見霍風華有什麽需要，在窗外吹來的微風中，她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沈靈韻睡着後很久，大床的方向才傳來細微的聲響，是霍風華。
也不知道是體質太好，還是艾文的醫術不錯，躺到現在，他頭暈的症狀好了很多，雖然還有點晃，卻不會再天旋地轉。
爬起身的霍風華來到沈靈韻的身邊。
他先是給人檢查了一下身上蓋着的薄被，又摸了摸沈靈韻露在被子外的手，發現并不冰，才盤膝坐下，然後把頭靠在沈靈韻的枕頭上，聞着淡淡的香氣，緩緩閉上眼睛。
一次生病，才讓他明白生命的珍貴。
霍風華今天睡了不少時間，不管是暈睡，還是吃了藥後的睡眠，都讓他的睡眠達到足夠時間，不再困的他沒有想工作上的事，也沒有思考複雜的人際關系，就那麽靜靜挨着沈靈韻。
他很滿足。
同時也覺得對沈靈韻很虧欠。
夜很安靜，太平山上的夜晚尤其安靜，霍風華也不知不覺睡着了。
樓下，剛來香江的老太太三人在沈靈韻悉心的照顧下很安心，安心的他們這一晚入睡得很快，也睡得很好，沒有發生睡不着的事。
第二天，老太太最先醒來。
人老了，睡眠時間就會縮短，天剛蒙蒙亮，老人家就醒了，聽着窗外偶爾響起的鳥鳴聲，老太太心情很好。
起床，洗漱，出門散步。
多年來，老人已經習慣了早起。
隔壁的霍朝華與霍瓊華也在老太太出門幾分鐘就起床，都是刻苦的年輕人，早養成天一亮就起床的好習慣。
祖孫三人在後花園裏相遇。
而霍家的傭人比他們三人起得還要早，至于分配給他們三人的傭人也是雇主起床，他們也都跟着起身跟在身後。
最開始的時候，不管是霍朝華，還是霍瓊華，對于身後跟随的傭人很不習慣。
但想起霍風華與沈靈韻，兩人只能努力适應。
到了香江，他們才知道香江的生活方式跟大陸不一樣，要想合群，他們就不能特立獨行。
半小時後，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霍風華臉上時，他醒了。
醒來的他，第一時間就是看向沈靈韻。
見對方還睡得很平穩，他才松了一口氣，然後活動略微酸麻的雙腿。
盤膝而坐大半個晚上，他得緩緩。
一分鐘後，霍風華輕手輕腳回到床上。
他不僅不能讓沈靈韻知道自己偷偷挨着對方睡了一晚，還得表現出乖乖遵醫囑的自覺。
十分鐘後，沈靈韻睜開了眼睛。
手捂住眼睛，她又躺了幾分鐘才起床，起床後去看了看床上的霍風華，見人還睡得很穩，才去洗漱間收拾自己。
收拾好，就下了樓。
英姐及時帶着傭人把主卧收拾好，齊文賦接替沈靈韻看顧霍風華。
沈靈韻陪着老太太幾人吃了早餐，才把霍朝華帶到書房，扔了一堆文件給人。
霍朝華不知道沈靈韻什麽意思，但還是仔仔細細把扔給他的文件看完，看完，內心無比震動，小聲說道：“大嫂，我看完了。”
“今後，你就管理這家公司，公司發展方向企劃案中都用，你按照方案執行就行，有什麽不懂，就來問我。”
沈靈韻霸氣審視霍朝華。
“我……”
霍朝華很激動，有很多話想說，但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也知道你沒有經驗，沒事，我會給你指派有經驗的人帶你處理事務上的事，我相信用心學，你很快就能獨當一面。”
沈靈韻從拿到沈氏公司開始就沒想過自己親自去管理，朝九晚五上班那麽累，早就當夠了社-畜的她一點都不想再深陷其中。
所以她需要一個代理公司的CEO，霍朝華的出現就非常合适。
霍家人，絕對的經商天才，人情世故上白紙一張，對自己又尊重又信任，把沈氏公司交給對方打理，沈靈韻非常滿意。
霍朝華是成年人，有着自己的思考能力。
聽了沈靈韻的話，認真思考了一會，再想起企劃方案上的規劃藍圖，他的熱血就忍不住沸騰，“大嫂，謝謝你的信任，我保證一定用心處理公司事務。”
只要是心有理想的男人，就舍不得這樣的誘惑。
“這幾天你跟瓊華一起學香江話與英語，要保證盡快聽懂別人說的話。”沈靈韻有要求。
“是，大嫂。”
霍朝華雙腳并攏，就差向沈靈韻敬禮。
大陸成長起來的孩子，敬禮是刻印在骨子裏的。
“沈氏公司是獨屬于我的公司，跟霍風華沒有任何關系，我分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你先在我公司裏鍛煉，等能獨擋一面，你哥對你應該還有安排，朝華，努力幹，別辜負我們的期待。”
沈靈韻把事情說明，事關金錢，一定要最開始就說清楚。
“我……我不要股份，嫂子能給我這個鍛煉的機會，我就很滿足。”霍朝華激動得滿臉通紅，他清楚沈靈韻給予他施展才華的平臺比金錢更重要。
“親兄弟都要明算賬，廢話就不要說了。”
沈靈韻阻止霍朝華謙遜。
“嗯。”這一刻沈靈韻在霍朝華的心目中不僅僅是大嫂，還是他最尊敬的人。
與此同時，另一邊，大陸京城，霍老太太鄰居家的門打開，一位妙齡女子出現在門口，此人微微蹙着眉頭，看向老太太緊閉的房門很是不解。
不對啊，要是按照劇情，老太太不是早幾天就死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