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去學堂
去學堂
“原來你就是顧家大公子，也是現在凱旋而歸的大将軍。”
楚月宜說完，站定在原地，走在她旁邊的顧臣商也跟着停下。
“是啊，你是認識我嗎？”此時顧臣商迷茫的望向楚月宜那張小巧的臉頰，仿佛實在不解她所說的話是何以。
“你別在我面前裝，你之前威脅我的事情，我還沒忘記呢。”
忽的，有一個下人從不遠處經過，楚月宜輕咳幾聲，沒在繼續說話，只不過她那好看的眼眸直直地看向顧臣商。
“有這件事嗎？楚家小娘子，可別把莫須有的事情按在我的身上。”顧臣商轉換了一副表情，那眼底明顯的狡黠，不就是在訴說我是裝的，我早就知道你。
“......”
楚月宜無語凝噎，這時，一個小厮突然走到顧臣商的面前，小聲低估了什麽，随後又快步走開。
“我們走吧？我母親在催了。”
顧臣商眼神示意她先走，迫不得已，楚月宜先一步走在他的面前。
身後跟着一個殺伐果斷的大将軍，看他的身高也有将近八尺的丈量了吧，皮膚黝黑，興許是常年練武出站形成的。
但是，她始終忘不了那人顧臣商對她的威逼利誘，那紙鴛鴦是她猜到頭彩得來，一思及此事，楚月宜便握緊拳頭，暗搓搓的想着某些小心思。
然而楚月宜的背是長不出來眼睛的，也不知顧臣商像是大量一般的眼神落在她的發簪上。
堂屋那紛紛擾擾的聲音傳入到兩人的耳裏，楚月宜瞬間便知堂屋到了。
“娴娴，你去哪了，怎麽現在才回來？”楚母一看到楚月宜，就快步走到她的身旁。
“楚夫人，是我帶着小娘子在顧府閑逛了一圈，多有打擾，還望......”
顧臣商話音未落，就被顧夫人打斷，“啊呀，元樞不過是看府邸罷了，臣商是不會将娴娴帶丢的。”
“我這不是看娴娴許久不回來，我這個當娘的，就這麽一個女兒，恨不得含在嘴裏怕化掉，捧在手裏怕碎掉。”
楚夫人老來得女，是衆人皆知的事情，所以平時便将楚月宜養的略微嬌縱一點，但總歸是世家子弟，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娘親，你就不用擔心我了，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去到顧府，并且逛了一圈呢。”楚月宜軟糯糯的語氣，聽着楚母恨不得就此忘記剛才的擔憂。
“好好好，知道了，我的女兒長大了。”
一邊說着，一邊望向楚月宜，越發出水芙蓉的容貌，跟十幾年前還在咿咿呀呀學語的小娃娃不一樣了。
“進去吧，娘親，爹爹肯定等着急了。”
楚月宜說完，就同楚夫人一齊進去。
堂屋擺放了許多桌子，上面的佳肴無不是色香味俱全。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楚父的位置，他們的桌子離最中央的主桌很近。
楚父看到母女倆，招手讓他們坐下。
“爹得，哥哥他們呢？”楚月宜并未看見兄長他們在哪，疑惑的問他。
“他們坐在旁廳，你勿擔憂他們了，他們不會逃走的。”
此時楚父也在打趣的跟楚月宜說道，在楚月宜過來的時候，他就瞧見了顧家那小子跟在他的女兒旁邊，眼神還瞥了一眼楚月宜，怎麽想都不對。
主位上，顧父臉上不顯怒意，但是心底依舊覺得顧臣商怎麽去接個客還怎麽的慢吞吞。
“大将軍征戰北烈，凱旋而歸，還收複北烈，不愧是年少成名的大将軍啊！”
一位賓客此時站起身，舉着酒杯向主位的顧臣商說道。
“就是啊，要不是大将軍，北烈還不會這麽快的收複呢。”
......
一堆人在這邊附和着，不忘在顧家家主面前稱贊着顧臣商。
這些辦結話語，顧家家主這些年聽了不少，自然懂這些滿腦子都是人的心底龌龊事。
顧臣商默不作聲的看着這一切，端起一杯茶水，輕擡眼眸，目光如炬的落在前面的楚月宜身上。
湊巧的是，楚月宜一家坐在顧臣商的對面，中間隔了很大的地方，顧臣商還是能清晰的看清楚楚月宜那細不可查的皺眉動作。
嘴角下意識的翹起，又迅速壓低，這一番快的根本讓人無法察覺。
這場宴會遲遲有好幾個時辰，有的人直到最後還不想離開顧家。
顧家當然是不會留外人到顧家住宿的，于是派人安全的送那些人回去。
有的人見狀，識趣的自己回去，省的被顧家送回去拂面子強。
“元樞，天色已晚你們一路慢點回去。”顧夫人牽着周元樞的手，随後放下。
“好，有空閑的時候，我再帶着娴娴過來陪你。”楚母微笑點頭，就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見面又要分別的感覺。
楚月宜跟着楚母坐上了馬車，楚母掀開車帷，望向顧家一家三口，随後放下車帷離去。
“臣商，你今日可有做什麽逾矩的事情？”顧母忽的問起顧臣商，仿佛他确确實實做了什麽一般。
“母親，沒有。”顧臣商規規矩矩的答話，面上神色不顯，顧母從他的臉上也瞧不出什麽來，就此作罷。
“沒有就好。”
顧母想起十幾年前的那一天，她剛好懷了顧臣商，而周元樞也跟她前後腳懷孕。
他們一齊去踏青湖，坐在鋪好墊子的地上，說着那句玩笑似的約定。
若是兩人懷的都是男孩，那就成為義兄義弟義姐義妹，反之則是夫妻。
然而兩人還沒有傳信，顧家一大家就被當今聖上發派到邊塞。
還是最近三年回來的，也因着顧家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去做，于是顧夫人也忘記問了周元樞當年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況且她看到楚月宜就心生歡喜，或許這時周元樞的孩子，她天然就會有關愛的情緒。
而且在剛才的宴會上，她瞧見自己的兒子顧臣商的視線，那不就是直勾勾的盯着人家楚月宜看的嗎？
難不成當年元樞真的是生了一個女孩？
若是這樣，她也可以上門向元樞和楚少卿提親了。
轉念一想，兩人沒有情投意合，只是自己的兒子單方面想法，她的提親還是太早了。
“回去早點休息吧。”顧母說完，便轉身回去。
獨留顧臣商站在原地似是呆愣的看着楚家馬車離開的方向，最近是倒寒春，天氣反反複複的，現在晚上空氣中的寒意越發的寒冽。
顧臣商不再留在外面，直直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宴會在人來人往的時候開始，也在人跡蕭條的時候結束。
而顧家出了個大将軍，這個還是會成為一些名門閨秀的飯後議點，誰人不喜歡大英雄，想必京城中很多人家，為了攀上顧家的權勢，有意将自己的女兒嫁過去。
但到底顧臣商會娶誰，都是個未知數。
翌日，是一個休息的好時光，最近幾天連軸轉，楚月宜覺得身子很累，倒是要休息休得夠。
所以，無論阿靜如何勸說她起來，到最後阿靜只能默默地看着楚月宜躺在塌子上不起來。
阿靜嘆了一口氣，出門看到楚夫人，對着她行禮。
“夫人，小姐還在休息。”阿靜說的休息，無非就是賴在床上不肯下來。
楚母了然，也只是叮囑阿靜，“讓小姐她好好休息，餓了就端吃的到她的房間裏。”
“是。”
阿靜說完，就見楚母離開小姐的門口，轉身回到床邊。
剛才阿靜和夫人的對話聲，被楚月宜聽見了，現下她坐起，嘴角勾起。
“阿靜，你看吧，阿娘是覺得我要好好休息，才不忍心我出去勞累呢。”楚月宜雖然是這麽說着，但是依舊起來了。
今日是學堂上課的日子，雖說楚家也會找夫子專門去教楚月宜，但終究是比不了學堂那裏的老夫子，那夫子的教學可是名揚天下的，教過的學生要麽考中狀元，要麽就是有其他成就。
所以，楚母才會想着将楚月宜送到學堂的老夫子那裏學習，但是今日的楚月宜想要休息，楚母也是個心疼女兒的，自然是依着她。
現在楚母和楚父正在用飯，一陣笑聲突然傳來，不用猜想，就知道是誰。
“爹爹娘親，我來用早飯。”楚月宜說話的間隙，就已經坐在了位置上，見沒有筷子，就示意旁邊的下人去準備一雙筷子過來。
沒過一會，楚月宜拿着手中的筷子對着楚父楚母說：“爹爹娘親，我開吃了？”
“吃吧吃吧，肚子餓了可不好受。”楚母一陣好笑的看着楚月宜的一番動作，覺得好笑，但手中的動作不停，而是給楚月宜夾了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糕放在她面前的盤子上。
早上吃的飽飽的，也有力氣去學堂上學。
楚月宜的書笈被阿靜放在懷裏，直至坐着馬車到學堂門口，才被楚月宜拿回到手裏。
“小姐，我也可以進去嗎？”因為這是學堂，而且阿靜從小到大都沒有進過一次學堂，所以她帶着滿懷期待的眼神看向楚月宜。
“當然是可以，你是我的阿靜，你不去誰去。”
楚月宜眼角彎彎的看向阿靜，嘴角上揚的弧度不減，随後兩人一起走進學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