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滅世的混沌神

第23章

第 23 章

邺玄一答應玉無心去官府登記文書戶籍，結為契兄弟的要求後，就被玉無心拉着去了官府，準備将文書什麽的補辦齊全。

可是邺玄本就是跨越遙遠的混沌虛空而來，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麽戶籍，而玉無心雖然有戶籍，但也丢在家裏沒帶來。玉無心就算是不參加江湖之事，但他畢竟也算是武林人士，所以也就沒有帶戶籍路引的想法。

這樣一來，他們兩個就算是想要去官府登記結契，沒有戶籍也辦不成。

要不是看在他們都是武林中人的行事作風，縣衙裏的主簿和衙役早就将他們關進大牢了。沒事兒居然敢跑到縣衙消遣他們，真是吃飽了撐得。

邺玄和玉無心第一次嘗到被人給趕出來的滋味，兩人站在縣衙門口，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回去吧。”邺玄并不是很在意能不能結契，這種普通凡人的婚契手段，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約束力。除了能讓對方心安以外，并不存在實質上的約束。

“不能在官府戶籍上登記沒關系，我們回去後就拜堂成親。”玉無心依舊不想死心，他還是想要用成親的方式讓邺玄留在他身邊。

“好。”邺玄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因為玉無心急着回去成親，所以他們一路上所用的時間，比他們之前游山玩水時，要快的多。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就回到了邪醫谷。

因為邪醫谷中并沒有其他人，所以在他們回程的路上，玉無心就已經開始準備起成親所需的物品。

為了湊齊兩件婚服，他也沒時間等着人家量身定做，就直接将人家店裏已經做好的兩套男式婚服都買走了。至于嫁衣，一般店裏都不會有賣的，畢竟嫁衣大都是女子們自己親手一針一線的縫制出來的。

簡陋的邪醫谷中，不過一兩天就變了個模樣。大紅色的紗布挂滿了整個邪醫谷，放眼望去就是一片紅色的海洋，大大小小的喜字都是玉無心親手剪裁後，一張一張的貼在門上，窗戶上，還有樹幹石壁上的。就算是任何一個人來了這邪醫谷，都能看出布置這些場地的人，花費了多少心思。

當夜幕降臨，繁星初現，玉無心早早就挑好選定的良辰吉時便快到了，兩人都穿着大紅色的新郎婚服站在小屋的客廳位置，上方擺着香案紅燭。

沒有司儀，玉無心就自己充當司儀，沒有賓客，他們就以天地星辰，明月清風為賓客。随着玉無心的一聲“一拜天地！”說出口，玉無心就握緊紅綢，已經先一步拜了下去。

就在邺玄也準備拜下去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絲違和，拜下去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阿玄，怎麽了？還是你反悔了？”玉無心也沒直起身子，依舊躬身下拜着，只不過卻轉過頭來看着頓住了的邺玄。

“為什麽這麽做？”邺玄突然來了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因為我愛你啊！”玉無心神色自若的笑了笑，并沒有被邺玄突如其來的問話打亂陣腳。

“之前的肖寧也是，你想做什麽？”邺玄并沒有被他所說的話影響到，反而提出了他之前就已經發現的一些問題。

“被你發現了啊！我是真的愛你，我們成親好不好？你不也喜歡做那樣的事情嗎？只要你喜歡，我以後都陪你做，好不好？”玉無心直起身子，伸手握住了邺玄的手掌，雙眼與邺玄對視，手指慢慢地滑進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而且，整個無量混沌虛空，也只有我配得上你，不是嗎？只有我能夠與你并肩而行，所以別拒絕我，好嗎？”玉無心笑的肆意張揚，明媚惑人。

“只成婚，不結契。”

“可以。”

“與我成婚之人只是玉無心，以後看你表現。”

“沒問題！”

“還不走？”

“拜完堂，我就走。”

“随你。”

“那好，繼續。一拜天地！”

這次，邺玄沒再停下，而是和玉無心一起一拜到底。

“二拜高堂！”

高堂位置原本放的是一塊空着的牌位，因為玉無心自小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後來所拜的師父也是個別有目的的，所以在他心裏并沒有能夠坐在高堂長輩。

而如今與邺玄拜堂的這個人，他更沒有什麽高堂存在，所以二拜高堂的牌位就被他改成了一片虛無。畢竟他和邺玄，其實說到底，都是從虛無中來的，算起來也勉強能算是他們的“母親”。

邺玄和玉無心再次拜了下去，這一下，漆黑的天空頓時浮現出絢麗的霞光為他們慶賀。

“夫妻對拜！”

玉無心嘴角的笑意越來越耀眼奪目，要是其他人看到他這笑容，可能還會以為他是因為什麽計謀得逞後的笑意。可是邺玄卻并不擔心他耍什麽手段，他既然已經答應了自己，就絕對會信守承諾。哪怕他會騙任何人，也絕對不會對他說一個字的假話。

看玉無心正對着自己，已經先一步拜了下去，邺玄也沒再猶豫，也跟着拜了下去。

“禮成！”看他笑的雖然傾世無雙，但邺玄終究還是能夠透過表現看本質的，他的這一副樣子，傻的夠可以的。

“還不走？難不成還想與我入洞房。”邺玄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眼角微揚，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臉擡到了自己面前。

“可以嗎？”玉無心驚喜萬分的看着他，眼裏滿是期待。

“不可以！”邺玄收回手，也不再看他，冷酷無情的回答道。

“那好吧，我走了？”玉無心抓着紅綢又看了他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阿玄，禮成了，從今往後，我們夫妻一體，榮辱與共。”玉無心開心的對邺玄說道。

他記得剛剛與邺玄拜堂的情景，每一絲每一毫都沒有問題，與他自己經歷的一般無二，可是邺玄和那個人的對話，他卻沒有絲毫記憶。

“嗯，既然已經禮成，喝完這杯合卺酒就安寝吧。”邺玄轉過身去，從桌子上拿起早就備好的酒，倒入系着紅繩的兩個酒杯中，一手一只酒杯，回到玉無心身邊後，将其中一只酒杯遞給了他。

“好！”從邺玄手裏接過酒杯，與他雙臂交叉，正待飲酒之時，邺玄發現他又來了。不過在喝完酒後，他側過頭來，極為快速的用酒香清冽的唇親了他一下後，又立馬離開了，邺玄看他躲得快，這才沒有繼續追究。

拜過天地後，洞房花燭便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他們的這一場婚禮，因為并沒有賓客，所以自然也就不需要新人陪酒招待，拜完天地後，兩人就默契的攜手回了新房之中。

一夜春宵，直至雞鳴時分才遲遲睡去。

婚後的生活對邺玄來說并沒有什麽變化，只除了多了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可以做外，玉無心對他依舊是體貼入微，有求必應，甚至他自己都沒開口，對方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邪醫谷很冷清，除了他和玉無心兩個活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邺玄也不是忍受不了寂寞的人，何況還有玉無心在他身邊，他也不會無聊。

只不過這樣安靜的日子過了沒兩年，這天正是端午時分，天氣正熱，邺玄便拿了幾件衣服，在水潭旁邊撒上驅蟲藥粉，又往水潭裏丢了一粒玉無心特意為他研制出來的淨水藥丸後，就将衣服挂在水潭邊的梅花書上，然後脫了衣服下了水。

這個時候的氣溫已經頗為燥熱，所以最近幾天邺玄都喜歡去瀑布下，玉無心特意幫他挖出來的，底下用雨花石鋪滿了的水潭裏泡澡。

因為這水是玉無心特意從瀑布下的寒潭裏引過來的，所以在夏天的時候，這水既不會像寒潭一樣讓人受涼傷身，也不會像其他潭水那樣表面溫度一點也不涼快。

邺玄正懶懶的靠在一塊兒被玉無心打磨的圓潤光滑，正好可以将身體躺在潭水中，卻又不會因為睡着而落入水裏的瑪瑙原石上。

雖然這塊瑪瑙原石被玉無心打磨的非常光滑，但是因為這塊瑪瑙的顏色與普通的雨花石相似，所以放在這裏正好應景，一般人不注意也不會想到這塊兩米多長，一米多高的大石頭，居然是瑪瑙。

邺玄正昏昏欲睡，轟隆隆的瀑布聲早就已經讓他習慣，就好像催眠曲一樣伴随着他入眠。

突然，一聲巨物從高空落水後發出的巨大的噗通聲，頓時将差點兒睡着的邺玄驚醒。

被打擾了睡眠的邺玄有點兒不太高興，他坐起身子，從旁邊拿了一件衣服随意裹上，然後就這麽赤着腳往瀑布下的寒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