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吃醋
三天後，胡越和孟道凡匆匆趕到了謝清桐家。
“怎麽回事？謝姑娘。”胡越屁股還沒坐穩就開問了，頭一回見他這麽急。擱誰，誰不急啊。
好不容易聯合白存芳一并徹底滅了那幫烏合之衆，回到無恨莊，結果發現他們那“可敬”的莊主大人居然沒有回去。一個武功值現在處于最低水平的楚瑾瑜，孤身一人在外，他們一幹人想都不想敢想啊。這不，胡孟二人氣都沒喘勻，又匆匆趕到謝家灣。
“你們自己看去吧。”謝清桐真的是心髒病都快氣出來了，果然是古人誠不欺我啊，真的是“請佛容易，送佛難”，何況還請的是這麽個“瘟神”。
胡孟二人匆匆上了二樓，卻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楚瑾瑜半躺在謝姑娘床上，背靠着枕頭。床上還放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臺電腦，正在放視頻，還放了各種吃的。
他們楚莊主邊吃零食邊看電視，這生活不要這麽太享受了，好不？
胡越惡從膽邊生，想奔進屋內，一腳踢翻，好在一旁的孟道凡及時拉住他，替無恨莊的“暗影十一”保住了一人。
“喔，你們來了！”楚瑾瑜聽到門口動靜，擡起眼皮子看了一眼，複又盯着電腦屏幕，看得津津有味，還不時露出笑容。
胡越氣沉丹田，他好怕自己忍不住想撸起胳膊一頓胖揍，就像剛才那爸爸打他家調皮搗蛋的胖兒子：“莊主，您要是好利索了，我們今天就啓程，繼續趕路。”
“還早，我們坐車過去的，十天就到了。”楚瑾瑜又吐出一顆葡萄籽，後知後覺加了一句，“啊，你們坐啊，吃嗎？”
“莊主，我們已經叨擾謝姑娘多日了。”胡越一字一頓。
“無妨，她說不打緊的。”楚瑾瑜動手換了一個視頻，屁股絲毫沒有從床上下來的意思。
“謝姑娘，”孟道凡走了過來，低聲說道，“她剛才在樓下跟我們說……”
這會楚瑾瑜在擡頭正眼看着他倆，示意孟道凡繼續說下去。
“這麽背後說人确實不太好，但是我又不想讓你蒙在鼓裏。謝姑娘說讓我們快點把你接走，‘說請佛容易，送佛難’，她這廟小……”
孟道凡這話還沒說完，楚瑾瑜就跟學了戲法似的，臉嗖的沉了下去，又恢複了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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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你們身上可帶了什麽，金元寶金葉子的？要都沒有，銀的也行，我去跟她說個話就走。”楚瑾瑜“啪”的一聲關上了電腦，翻身下床。
“我這有。”胡越樂呵呵的，扔過去幾錠金元寶。
“這什麽意思？”謝清桐看着楚瑾瑜放在櫃子上的金子。
“這幾日多虧姑娘照拂，略表心意。此外，想跟姑娘您換些錢兩作為盤纏。”楚瑾瑜斯斯文文。
“少來，今天就開始跟我掉書袋了？文绉绉了啊？一口一姑娘了？”謝清桐覺得這幾天的苦心都是肉包子打狗了，本來想借這個機會修複一下關系，以後美子要嫁過去了，不習慣了，自己不是還可以過去陪陪麽？免去尴尬不是。
“我們告辭，多謝。”
謝清桐拿起金元寶朝他扔了過去，“砰砰砰”幾下砸在了他背後，謝清桐又有點內疚。
楚瑾瑜回轉身看了一眼氣呼呼的謝清桐，低頭撿起金子：“那你幫我們找輛車，可以嗎？”
“你那麽大本事，還用得我幫忙啊？”謝清桐那口氣還沒消，也不知道自己在生哪門子氣。
“是我沒有考慮周到，讓你生氣了。”
“那我去跟你們問個車去，你們等一下。”楚瑾瑜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謝清桐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顯得自己特小氣似的。
“那錢……”
“錢我會先記好賬。等你下次來跟我簽協議時，你就把錢還我，我等會問好了一起告訴你。”
楚瑾瑜滿頭黑線上了樓。
“喲呵，金子都送不出去了啊？”胡越這幅表情讓楚瑾瑜有了想打人的沖動。
“人謝姑娘那是高風亮節，樂善好施，做好事又不回報的。”難得孟道凡也開起了玩笑，結果某人當真了。
“你意思是如果不是我，是其他人她也會這麽做？”
孟道凡覺得對話太有難度了，他家這莊主智商這麽有問題嗎？不可能，不存在，一定是錯覺。
“謝姑娘是個好姑娘。”胡越善意地做了一個總結，解救孟道凡于水火。
楚瑾瑜沒再說話，眉頭卻再次皺了起來。胡越搖了搖頭。
“胡大人，車子已經找到了，吃過午飯就可以出發，不過他不能去很遠，只能把你們送到省城，一個人200，三個人600。”謝清桐敲了敲門，推開門站在門口，對着最近的胡越說着話，“你們午飯在這吃嗎？”
“謝謝，那有勞了。”胡越快活接了話，楚瑾瑜那句“謝謝，不用。”遺憾地只說來兩個字，謝清桐就已經轉身下樓了。
“什麽情況？”胡越坐下來用手肘拱了拱他們莊主。
“我還她這段時間的飯錢還有車錢不應該嗎？”楚瑾瑜想了想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你想給她這比錢嗎？”孟道凡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問題胡越問得太對了。
“給，肯定應該給。”某人的兩根手指交纏着，後面的話帶了更多的不确定，“我好像又不是特別願意給她一樣。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這錢我也沒真的想要給她，感覺怎麽表達都不太對了。”
“那我捋一捋啊。就是這個飯錢你是沒想過要給的，對吧？”
楚瑾瑜點了點頭。
“但這個車錢，你肯定是要給的，對吧？”
楚瑾瑜點了點頭。
胡越心裏快樂開花了，今天這件事他可以編出一百來個故事，在無恨莊講上幾年，他們莊主這樣子，肯定一般人都看不到，像個上學堂的幼童，又乖巧又迷茫。
“但是你肯定是因為什麽事才有那麽點生氣，”胡越用兩根手指捏了距離，“我說的是可能這麽一點點生氣。那你為什麽生氣？”
“生氣？就像逍遙做錯了事？我沒怪過逍遙啊。你們做錯事？我也沒有生氣過。其他人？生什麽氣，該打打，該殺殺。生氣容易讓人沒腦子。”
胡越看了孟道凡一眼：這人還有腦子麽？
“我知道了，你沒有生過氣，不知道什麽叫生氣。那你心裏有沒有那種堵得慌的感覺？不說不行，非得馬上說，不然你覺得你忍不了。”
“有點。”
“那你有沒有說過以後冷靜下來，然後又覺得那事沒什麽大不了，為什麽要那麽做？”
“對啊。你怎麽知道？”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響起，胡越走過去開門，謝清桐端着托盤，盤子裏放滿了飯菜。
“來來來，給我。這麽多的菜，端得手都累了吧？老孟，給謝姑娘騰張椅子，我們幾個一起啊。”
“不了，不……”
“我很久沒見了，之前都沒有好好說什麽話，這次我又要出門，時間特別緊。趁吃飯，我們好好聯絡下感情。”胡越邊放飯菜。
“這，我們……”謝清桐結巴了，什麽情況！？，看三人沉默了下來，她又起了個話題，“你們現在普通話都說得這麽好了啊？”
“那是，你還記得那次你在無恨莊，老大手在你額頭上這麽一弄？那就是讀取了你們這兒的語言，至于傳授給我們，就更容易了，就跟你們這兒虛拟的電腦顯示器一樣，我們每個人只要接收到那個頻次，一秒就會。就是要改過來，語言切換一下。”
“切換？就是你們腦子裏可以裝無數個系統，然後任意調換，可以達到最精準的？”
“可以這麽說。”
“那如果我現在拿一段語音或者視頻，你可以做到嗎？”謝清桐現在特別興奮，逮些胡越問東問西，都沒人發現楚瑾瑜一個人埋頭狂吃。
“那我可以試試。”謝清桐打開一段英語視頻，胡越伸出手掌貼近屏幕，五秒鐘，那段十分鐘的語音就被讀取完整。
“可以了。”
“那我們試試？我問你答？”謝清桐興致高漲。
一番對話試了下來，胡越不但記憶力超群，語音發音标準倫敦腔，還指出清桐有幾個讀音有點小問題。
謝清桐兩眼冒着紅心：“胡老師，胡老師，你這技能可以傳授嗎？”
“清桐，實在是對不起啊。這可能就是妖和人的區別，我們能做的事你們不見得能，你們能做的事，我們做不到。你看你們這兒的電腦完全比我們N個人都強。”
“客氣客氣，我覺得你太厲害了，太……”
某人冷哼了一聲：“胡越不可貶低自己。那電腦，要是沒人操控，連啓動都無法做到，能跟我們比？”
胡越想給他施個“失語咒”，讓他閉嘴：“不是，我覺得……”
“覺得如何？你看，我手指一點，它就爆了，再也沒用了。”
只聽砰的一聲，那臺好好在播放視頻的電腦，一下黑了屏，冒出一股黑煙，還有一股糊味。
謝清桐沖了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