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挖到手完全被血肉覆蓋,他才堪堪搬開井口的石頭。
這一切,段琳只冷笑看着,并未動用法術幫他。
和花妖比起來,他受的這點痛又算什麽?
徐信然努力很久,才讓枯井重見天日,人已經被汗水汗濕,像從水裏撈出來的難民。
直播間觀看人數:100w。
徐信然撲通跪倒在井邊,崩潰哭喊:“對不起!!!”
眼前一片混沌,所有東西都蒙上灰色。他看到女孩子仍是曾經的模樣,笑着向來走來,眼睛卻是在流淚。
女孩子問:“徐哥哥……你一點點都沒有喜、喜歡過我嗎?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對嗎?”
花妖仍舊抱着一絲希冀。
“沒有!”徐信然遵從內心,回答得很快,哭嚎着狂扇自己耳光。
天空恰好筆直垂下一道陽光,照射在井底。
鏡頭拉進井底,網友都屏氣凝神,做足準備才去看畫面。
陽光把井底的一切都映照清晰,沒有預料中的斷肢、骨骼、不腐朽的頭發。
而是一株鮮活的白色栀子花——
人間殺媽客:艹,主播腦子有包吧?!
Advertisement
檸檬蒙蔽我的雙眼:我都做好自戳雙眼的準備了,結果來這出???
1237654237:我為什麽要浪費生命中的幾小時點開這個直播間?
老夫也不是什麽魔鬼:垃圾軟件,删了。
人間殺媽客:罵罵咧咧退出直播間。
觀看人數:90w。
徐信然對此也很驚奇,他染血的雙手不住撕扯頭皮,神色癫狂。“屍體呢?屍體是不是自己藏起來了?不願意接受我的道歉嗎?”
“你不出現,我就自己去找你!”
徐信然接下的舉動完全超乎段琳的意料。
徐信然站起來,跌跌撞撞沖向井口,邁出一只腳,傾斜身體自由降落到井底,一點叫聲都沒發出來。
段琳連忙朝井底看,徐信然臉朝下趴倒在井底,大腿下暈染一大片血紅色。
觀看人數:200w。
——我暈血!
——主播死了……?
——懷疑這是主播的死亡直播。
——快點聯系西沅市的醫院救人啊!
直播間因為血腥暴力被封停。
幾分鐘之內,救護車呼啦呼啦駛進校園,伴随着一衆學校領導,聞訊趕來,搭建梯子翻過圍欄。
段琳賀清語隐蔽到一邊,觀察形勢。
救護人員聽到求救信息,特意帶工具營救,有條不紊把徐信然從井底拉出來,擡上擔架去醫院救治。
經過醫護人員的緊急救治,徐信然傷勢得到最好程度的恢複。身軀從高處摔下,其他部位傷勢輕微,整條右腿永久粉碎性骨折,醫生建議免除感染的治療方案,直接截肢,徐信然以後需要拄拐杖行走。
徐信然開啓為期一個月的休養住院生涯,期間有學校同事、領導還有妻子兒女來醫院看望他。
他始終是一副瘋瘋癫癫的樣子,所作所為不像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人民教師。
八歲的小女兒蹲在他旁邊,握住他被紗布包紮的手,“爸爸什麽時候好起來呀?欣欣還想聽爸爸念故事書。”
“醫生說爸爸以後都不能和欣欣比賽跑步,是撒謊吧?嗚嗚嗚嗚嗚嗚嗚。”
面對女兒的依賴,徐信然置之不理,只是對着白牆重複訴說對不起。
這一個月內,他反複在各大直播平臺訴說自己的生平和曾經犯下的罪行,早就引起警方的注意,警方派動警力去探查時,卻完全找不到奸/殺案的蹤跡,調取幾十年間的人口檔案,也沒有家庭上報失蹤人口符合徐信然口中的女孩。
警方認為徐信然的行為嚴重幹擾社會治安,也給市裏的公安機關造成麻煩,給他的任職單位打電話嚴肅批評一番。
市教育局和各高校校長緊急展開讨論,決定撤除徐信然的特級教師職稱,十六中校長出于人道主義,怎麽說人也是他從實驗挖來的,批了他兩年休假,休息好後再任職。
這個消息由妻子轉達給他。
段琳特意讓他的神思恢複清明。
妻子站在他身邊有些心寒,又有些埋怨。結婚那會,所有親戚朋友都說她好命,嫁了個前途浩蕩善良老實的老公。可現在,她的處境淪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都在嘲笑她一場繁華終成空,老公看起來一表人才實際上是個心理變态!
“老公,教育局說你不适合擔任特級教師,已經撤銷你的職位……十六中那邊想給你放兩年長假,讓你好好休息,不用急着上班。以後的人生很長,我們好好過日子,不要理會別人的眼光好嗎?”這是她思考良久最不會刺激到丈夫的說辭。
剛清醒,還不明白自身處境的徐信然陡然被一連串的壞消息砸到頭上,他以為在做夢,好笑地逗弄妻子。“你在說什麽呢?今天可不是愚人節啊。”
“嗚嗚嗚嗚嗚噫噫噫噫噫~!”妻子再也忍不住潰堤的情緒,撲倒在徐信然懷裏,放聲哭泣。
也就是這一撲,讓徐信然清醒過來,妻子明明是從右邊撲進他懷裏,可為什麽右腿沒有丁點感覺呢?他又為什麽會在病房裏?
他僵硬拍打妻子的肩安撫,空出的手扯開被褥,視線向下,一寸寸打量。
褲子很好的穿在腿上,可是右邊褲管居然是空的。
是!空!的!
他腿呢??
沒有心情再去管妻子的情緒,他大力扯開妻子,強迫妻子與自己面對面,盛怒之下力氣很大。
妻子眼角泛起淚花:“你弄疼我了。”
徐信然不管不顧,面色猙獰,“我的腿,怎麽回事?”
說到這裏妻子面色變得古怪,“是你自己跳井摔斷的,截肢手術也是你自己簽字同意的。”
“不可能。”
他才不信自己能做出這種智障行為。
“喏,這是你在學校錄制的直播。”妻子把下載保存的視頻打開給他看。
視頻裏的內容看得徐信然咬牙切齒,“段琳……一定是她竊取我的信息,開啓直播。”
“可是跳井是你自己跳得啊,沒人在背後推你。”妻子開始相信丈夫神經錯亂的留言,實在是因為徐信然說話行為都太詭異,迥異得不像同一個人。
“我怎麽會主動交代強/奸那個傻!”話說到一半,徐信然連忙捂住嘴。
妻子明顯聽懂他的意思,猛然退出他的懷中,眼中光亮熄滅。“你在直播說得內容都是真的?你真的做出那種事?
算了,你不用解釋,共同生活幾十年,我多了解你啊。
禽獸!”
妻子當即摔門離開,徐信然單腳跳下床去追,只聽到妻子冷傲決絕的回答,“不要追過來,別毀掉你在我心裏最後的形象。”
徐信然頹然跌回床榻。
當天下午,他收到妻子托人送來的離婚協議書,妻子在協議上說明不要他一分錢的財産,只想帶走兒子和女兒。
徐信然渾渾噩噩簽下離婚協議書和後面一疊關于財産糾紛的文件,他也沒看內容,簽完就要人把文件送回去。
第二天,他等來幾個不知名字的親戚和妻子的一封信。
“親戚們”強行扭送他去宋榛子之前待過的精神病院,被冠上精神錯亂的名頭,在醫院接受封閉治療。
“放開我,我沒病!也不認識你們!”他一個人的力量難以撼動幾個強健的“親戚”。
“親戚”把幾張紙拍在他臉上,動作并不溫柔。“這是你的病理診斷書,還有你本人和親屬簽訂的治療同意協議!”
徐信然打起精神,仔細辨認內容,白紙黑字分明寫着本人及配偶同意接受xxx醫生的封閉治療,期限不定。
醫院防止他逃跑和受傷給他戴上手铐腳铐,安排和幾個病人住在同一個病房,其他病人都能自由活動,對他的到來就像發現一個好玩的玩具,都特別興奮。
等醫生和“親戚”離開後,他打開信封,一字一頓念誦內容。
“孩子我帶走了,我沒有告訴孩子他們的爸爸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找不到證據,法律無法制裁你,但我仍然覺得要給你懲罰。
我用你的錢聘請一夥專門讨債的人,只有惡棍才能對抗惡棍,你說呢?現在你已經住進精神病院了吧,聽說那家醫院環境不錯,你就一輩子待那吧,以後不必刻意尋找養老院。”
看完整封信,徐信然痛苦地閉上眼睛。
他以為這就是最恐怖的噩夢。
奮鬥拼搏幾十年,事業走上正軌,家庭幸福美滿。一朝一夕間,一切幸福淪為泡影,丢掉工作,妻離子散,廢人一般被另類囚/禁。
他想睡個覺放松,病房裏的其他真正患病的人紛紛圍在他床前,嘴中重複一句話。“給娃娃洗頭、給娃娃洗頭……”
幾個人分別按住他的手腳,把他四仰八叉擡進廁所,一個人擰開熱水器。“沒有水,怎麽辦?”
“馬桶裏面有水。”
徐信然暗叫不好,這些神經病該不會想?
噗通。
沒來得及出聲阻止,他的頭被摁進渾濁又充滿異味的馬桶水裏,“嗯、唔唔呃。”他幾次掙紮着想起身,又被幾個神經病按進去,無意中喝了很多水進入喉嚨。
他快惡心吐了。
神經病們沒有放過他的架勢,一個個興奮的手舞足蹈哼起歌。“娃娃洗幹淨咯!”
“還要給娃娃吹頭發。”
于是神經病們又把徐信然擡出廁所,推開病房的窗戶,讓徐信然頭伸出窗外,形成倒立的姿勢,美其名曰讓風吹幹頭發。
徐信然只覺得血脈逆流,不慎喝進去的水因為這個姿勢倒流回喉管,胃裏直犯惡心,濕淋淋的腦袋被風一吹,更是頭痛欲裂。
讓他想當場去世。
只在精神病院待了一個星期,精神正常的徐信然覺得自己被淩遲了幾個世紀。
想逃,卻根本逃不走。
“你想逃跑嗎?”
幽魂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徐信然拼命點頭。“想!”
他答應後尋找聲音來源,然後在病房裏看到這輩子最恐懼的身影。
徐信然吓倒在地上,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那就逃吧。”段琳老神在在坐在床頭給自己削蘋果,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條死狗。
暗戳戳推薦專欄預收~
《青梅軟糯糯》
紀朵有個暗戀很久的青梅,她不敢說,也不許別的野男人觊觎,以朋友的身份把青梅寵成小公主,攔下所有男人寫給青梅的情書。
可她千防暗防沒想到青梅會思春,還喜滋滋告訴她要報名大學城風靡的大型脫單活動:和陌生人約會。
青梅要和別人談戀愛?
這怎麽行?!!
她前腳微笑祝福,後腳就讓萬事通室友幫自己報上名。
*雙向暗戀,甜到腿軟
*紀朵x曲幽幽
*死不正經嘴硬悶騷攻x老婆久不出擊只好自己主動軟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