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寵物店

第18章

第18章

“但突然的一天，她就性情大變，跑來我辦公室，當着所有老師的面要抱我親我，還叫我哥哥？

老師都在問我怎麽回事，我也推開宋榛子問她怎麽了。

宋榛子被我推開又用力鑽進我懷裏，屁股坐在我大腿上，親我的臉，我用了很大的聲音吼她，叫她停下來。

然後，她就哭了。”

“噗哈哈哈。”賀清語看見徐信然的臉，不留情地發出嗤笑。

面前四十六歲的男人，鬓角已冒出白發，嘴巴也着急上火起了水泡，戴一副學術氣息濃厚的黑框眼鏡，配上他發言時的表情，着實好笑。

徐信然有點尴尬，看到段琳沒笑她，他才重新組織好語言往下說。

“我以為她是家庭遇到什麽困難，所以突然受刺激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情，把她送回教室後，翻到學生聯系人電話給她家長打電話，家長都說家庭和諧，孩子在家也很正常，我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

哪想第二天，我和自己班上學生戀愛婚內出軌的消息就傳遍全校，連學校領導都來找我談話，問我是不是真的！

我教過的班級和同事都在為我發聲辟謠，我從沒和學生有過親密接觸。但是宋榛子每天都在不厭其煩地和所有人一遍遍講我們是怎麽談戀愛，我們互相有多喜歡，輿論愈傳愈烈，原本支持我的人也開始動搖。

宋榛子每天都會來騷擾我，我上班她就在辦公室蹲我，我下班就在家門口蹲我，天知道她怎麽會知道我家地址。”

段琳打斷他：“你說的那位宋榛子在哪？我也想見見她。”

“她被校方和家屬懷疑心理出現問題，送到醫院去檢測，被醫生判定患有妄想症，目前在市裏的一家精神病院休學休養。”

“既然如此，事情應該告一段落才對。”

徐信然苦笑：“如果真這樣就好了，宋榛子被精神病院收治後，我惋惜在學習上很有天賦的她，又慶幸自己能恢複正常的工作生活。

我親眼看見她在精神病院住下，可是她又出現在學校，對我變本加厲的騷擾！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總覺得宋榛子無處不在。”

徐信然說完，痛苦地揪頭頂發梢。

受害者的形象展現無疑。

“精神病院離學校多遠？”徐信然這裏了解完畢，宋榛子還是個盲點。

徐信然答得迅速，“車程大概一小時，我還剩一節課，可以叫同事幫忙代上，需要去見宋榛子的話……也帶上我吧。”

他強忍厭惡。

段琳：“也好。”

當事人皆在，會發現轉機也不一定。

坐上徐信然上班使用的代步車來到精神病院，在值班室做好身份登記，才得以進入住院大樓探望。

段琳注意到，每間病房門門口都上有鎖，窗戶特別加制了圍欄，欄杆縫隙只夠手臂穿過，房間裏也有攝像頭，安全措施很到位。

同行的值班護士提着一大串鑰匙，找出對應病房的鑰匙幫她們開鎖。

徐信然一直帶她們走到宋榛子的單人病床，停下腳步：“我就不進去了，怕她看到我受刺激。”

段琳透過門上的玻璃隐隐看到病床上坐着一個穿藍色病號服的女孩，由于背對門口，看不清面容。

她對徐信然點頭，和賀清語推開門進去。

病床上眺目發呆的宋榛子聽到動靜回頭，看到她們除了意外沒有其他的情緒，面容平和祥靜，輕聲發問：“你們是誰？”

段琳當即胡編亂造個身份，“我們是也是十六中的學生，在醫院當志願者，從護士長那裏聽到你的故事，想知道你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沒見到徐信然，宋榛子表現還算正常，就是說的話讓段琳賀清語匪夷所思。“我沒病！我想回學校學習，你們是志願者的話幫我勸勸老師和我媽媽吧，不要把我關在這個破地方，再不學習的話，我要趕不上大家的進度了……”

段琳賀清語對視一眼，看到相同的訊息。

宋榛子病得不輕，怕是除了妄想症還有其他精神病症，多病齊發？

探不到想要的訊息。

段琳釋放神念，仔細勘察病房內有沒有妖氣出現，但她查遍了病房角落和宋榛子本人，都沒有感受到半點妖氣。

協會是不可能讓不受邪祟作亂打擾的求助者夢到協會，并來協會發布任務的。

任務有些棘手，妖怪藏得深，找出不限時長的真正原因，段琳反倒被勾起了勝負欲。

既然沒有妖氣，那留在這裏也意義不大，段琳收回神念，最後對宋榛子提起徐信然的名字，“徐老師，”

才剛提起徐字，宋榛子立刻變成一副為愛癫狂的樣子，“徐哥哥，我要見徐哥哥！你們別把他藏起來！”

床上的被褥都被她掀到地上，在病房裏胡亂奔走。

段琳确定，只要提起徐信然，宋榛子就會性情大變沒錯，不僅性情變了，而且周身氣質也發生變化。

初見時，宋榛子給她感覺是一朵安靜的不帶刺的小白花。而現在，安靜還在，但溫柔無奇的臉上多了清純和驚豔，人變得清麗脫俗。

差距之大，猶如小醜鴨蛻變成優雅白天鵝。

“我們會向學校老師反應你的情況，下次再來看你。”撿回被褥，安撫完宋榛子，段琳急匆匆拉着賀清語離開病房，離開前不忘記合上鎖扣。

在外等候的徐信然緊張搓手問進展，段琳攤手，“你先前說的宋榛子在精神病院仍然能跑出去找你，這是個疑點。精神病院防備森嚴，沒有獲得許可，病人很難憑自己的力量逃出去。”

以為段琳不相信自己，徐信然急了：“我真沒撒謊，住院後的宋榛子也每天都會找到我，因為她我妻子都快和我鬧分居，親戚鄰居都知道這件事！”

段琳沒有發表看法，越過他同院長請求權限，“先去看宋榛子病房的監控錄像。”

“看了監控也沒用……”

徐信然跟在後面不抱希望地喃喃，目送段琳走進院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