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寵物店

第7章

第7章

等到白天烈陽高升，段琳和賀清語去到捉妖師協會，女人果然如約将酬金打到賀清語預留的賬號裏。

到大廳裏找髒辮大叔登記任務完成，順便領取積分。

髒辮大叔對于她們的到來非常驚奇，“新人困難級任務，你們居然只花一晚上就完成了？”

“喲嗬，還真是我看走眼，兩位實力深不可測。”

聽到誇獎，段琳眉毛上挑，正要謙虛表明自己的神勇機智和賀清語關鍵時刻的得力相助，嘴巴立刻被賀清語捂住。

她瞪眼，讓賀清語松開。

賀清語也回瞪：不松！你要敢說我就咬死你。

好兇殘的女人。

段琳只得閉口不言。

髒辮大叔不知道她們之間的暗潮湧動，例行發問：“你們是恰巧一起完成這次任務，打算以後各自單飛？”

段琳笑嘻嘻攬住賀清語的肩，共同經歷過一場兇險，她已經将賀清語認做是朋友。“她是我的搭檔，以後都要一起做任務。”

肩膀被不請自來的手搭，賀清語渾身僵硬，很不習慣有人類觸碰。

她強忍着不悅，要不是髒辮大叔在場，她早就轟飛段琳這登徒子！

“那你們最好取個隊名，這樣方便我們登記，每次完成任務的傭金都會直接進入隊伍共同賬號卡裏。”

段琳興致勃勃和賀清語讨論起來：“希望妖怪遇到我們都會自行避開，硬要對上的話，我們彈指間通通收服，取什麽名字比較霸氣？”

髒辮大叔加入讨論：“為什麽是收服不是絞殺？”

“這個你別管。”她還欠老板娘一整個店的寵物，都殺掉她拿什麽還？

“就叫神風小隊，‘神’是千百年人類根深蒂固認為最厲害的形象，妖怪也是一樣，固然懼捉妖師，可也懼神。而風則是種無形的力量，符合你彈指間收服妖怪的期望。”賀清語沉吟給出答案。

理由合情合理，段琳拍案定下：“就叫神風小隊！”

髒辮大叔把隊伍名錄進捉妖師系統，大廳廣播裏傳出人工合成音：“恭喜神風小隊完成夜半戲樓任務，發放積分五百，傭金三萬，請查收。”

緊接着又是賀喜音：“恭喜神風小隊成員段琳晉升銅星三級捉妖師，請再接再厲。”

身份卡上銅星上方的3字若隐若現。

段琳攜賀清語神清氣爽走出捉妖師協會，拿着賬號卡愛不釋手，“小語，我們這就有錢啦？萬和億的區別在哪？我還沒見過塵世間的貨幣呢。”

“聽說錢在卡裏，可我怎麽看不見？難道要用特殊方法才能看見裏面的錢？”段琳瞎琢磨，又是倒立又是施火放水，好在賬號卡材質堅韌，不能輕易破壞。

她還在研究錢儲存在哪，賀清語突然發難：“你叫誰小語？”

“啊，不對嗎？你看起來比我小。”段琳眨眨水眸，說得無辜。

“呸！”

段琳躲開她的聲勢攻擊，“素質一點成嗎？”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過委屈，冷臉如賀清語竟然笑了：“你今年多大？”

“剛過21歲生辰！”

段琳禮尚往來回問她。

“在你生辰後添個0。”

這話說得平靜，段琳聽完并不改稱呼：“小語說瞎話的本事真不高明，還十倍呢，你頂多20。”

“不信算了。”賀清語知道段琳是用正常人類的思維去揣測她。

二人取錢去購買寵物設施、聘請裝修工人修繕寵物店。

三萬塊花得分毫不剩。

賀清語在外指揮，賀谛賀蠃賀小花和新來的水獺時不時訴說自己的想法，裝修工人正在砌水泥刷牆，段琳搭梯子去刷另一面，每個人都各司其職。

隔壁包子鋪的大娘提來一屜包子，看到噗哧噗哧幹活的段琳過來寒暄，“小語，你新招人了呀？”

賀清語看着修繕進行到一半仍看得出塌陷的寵物店悲嘆搖頭，“這是主動送上門的。”

“你說話怪玄奧的，”大娘聽不懂，揭開蒸籠蓋，散發出肉包的陣陣濃香，“想到你也許沒吃早飯，就當順道試試大娘的新品吧，梅菜扣肉包，嘗好不好吃。”

“謝謝大娘。”面對心善的鄰居大娘，賀清語甜甜回應。

一剎那，段琳看直了眼，老板娘眉眼勾魂，身材極好，平時是個脾氣不好的冰美人。

可是一笑，眼睛彎成盈盈汪月，散發出單純不知世的氣質，單純又性感，兩種特質柔和在一起。

又純又欲，真是要她命！

段琳莫名渴得很，想喝水，嘴巴無意識張開，猝不及防塞進一枚肉包子。

伴随着賀清語不藏任何情緒的嗓音：“快點吃，吃完了有力氣幹活。”

段琳反射性咀嚼口中食物，梅菜的鹹香加上扣肉的鮮嫩，一瞬間口舌生津，味蕾像被泡在海洋裏，溫暖舒服。

頭一次覺得隐山上的竹筍味道寡淡，她大口吃完整只包子，意猶未盡看向賀清語：“還有嗎？”

賀清語朝她揚揚一屜五只一只也不剩的蒸屜，“想吃去問大娘買。”

段琳窘迫摩挲着手，“我……沒有錢。”

這句話何其相似。

“真的很想吃？”

“嗯嗯！”段琳拼命點頭。

塵世真是兇險萬分，她遇到的第一個阻礙不是難纏妖怪而是隔壁大娘的包子！

“如果你能幫我捉妖充盈寵物店并且成功售賣給客人的話，你的食物我包了，不僅是包子，還有十三香小龍蝦、爆炒鱿魚、地三鮮、油潑辣子面、螺蛳粉、胡辣湯……如何？”

段琳已神游太虛，雖然賀清語說得這些她都沒見過，可光聽名字就覺得很好吃！

“咱們什麽時候再去接任務？”

任務在她眼裏不再是積分和金錢，而是食物，是救命的東西。

賀清語黑線，忍無可忍把刷子丢給她，“先把牆給我刷完！”

腳邊的水獺吃完包子，小心從賀清語小腿爬到她臂彎，最後骨碌滾進她懷裏，伸舌讨好舔舐她手背。

發出奶味嗚咽。

褪去妖怪自帶的兇殘屬性後，水獺呆萌不少，而且外在形象比起賀蠃賀谛賀小花三只，更像是合格寵物。

賀清語溫柔撫摸水獺的脊背，段琳看得眼熱，沖水獺吼：“你也太會了吧？我還沒出手讨老板娘歡心，你居然就先舔了？”

水獺不理她，段琳隐約覺得不對，停下刷牆，故意說他的執念：“雁姑娘。”

水獺還是置之不理，這下段琳确定水獺的确忘記昨晚發生的事情，甚至連前塵舊夢都忘光，重塑人生經歷一樣！

“你把它怎麽了？”

“別緊張呀，我只是消除掉他作為妖怪時的記憶。”

“為什麽你會有這種能力？”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每個人都有秘密，而我不想把秘密告訴你。”

“好，我不問這個，你說想把水獺作為寵物賣掉，可他是妖祟，對普通人類有強大的威脅。”

“呵呵，他永遠也不會激發自身的妖性。”

觊觎她的血脈力量，忍不住本性貪婪，就要承受被她奴役靈魂永生永世的代價。

賀清語眼裏有一閃而逝的紅光，繼續撫摸：“等下有客人進來看你，小水就主動哼唱戲曲。”

短暫時間裏，賀清語為水獺取了新名字——賀水。

幾個年輕人踏進沒來得及裝門的寵物店，打斷她們的争執。

“請問這裏賣寵物嗎？”年輕人裏唯二的女生之一溫嘉指指門口破碎的招牌發問。

賀清語漫不經心撥弄水獺的腦袋，“賣的。”

溫嘉高興拖着幾人走進去：“我就說這是寵物店吧！看看去。”

一進店，溫嘉就被滿地的材料驚得吓不動腳，“寵、寵物呢？”

“就是他。”賀清語把懷中水獺遞給溫嘉。

“這家夥還挺沉。”溫嘉愛憐點點水獺鼻頭，回首對身後同伴說：“我喜歡它！一見面就喜歡！”

“喜歡的話就買來送你咯。”

“不再多看看其他的？”

兩道男聲一前一後響起，話語裏都是對女生的體貼和寵溺。

“不用了，我就要它。”溫嘉抱住水獺，再也舍不得撒手。

“這寵物長得有些不同尋常，你确定能好好養大它？”

溫嘉不耐煩：“我可以，不是要送我生日禮物？我選好了。”

和賀清語談好價錢，溫嘉率領一群人走出去。

賀清語目送幾人離開，她沒有說歡迎下次再來或是介紹朋友光臨，而是說：“多在水獺面前唱歌，他會帶給你驚喜。”

一樁交易達成，賀清語眉眼舒坦。

怕吸引客人注意力隐藏身形的三小只紛紛現身，恭賀的話說個不停。

“清語，咱們店開張了！”

“老板娘奈斯！！！”

“我能申請提高住宿條件嗎？”

“小花走開，一盆植物還想怎樣？钛合金自動澆水花盆嗎？”

“好想法，我先碼住。”

……

忙活了一個白天，段琳汗濕全身，終于鋪完房頂上的瓦，和裝修工人粉刷完所有強，也把招牌敲敲補補重新挂在店門口。

三萬塊買來的所有材料皆已用完，堪堪修完前面店面，後面賀清語的起居室卻沒辦法兼顧。

看到起居室裏的一片狼藉，段琳心虛：“對不起，害你沒有辦法睡覺。”

“你知道哪裏可以撿到稻草和木柴嗎？不介意的話我替你搭個草棚子！”

段琳在隐山中住慣，對于住宿環境沒太大的要求，只要能遮風擋雨即可。

她擔心賀清語受不了。

“不用……”賀清語想拒絕。

“不用不好意思，我很快就能搭出來！”

盛情難卻，賀清語只好領她去附近她常栖息的深山。

山中樹木茂盛，的确随處可見，段琳砍掉幾棵枯死的老樹，再尋來一些幹枯草料，三兩下搭好棚子。

只是底下沒有被褥，段琳臉有點紅：“冷的話，你可以…睡在我身上，我天生體熱。”

山裏晚上寒氣很重，段琳不願意貌美老板娘受寒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