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章
第 64 章
她在自我反省，他再次回複：他說沒事，想怎麽弄就怎麽弄，問要不要再定做幾條？這次我想挑個綠色。
聽楓：綠色啊！
聞竹：想什麽呢？
聽楓：【捂臉】這裙子做得很好，但是不用了，我還有很多新衣服。明天能休息，你呢？
聞竹：沒有要緊的事。
聽楓：我要工作了，摸魚結束。如果你在忙，不用着急回信息，如果有要緊的事，我會打電話。
聞竹：好。
她去樓上補打印紙，順路把好消息告訴廖曼瞳。廖曼瞳用給小雞也做一條為餌，試圖說服莫妮卡去找朋友淘好看又舒服的面料。
小雞在新幼兒園上學，公司沒有要緊的事，所以老板給自己放假了，不知道人在哪，反正答應得很幹脆。
良心老板主動說：“沒什麽事的話，你們就早點散了，挂上牌子就行。”
“行。”
廖曼瞳挂掉電話，對于聽楓說：“我這裏有要趕的活，走不開。樓下有蘇莎，莉娜在路上了，二樓有許浦和跟盧長逸。又不是周末，沒什麽事的，你玩去吧。”
“沒什麽好玩的，我幫你吧？”
“那行。”
于聽楓給樓下的蘇莎發了信息，提醒她有事就響電話，蘇莎痛快地答應了。于聽楓收起手機，洗手修指甲，再來幫忙裁剪。
這是全套定制的中式婚禮，用的明制漢服，面料也是客戶自己挑中的，真絲加鑽石雪紡。
漢服的設計大多是寬松的，放量大，微小的誤差沒影響。于聽楓以前常幫忙，廖曼瞳很放心把活交給她。
一個裁，一個縫，做得很快。
樓下确實沒有新客戶來訪，一直到約好的客戶到場後，蘇莎才呼她。為了幫廖曼瞳趕工，于聽楓把當針線簍用的竹籃提下來，邊守前臺，邊做配飾。
客戶和蘇莎溝通完最後的細節，經過前臺時，被吸引住了，特意倒回來問：“這籃子是在哪買的？真特別，方便給個鏈接嗎？”
這桶形簍子和Jane Birkin愛用的菜籃子很相似，不過用的是細編。淡彩虹色，兩面都有紅雙喜，一個大一個小，位置一中一偏，翻個面就是不同風格，拎出去回頭率很高。有好幾個猶猶豫豫的客戶，在看到籃子以後果斷簽字。
蘇莎笑着說：“我們定做的，倉庫還有，婚禮現場拿來裝喜糖或禮金，結束後允許帶走。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用它？”
“要，不要盒子，就要這個。以後可以帶出去玩，拍照肯定好看。有幾對？能不能多訂幾個，想給未婚的朋友送回禮時用，讨個好彩頭。”
“你估算一下大概要多少，一會我跟庫管溝通，晚點給你回複。”
“好。”
客戶一走，兩人擠到一塊嘀咕。
“老是有人被這些小東西吸引，那個拇指燈籠快送完了，昨天我盤了一下，不到一百，老莫說下周再決定繼續訂還是換設計。”
“是啊，老實說，我也喜歡。其實可以跟老莫說一聲，多準備點，一樓還有空當，到處擺點萌貨，不怕客戶不簽。”
“之前老莫說要擺，直男們說亂七八糟的，破壞裝修風格，不贊同……诶，找你的！”
蘇莎用胳膊碰了碰她，提醒她看門口。
是他！
聞南竹推門進來，她趕緊迎過去。
“現在還早。”
蘇莎在後方助攻：“沒什麽事，走就是了。”
聞南竹客客氣氣說：“我來咨詢一下，我們餐廳想布置端午場，貴公司接不接這樣的業務？”
“接！”蘇莎快步過來，做迎客狀，故意說，“搞錯了，重來，這是找我的。”
三人都笑了。
蘇莎去倒茶，他借機摸摸她的手，說：“真的是來談業務。”
還真像是來處理公務的，另一只手提着那個眼熟的LV黑色老花公文包。
她掙開他的手，看着對面的牆，強裝鎮定說：“那你跟蘇莎說一下要求，她是策劃師。我們以前做過端午和中秋專題，不過是小會場，還有一個月時間，應該來得及。”
“好！我以前是老外，過的傳統節日少，怕表達上有什麽不準确的地方，你幫着補充一下。”
睜眼說瞎話呢！
她扭頭，鼓起腮幫子朝他瞪眼，他笑着來戳。
蘇莎端着杯子，默默地吃飽狗糧再出場。
端午專場的要求，全在策劃案裏寫明了。蘇莎一邊翻看，一邊說着自己的理解和安排，“客戶”全程沉默，她越說越沒底氣，朝“家屬”使眼色。
于聽楓眨眨眼示意沒事，于是蘇莎繼續。
“有沒有考慮贈送禮品？”
“不夠特別。”
于聽楓動了動拇指，蘇莎馬上說：“不送真粽子，那個吃完就忘了，送點一直能看見的東西。比如送粽子、鹹蛋玩偶，可以印上你們的LOGO、餐廳名字加訂餐號碼，對了，還可以做龍舟擺件。建議做毛絨類的，成本不會太離譜，也能避免意外傷害。”
“可以，全套訂制，包括禮袋，預算不是問題，只要能做出特色。聯系方式在方案後面，請準備一下合同，現在簽。”
那上面的名字可不是他。所以本來有人在負責這個事，他搶了員工的活，假借這個機會來見她。
是這樣吧？
可是明明中午就能見的！
這樣的訂單比婚宴輕松多了，蘇莎喜上眉梢，立刻跑去電腦前翻合同模版。
于聽楓跟過去，把被遺忘的策劃案拿給她，悄悄提醒：“餐廳前加上公司名稱。”
蘇莎笑嘻嘻地說：“去，這裏用不着你，幫我招待好客戶。”
沒有現成方案，沒有量過現場尺寸，暫且沒法标注預算。“客戶”主動支付了大額定金，還安慰她們：“不要緊，到時候多退少補就行了。材料用最好的，估計會超額。看現場前聯系吳經理，讓他給你們安排停車位。”
“好好好。”
期待已久的keepall包包在朝自己招手，蘇莎幹勁十足。為了讓客戶“滿意”，她擺着手把于聽楓往外轟：“你在這，我就忍不住想聊天，影響工作進度，趕緊走。”
于聽楓沒來得及開口，聞南竹代她道謝了，生怕她們反悔似的，半抱半推帶她出了門。
早上還是特斯拉，這會已經換成了那輛前後座可以隔開的車。
“這是什麽……”
還沒說完就被堵了嘴，先吻過再說話。
“賓利。別人送的，想開的時候你打電話給他。”
“很貴吧？”
“不要管價格，喜歡哪輛開哪輛。”
他意猶未盡地親親她嘴角，眼睛從頭到尾沒離開過她的臉。
她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高興。
“我不喜歡開車，堵車會焦慮。”
“那以後再說，下午要上班嗎？”
“本來是要……”
“那就是不用去，我們早點回去休息。”
你想什麽呢！
她無法控制地臉紅了。
他笑着拉她的手去摸脖子上的牙印，她心虛了，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吃完飯再回家，海膽蒸蛋、煎海膽、海膽湯、海膽炒飯。”
“你的店？”
“對。”
“很鮮，很不一樣的味道。”
“人工養殖能保障供貨，什麽時候都能吃到，想吃了就去吃。”
“貴嗎？”
“很便宜。”
她持懷疑态度，他早有準備，從公文包裏取出一疊報價單，拿給她看。
每一項都有中文加英文，她很快找到了海膽，海膽有三種，價格不一樣。
“昨晚吃的是第一種，今晚試試第二種。”
第一種是紫海膽，第二種是蝦夷馬糞海膽，價格有差別，大概是因為上面标注的産地在國內，沒有貴到吓人。
“偶爾吃個新鮮口味，天天吃就沒意思了。”
“嗯，只是外觀像才取這個名，主要以藻類為食。”
她不是因為嫌棄這個名字才這樣說，不過，不解釋更好。
“你為什麽不勸我試試刺身？”
他愣了一下，随即說：“我理解的享受美食是由內而外的喜歡，等你有那種感覺了再嘗試吧。雖然大部分人喜歡，但不一定适合每一個人。比如生肉宴，無論他們說有多麽美味，我也不會有那種一定要去嘗試的沖動。”
“嗯，他們都說好吃，是很純粹的鮮甜。剛才那個女孩喜歡金槍魚、三文魚還有牡丹蝦的刺身，也喜歡海膽。她經常向我安利……推薦，可我還是有點抗拒，心理上不适應。”
“不喜歡就不吃，美食不是潮流，不必從衆。保留個性，讓自己身心愉悅。格雷西亞一直說牛排一分熟或三分熟才是正确的吃法，但實際上，她根本不适應，有時吃完就吐了。抱歉，我不該提她。”
她懷疑他是故意的，她一在意，他就笑。
她推他，他不躲，笑着伸手來牽。
吃飯要緊挨着坐，揮退服務生，人一走，他就趁機親一下，幫她放餐巾、取水杯，殷勤得很。這樣的他，特別像是第一次嘗甜頭的毛頭小子，時時刻刻想黏着。
于聽楓自認沒有勾魂奪魄的魅惑本事，只能往那個方向想：他是不是跟我一樣，動了心？
她轉頭去看他，他立刻湊過來啄一下，說：“還想吃什麽？早上到了不少食材……”
“夠了夠了。”
吃完飯，經理提着保溫袋一路送到車上。
到家後，聞南竹才說：“一點食材。”
保溫袋裏有四個白色食盒，裏面全是碼得整整齊齊的海膽肉，盒子上貼着便簽：要冷藏，要盡快食用。
她緊張起來，在包裏翻到手機，馬上搜海膽肉的做法。
他從後方摟住她，微垂着頭，将下巴輕搭在她頭頂。
“我手機裏有視頻，你拿去看，現在先休息。”
“我……我很累了。”
“所以要休息，”他不懷好意地笑着，說，“如果你覺得光休息不夠，那……”
夠夠夠！
她回頭去抓他，他不躲不避，任她處置，她反倒舍不得了，只輕輕捏一下就放手，換來他得意地笑。
男人總是得寸進尺！
“我沒心思辦公，一直在想你！”
女人總是這樣好哄！
她擰巴的心，一下就被熨平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