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各自忙碌
各自忙碌
話說那日陸秋書帶着沈元錦走後，那壽石軒裏邊衆人互相埋怨起來，三老太太句句暗示那二老太太逞一時之氣，叫大家日後不好與長房相處。
二少爺正準備着科考，心中沒底，三奶奶正指着陸秋書能幫忙疏通疏通門路，日後二少爺入仕了，那陸秋書能幫扶幫扶。可如今二老太太一鬧，這長房與其他幾房的關系更是降到了冰點，簡直就是攪屎棍嘛。
太夫人也氣得不行，沒好氣地看了二老太太一眼，嘆了口氣，擺擺手讓大家都回去。
沈元錦被陸秋書牽着手回了長房，又進了卧鯉院，他的步子才慢了下來。
“祖母尚在，你方才怎能說分家呢。”沈元錦與陸秋書一同進了屋，二人一同坐下，她才開口。
陸秋書長出一口氣，接過秋分遞來的茶，喝了一口，方才朝沈元錦笑笑：“你不懂，他們呀，就是指着吸你的血。祖母愧疚當年之事，又指着我給他們好處，自是要好好勸我留下的。”
“你就為了看祖母勸你留下嗎？”沈元錦問。
“那倒不是，我忍二房很久了。”陸秋書搖搖頭。
沈元錦已經知道當年之事，倒是沒有再多問。
近來陸秋書忙得很，這會兒能回來，沈元錦倒是有些奇怪。
“還不是聽家裏小厮說你在壽石軒被欺負了，才急着趕回來。”陸秋書聽見沈元錦問，笑着點了下她的鼻子。
“二叔……”沈元錦脫口而出，剛說出口便覺得不妥，連忙收住了話頭。
“怎麽成親好幾個月，還叫二叔。”陸秋書佯怒，摟着沈元錦撓她癢癢。
沈元錦笑着去推陸秋書，嘴上說着：“夫君，夫君，我錯了，南南錯了。”
二人鬧了一會，外邊小厮見陸秋書實在是回來了有一會，便在外邊喊了一聲。
陸秋書聽見小厮喊他，倒也知道輕重，對沈元錦說：“好好在家待着，沒事別到那邊去。若是覺得在家待着沒事做，不如到侯府去找蘭姐兒玩。”
“都成親了還說什麽玩不不玩的，像什麽樣子。”沈元錦臉一紅，笑罵道。
陸秋書也跟着笑，站起身來，對沈元錦說：“那我走了。”
“好，快去吧。”沈元錦将人送到院門外，方才轉身回去。
“姑娘，咱們今兒去侯府嗎。”書畫跟在沈元錦身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聲音聽着似乎還有些期待。
沈元錦輕拍了她一下，笑罵道：“就想着到侯府去，上個月的賬本還沒看完呢！”
“您不是跟姑爺說賬本沒多少，一會就看完了嗎？”書畫提起這茬來，才讓沈元錦想起她昨夜為了不叫陸秋書覺得她管家累着了，特地說根本不多。
“這還不是要叫你家姑爺放下心來，這要跟他說賬本多到得看好幾天，他不得讓那些管事的來幫我看。”沈元錦笑着說，又對秋分說：“秋分你說是不是，這事兒都是管事的做，上邊主母要知道他們做的怎麽樣，除了親自去查，那就是查賬本了。可若是叫他們這些做事的來查賬本，那這賬看了有什麽意義。”
“二奶奶說得是，不說不信任他們，可監守自盜的人也是有的。二奶奶親自看，二奶奶放心，下邊的人也安心。”秋分笑着說着，又看向書畫，說：“書畫你也是，二奶奶既已出閣，便不能喊姑娘了。”
“是是是，我這在沈家喊多了，是我的不是，日後定好好改了。”書畫自從來了之後，與秋分處得不錯，說話間也沒那麽拘謹。
秋分比書畫大上一些，看着書畫如看自家妹妹，此時自也不會怪她，只跟着笑起來。
前三個月的時候，沈元錦将先頭所有賬本都查了一遍，查到現在上個月的賬本還半點沒看，這幾日方才看完上上個月的。雖說麻煩了些，但自己心裏有底，倒也放心。
之後沈元錦請了長房這邊的管事來，細細問了長房的具體情況，便放他們回去。至于外邊那些鋪子莊子田地的管事，沈元錦是婚後大半個月方才召他們過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所幸陸秋書也算沒完完全全把家中事務扔給管事去做，自己也偶有過問，并非全然不管，叫下面的人肆無忌憚地搞些動靜出來。
沈元錦這日看賬看到了深夜，連飯都只是随便用了一點，比她在閨中上學還要累。
“怎地這個時候了，還沒睡下？”
就在沈元錦合上賬本，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後頸，打算回房去的時候，卻是聽見門外傳來陸秋書的聲音。
竟是看得忘我，沒想到陸秋書也要回來了。
而且今日陸秋書似乎回來得比往常早上一些。
往常便是沈元錦睡下了，陸秋書也是沒有回來的。第二日又要上朝，便是不用上朝，那也是要到內閣去看奏折的。
剛開始的時候小皇帝對朝政大事還有些熱情，可韋太後處處幹涉，恨不得每個衙門都是她韋家的人，這小皇帝覺得沒趣，鬧騰了兩天，撒手不管了。
用那小皇帝的話說，太後娘娘不如自個當皇帝算了。
這小皇帝不管事，太後沒有小皇帝做橋梁，是不好直接插手的，這許多事便壓在了陸秋書身上。不止他一個人，那內閣幾乎每位大臣都是忙到這麽晚。
沈元錦站起身來，有些心虛地別過頭，一雙手不安地揪着衣袖上的布料，笑道：“你回來了。”
“不是說早看完了嗎，怎地還有。”陸秋書上前來，瞧見桌上的賬本，嘆了口氣，道：“你也別太勞累了，趕緊跟我回去歇着。”
“你知不知道，我一回來瞧見你不在屋裏，還當我家南南丢了。這問了屋裏丫鬟才知道，你是在這邊。”陸秋書牽着沈元錦的手往卧房走，路上邊說邊回頭看沈元錦。
沈元錦撇撇嘴，心裏知道對方是關心自己，也不好說什麽，只是笑了笑，說：“這不是怕你在外邊勞累，回了家還要憂心我嘛。”
“你若是不放心那些管事的，便在屋裏挑幾個信得過的丫鬟與你一塊兒看，這樣會比你一個人看快上一些。”陸秋書何其聰明，自然猜到沈元錦是因為什麽才親自看這些賬本。
沈元錦聞言，略一思索，覺得也有道理，便應了下來。
第二日，沈元錦先定下了秋分和書畫二人，又打算在自己屋裏找幾個得力的丫鬟提上來用。
可就在沈元錦剛把丫鬟都叫來的時候，外邊小厮卻是來通報，說是大奶奶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