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學游泳
學游泳
趙老師很欣喜：“哎呀，小方你這不聲不響的，好事好事呀。”
方糖的話落音，席間有人隐約偷偷向吳江瞄去，吳江臉色蒼白，他嘴唇翕動：“真的嗎？”
周瑩搶先道：“當然是真的啦，我也知道，對方還挺帥的。”周瑩的語氣裏頗有些幸災樂禍，方糖瞪她一眼。
沖動是魔鬼，認了脫單這個事，方糖以後從哪裏找男人來圓謊？
周瑩倒是不着急：“你本地人還擔心啊？讓你媽張羅相親啊，事情敗落之前，你早脫單了。”
相親？
方糖莫名想起了陳憲南：哥打球帥嗎？陳憲南打球的畫面莫名映入她腦中。
方糖捂捂臉，陳大帥哥是只能遠觀的，怎麽可以當她的擋箭牌？
方糖聚會結束回家，沒想到在小區門口遇見了吳江，他滿臉苦楚，白而微青的臉微微顫動：“是真的嗎？你有男朋友了。”
“嗯。”
“你怎麽沒早說？”
方糖不悅：“我的私生活沒有向任何人彙報的義務，更何況對于你的示好我一直婉拒，你比我更清楚，吳老師，我并沒有什麽對不起你的。”
吳江沒有否認，嘴唇翕動：“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方糖不明所以：“記得什麽？吳老師，你是一個好人，只是我們不合适。”
吳江褲沿下的手蜷成一個拳，他搖搖頭：“好，我知道了，希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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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江還想說什麽，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方糖面前。
是陳憲南。
方糖有些詫異，問道：“你怎麽在我們家附近。”
陳憲南瞥了一眼吳江，眼神并不友好：“你媽說你們家空調不制冷了，我過來修一下。”
吳江試探問道：“他就是你男朋友？”
陳憲南把方糖護在後面，冷冷的盯着吳江，十分上道：“我女朋友，以後你離她遠一點。”
“呵，原來是你，我早該想到了，你是真心喜歡方老師嗎？”
陳憲南神色漠然：：“不真心喜歡她，難道喜歡你？”
吳江沒再說什麽，趔趄着開車離開了。
陳憲南斂眉：“如果我猜的沒錯，剛才我做了一把工具人？”
方糖嬉笑：“能者多勞，我也做了一次代駕司機，互不相欠。”
陳憲南十分八卦，問她：你小同事在追你？
“你說吳江？是啊，你剛才也看到了。” 方糖誠實回答。
陳憲南閉目，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疼：“你不考慮一下？”
“考慮你個鬼啊，我對他又沒意思。”方糖激動道。
陳憲南松口氣：“以後離他遠一點。”
大概是因為陳憲南的出現，吳江後來沒再糾纏方糖。
方糖長籲一口氣。
周末陳憲南開車過來接她，得知消息的李麗霞催促女兒打扮：“別讓人家憲南久等了，要不喊他上來坐坐？”
方糖連忙攔住了：“小區不容易找車位，我直接出去。”
方糖走到樓下剛和陳憲南彙合，還沒說上話，方軒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一下子竄到陳憲南面前：“未來姐夫好，你介意攜帶一個600瓦LED大燈泡嗎？”
方糖一把拽過方軒：“方軒你要死啊，趕緊滾上樓。”
方軒一臉委屈：“姐，你好歹也得裝一下淑女吧，你這麽兇未來姐夫會被你吓走的。”
說罷望向陳憲南：“未來姐夫，我姐平時還是挺溫柔的。”
陳憲南輕笑，拉開車門道：“一起走吧，方軒想吃什麽？”
還沒等方糖說話，方軒一閃身坐進了車裏，不假思索道：“就烤肉吧，我姐這個騙人精說要請我吃烤肉，好久了也沒兌現。”
陳憲南點頭：“就去建設路那家吧，味道還不錯。”
方選從坐進車裏，嘴巴就沒閑下來，他扒着前座，和陳憲南搭話，兩個人你來我往，聊得不亦樂乎。
方糖低頭看手機，無意中聽到一句：“未來姐夫，要你輔導我姐這個學渣的數學，真是難為你了。”方軒感同身受。
方糖剛想争辯，只聽陳憲南說道：“你姐很好學。”
方糖心裏舒坦，就是嘛，她态度很積極好嘛，接着陳憲南補充一點：“就是理解能力差一點。”
方軒繼續補刀：“何止有點差，那是太差了！”
方糖偏過身，作勢要擰方軒，車裏空間狹小，方軒躲不過，忙向前面的陳憲南求救：“姐夫救我。”
陳憲南掃一眼後視鏡，嘴角含笑：“方糖，我還以為你很內向。”
方糖戳穿他：“你是想說我野蠻吧。”她手裏的動作沒停，順利擰到了方軒的腰窩：“你老姐很聰明的。”
方軒舉手投降：“我姐天下第一聰明，行了吧。”
“誰讓你偏要跟來。”
“我今天好不容易沒補習課，你又不帶我出來玩，我只好厚臉皮自己蹭了。”
烤肉店在不遠，開車十幾分鐘，趁着陳憲南停車的功夫，方糖低聲問方軒：“你今天為什麽跟來？”
方軒冷哼一聲：“你以為我願意啊？咱媽說讓我也一起來，看看你倆發展的順不順利，我可全告訴你了，現在我成了叛徒。”
方糖摟過方軒：“好弟弟，乖，姐姐回去給你買棒棒糖吃。”
“呵，我又不是小學雞，別糊弄我。”方軒不屑一顧。
派方軒盯梢，這像是李女士的作風，方糖心裏有數，于是在飯桌上開始了表演。
“憲南，我碗裏沒調料了。”
方軒忍不住道：“調料區就在前面拐角。”
方糖瞪他一眼，方軒灰溜溜閉嘴。
陳憲南的筷子停在半空，搞不清楚狀況的他，還是起身去給方糖續了調料碗。
大部分時間都是陳憲南在烤肉，五花肉在烤盤上滋滋響，肉香味飄散，陳憲南給姐弟倆的碗裏添了肉，只見方糖笑意盈盈：“謝謝憲南。”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事出反常，陳憲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方軒話很多，和陳憲南侃起了大山，方糖騰出功夫，給陳憲南發了微信：“方軒是卧底！不要露餡！”
陳憲南回了一個OK的表情。
此後陳憲南更加殷勤，方糖吃烤肉很喜歡辣椒圈和蔥碎，陳憲南替她盛來兩小碗，見底的南瓜湯也會及時填滿，烤好的肉，會先分給方糖，周到而細心。
方軒在一旁看在眼裏，小聲和方糖說：“姐夫人真好。”
方糖心裏回應他：演的，就是做給你看的。
方軒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姐夫你會游泳嗎？”
“會啊，怎麽了？”陳憲南回道。
方軒拍拍腦門：“我姐前段時間說想學游泳呢，你可以教她嗎？”
方糖連忙拒絕：“不要，我去報游泳班。”
方軒擦擦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姐，你一個月才多少的工資，還要報班，節約點不好嗎？姐夫又不收費。”
人情債更難還呢，方糖嘟囔道，陳憲南又不是她的誰。
“不用。”
“好。”
方糖和陳憲南異口同聲，話音剛落對視一眼，只聽陳憲南又說道：“游泳不難學，一個星期包教包會，方糖，我可以教你。”
他認真的語氣，讓方糖分辨不出是真心還是演戲，方軒皺着眉，她怕再拒絕會露餡，只好點頭答應。
吃完烤肉後，方軒自覺的坐公交回家，方糖伸伸胳膊：“over，演戲好累，憲南你演技不錯嘛。”
“我才沒演。”陳憲南糾正。
“哈？”方糖鎖眉。
“我本人也如此紳士周到，表裏如一。”陳憲南不急不緩地說道
自戀狂魔，帥哥都是這麽自戀的嗎！
方糖又說道：“方軒在我沒辦法直說，游泳我報班就行，不用麻煩你了。”
“倒也不麻煩，健身房自帶游泳池，教你不過是舉手之勞。”
方糖還是堅持：“真不用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陳憲南也不好多說什麽。
方糖說到做到，第二天就去報了游泳班。
報班是方糖最後悔的一件事。
第一天開課，方糖看着身邊的小朋友欲哭無淚，都怪她圖便宜，選了大課班，1200元10節課，她也不知道全是小孩子啊！
方糖阿姨夾在平均年齡不超過七歲的兒童裏，突兀的像只長頸鹿。
令她難堪的是，學游泳的孩子裏有一個五班的學生，名字叫王夢涵，王夢涵本來十分心碎，九歲的她在這個游泳班裏已經算是“大齡了”，她耍脾氣不想學了，沒想到看見了二十幾歲的方老師！
王夢涵同學郁悶的情緒一掃而光，她跑過來和方糖打招呼：“方老師你也來學游泳呀！”
方糖窘迫的差點哭出來：“是呀。”
王夢涵拍手道：“太好啦，我和方老師成同學啦！我們要加油哦！”
王夢涵還拉着方糖和其他小朋友介紹：“這是我的語文老師哦，她也和我們一起學游泳。”
更尴尬的還在後面，游泳班的場地是在市裏的一家游泳館，這家館是對外開放的，像他們這種大班課，不會清場教學，和散場的民衆是同在一個游泳館的，只不過是占用了一條游泳池而已。
周末游泳館的人極多，頗有下餃子的趨勢，方糖混在一群兒童裏學游泳，引來不少人的側目，饒是方糖臉皮厚，也十分窘迫不安。
方糖咬咬牙給自己打氣，反正沒人認識她，學游泳不分年齡，年紀大也不是她的錯！
開課前，方糖找到教練問：“可以退課退錢嗎？”
對方回絕道：“抱歉，開課了不能退的。”
“可我這個班全是小孩子诶。”
“您報班的時候我已經說過啦，您說沒關系的。”教練回道。
方糖努力回憶，她記得教練确實提起過：“大班教學的成人班已經滿員了，只剩下兒童班還剩下一個名額。費用是1200元10節課，比成人班還要便宜一百，包教包會。”
對于教練的這番話，心不在焉的方糖只聽進去幾個字：只要1200元，便宜二百，包教包會。”
她當時想，名額有限速速報名！華麗麗的忽略了兒童班這個事實。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方糖哀嚎。
陳憲南就是在這時候遇見的方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