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女巫受刑
女巫受刑
葉初輕聲下了床,把門拉開了一條縫,只見門外燈光大亮,地板上卻是和昨夜截然不同的幹幹淨淨,有誰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把血跡都擦幹淨了。
二樓的住戶們都在門外匆忙的走來走去,就在葉初不解時,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的梁辰已經站在他旁邊了。
梁辰看樣子還沒睡好,眼皮耷拉着,看起來困倦極了,可還是帥
葉初:呸,他到底在想什麽!
那些人行色匆忙,全都奔向樓下,這時,隔壁屋的門也被拉開了,一個中年男人跑了出來,王大胖追了出來:“怎麽了?怎麽了?”
接着,他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梁辰和葉初兩人,他一言不發的走到葉初旁邊,站着不動了,他總覺得有梁辰和葉初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特別是這幾天提心吊膽的日子一過,他覺得梁辰和葉初簡直就是他的安全區。
梁辰手裏捏着一個信封,紅色燙金的信封,上面寫着小小的兩個字:琉璃。
琉璃?
葉初見梁辰拆開手裏的信封,慢條斯理的取出那張薄紙片,梁辰天生就是不慌不忙的性子,要是換了一個急性子的人和他相處,估計那急性子的人能直接去世
幸好,葉初不是。
白色薄紙片上只寫着一行小字:
抱母山巅,女巫受刑。
他們頓時明白了這是怎麽樣的一件事,那些人行色匆忙,是要趕去抱母山巅,觀摩這場別開生面的女巫受刑
這似乎是抱母山的一個習俗,他有他的曾經和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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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母山巅似乎隐藏着很多的秘密。
山頂那個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山鬼,那個總是屹立在山巅上,歷經寒風與暴雪的小木屋,這裏變成各式動物的來人,以及不能說話的所有人,都是一個謎團。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驚呼,一個人從樓梯上突然跌倒,抱着肚子砰砰砰的滾下樓去,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葉初從樓上圍欄探出頭去的時候,樓下是一大攤鮮紅色的血和一個正疼的滿地打滾的男人。
那個人他們見過。
就是在葉初和梁辰昨天上山的時候,在路上遇到的那個被破開腹部的已經死去的人,他又活了過來,只是,此時正生不如死
他的腹部高高隆起,血流了一地,那個肚皮似乎下一刻就會被撐破似的。
周圍的人一陣騷亂,全都離得那人很遠,生怕沾上了那人不詳的血。
屋外風聲大了,似乎一個人艱難的邁着步子正從那外面走來,倒在地上的那人眼睛裏充滿了紅色的血絲,他恐懼的抱着肚子,想要往樓上爬。
可肚皮太笨重,他根本就不能動。
“救命,救命,有人要殺我。”那人說道,語氣都在抖。
門開了,白雪混着寒風一起從屋外竄了進來,所有人都捏了把汗,倒不是替那人捏了把汗,畢竟只是陌生人
外面站着一個身材矮小的老人,長長的白發胡亂的披在身上,她衣衫褴褛,手裏提着一只很大的獸皮袋子。
那老人的目光空洞而無神,就如同這山上如此多的人一樣,眼光裏透着灰敗,無神。
那張褶皺的臉上嘴角咧到了一種讓人害怕的程度,那張嘴像一條崩在兩耳間的一條細線。
她笑着像地上血泊裏那人走來。
倒在地上的人恐懼的蹬腿,手腳并用的往樓上爬,卻被那人幹枯如柴的兩手捉住,王輝拽了起來,輕而易舉的被裝進了那個早就準備好的袋子裏。
然後,她輕飄飄的出去了
大門關上,寒風和白雪全都被阻隔在外。
王大胖往葉初那邊一縮,吓到了。
葉初從來沒有養成冷血的性格,忙摸了摸王大胖的毛茸茸的頭:“別怕。”
梁辰見狀,把王大胖拉到身邊:“別怕,我保護你啊。”
王大胖:“”不就是被小葉摸了下頭嗎?梁大哥也太小氣了吧,之前在桐木良古村的時候,和左岚, 李然然待在一起時,這兩個漂亮姐姐總是談起葉初和梁辰,年紀尚幼的王大胖居然聽懂了。
他聽別人都叫葉初“小葉”,他也就這麽叫了。
王大胖:“我又不和你搶人”很小聲。
葉初:“”
梁辰但笑不語。
真是夠了。
葉初往樓下走去,天還未亮,但是現在睡覺肯定也來不及了,樓下的一衆人已經準備出門了,短短的三天裏,住在這木樓裏的人,只剩下不到十個人。
聽那些人描述,他們的搭檔在某天夜裏,不知吃了什麽東西,半夜裏腹痛難耐,開燈起來一看,腹部隆了起來,不明所以的他們起初并未在意,可是後來,腹部的隆起越來越明顯。
不知過了多久,出門的搭檔一夜未歸。
朋友出門尋找,在漫天的雪地裏,只剩下一灘紅色暈紅了雪地,好友肚皮裏被掏空了,血淋淋的。
和今夜的這人一樣,肚皮隆起
相比,也是在神不知鬼不覺地情況下,那些朋友被拖去了樹林裏,暗地裏給殺掉了,肚子裏的零件被拿出來了。
梁辰也慢條斯理的跟在葉處旁邊,王大胖跟在梁辰旁邊,拽着梁辰的衣角,一步都不敢離開。
屋裏的那個啞女已經不在了,她經常用來寫字的那塊木板規規矩矩地挂在牆上,上面是黑色字跡,上面寫着:風雪人未歸。
陸陸續續有人打開門走了出去,寒氣飄了進來。
等一屋子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葉初也從火爐邊站起來,問梁辰:“我們也走?”梁辰走過來握住葉初的手:“暖和了?”
梁辰的手要比葉初大一點,所以葉初臉紅了。
臉紅歸臉紅,葉初把手抽出來,嗔怪的看了一眼滿臉壞笑的梁辰:“幹嘛,動手動腳的。”
梁辰:“我向你道歉?”絲毫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葉初:“大可不必。”一臉的無語和無奈
鑒于梁辰可能對小孩子不太對付,葉初走到王大胖旁邊,把那雙小肉手牽在手裏,推開門,輕聲道:“走吧。”然後在梁辰的目光裏走出去了。
好吧,梁辰輕輕的帶上了門,
冬夜的月光灑下,清清冷冷的灑在白雪地裏,微光下的剪影,樹梢上雪珠閃着星星點點的光亮,腳步聲落在地上沙沙沙響。
他們再次向那座抱母山巅上走去,今夜的白雪似乎停了一些,入眼全是清新的素白,只是這空氣裏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氤氲着
空氣溫度很低,葉初方才在火爐邊暖熱和的手一下子又涼了下去,臉頰也涼涼的,葉初皮膚白,這會兒應該已經凍紅了,他覺得。
可能沒有。
可梁辰還是把葉初脖子上的厚圍巾往上攏了攏,直接把人的鼻子都蓋住了下去。
葉初剛才其實想躲一下的,也不知道為什麽,頻繁的和梁辰接觸,居然會讓葉初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想要避嫌的意思。
他想:其實他可以自己來。
但是梁辰有意無意的接近,葉初卻從來沒感覺到抗拒或者不适,只是感覺有一點不好意思。
葉初感覺自己的臉又紅了
這算怎麽回事,他突然變得矯情了?絕對不行。梁辰似乎隔着毛巾都看到了葉初紅了的臉頰,十分混帳的笑了。
葉初:“”寒風中他獨自逍遙?
似乎所有的危險和別人眼中的絕望在他的眼裏,不值一提,梁辰總是十分從容地面對所有,一副鎮靜無畏的樣子,明明他看起來也就剛成年
王大胖就完全相反了,他這時候已經吓得拽着葉初的手快哭了。
葉初還沒開口安慰,方才還笑得像個二百五似的梁辰這時候牽住葉初的另外一只手,面上委委屈屈,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但他演技不夠好,看起來很假
“我也怕。”梁辰說。
王大胖:“”
葉初:“”你戲好多,他在心裏說的,不知道從那一天開始,他已經懶得和梁辰争論一些十分弱智沒有營養的東西了,頂多在心裏抱怨幾句。
“那我們回去?”葉初弱弱道,葉初感覺梁辰牽着他的手往前邊帶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