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得見聖顏
010章：得見聖顏
李蔓蔓回頭看了看佟佳側福晉，張張嘴，頭一次感受到皇宮競争也同她們花妖一族下邊競争一樣嘛。
只覺皇宮充滿了危險的李蔓蔓：？
“這個要怎麽處理？”
佟佳氏搖搖頭，她道不知是落在哪個後妃手裏，處理個宮女而已，真犯事了，不知不覺失了性命也是常有的事兒。
這話剛落，咚一聲，那個唱歌的宮女直接倒地不起。
有人對嬷嬷說，“嬷嬷，她暈過去了。”
那嬷嬷就讓幾個太監去将人帶走，幾個嬷嬷看到李蔓蔓和佟佳氏，幾乎是連多的眼神都沒給她們。
在前面領路的小太監小心翼翼領着，這時候也多插話了，“在這宮裏，要謹言慎行，少說話多做事。剛剛那丫頭是得罪了惠主子，惠妃娘娘膝下有直郡王，在宮裏雖說不得寵了，可到底是四妃之一。”
這話的意思，是讓她們不要多管閑事。
佟佳側福晉回頭看了看李蔓蔓，笑着問她：“是不是想看看那丫頭的結局？”
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李氏漂亮，卻對皇宮的危險一無所知，她也算是借花獻福，讓李氏瞧瞧皇宮的宮規，以後行事小心些，倘若她未來能一直得寵，也不妄自她領這一回路。
李蔓蔓還沒點頭，佟佳側福晉就點一個丫頭出來，說打發她去看看，期間還帶着春杏一起去。
而這頭，小太監在前面帶着幾人一路裝過禦花園。
噠噠噠。
花盆底踩在鵝卵石搭就的禦花園中，這高高的花盆底走着，路程實在是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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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皇宮實在是太大了，李蔓蔓察覺他們從進皇宮側門開始，就這一路走都已經快一個小時了，結果還在禦花園中轉悠。
她腳底都快磨破了，沒辦法，她們是皇子後院的格格，可沒有什麽等級，進皇宮還要靠人力走。又不是得寵的後妃，得寵後妃才有玉攆擡着走。
說來也巧，幾人剛走過禦花園，從旁邊的宮道拐入景仁宮，剛穿過月亮門就聽到身後一陣聲音傳來。
啪啪啪。
鞭子聲音響起，很快就響起一陣尖尖的嗓音：“萬歲爺到，閑人回避。”
明黃色的龍攆，橢圓形紅色的華蓋，打頭十幾個太監，左右前後跟了穿着各色八旗親衛跟在身後，這前後左右一看就幾十人隊伍朝他們走來，在宮道上本來走動的太監宮女急忙噗通噗通跪下請安。
就是在距離得遠的，則是直接背部轉身過去，直接面靠着牆不敢面見天顏。
宮道上響起一陣整齊發顫的聲音：“奴才（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很不巧，李蔓蔓就是在宮道上距離看戲最近的隊伍。
他們這一隊人加上剛剛剛好從路邊路過的太監宮女嬷嬷，這少說也有一二十人，這整整齊齊跪在道路兩邊，別提多浩大了。
宮裏連入宮的後妃娘娘們一輩子老死宮裏連皇帝的的面都沒見過的也大把，何況是這種能在路上偶遇皇帝的狗屎運。一衆太監宮女嬷嬷們都激動瘋了。
可伴随激動而來的就是害怕，皇帝身上威嚴和殺氣都太隆重，衆人哪怕是覺得被狗屎運砸中，哪怕是想抓住機會在皇帝跟前表現一番，萬一，萬一被皇帝瞧中，直接要去乾清宮伺候，那也是他們家裏祖墳冒青煙了。
這以後只要不作死不犯大錯誤，未來也是是鯉躍龍門，一步登天啊。
可，
那只是理論而已。
實際上現在跪着的人，李蔓蔓察覺大家都很緊張，全部人的頭都低着，別說敢說話，敢擡頭了，她甚至連大家的呼吸都聽不到了。
就跟木頭雕塑一般，一個個都死死低着腦袋，半點聲響不敢動。
就是剛剛還能坦然講話的佟佳氏此時都是緊張的，至少她們腿碰着腿，她能感受到對方小腿繃得死緊，就是帕子都捏的變形了。
看來還是怕的。
李蔓蔓沒了妖力保護，她還是慎重，可龍氣啊。
皇帝頭上簡直頂着紫氣東來，沸騰龍吟在他身後響徹，此時剛好是出春，天上還下着毛毛細雨，李蔓蔓在所有人都低頭時，她就擡頭擡得高高的，那雙漂亮的眼睛就一動不動盯着皇帝的身影看。
咕嚕。
龍氣對她們這種花妖真是太有吸引力了。
按照往常的情況來說，皇帝的禦駕是直接從路上飛奔而去的，這些跪地請安的也好，回身避開天顏的也罷，除了宮裏的後妃娘娘和皇子在，否則皇帝連一聲‘起’都不會多說。
大家能吃的不過是見到皇帝聖顏的激動。
可那是平時。
平時跪在地上的，也沒人敢這麽大膽，直接将一雙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聖上啊，不要命了？
這種是大不敬的罪，被打板子都是輕松的，為難的，則是後邊不斷踩你的奴才和後宮主子們啊。
宮裏皇上就一個男人，可後妃卻是佳麗三千啊，這多一個人競争，就少一份恩寵啊。
沒人敢這麽看，還看得這麽赤裸裸。
平時皇帝坐在龍攆裏，四周都是封閉的，皇帝也不會沒事往外邊看。
今天皇帝是坐在敞開的龍攆上，四周都是空的，就只前後有人打着高高的華蓋而已，所以，李蔓蔓那雙漂亮得驚人的眼睛，可不就跟不斷靠近的皇帝視線對上？
二人四目相對，李蔓蔓只覺這龍氣鋪面而來，她只覺得她作為花妖本能都被勾動了。
康熙一對上這雙漂亮眼看就一愣，第一眼，漂亮，勾人，宛若山間精靈。
第二眼是對方太過大膽，幾乎是直面聖顏，他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是好奇，後邊卻有種荒謬的感覺，這女人就是真的在看他，根本沒有任何害怕可言。
皇帝嘛，平時沒什麽耐心，但是有時候，看着這種美到一定程度的人，也多了幾分耐心。
康熙沒發火，反而是多看了兩眼李蔓蔓。
作為康熙跟前的大紅人李德全一看萬歲爺這表情，簡直意外萬歲爺居然沒發火還多看了兩眼，萬歲爺這一眼就讓李德全知道這女人如果身份沒問題的話，怕是要飛升了。
可他這個太監還沒來得及為萬歲爺分心。
就聽旁邊跪着在地上的人忽然奇怪皇上的龍攆為啥停下了，只得又請了聲安：“嫔妾佟佳氏給皇阿瑪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佟佳氏又重新給請了次安，李德全就是一愣，因為他察覺萬歲爺讓停下龍攆。
龍攆停下來，一聲威嚴的聲音響起：“擡起頭來。”
佟佳氏擡頭，都不敢輕易看皇上，只是看一眼後就低下了頭。
不過這個動作，還是讓康熙看到了人，“你是老四的側福晉佟佳寧月？”
這是康熙的後輩，佟佳氏他自然是認識的，一個皇子的側福晉，那是必然要康熙親自點了。
佟佳氏點頭。
康熙就指着她旁邊的李蔓蔓問：“那這是？”
一個皇子的格格，大選的時候康熙都隔得遠遠的，哪會注意一個漢軍旗賜婚給皇子的格格。說是說格格，其實身份非常低，連庶福晉都夠不上。按照正常來說，一個皇子格格終身不見聖上才是正常的。
除非她所出的孩子能得皇帝喜歡，可能也就得見一兩次。
李蔓蔓視線還看着康熙，她剛準備說名字。
佟佳氏這才看到她一直看着皇阿瑪，真的是吓得三魂不見了七魄，于是趕緊道：“回皇阿瑪，這是李妹妹，也是三年前大選賜婚給爺的格格。”
康熙磨着手裏的佛珠，“原來是老四的格格，怎麽一直盯着朕看？”
“請皇阿瑪（皇上）息怒，李妹妹很少進宮，還有很多規矩沒來得及跟她說。”
別說佟佳氏心底一嘆，覺得李蔓蔓要栽。
就是春桃都急得想哭了。
獨獨李蔓蔓自己還挺正常，她視線沒離開康熙，說話時還盯着他看，反而問：“皇上，你不能看嗎？”
李德全眼睛一閉，四貝勒這格格怎的膽子如此大？
聲音好聽，眼神清澈，白鬥篷綠旗裝，膚白如雪，人如暖玉，就宛若盛夏炙熱暖陽下從冰窖裏捧出來最鮮的那一抹冰涼西瓜，這感覺說不上壞。
康熙沒生氣。
他問她，“別人看朕都不敢擡頭，你卻目不轉睛看着，是因為什麽呢？”是真不害怕，還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作為帝王，高處不勝寒，他身上的威嚴需要所有人懼怕她，當然，也沒人真的希望人人都恐懼他，他又不是暴君，何至于如此？
李蔓蔓見他态度好，她覺得膝蓋有點疼，好在花妖對危機敏感，她沒說起來，反而朝康熙笑了笑，那眼中的神情單純，溫柔，甚至充滿着寧靜和平和。
她笑着問：“皇上，大家都怕您，我也怕您，您看能不能先免我說話得罪您的罪。”
春桃被她都吓死了，急忙在邊上補充：“主子，要自稱婢妾。”
李蔓蔓就是不習慣，不過嘛，人在屋檐下，她也就改了稱呼。
康熙點頭。
李蔓蔓就高興了，那眼神越發明媚了。那歡喜快要從眼眶中溢出，她斟酌一番道：“皇上，您剛剛說別人都不敢看，我不怕，是因為奴婢知道，您不會随便亂殺人的。”
康熙沉默。
龍攆停下，康熙招呼她上前兩步，他類似四爺的狹長鳳眸凝着她，問：“你沒說實話，實話是什麽？”
“別說你是老四後院的格格，就是朕後宮的後妃敢這般直視朕的，朕也少見。”
皇帝就是多疑，根本不信李蔓蔓說的。
李蔓蔓想翻白眼，心道：饞你的龍氣，你是不是會殺人？
她到底沒說這些，看着皇帝眼底忽然變的眼神，李蔓蔓心也閃過緊張，這皇帝不會一下就她殺了吧？
殺了，她還能回去嗎？
很快李蔓蔓到底将頭低了下，認真回道：“奴婢聽說皇帝龍威，從來都沒見過，想見見。“
“也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是皇上名聲大震，都從別人口中得來，就想瞧瞧萬歲爺跟爺長得如何不同，請皇上贖罪。”
到底是在皇權面前，沒自保能力了呀，她想着要是皇上真能跟他多待待，那個龍氣能不能激發她的妖力，她是真想回去的。
花妖人生很長，人類時間太短，于她不過是眨眼一瞬間。只是，這種皇權階級，動不動要跪啊，動不動要被打啊，她現在沒妖力，好危險啊……
看戲手中的佛珠轉動很快，良久，就在衆人都以為萬歲爺會大發雷霆時，卻聽他問：“你很喜歡朕？”
這種喜歡，于男女之情無關，單純是對名人的喜歡。
這話，衆人一下就領悟到這個。
別人的話就要慎重考慮了。
李蔓蔓到底是剛成年的花妖，還沒這麽多彎彎繞繞，她的體質本能會讓周圍人喜歡她，跟她待久了，心情會不自覺寧靜，甚至身體都能得到滋養。
她的笑甚至帶帶着一股柔和，暖意，她道：“喜歡，所有人都喜歡萬歲爺嘛。”
這一句話，總算是讓康熙哈哈大笑。
康熙讓弄攆繼續走，離開前，康熙問佟佳氏她們去哪。
佟佳氏說：“去看看貴妃娘娘。”
康熙沒說多的話，龍攆離開時他對李蔓蔓說了一句：“沒事可以多來宮裏走走。”
康熙還問李蔓蔓要不要什麽賞？
這就是皇帝，一句話可讓人原地高升一路晉升，也可以一句話讓人一夜暴富。
一言可定生死，一言可定一人榮華富貴，一言可定一個家族幾代望族。
衆人呼吸都緊了，真的是對李蔓蔓羨慕嫉妒恨，要知道說一句喜歡萬歲爺，就能讓萬歲爺賞，他們願意跪在地上每天日日夜夜說喜歡萬歲爺啊。
李蔓蔓卻是看康熙這麽好說話，她慣會打蛇上杆：“那萬歲爺，爺快生辰了，您願意來我們府裏看看爺嗎？”
見康熙看她，她道：“奴婢是在想，爺一直孝順您，但是他每天都要上工很晚，但是奴婢看他對您的孝順很多，生日能看到您肯定很高興。”
龍攆走了，李蔓蔓的話沒人回她。
倒是佟佳氏為她捏把汗，只道‘今兒皇阿瑪還挺好說話，下次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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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頭傍晚時，四爺剛下朝就被叫去了乾清宮，一向很少關注他的皇阿瑪忽然問：“你就快生辰了，想要什麽賞？”
滿臉懵的四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