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疑惑
疑惑
接下來的日子裏夏宜珊每天都要去柯以塵面前怒刷存在感，遇見別人就裝傻，遇見柯以塵就聰明的不像話，魔教上下對于教主夫人時而精明粘人，時而癡傻迷糊已經習以為常，不管她做出什麽來都表示不會覺得意外。
夏宜珊一連三天沒有出現，柯以塵沒有什麽反應，但是他身邊的人都覺得有些奇怪，悄悄派人打聽，得到回話是夫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三天沒有出門。
當天夜裏，守夜的小翠發現進了人，但是看清來人是誰的時候默默噤了言，悄悄退了出去。
柯以塵站在床上靜靜的看着那個睡着的女子，月光透過窗子柔柔的照在她的臉上，顯的靜谧美好。
柯以塵以前雖然會經常夢見她，但是從來沒有頻繁到夜夜入夢，可這些日子，只要進入睡眠就會夢見她，而且以前夢見的都是一起生活的片段，這幾日夢見的都是她死去的那一刻，饒是他向來冷情冷性也有些受不住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看自己，夏宜珊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開始睡不安穩。
柯以塵放下帷幔，替她擋住月光，轉身離開，路過小翠身邊的時候，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小翠連忙擺擺手表示自己誰也沒看到，見人走後才偷偷撇嘴，每次教主過來夫人都會發現，還總要警告自己不要告訴她，這不是多此一舉嘛。
次日，夏宜珊起床後小翠照例進去伺候，她看了看小翠的臉色說：“所填晚上誰也沒來是吧。”
小翠的手一頓，看吧看吧，就說夫人都知道，她擡頭說：“怎麽沒有，來了好多人呢，連教主都來過。”
夏宜珊詫異的看着小翠問：“ 你今天怎麽了？”
小翠衣服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沒怎麽啊，實話實說而已。”
夏宜珊給她比了個大拇指：“好姑娘，我就喜歡愛說實話的。”
小翠驕傲的擡起下巴，夏宜珊摸了摸她的頭說：“收拾收拾，咱們下山一趟。”
“下山？”小翠不解的問：“下山做什麽，平日裏咱們需要的東西山上都有，沒有的也會有專人去采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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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宜珊笑眯眯的說：“逛街呀，有哪個女人不愛逛街的。”
“ 啊？”小翠不明白她說的什麽意思，有些遲疑的說：“我自小在山上長大，從來沒下過山。”
夏宜珊驚訝的問：“你多大了。”
“十五啊。”
“你從來沒下過山？為什麽，不會覺得悶嗎。”
小翠理所當然的說：“不覺得呀，很多人都沒下過山的，我們神教總壇也不是什麽人都能上的來的，武藝不精的根本就上不來也下不去，所以自小長在這裏的人如果武藝不精就都下不去。”
夏宜珊了然道：“也就是說，你就是武藝不精的那一類吧。”
“才不是呢。”小翠不屑道：“我功夫好着呢，就是懶得下去。”
夏宜珊暗笑，小丫頭自尊心還挺強，不過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小翠說全教功夫最差的大概就是她這個教主夫人了。
夏宜珊竟然無言以為，因為她的确不通武藝，不死心的她拉出兒子來墊背：“我就不信了，我兒子那麽小總不至于比我武功高了吧。”
小翠一臉的鄙視：“您怎麽好意思跟一個還不懂事的奶娃娃比，而且看是您親生的。”
夏宜珊理直氣壯的說：“他是我兒子，關鍵時刻救一下他老娘不為過。”
小翠想了想說：“少主的确功夫不算好，不過自他出生起教主就幫他疏通經脈，引導他體內氣息聚留，所以少主的內力已經相當于十多歲的孩子了，想
來應該比夫人強吧。”
夏宜珊一陣無語，便宜兒子的運氣咋這麽好的，還不懂事就有內力了，這麽算來，自己難道真的是全教武功最次的那一個嗎？突然開始懷疑人生腫麽辦，好想把兒子拽過來揍一頓。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小家夥身後追着一串人，蹒跚着跑到了夏宜珊的房間，奶聲奶氣的喊她：“娘親。”
夏宜珊把小家夥抱起來：“怎麽光腳就跑出來了，也不怕紮到腳。”
小家夥趴在夏宜珊的懷裏說：“不怕不怕，想娘親。”
跟來的人小聲哄着想把小家夥抱走，小家夥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死扒着夏宜珊不松手。
夏宜珊笑道：“你們先回吧，就讓他跟我玩會兒，一會兒就讓小翠送回去。”
“這……”來人有些為難，雖然夫人最近腦子清醒了很多，但是保不齊什麽時候又犯傻，萬一傷到了少主，自己的小命怕是就保不住了。
小家夥倒是很好性，抱着夏宜珊斷脖子咿咿呀呀的笑着。
其他人無奈只好由着他留在這裏，但是也不敢離開，只得小心翼翼的守着。
夏宜珊抱着便宜兒子帶着小翠去找柯以塵，自從她第一次過去被攔住後柯以塵就下了命令，以後教中任意地方她都可以自由走動，任何人不得阻攔，是而，她暢通無阻的直接走到議事大殿。
大殿裏正在議事，柯以塵和幾位護法、堂主都在，見夏宜珊進來便紛紛噤了聲。
柯以塵順手接過孩子沉聲問：“何事。”
“我想下山玩。”夏宜珊倒是沒有不好意思，幹脆直接的說：“我不會武功，你帶我下去呗。”
“好。”柯以塵直接揮退衆人：“明日再議。”
“是。”
教衆們紛紛離開，只餘下柯左使，夏宜珊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正對上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睛，頓時覺得渾身發麻，下意識的躲到了柯以塵的身後。
柯以塵對上柯左使的眼睛，柯左使低頭告退。
夏宜珊露出腦袋悄悄看着柯左使漸行漸遠的背影，柯以塵偏過頭問：“怎麽了？”
夏宜珊喃喃道：“好奇啊，柯左使到底長什麽樣子啊。”
柯以塵把她的腦袋按回去說：“你只需要知道我長什麽樣子就可以了，走吧。”
“去哪裏。”
“帶你下山。”
“好。”一聽可以下山，夏宜珊的注意力立馬收回。
柯以塵的嘴角微微勾起，攔起她的腰，足尖輕點飛身而去。
夏宜珊驚叫一聲，下意識的攀住柯以塵，卻在回頭瞬間看見了遠處凝視着自己的柯左使。
山下的城鎮熱鬧非凡，夏宜珊原本以為魔教應該方圓百裏杳無人煙才對，沒想到會是一派繁榮的景象，甚至還有老百姓向柯以塵打招呼，完全不顧他的冷臉。
夏宜珊悄悄的問：“他們都不怕你啊。”
柯以塵不解的問：“為何要怕我。”
夏宜珊誇張的比劃道：“你是魔教教主诶，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诶，難道普通老百姓不該怕你嗎？”
路過的大娘正好聽到，樂呵呵的解釋：“姑娘是初次和柯教主見面吧，別看他不茍言笑的看着吓人，實際上心眼兒可好嘞，以前還幫我老婆子挑過水、劈過柴，要不是他娶了夫人我還想把我家小丫頭嫁給他嘞。”
夏宜珊滿頭瀑布汗，現在魔教教主都流行這麽當的嗎？我新來的可別騙我。
柯以塵面不改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夏宜珊還是在當皇後的時候逛過集市，雖然時間隔的不算太久遠，卻隔了好幾個世界，恍然有一種找尋當初的感覺，一路逛的異常開心，看見什麽都想買，好在魔教在山下有駐點，付錢後店家都會直接給送過去，不然兩個人手裏早該拎滿東西了。
柯以塵也由着她玩，抱着已經睡着的孩子跟在後面。
夏宜珊一路買一路玩，還不時的和剛好下山路過的教衆打招呼，柯以塵沉默了一路，到最後忍不住問：“你不是臉盲嗎？為什麽會認識他們。”
“诶？對哦。”夏宜珊停住腳步，她一直開始只是知道瞎神改善了自己臉盲的毛病，但是大多數時候只是能分清美醜而已，其實還是記不住人的，從什麽時候自己開始能清晰的記住每一個人的樣貌了呢，等等，他怎麽知道自己連忙的。
“怎麽了？”
“沒事。”夏宜珊搖搖腦袋把疑惑抛到腦後，繼續興致勃勃的逛小攤子：“你看那邊有賣面具的啊，要不要買一個回去送給柯左使。”
“不必。”
“為什麽啊。”夏宜珊拿起一個銀色的面具戴在柯以塵的臉上，突然愣住了，随後慢慢的把他懷裏的孩子抱了過來。
戴上面具的柯以塵除了衣服和面具不同以為，其他地方幾乎與柯左使一模一樣，包括氣質和散發出來的感覺。
夏宜珊開始認真考慮兩個人是同一個的可能性，前幾個世界自己死了之後，柯以塵都會繼續活下去，她相信那些夢境都是真的，而作為左使夫人的自己死了以後，那柯左使也應該是活下來的，也就是兩個人都是柯以塵，自己又一次穿進了同一個世界才導致兩個人同時存在。
不對不對，雖然覺得自己分析的很正确，但是夏宜珊就是覺得充滿了違和感，柯左使看自己的眼神很複雜，說不清的複雜，自己一定漏掉了什麽，同一個世界不可能出現兩個柯以塵，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