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的保姆

第48章

第 48 章

唐天天是《一起perform》裏年齡最小的參賽藝人。他14歲就在視頻網站上發布翻唱歌曲，一把好嗓子半年就圈粉500萬出了圈。如今小姑娘18歲，視頻網站上的粉絲已經超過2000萬根本不輸流量明星，上個月已經提前拿到美國伯克利大學的錄取offer。唐天天還沒有簽經濟公司，目前的工作都是從事歌唱事業的爸爸安排。

唐天天和張鬼都是創作組的，憑實力，唐天天在張鬼只上，只是小姑娘年級還小，雖然也彈的一手好鋼琴，但是之前兩場的選曲不夠讨巧。或許是小姑娘年齡的關系，歌裏有着童真和小美好，可和張鬼20來歲偶像歌手帶着荷爾蒙爆棚的表演比起來，還是稍稍落了下風。

雖然比賽的時候兩個人的比分焦灼，但是場下，張鬼和唐天天的關系特別好。

“天天的長頭發和我媽一樣，我媽有張照片，就是自然卷大長發。”

“快問問祝媽，天天還沒簽公司，考慮一下嘛，以後肯定是唱歌小天後。”

“天天的吉他絕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姑娘擊弦和輪掃那麽帶勁的。

“好好，明天天天要和我合奏，有些緊張怎麽回事。”

“哇，天天的舞臺絕了，我是他的歌迷。”

最後一句是張鬼在最新一期節目播出的正劇裏說的。這人偷偷去看對手的排練，聽完了就成迷妹樣，一直花癡的等着唐天天排練完一起去吃飯。

節目組已經把“天天見鬼”組合打在了屏幕上，上面好幾個粉紅愛心。

節目效果是節目效果。

張鬼和唐天天的私下關系也的确很好。

不過。

唐天天看起來長發飄飄特別溫柔可愛純真的模樣，這個歌詞裏寫着“小流星劃銀河，小貓在街角憂心忡忡”，柔聲細氣唱歌的姑娘，下了舞臺，背起吉他小腿往凳子上一跨就是個中二朋克少女。聲線都能不一樣，反差特別大。

張鬼是偶爾半夜路過練歌房，看到唐天天粗着嗓子搖頭晃腦的在嚎《花房姑娘》。他被吓了一跳。

然後拿了把吉他，張鬼嚎了一首《無地自容》。

然後就和唐天天成了好哥們。

特別鐵的那種。

這小姑娘成名太早，爸媽太緊張，把她護的也太好，覺得小姑娘就應該小清新，漂漂亮亮的唱歌學琴，于是她被包裝成了出場就要穿裙子的小蘿莉。其實吧——

“鬼哥，你和你家好好怎麽了？”唐天天在琴房見到沒什麽精神的張鬼，琴房外是沒什麽精神少了魂的祝好，很好奇。他們來的早，工作人員和老師都還沒到位，這裏沒有攝像頭，還是自在的。

張鬼在他邊上翻着琴譜很怨念：“他要回美國。 ”

唐天天轉了轉眼睛：“回去讀書嗎？”

張鬼試了兩個和旋：“工作吧。”

“那……他要不早點和他說？”唐天天皺皺眉頭，覺得自己的長發礙事，找了只鉛筆把頭發随便饒了兩圈，盤了起來。

“他看到了。有觀衆錄了視頻。”張鬼幽幽的：“他還是要走。”

“哦，那沒戲了。”唐天天拍了拍哥們肩膀，一針見血：“曾經的你愛答不理，現在的你高攀不起。說的是不是就是你？”

張鬼擡頭送去一個白眼：“謝謝您吧。”

“別郁悶，要不今天我練好了琴晚上陪你去喝酒？我爸這兩天都不在，可以浪到飛起。”小姑娘摸出手機開始刷酒吧。

張鬼低頭看看手上曲譜，嘆了口氣：“天天，你說我是不是年紀大了變得不招人喜歡了嗎？小時候祝好很喜歡我的。”

“沒呀，你看微博上你的太太粉和女友粉們在上次公演以後都雞血了。我要是早兩年也喜歡你這款的。”小姑娘迅速發了幾個鏈接給到張鬼，揚揚眉讓他選地方。

張鬼嘆氣搖頭，對花裏胡哨的酒吧宣傳照毫無興趣：“你也沒多大，別搞的四十幾歲暮氣沉沉，你曲子寫好了嗎？我聽說之前兩首搖滾都被斃了，還有時間喝酒呀。”

天天一聽張鬼說到自己的痛處，也嘆了口氣：“啊，別提了，我反正寫不出那種黏黏糊糊的小清晰了，反正就這兩首破曲子，他們愛用不用。”

“消極抵抗不可取。”張鬼随口道：“要不哥幫你？”

“怎麽幫？”唐天天眼睛亮了，把晚上醉生夢死的場景擇出腦殼外：“我要是能唱上搖滾，我可以幫你個忙。”

張鬼看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問：“你能幫我點啥？”

唐天天笑得甜甜的，眨眨眼睛賣了個萌，腦袋裏一堆的小想法：“看在我們有緣一起彈貝多芬的份上，你先告訴我，你的計劃，如果可行，我再告訴我你我的計劃。”

鋼琴陳老師來琴房的時候，看到琴房的門口坐着一個漂亮的小男孩，應該是工作人員。小男孩抱着電腦發着呆，一身灰色的毛衣有點大，男孩的臉縮在毛衣裏，看起來很暖和的樣子。琴房裏，張鬼和唐天天兩個人正挨着頭說着小話。男孩子長腿在鋼琴凳邊無處安放，于是随意的伸展開去，側着頭五官立體深邃，正認真比計劃着什麽，邊上的小姑娘的頭發随意的盤在那裏，一些碎發挂在耳畔，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側耳聽着，偶爾轉轉眼睛，點點頭表示同意。

少年的嘴就貼在小姑娘的耳邊。

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小姑娘“噗嗤”一下笑了起來，咧着嘴笑的很甜，然後伸出拳頭和少年碰了一下。

琴房的門開着，門口的灰衣服少年往裏頭張望，和自己看到了一樣的畫面。

很快跟拍的攝影也到位，今天的鋼琴練習課也開始了。

張鬼和唐天天都是科班出身，一手的好鋼琴，他們會在下一場公演合奏一首莫紮特鋼琴二重奏，作為創作組的開場。

兩個人都有底子，也專業，一天下來小陳老師贊不絕口。

小陳老師年紀不大，但是演奏經驗豐富，來之前看過張鬼和唐天天的資料，原本以為走娛樂圈流量路線的藝人專業能力都一言難盡，更何況張鬼和唐天天年紀都不大。但是這兩個孩子出乎意料的和諧專業。一半的譜子甚至都背完了，指法技術都過關，非常省心。

小陳老師在鋼琴專業上不怎麽需要操心，所以偶爾指導一下兩人配合不默契的地方，剩下的時間的都在琢磨一件事——這兩位鋼琴金童玉女，是一對情侶嗎？

練琴的時候，攝像機都對着拍，張鬼和唐天天話并不多，很聽老師的話，該練練，該看看，該讨論讨論。到了中午休息的時候，大家簡單吃了外賣，唐天天打了會兒瞌睡，張鬼在背譜子。

後來門口那位叫祝好的漂亮助理和張鬼說了會兒話。

攝像大哥也出去放風抽煙。

張鬼譜子背了會兒，突然走到唐天天打瞌睡的凳子前，直接無情的把人搖醒了了。

唐天天：“？”

小姑娘嘴唇紅紅的，睫毛像個小扇子，幹淨的眼睛眨了眨，一臉無辜。

兩人眼神交流了一番：

張鬼：你起來，有話說。

唐天天：困，懶得動。

張鬼：……

于是張鬼直接蹲在唐天天面前，湊的很近小聲說：“我的方案想好了。”

唐天天展顏一笑，露出可愛的酒窩，勾勾手指：“說。”

張鬼剛要張嘴，唐天天一個眼神，他湊到女孩的耳邊道：“你只要能唱搖滾就行對吧。需要是比賽的曲目嗎？”

張鬼說完，從唐天天的耳邊挪開，去看她的眼睛。因為小陳老師還在呢，不能說的直白。

天天點點頭。

張鬼就又湊了過去。

兩個人一來一回好幾下。

小陳老師的視野裏，張鬼正單膝跪地在唐天天的面前，一下一下的逗着小姑娘醒來。

因為唐天天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懵懵懂懂到後來的亮眼放光，後來像是聽到了點什麽。臉還紅了。

最後等兩位咬完耳朵張鬼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很是親昵。

然後小陳老師看到張鬼要站起，唐天天突然指了指小陳老師的方向。

然後張鬼又跪了下去。

張鬼給了唐天天一個演出的方案。天天覺得有點困難。但是不是不能試試。

兩個人咬耳朵商量了一波，決定晚上可以再展開決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還需要挺多其他幫助的。

然後張鬼就問唐天天：“你的事兒我幫你解決了，你怎麽幫我來着。”

唐天天就思考了會兒，看看面前一臉吃瓜的鋼琴老師和門口看似對着手機低頭工作，其實一直都在關注張鬼的祝好，心裏有個想法，她在張鬼的耳邊說：“鬼哥，你看了我們兩個的CP超話嗎？現在不讓抄男男CP，但是我們男女很吃香，我都十八了，最多算個早戀。所以我們在CP超話裏已經結婚生娃很多輪了。”

“然後？”張鬼不知道為啥說這個。

然後唐天天一字一句道：“你看鋼琴老師的眼神，肯定在YY我們兩個有一腿。你說，你家的好好，會不會也覺得——我們有一腿，那個視頻的告白對象……是我？”

張鬼醍醐灌頂。突然的一愣，他努力回憶，有個鏡頭的确是有唐天天，就一掃而過的鏡頭，但是有。

拍攝的那個可能不是觀衆，是一個工作人員，當時就站在候場的唐天天的邊上！

張鬼幾乎馬上幾要跳起來撲去祝好那裏問個清楚。

被唐天天按住了，小姑娘神秘的：“別激動，這只是一個思考的方向。你家好好一看就是什麽都想的清楚的人，也賊聰明。也許不太會誤會我們。或許知道你和人家告白就是不喜歡你了。而且我們兩個都靠臉活的人，不要和人家拼智商。”

張鬼又蔫吧了：“對。不過……”

“不過啥？”

張鬼低頭糾結：“我不是住他房間嘛。昨天還和以前一樣，我們睡一張床。”

天天雞血了：“雖然你有點禽獸，但是我還是要問：一床被子嗎？”

張鬼點頭：“大床房，就一床被子。”

天天了然，拍拍張鬼，給了點鼓勵：“我覺得可能還有戲，不是還有幾天嘛，你再努力努力？就是別太直男了，要迂回，看準了再下手”

然後攝像大哥回來了。

兩個人小話說完又乖乖的坐回鋼琴前很乖的練了一下午的琴。

晚上四點半收工。

祝好收拾好東西在門口等。

唐天天用眼神問張鬼晚上要不要一起喝酒。

張鬼表示算了。

唐天天表示很難過。

确是祝好主動問的他們：“你們晚上要一起吃飯嗎？”

唐天天元貝準備和張鬼繼續眼神交流。

可惜這個張鬼一看到祝好魂就沒有了，根本不理自己，唐天天只能默默翻白眼，拿了手機和張鬼發微信。

天天浪起不用槳：晚上要不一起去酒吧。我可以幫你觀察觀察你家祝好？

天天浪起不用槳：我真的很可憐。我姑姑在外頭等我，我不和你一起去吃飯，就得被帶回去思想品德教育，還要逼我寫那種黏糊糊的曲子，真的很慘。求求求求求你了。

天天浪起不用槳：一般人沒辦法帶我出去玩，我覺得祝好出馬沒準可以成。

張鬼看了手機提示，嘆氣：“天天和我們一起吧。就是得和她姑姑說一下。”

祝好沒什麽表情的說好。

然後出門找唐天天的姑姑聊了一下，等唐天天收拾好自己的小包，已經收到姑姑的微信讓她晚上早點回來注意安全。

唐天天的一臉的興奮，她不知道祝好是怎麽做到的，但是對祝好的好感度上升了一百多層。

于是一路上為了避嫌。唐天天一直和祝好站在一排，張鬼走在後面，他們叫車去了一家西餐廳。

餐廳裏有兩面牆的酒，還有樂隊。很符合唐天天的要求，也不會讓認出他們人覺得他們去酒吧，畢竟天天年級太小容易招惹不必要的話題。

唐天天和祝好接觸的不多，一開始只知道祝好是張鬼的助理，後來和張鬼熟了，節目組又要他們炒cp，他們總是被分配在一起，于是聊天聊到沒話聊，張鬼和天天就開始互換自己的心事。

唐天天說自己的搖滾朋克夢。

張鬼說自己的青蔥愛情。

吃飯的時候天天和祝好坐在一排，張鬼坐在祝好的對面，他們的位置偏僻，幾乎和大廳是隔斷的，很是安全。

唐天天問祝好怎麽說服自己家人的。

祝好回的直白：“我說張鬼晚上想和你約會，我會全程看着。你姑姑很樂意的就答應了。”

“我去——”

“我去——”

天天和張鬼異口同聲。

祝好必以為然：“其實節目組都希望你們被拍到，實錘了最好。對你們，對節目都有好處。所以不用拘束，你們正常。”

張鬼的眉頭都要擰成麻花了。

唐天天撅撅小嘴，給了張鬼一個眼神。

可惜張鬼太過專注沒有看到。

晚上張鬼的話不多，祝好也話不多。

唐天天和兩個人玩不到一起，于是自己玩。

小姑娘先吃大吃一頓，然後各種酒都來了一杯試試味道。

到了八九點也不見她醉，也不見她要走。無比清醒的已經和一杯杯送酒的酒保小哥哥來來回回聊了好幾輪了，最後酒保小哥哥索性來他們桌前表演調酒，好不熱鬧。

姑姑的電話打來催了。

接他們的車子都開到餐廳門口

祝好勸了幾下，天天還是不肯走。

沒法子。祝好索性把桌子上一杯朗姆酒一口吞下。

很快眼睛都紅了起來，身上癢癢的。“我醉了，回去吧。”祝好頭有點暈，但是這個辦法效果很好。

唐天天大概是沒有見過一杯倒的，看到祝好臉紅了，手上還出了紅疹子，到底有點害怕，依依不舍的和酒保小哥哥說再見。

祝好回了酒店房間，面無表情的去洗澡換了衣服，還不忘和張鬼提醒明天早上八點妝發去練琴，回了一些英文的郵件。

祝好合上電腦和張鬼說：“我喝多了會長疹子，睡一覺就好了。你早點休息。”

張鬼看到祝好已經在床上躺好。

一晚上都快啞巴的張鬼終于張了張嘴，最後吐了個字：“哦。”

十點。

張鬼很少那麽早睡。

他躺在祝好的身邊翻來覆去睡不着，翻翻手機裏都是唐天天發來大段語音。

這個小姑娘到底是才華橫溢，醉酒了以後哼了幾段旋律過來，拼拼湊湊，還有模有樣的。到了最後連樂器都錄過來了，還是搖滾的調調，恣意自由。

身邊的人側着身子背對着自己，身體一上一下的軟軟乎乎的。

張鬼拿下耳機，乖乖躺在祝好的身邊。

他好希望祝好是唐天天說的這樣，誤會他的表白，所以要走。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些年和過去的很多奶奶他都很渣，這幾年不亂搞了，但是也是沒心沒肺的沒對什麽人好過。換成是自己，也不會再給機會。

于是他自責。

他糾結。

他輾轉反側。

迷迷糊糊的，腦子裏的祝好變成了莫紮特鋼琴曲譜。

迷迷糊糊的，身邊好像有熱熱的身體貼了過來。

張鬼醒了。

發現床頭燈還幽幽的開着。

祝好睡迷糊了，翻了身，臉頰貼着他的手臂。臉頰還是紅紅的。

“好好？”張鬼輕輕的喊了一下。

“……”祝好有反應。皺了皺眉頭，手抱了上來。

張鬼一動不動的瞪着天花板。

腦袋裏一堆的黃色廢料。

祝好的呼吸熱熱的。

不知道是太熱了需要自己降溫，還是太冷了需要自己保暖。

等張鬼胡思亂想了很久，再一次想到祝好要回美國。

他已經一個翻身把人壓在了身下。

祝好被張鬼的動作吵醒了，眯着眼睛不清楚狀況。

幽幽的燈光下，祝好的嘴唇軟軟的很好吃的樣子，眼睛裏霧蒙蒙。

然後張鬼不管不顧的親了下去。

有手臂環上了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