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的保姆

第12章

第十二章

萬煜第一天的戲算是順利的完成，幾個主演在一起八卦了一會兒神（經病）一樣的導演，葛風提議晚上一起去撸串。葛風提議的時候特別斜着眼睛問方蕊：“某人不怕長痘吧？”

“天生麗質。”

方蕊送上一個白眼。特別潇灑的揮揮手去卸妝了。

撸串的地方是方蕊的經紀人選的，是C市的風景區的一個低調的館子。三男一女的組合，特別是方蕊和葛風正在八卦的風口浪尖上，太容易招惹不必要的猜想和是非。倒是方蕊和的葛風兩個人一臉無所謂。

“我也沒多紅吧，吃個飯罷了又沒犯法。”方蕊覺得靠窗的風景不錯，于是進了大廳就盯着落地窗前的方桌子，手裏拿着電話和經紀人吐槽着。一雙好看的大眼睛挺倔強的，像個女俠客。

葛風已經直徑走到靠窗的那張桌子上了，示意大家過來坐。

這家店似乎是個小衆餐廳，東西挺雜，火鍋撸串炒菜都有，方蕊聽經紀人念了好久，放下手機的時候面前已經擺好好大一盆撸串鍋。

“人呢？”方蕊看到邊上只有一個葛風，萬煜和吳凡都不在了。

“弄調料去了，剛喊你半天你沒理我們。”葛風指了指遠處兩個人的背影 。

方蕊癟了癟嘴：“老馬就是瞎擔心。”

葛風手裏還看着酒水單：“我們是該避避嫌。”

“避什麽。朋友都不讓做了？”方蕊最是真性情，讨厭那種的炒作暧昧博眼球的戲碼。出道以來是是非非沒少過，但就像經紀人老馬說的那樣，她這張臉生來就是吃這碗飯的，老天爺都賞飯吃，只要自己不作死一定不會死。更何況，沒什麽背景的方蕊這些年一直下苦功夫認真努力。成績擺在那裏，她根本不在乎網上那些閑言碎語。

“也是，又不會少塊肉。”葛風懂方蕊，接了一句。

他沒看到方蕊的耳根偷偷的紅了起來。

這邊葛風點好喝的，萬煜和吳凡很快回來了，萬煜大概是餓了，把調料往四個人面前一擺，撸了袖子就開吃。

吳凡是那種很安靜的人，看到服務生上了冰西瓜汁，就給每個人倒上。

“哇塞，這個什麽醬，腫麽那麽好吃！”方蕊嘴裏咬着雞翅，滿眼睛的愛心都要溢出來了。很快嘴裏鼓鼓的，大概是被辣到了，一個勁的點頭。

萬煜也一臉陶醉的吃着串串上的五花肉，眯着眼睛像只貓咪：“吳凡調的。”

“人才！”方蕊的崇拜之情已經無以言表了，一口氣吃了三個雞翅，開始和萬煜搶盆子裏的雞軟骨。

原本四個人出來想吃個飯聯絡一下感情。畢竟四個都是主演，多了解一下彼此，培養下默契。結果一頓飯還真的達到了這個目的——

方蕊和吳凡因為一碗醬，突然就打開了話匣子，結果飯局上就光聽他們兩人“培養默契”了。

“你也是x地人？我爸爸的老家也在那裏，我就去過沒幾次，不過……老鄉呀。”方蕊對吳凡似乎特別感興趣。特別是發現兩個人是同一所大學，一個機械物理系一個是古典文學系的，師兄妹關系。

“我半路出家，比不過那些讀過電影學院的同行們。”方蕊聊到大學，瞟了眼葛風。畢竟葛風是xx電影學院的高材生，圈子裏的一半以上都是人家校友。

吳凡聊天的時候一直都有謎一般男友力和親和力，葛風見吳凡回了一句：“不過你比他們都有靈氣。” 方蕊已經在用迷妹的眼神看着吳凡了。

于是一頓飯方蕊吃的一本滿足，萬煜沒說幾句光顧着吃了，吳凡吃的不多，把一桌人照顧的都很好，而提議吃飯葛風，似乎吃的有點食不知味。

萬煜什麽人，最愛操心娛樂圈的八卦，一頓飯自己吃的心滿意足，順便把面前三個人微妙的關系都看在了眼裏。結賬回去的時候看到的隔壁廳的一桌客人，像極了導演洛賓。

回到酒店，大家各回各房，第二天沒有拍攝任務，劇組每周一都不開工。制片對此的解釋是：“導演需要休息。”萬煜他們也樂得清閑。

洗好澡喝了瓶可樂在看綜藝的萬煜——在糾結是馬上睡覺呢，還是看會兒劇本再睡覺。

很快門響了，是吳凡。

那人換了件衣服，頭發潮潮的似乎也是剛洗過澡，身上的水汽還沒散透。

“？”萬煜眨眨眼。

“萬叔叔找你，說你電話一直打不通。”吳凡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手機。

“啊。”萬煜揉揉腦袋，傻乎乎的四處去找手機。一無所獲。

倒是吳凡直徑走到進浴室，找到萬煜換下來的外套，把口袋裏的手機翻了出來，果然是沒電了。

“拿我的打吧。”吳凡把萬煜的手機拿去充上電，然後把自己的手機解鎖了給萬煜。

手機屏幕是個微信聊天。萬煜掃了一眼，是方蕊的微信，這兩人似乎剛剛加上了微信。

萬煜老爸也沒啥火急火燎的事情，就是常規的問一下兒子工作的情況。倒是很快電話被老媽搶走，說了半天鳳梨的事，然後主要就是表達了一下一家人對吳凡的想念。

“煜煜呀，你不知道，吳凡不在你爸虐待我呀，我要吃糖醋小排，他把排骨燒得酸不拉幾，真是羨慕鳳梨，喝奶就好，味道都不會變……”

“媽，我們講講道理，爸給你燒了三十多年的飯，你這樣……不好吧。”萬煜翻翻白眼表示一下老媽太沒良心。然後就又被老媽數落了半天。然後又是鳳梨對着電話叫了幾聲，一個電話說了大半個小時。

吳凡的手機上好幾條微信提示。

“厄，沒想到那麽久。”萬煜有點不好意思，發現吳凡簡單的幫他的屋子收拾了一下，之前被他随便丢在地上劇本已經工工整整的放在了茶幾上，和幾樣水果放在一起……萬煜想吃水果了。

吳凡總能讀懂萬煜的在想什麽，拿過一個胖胖的柚子，那水果刀劃了兩下，就剝出一片圓鼓鼓的果肉，一手遞給萬煜，一手接過手機。

萬煜咬了一口手裏飽滿的果肉——真甜。

“唔，你也吃。”萬煜腮幫子鼓鼓地嚼着水果，眨眨眼睛的模樣像一只土撥鼠。因為剛洗好澡的關系，臉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吳凡看到萬煜的睫毛長長的一抖一抖，很是可愛。

看得久了，手上就沒有別的動作了。

“方蕊好像微信找你，你不看看呀？”萬煜吃了一片，心滿意足，發現吳凡拿到手機以後毫無動作。覺得奇怪。

方蕊可是女神級別的，是個男的都喜歡，要不是因為自己和她認識太早太了解彼此的脾性，大概也早去追人家了。難得人家方大小姐挺主動找吳凡，這個木頭竟然一點都不着急，還在這裏剝柚子……

“哦。”吳凡終于把柚子放下，收回目光去看手機。

大概是剛剛看的太投入，被萬煜打斷的時候，吳凡有些局促。兩個人離的很近，他很喜歡萬煜身上的沐浴液的味道，明明和自己身上的一樣，就是喜歡。

于是吳凡的臉紅了。

微信上是方蕊幾句客氣的留言。無非是老鄉見老鄉加個微信。他也加了葛風的微信，葛風約他之後多出來喝幾杯。

吳凡兩秒鐘看完手機，就把手機關了。

發現萬煜正用一種暧昧的眼睛看着自己，像幼兒園的老師抓到了幹壞事的小朋友一樣。

“方妹子人很棒。”萬煜看到吳凡臉紅了，于是斷定吳凡對方妹子感興趣，于是開啓了八卦思維。

“嗯。很直爽。”吳凡沒看萬煜，拿起個蘋果，看到萬煜搖了搖頭，于是又放了回去。

“我和你說，其實吧，這種看起來特別爽朗挺爺們，大大咧咧的姑娘，背後特別沒有安全感。”

吳凡不看蘋果了，正眼看着萬煜。貌似很感興趣的模樣。

“我和你說……”

萬煜開始說起自己和方蕊之前一起拍戲的趣事。

半小時後……

萬煜依舊依舊囧囧有神，說得眉飛色舞。吳凡還是同樣的表情聽着。

“……你的明白？”萬煜總結完畢。

面前多了一瓶開好的礦泉水：“渴了吧？”

“唔。”萬煜真渴了，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瓶。

“你追過女孩子嘛？”吳凡突然問他。

萬煜“刷——”的臉紅了，水喝了一半，差點搶到。

“從小到大都是別人追我。”萬煜說了句實話。不過他以為吳凡是要問他怎麽把妹，這人單純的以為吳凡牌亮條順，應該和自己一樣從小到大只有被追的份，大概也沒啥追姑娘的經驗。于是又開始瞎操心了：“雖然吧，我沒主動追過，不過方法我還是會的。”

“……”。

“我這種萬年男二，都瘋狂迷戀女主，這些套路我都會。”萬煜自戀的一笑。豎起食指：“第一，要自信。”

萬煜的臉紅撲撲的，沒有任何修的幹幹淨淨，嘴唇一張一合的，很水潤。吳凡光顧着看了，都沒怎麽聽進去萬煜的“把妹神技”。

“反正就是：不能慫，就是追，然後要經常陪伴，多給驚喜，無微不至……外加死皮賴臉，得有耐心。”沒什麽追姑娘經驗的萬煜終于總結完畢。

吳凡似乎是聽進去了。因為他還重複了一遍：“有自信，多陪伴，有耐心，準備驚喜。對嗎？”

萬煜點頭。覺得自己有點三八。

好在吳凡笑了，就是這種笑起來讓人看得特別舒服的笑容。然後那人長手一伸，揉了揉自己軟乎乎的腦袋：“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肯定有用啦，我姐那麽難搞的人，我姐夫就是這麽追到她的，親測有用。”萬煜挺自信的肯定着，然後眼睛就往腦門上飄。

吳凡的手一直在自己的腦門上，軟乎乎的揉着自己，挺舒服。只是，這人好像……忘了拿下來，一直揉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萬煜睡了個昏天黑地。

午飯晚飯都是吳凡過來把他喊起來吃的。

吳凡也是見識過萬煜沒事就能睡到天荒地老的本事，沒去打擾他休息。

一天後拍攝繼續。

休息了一天的洛賓帶着低氣壓，回來了。

和之前一天順利拍攝完全不同，一整天都沒什麽好臉色的洛賓又糾結起了主演的細節。

“顧峰，你的表情還是不對。”洛賓喊了咔，在monitor前眉頭緊皺，好一會兒擡頭看向男主葛風：“你雖然喜歡方盼但是你不想她受傷害。你也矛盾糾結，但是不能表現出來。”

洛賓一個近景咔了第八次了。葛風愣在那裏繼續揣摩導演說的：喜歡但是不能表現出來的表情。

近景比走位要難拍，走位可以開拍前先練習。但是近景非常考驗演員的功底，畢竟是一瞬間的表情，抓住了就是經典。

“那個……洛導，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睛都近似于仇恨了……”對戲的方蕊有點看不下去。前幾條一直咔，導演嫌棄葛風表情裏的愛意太多。這回葛風都快把自己瞪穿了，怎麽還不行。

“還是藏的不夠。”洛賓看了眼回放，依舊搖頭。

然後演員站在那裏，一堆機器和工作人員圍着。

大家都不動了。

因為導演開始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要不我再試一次？”好一會兒，感覺氣氛略顯尴尬。葛風好脾氣的準備繼續。一邊配戲的萬煜給哥們送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洛賓似乎在認真想着什麽。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一擡頭，看到邊上化完妝等拍下一場戲的吳凡正目不轉睛地看着聚光燈下的萬煜。

洛賓什麽人，某人的目光他一眼就能看出裏面的所有內容。

于是他依舊不說話，放着空，觀察着那道視線和視線穿起的兩個人。

這邊，特別怕空氣突然安靜的萬煜狀況外四處張望着。

妝發上來給他補了個裝，他看到暗處的吳凡正看着自己。

以為吳凡正在觀察怪脾氣的導演尬拍的盛況，于是給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

吳凡微微眉眼一動。

突然。

“對，就是這樣。”洛賓說了一句。

所有人不知道什麽情況地盯着導演。

“吳凡你站葛風的位置，方蕊，你讓萬煜。”洛賓揮了揮手，表示讓大家換位置。

所有人沒動，因為不知道導演要幹嘛。

三十秒後，洛賓擡起頭，給了衆人一個特別嫌棄的表情。

十秒後，各就各位。

monitor裏，鏡頭全在吳凡的臉上。萬煜在鏡頭外，只有手臂一小塊衣擺在鏡頭裏。

方蕊和葛風站在導演身後，看着monitor裏吳凡的臉。

兩人對看了一眼，表示不明白導演讓他們看什麽。

然後吳凡在鏡頭前說了三遍男主角的臺詞。有些生硬，沒什麽特別的。

機器沒有記錄下鏡頭，導演看了一會兒，突然在機器後問萬煜：“你站了一上午了，餓嗎？”

“啊？”

“回答問題。”

“……厄，還好。”萬煜一臉狀況外。

“累嗎？”

“不累，昨天睡夠了。”他努力和導演尬聊。

“你喜歡什麽顏色？”洛賓似乎對尬聊特別有感覺。盯着顯示屏，眼睛一動不動。

“……紅色。”

“不覺得紅色太豔了？”

“沒有，紅色很……溫暖。”萬煜感覺異常別扭，畢竟十幾個人圍着他們呢，于是轉頭去看導演到底要幹嘛。

“回答問題的時候看吳凡，頭別亂動。”導演嫌棄：“你喜歡吃什麽？”

“都愛吃。”萬煜眼看了下吳凡，想到了好吃的。

“最喜歡吃哪個菜？”洛賓揚眉繼續。

“……”萬煜一下子答不出來，因為吳凡燒什麽都好吃。

于是他開始了思考。

monitor外，洛賓的按下了錄影的機器，眉頭舒展開來。

來了。

“最近愛吃番茄魚。”萬煜說完咽了咽口水，等着下一個問題。

洛賓卻不問了。

“我要這個表情。”洛賓指了指屏幕。

葛風楞了一下。擡頭看了眼吳凡，又看了看萬煜，點了點頭。

“明白。”

然後萬煜發誓，全場大概除了導演和科班高材生葛風明白了以外，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五分鐘後，兩小時都沒過的一個近景，一下就結束了。

“不愧是張老師的得意門生，學的很快。”一上午天沒笑臉的洛賓笑了出來，特地走過來拍了拍葛風的肩膀。然後就換景，開始下一場。

中午放飯的時候萬煜和方蕊坐在葛風邊上十萬個為什麽。

葛風一開始打哈哈，被方蕊問急了，看了眼不遠處的吳凡，說：“吳凡側臉的表情很精致，洛導讓我模仿一下。”

然後萬煜和方蕊就齊刷刷去看吳凡的側臉。

“沒呀，還是你的好看。”方蕊沒什麽心機的脫口而出。

葛風臉紅了紅。

吳凡被盯得不好意思，擡頭的時候，發現萬煜還在看自己，再看看葛風。

也不覺得累。

“我覺得還是吳凡好看。”萬煜歪着頭：“絕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好吧好吧，都帥都帥。”方蕊也覺得剛剛自己說的不妥，好歹吳凡還在邊上。好在萬煜補上了一句，附和一句，皆大歡喜。

于是一頓普通的盒飯，兩個人吃得微微笑了起來，兩個人邊吃邊聊，又扯到別的地方去了。

“啊，我差點忘了，明天路彤就進組了。”午飯吃到尾聲，方蕊的助理把手機拿給她，方蕊接了電話客氣了幾句。挂了電話，就一臉壞笑地看着萬煜。

萬煜一聽名字就尴尬的苦笑，去看面前的米飯。

上面多了一快牛柳。吳凡給他夾的。

“怎麽了？有情況？”葛風一看方蕊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有八卦。

方蕊腮幫子憋着笑，突然戲精上身：“哎，我和老萬這麽要好，要不是人家路彤姑娘，我們早就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這邊方蕊一臉花癡樣。

邊上的萬煜差點被菜噎死。

瞪了眼方蕊：“咳……別聽他瞎說。”

“哎呦，有好戲看喽。”方蕊搖了搖手機，壞壞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