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重逢
第36章 重逢
“嶼汐, 我...”季顏腳下挪移幾步試圖靠近,眸裏閃過貪婪的光芒,指不定下一秒會做出什麽失格的動作。
感受到對方伺機而動的小心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蘇嶼汐突兀的提起從前, 季顏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神色無措又惋惜, 似乎在為彼此并不美好的開始,而感到自責。
當初被父母逼着和訂了娃娃親的人見面,季顏叛逆又抵觸,於是故意把約會的地點安排在了酒吧。
當蘇嶼汐站在酒桌前自報來意時, 她正左擁右抱着香豔的美人, 連正眼都懶得看, 甚至用言語奚落诋毀。
回想起這些細節, 季顏除了深深的忏悔, 已經別無他法,“抱歉,給你留下了糟糕的印象。”
“你喜歡肆意灑脫處處留情, 那就一玩到底, 不要中途又改成深情人設,這樣會成為笑話的。
也別對我抱有任何期盼, 我不會把寶貴的人生, 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上,宴請我不會參加, 替我向季叔叔道歉。”
蘇嶼汐的語氣就像一潭死水, 毫無波瀾可言, 她極力做到降低言語傷害,甚至沒再提及關於包養的事。
被一再拒絕好意,季顏黯然失色,她攥緊了拳頭,無法洩出憋在胸口的氣憤,終是哀怨的指責道:“你太傷人了。”
蘇嶼汐坐回到老板椅裏,嘴角蕩起輕松的笑容,戲谑着:“難道你做的事就不傷人了麽?就當是我們扯平了吧。”
“你本就屬於我,這是父母的約定你不能違背!”季顏終於破防,她嘶吼的聲音在辦公室裏回蕩着,“誰敢跟我搶你,我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嶼汐審視着滿腔怒火的她,平靜的反問:“你在威脅我?”
“其實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個瘋子,因為害怕所以想逃避?”季顏雙手撐着桌子,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她直勾勾地盯着蘇嶼汐,“一定是照片裏的那個人攪亂了一切,我會把她揪出來的。”
明明是兩個人的糾葛,非要扯出第三個無辜者,蘇嶼汐的耐心消磨殆盡,她厲聲呵斥:“你給我出去!”
“這麽害怕我傷害她?那我偏偏不信邪。”季顏梗着脖子,眼睛映出陰郁的詭谲,給自己留下最後一點尊嚴,氣憤的甩門而出。
蘇嶼汐穩定心緒,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繼續審閱。
被季顏這麽一攪合,工作的心思早沒了,盯着一行字出了半天的神,手中的筆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她傷神的扶着額心小憩。
正如季顏說的那樣,她就是個瘋子。
蘇嶼汐在過往的調查裏,發現了她不只有包養女人的秘密,那變态暴力的嗜好是調查的随贈品,也是徹底壓垮這段關系的最後一根稻草。
離譜的念頭又蹦了出來,她試圖摒棄,卻又耐不住季顏即将發起的糾纏攻勢。
在一陣深思熟慮後,蘇嶼汐終是撥通了某人的電話,尋求説明。
.......
翌日,清晨。
秋高氣爽的好日子,紀南岑心情不錯,站在五朵金花面前,叉着腰招呼:“讓我看看,今天是哪位佳麗成為爆蛋MVP?”
挨着雞窩摸蛋,嘴裏發出一聲‘谑’的驚嘆,等搜刮完所有雞蛋,她提着籃子宣布結果:
“今天,二花爆産四枚蛋,姐妹們要向它學習呀,比學趕超奮發圖強,每一顆蛋都是你們努力的成果,加油加油加油!”
剛給五朵金花洗完腦,手機響了起來。
看清是陸之默的電話,她故意磨磨蹭蹭,等進了廚房才接通:“有事請燒紙。”
“有個大業務接不接?哦,你已經死了...那我換其他人來做。”陸之默語氣平靜的接住了梗。
打開冰箱,将新鮮雞蛋放進格子裏,聽到有大業務,紀南岑立馬來了精神:“別別別,什麽業務說來聽聽呗。”
“具體要求我也不清楚,酬勞倒是挺豐厚的,按300萬年薪來算,會預付30%的定金,一年以後再結尾款,并且每個月給你支付2萬元的生活費。”
“天啦嚕!最近我是不是捅了財神爺的窩,這可是大肥差呀!”紀南岑一雙大眼睛冒出$$金錢的光,激動的捏爆了手裏的蛋。
她忙慌着清理蛋液,又嚴肅的威脅着:“醜話說在前面,這個任務只能交給我,誰要是敢搶,別怪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放心,香饽饽任務肯定首選你,畢竟你是臭財迷...”聽筒裏傳來陸之默的調侃聲,接而叮囑着:“客戶要求今天中午12點,尼洛克咖啡館見面,帶上你的身份證和戶口本。”
“嘶...什麽客戶這麽嚴謹,現在搞點安保工作都需要實名制了嗎?”紀南岑也沒想太多,唠叨兩句,已經跑進卧室找戶口本。
“建議你好好捯饬一下,給客戶留個好印象,千萬別遲到。”陸之默再次叮囑後,挂了電話。
既然是出手闊錯的大客戶,紀南岑自然不敢馬虎對待,說不定幹得好,人家一開心又還給小費。
先來個沐浴焚香,再化個美豔動人的妝,選一套帥氣性感兩不誤的套裝,怎麽都能加50印象分!
.
還沒到午餐時間,咖啡館裏的客人屈指可數。
肖樂遙将律師起草的協議書,交到蘇嶼汐的手上,臉上浮起擔憂的神色:“這樣的決定風險太大了,萬一老爺和夫人接受不了,怎麽辦?”
“這些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接過檔,蘇嶼汐習慣性選擇靠窗角的位置,“你先回公司,有事電話聯系。”
“好的蘇總。”
目送肖樂遙離開,蘇嶼汐招來服務員,就着老習慣點了不加糖的熱拿鐵。
坐在紀南岑當初相親的位置上,半個多月前發生的鬧劇歷歷在目。
看了看手表,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她翻開協議書仔細檢查着條款,好以消磨等待的時光。
紀南岑按照陸之默提供的消息,在咖啡館裏尋找穿着時髦套裝的年輕女人。
放眼望去并不難找,沒想到在老位置上發現了客戶。
紀南岑穿着緊致修身的機車皮衣,長發束於腦後,顯得飒氣又爽利,斜挎的鉚釘皮包也很搭她的氣質,手裏提着最愛的鯊魚頭盔。
她疾步走到桌前,微彎着腰禮貌致歉:“不好意思,久等了。”
蘇嶼汐恍然擡頭,視線交融的剎那,她在紀南岑錯愕驚異的眼神裏,尋到了一絲孤寂的哀涼。
好似在埋怨為什麽不辭而別,為什麽把她獨自丢在寥落的院子裏,随之而來是洩氣的輕松,連帶着塌下的肩頭都蘊着暗暗竊喜。
明明分開不過半個月,卻有着久別重逢的沉重。
在無聲的凝視中,她們沒能找到哄騙內心的說辭,該拿什麽理由去擁抱對方,終是化作淡淡的颔首微笑。
可是,重拾溫柔本就是一件浪漫的事。
蘇嶼汐一夜未能安眠,輾轉反側思索着行為的正确性,卻又矛盾的期待着重逢的畫面,和自己想的差不多,眼前這位騙人的鬼,因為突兀的見面而變得手足無措。
雙手交握伏在桌上,她保持着惜字如金的态度,表現倒是落落大方:“坐,需要喝點什麽?”
紀南岑被那雙難以窺測的眸子盯得頭皮發麻,當初滿嘴跑火車,如今慫如一條狗。
蘇嶼汐見她呆滞的矗立在面前,也不知道這傻大個在想什麽,再次重複的語氣稍許不耐煩,“坐,喝什麽。”
紀南岑惶然地坐進沙發,老實巴交地環抱着頭盔,局促成了小結巴:“額...冰...冰冰美式。”
點完單,空氣凝結成冰,修羅場拔地而起,某人只想找堵牆撞死算了。
紀南岑不敢直視蘇嶼汐的臉,像只鴕鳥縮着腦袋耷着肩,就連問詢的聲音都細如蚊蠅:“你最近還好嗎,我是說腦袋...記憶什麽的...”
蘇嶼汐捏起勺子,漫無目的地攪拌着咖啡,“你的胳膊好些了麽?”
不約而同的提問,打破了死寂,但氣氛也沒好到哪裏去。
“胳膊沒事,只是脫臼而已。”紀南岑如實回答,又皺了皺鼻子,擡手點着額心掩飾尴尬,後悔怎麽扯了最不該聊的話題。
蘇嶼汐端起咖啡小呷一口,抿了抿嘴,微笑帶出唇下的小梨渦,“托你的福,我不僅恢複了記憶,還擁有了許多并不美好的回憶。”
好一個拖腔帶調的陰陽怪氣,惹得紀南岑更不敢直面那些可恥的欺騙行為,“對不起,其實...當時...我...”
見對方又開始結巴,蘇嶼汐擺擺手,“關於在巷子裏發生的事,以後有的是時間算帳,我們還是先聊正事。”
那清冷的語調,像臘月難禦的風,鑽進紀南岑的耳朵,刮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什麽叫算帳?這簡直是活脫脫的威脅!
紀南岑跪地吐血os:把我那哼哼唧唧的小廢物還回來,這坨冰山是什麽鬼?
服務員送來冰美式,紀南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雙手握緊杯身取暖。
老實講,冰鎮的咖啡都比蘇嶼汐有溫度,親測,記住這是親測!
紀南岑收起毛躁不安的情緒,面對任務,她還是有着嚴肅的職業态度,“那蘇小姐需要委托什麽任務?”
蘇嶼汐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将協議書推到她的面前,示意先看看。
紀南岑狐疑地盯向深邃的眸子,轉而拿起桌上的資料,另一只手端着咖啡綴上一口。
當看清頁頭碩大的幾個黑體字,咖啡嗆了喉嚨,這任務已經不是一句炸裂就可以形容的。
她捂着嘴一陣猛咳後,還是沒能忍住,發出了尖叫雞的慘呼——“形!婚!協!議!書?”
作者有話說:
關於本文的設定解釋(嚴肅臉.JPG):
1.副cp的篇幅:陸白cp的出場率通篇來看是不高的,每一個角色都有他存在的意義,對副cp多包容點吧,她們撒的糖明明這麽甜,如果讨厭她們的讀者居多,我是不介意一律按寫死處理的哈~(那樣寫起來會更輕松的喲)
2.這是一篇披着甜文的正劇:老讀者是知道的,我是劇情流作者,以往的完結文都是以商戰和刑偵劇情為主,第一次嘗試寫甜文,寫法、設定存在很多不足之處,望諒解。
3.我不管,你們必須愛我,不然我就發瘋,當瘋批,當失去孩子的可雲,天天吵來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