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主人,要摸摸耳朵嗎”
“主人,要摸摸耳朵嗎”
唐峥旭離開後,景容還沒說什麽話,一直隐匿身形守在鶴景霜身邊的心魔就眼淚婆娑地想抱過來,可又因為被鶴景霜剛才的話吓着,不敢真的抱住她,只能可憐巴巴地在邊上看着她,一副泫然欲泣,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傷心表情。
鶴景霜看她那可憐小狗的樣子,抽着嘴角默了片刻,主動對她伸出手:“想抱就抱吧,反正也不差你這一下。”
心魔抽噎一聲,直接把人攬進懷裏,抱得死死的,她說不出話,只是不停蹭着鶴景霜的脖子,好像要把心愛又失而複得的珍寶全部藏進自己寬大的衣袍裏。
“現在知道後悔了?看你以前還敢騙霜姐姐,她都還沒哭呢,切,真沒用。”
被景容這樣諷刺,她也沒有作聲,鶴景霜嘆氣:“我還沒有原諒你。”
女人擡頭直視鶴景霜的眼睛,抿着唇輕聲說道:“嗯,我知道,阿霜,你盡管罰我吧,要我做任何事我都願意,當狗也行,就算要殺了我,我也心……”
後面的話語被吞沒在兩人相合的雙唇間,女人徹底怔住了,她沒敢動,是鶴景霜在主動,她柔軟的舌尖越過冰涼的唇瓣,這次沒有牙關阻攔她,鶴景霜很輕易地到了一處更柔軟,卻還是一樣冰冷的地方。
真是個笨蛋,說什麽傻話呢。
她大概是很不高興的,所以她的探索顯得很莽撞,卷過冰冷的軟舌,舔舐過冰冷的口腔,沒有泛甜的津液讓她掠奪,只有順着兩人唇角滲進來的,同樣很冷卻沒有味道的淚水。
鶴景霜皺着眉捧住女人的臉,掌下的肌膚還是涼的,這讓她更不高興了:“為什麽你全身上下都是冷的,你不也是分神嗎?”
女人好像不知道自己還在流淚一樣,她無聲淌着淚,低聲對鶴景霜解釋:“等我回宗發現你消失之後,白時念醒過來,拿走了身體的控制權,我和她達成共識,她分出靈力與我,我們分頭去尋你。”
“這只是一具靈力凝成的分身,而那具分神因為要待在隔絕神魂聯系的血生境中,當初白時念特意分割出部分神魂,是用許多材料煉制出的實體分神,幾乎與常人無異,所以才會有體溫。”
鶴景霜危險地眯了眯眼睛:“所以她是白時念為了給我造身體的一個實驗品?因為确認過可以成功,所以白時念才敢把我從劍裏分出來?”
心魔輕輕點頭,鶴景霜真是要氣笑了,她用手輕輕拭去女人眼角不斷滲出的冰冷淚水,語氣輕柔地說:“為了這種事,你連自己的神魂都敢拿出來做實驗,還想辦法瞞過貼身的本命靈劍,就這麽有自信地以為我不會生氣啊。”
“是不是,你原本沒打算讓我知道這回事,所以我在血生境中遇到分神後,你就用小說界面的劇情描寫,誤導我将她認成血生境的幻境,嗯?”
女人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承認了:“是,只要不讓你知道就好,我确實是這樣想的,等到你有了自己的身體,以你的性格,不會再主動與我共享記憶,所以我以為可以永遠瞞下去。”
“若我們能成為道侶,你願意與我神魂雙修,再知道這些事也不會影響我們的關系,就算你生氣了,也只要哄一哄,肯定能哄好。一直到你憤而離開,我都以為只要讓你出門散心冷靜一段時間,我們又能重歸舊好,可是到最後我才知道,我錯的很徹底。”
“所以那時候,你甚至不确定我得到身體後是否願意和你成為伴侶,你都敢冒這樣的風險,白時念,你是瘋了嗎?”
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怒氣讓鶴景霜想狠狠給這個傻子一巴掌,最好能直接打醒她。
可鶴景霜只是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她看着這張熟悉得仿佛深入骨髓的臉,竟然有些恍惚,是很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雖然還是那張臉,可是須發全白,眼眸赤紅,若非身上不帶殺氣,而且在她面前順從到堪稱乖巧,根本就是傳說中要滅世的大魔頭的樣子,若是冷着臉擺出肅殺表情,誰又敢接近她,誰會不害怕她呢?
“白時念,你究竟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女人沒有說話,但鶴景霜知道答案,她嘆了一聲,又輕聲問道:“你們三個還能變回去嗎?變回一個白時念。”
“畢竟我只有一個人,肯定不夠你們三個醋王分吧。”
“只要你希望,就可以。”
鶴景霜怔怔地看着她,這回答聽上去就像她們願意為她去死,不過要能自由行動,有獨立意識的她們回歸本體,确實就像是要讓她們放棄生命一樣。
“我最近狀态不太對,尤其在對白時念的事上,總是會冒出并非‘鶴景霜’會有的想法,”鶴景霜移開視線,主動說起別的話題,“可能是被還沒失憶前留給景容的那部分神魂力量影響了,我很讨厭這種被影響的感覺。”
她本來沒想那麽輕易地原諒她,也根本沒想随随便便和白時念接吻,就算她想,也絕對不是現在。
“等那部分神魂搶回來之後,我應該沒法立刻和她融合,到時你打算怎麽辦,要把我們分成兩個獨立的個體嗎?就像你們現在這樣。”
如果分割成兩個人,白時念會怎麽對待她,對待“鶴景霜”呢?鶴景霜沒有辦法不擔心這個問題。
“阿霜,你就是你,無論是否有記憶,不管是‘鶴景霜’還是‘聞霜’,你都是我最愛的人,無論哪個我,都只會這樣想。”
不想和她對視了,鶴景霜在女人懷裏轉過身,像是自言自語似的抱怨:“說得好像我不知道你們就是一個人。”
“我才不管你,快點松手,我要去找白時念本人算賬,我倒要看她能想出什麽辦法哄我。”
“阿霜,比起那個逃走的膽小鬼,你能先給我求得你原諒的機會嗎?無論什麽我都願意做,請不要忽視我,阿霜,求求你,看看我吧。”
冰冷的液體落在頸後,鶴景霜卻覺得那裏被燙得讓人發慌:“你哭什麽,我都還沒哭呢!”
“對不起,我忍不住,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沒有哽咽,也沒有抽泣,明明語氣那麽自然,卻讓鶴景霜內心一陣陣刺痛,事情發展到現在她們都有錯,她也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輕松把錯都推到白時念身上了。
她不想原諒她的欺騙,也做不到無視她的懇求和眼淚。
“你知道我不喜歡這樣,你應該比她們兩個更了解我的。”
三個白時念中最了解她的一定是心魔,僞裝成系統的心魔從頭到尾知道所有一切,也知道她對“師尊”的在意和喜歡,知道她最見不得“師尊”流露出的脆弱。
她再怎麽生氣再如何難過,都抵不過白時念的眼淚。
只要白時念在她面前哭一哭,她就一定會原諒她啊。
“對不起,我沒有其他辦法,我很嫉妒,我也想和她們一樣被你在乎,我不想只當個被用來調情的工具人。”鶴景霜眼裏只有那個已經逃走的白時念,只有那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分神,卻沒有她的位置,這叫她如何能忍受。
“阿霜,求求你,我會比她們都聽話,絕不會欺瞞你忤逆你,你想要我做任何事我都去做,我可以當最聽話最忠誠的狗,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鶴景霜眼睫微微顫着:“別說這種話,我不喜歡。”
白時念是她喜歡的人,不管哪個都是,她讨厭白時念自降身份說什麽要當狗的話。
可是抱着她的女人卻在鶴景霜耳後低低地笑了:“被讨厭也好過被無視,至少你願意看我了,阿霜,你會喜歡它嗎?”
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忽然從旁邊卷上鶴景霜的手臂,她震驚地低頭,便看到一條潔白的,布滿柔順毛發的大尾巴,她下意識摸了兩下,觸感絕妙,還帶着絲絲涼意,摸起來舒服極了。
鶴景霜整個人都僵住了:“你、你到底怎麽搞出來的!”
她之前就是幻想了一下,這女人怎麽真的弄出來了,還是這麽大這麽白的尾巴!
“主人,要摸摸耳朵嗎?”女人順從地低下頭,頭頂立着的獸耳在鶴景霜的脖子上蹭了兩下,鶴景霜艱難地轉過頭,咽了咽口水,眼睛就只能看到那對潔白的,毛茸茸的耳朵了。
好軟,好Q彈,看上去好好揉的耳朵……
就在鶴景霜心中天人交戰,艱難控制自己不要亂伸手的時候,那條軟乎乎的白色大尾巴竟然讨寵似的卷着她的手臂,像是在撒嬌一樣地蹭着,可是見鶴景霜僵着身體遲遲沒有動作,心魔頭頂的那雙耳朵竟然無精打采地耷拉下來,這讓鶴景霜還怎麽忍得住。
她真的忍不住了!
鶴景霜神情恍惚地揉弄着這雙又軟又彈又涼絲絲的耳朵,什麽難過什麽生氣,全部從心裏消失了。
啊,摸起來真的好舒服,就是可惜沒有溫度,不過這種冰冰涼涼的手感也很好,她能摸一天都不膩。
旁邊亟待寵幸的大尾巴見主人的手都黏在耳朵上,好像不高興了,就膽大妄為地圈住主人的腰,尾巴尖繞到主人側臉旁,還不忘讨好地蹭蹭。
嗚,尾巴的觸感也好好,可惡,真的受不了了!
鶴景霜認輸了,她裝模作樣地哼了一聲:“別以為我這麽簡單就會原諒你,你、是你自己要搶着當狗的,我可沒逼你!”
雖然她的手沒過一會兒就從耳朵上移開了,但鶴景霜還是忍不住捏着大尾巴把玩,明顯就是在嘴硬。
“主人,你喜歡嗎?”
“咳,尾巴和耳朵還不錯,但是別的另說。”
面頰緋紅的獸耳女人擡頭含着滿眼水光看她,頭頂的耳朵還抖了兩下,叫鶴景霜都看呆了。
“你怎麽還臉紅了,我可什麽都沒做!”鶴景霜觸電似的放開尾巴從女人懷裏蹿出去,她這種春意十足的表情太讓人害怕了。
雖然很美很好看,讓人承受不住,加上耳朵尾巴更是殺傷力翻倍,但是她好害怕,她們還在外面,身邊還有小孩子呢!
“你你你,你快給我變回去,景容還在呢!”鶴景霜結結巴巴地說完才發現景容不知何時已經變成粉色團子的樣子,嘴裏還在嚼着什麽東西,應該是在煉化其中的能量,看不到也聽不到外界響動。
這孩子如此體貼的做法讓鶴景霜的臉霎時紅透了,她惱羞成怒對委屈巴巴的獸耳女人大聲喊:“以後只準在沒人的時候變成這副模樣,主、主人的稱呼也不準再說了!”
“不然你就別想再碰我,一次機會都不可能有,休想再裝可憐!”
心魔可憐兮兮地看着她,乖巧地點點頭,聽話地把耳朵和尾巴都收了回去,鶴景霜見這兩大利器消失了,才終于呼出一口氣,緊張的心情散了不少,只要沒有獸耳獸尾,她還是能對這個笨蛋硬起心腸的嘛。
“你是怎麽搞出這些東西的,還那麽、那麽靈活,就跟真的一樣。”
“阿霜,我這具身體只是靈力凝聚出的軀殼,剛才我觀察了妖族耳朵與尾巴的形态,又回憶過去你喜歡的樣式,稍微試了試,便成功模拟出來了。”
心魔說的輕巧,但鶴景霜知道絕對沒有這麽簡單,她嘴角微微抽動,心中既好笑又無奈,語氣不自覺緩和下來:“那你的臉為什麽會變得那麽紅,我又沒有對你做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吃你豆腐了。”
“只是耳朵和尾巴有些敏感,我也沒想到你的撫摸會讓我産生那樣的反應,下次我會好好忍耐,不會讓你不高興,阿霜,還能有下次的,對吧?”
她眼裏的水光還未徹底消失,又用上如此低聲下氣的懇求語氣,誰能狠得下心說出拒絕的話呢?反正鶴景霜不可以。
鶴景霜移開視線,小聲抱怨:“我又沒說不高興,你明明就知道……”
“嗯,可是我很喜歡被你撫摸的感覺,還想要更多,我不想再因此讓你有所顧慮。”
“……沒有其他人的時候,也不是不行,”鶴景霜又退了一步,大概是覺得自己太容易搞定了,她故作強硬地要求,“但是不準你對我做什麽,只能我摸你,知道嗎。”
“阿霜,你想怎麽摸我都可以,我很乖,很聽話,不會做任何讓你不高興的事。”
她又一次在鶴景霜面前低下頭,顯出十足的乖順姿态,鶴景霜抿着唇沒說話,她就蹲下身子,用腦袋去蹭鶴景霜垂在身前的手,一舉一動像足了搖着尾巴乞求主人憐愛的家養犬。
這次沒有耳朵和尾巴這樣調情的道具了,鶴景霜知道她很認真地想用這種方式請求一個得到原諒的機會,哪怕她其實什麽都知道,她也還是願意放下所有尊嚴,放棄一切。
她到底是想得到原諒,還是想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呢?
終于,鶴景霜摸了摸她的腦袋,彎了彎眼睛說:“好,這是最後一次了,不要騙我。”
“只能我來主動,你要聽話,要乖一點,不管我對你做什麽,想要你做什麽,你都得服從我的命令,不準反抗。”
“但是,我允許你表現出一點壞心思,比如說和你自己争風吃醋,幫我氣一氣那兩個總喜歡自作主張的混蛋。”
她也笑了:“遵命,我最愛的主人。”
鶴景霜把她拉起來,主動抱住她進了她懷裏:“以後不準再用這個稱呼叫我。”
“都說我不喜歡了。”
“如果是調情的話,阿霜,可以嗎?”
她的語氣太輕太柔了,鶴景霜沒法拒絕:“随便你。”
“阿霜,對不起,阿霜,阿霜……”她一次又一次念着鶴景霜的名字,鶴景霜剛開始還願意被她抱着,但餘光突然注意到旁邊那個粉色的團子動了幾下,鶴景霜只覺得一陣氣血湧上大腦,趕緊把人推開。
“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我要出去,你、你趕緊隐身,反正別讓其他人發現,也別讓我看到你!”
“嗯,都聽你的。”
女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鶴景霜面前,雖然鶴景霜知道這家夥就在身邊,時刻注視着她,但她還是忍不住羞恥地捂住臉。
真的好想死!
冷靜過後,鶴景霜才繃着臉聯系宿瞳,又抱起那個粉色的團子往外走。
“景容,你應該去接觸更多人了,不能總待在我身邊,現在的我也沒有多少生活經驗,教不了你什麽。”
“姐姐,你嫌棄我了,你肯定是嫌棄我了,嗚嗚,你怎麽能這樣!”
“有了老婆就不要……”“呸呸呸,你說什麽呢!”
“沒有的事,你別瞎說,再瞎說我就不帶你回去了!”鶴景霜漲紅了臉打斷景容的話,要不是顧忌還有個人跟在身邊,她肯定要和這小屁孩掰扯。
什麽叫“有了老婆”,到底誰教她的,她哪只眼睛看出來的,根本就是沒影的事!
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瞎說什麽呢!
不過和宿瞳會面的時候,鶴景霜臉上的紅暈已經消了許多,勉強沒有被宿瞳發現異常。
回到宿家,鶴景霜和她又聊了幾句,誇了她家的珍寶拍賣會之後告辭要走了,她警告式地和仍舊氣鼓鼓的景容對視,後者生氣地哼了一聲,跳到宿瞳身上扒着她的手不放。
“阿瞳,還是你最好了,不像某個人,略,說話不算數,早就答應過要帶我出門玩,扔下我半年不見人影,還嫌我是電燈泡,要不我跟你走吧,我很好養的,給吃給喝就行。”
這小屁孩,怎麽什麽都往外說!
鶴景霜腦門浮現青筋,她努力用平常的語氣對有些慌張的宿瞳說:“正如景容所說,近來我有要事需處理,能否請你幫我看顧她一段時日,定有重謝。”
“不用不用,反正我和景容的關系,咳,也很親近,她現在修為也足夠出門歷練,你就放心将她交給我吧,絕對不會有人能越過我傷了她。”
“景容,先前買下換來的那些東西都交給你了,我再給你些靈石,應該足夠你使用,記得不要給宿瞳添麻煩,等我解決了這邊的麻煩,一定會回來接你,屆時我再兌現過去的承諾,絕不會忘,好嗎?”
景容眨眨眼,接過鶴景霜遞過來的儲物戒指,乖巧地點了點頭:“好,姐姐,我相信你。”
“一定要記得回來接我哦。”
“我很聽話的,耳朵和尾巴我也能變出來,肯定不比壞蛋女人差。”
鶴景霜一口血差點噴出來,她注意到宿瞳一瞬間變化的眼神,哽着嗓子,咬牙切齒地說:“景容,你是我師妹,不要自降身份,也絕不能為了讨好誰,自視為寵物,就算未來遇見真愛,寧願為愛付出也不行。”
“那不是正常的愛情,真正在乎你的人也不會眼看着你走上歧路。”
“宿瞳,景容不通俗世,不懂人情,還請你多擔待些。”
宿瞳連忙擺手道:“不用這麽客氣,阿霜你盡管放心,咳咳,只是我想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你能不能和景容一樣,直接叫我阿瞳?直呼姓名顯得有些生分了。”宿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着頭補充了一句。
鶴景霜怔了一瞬,笑着點頭:“抱歉,是我習慣了,阿瞳,就拜托你幫我照顧這孩子了。”
“我會早點解決麻煩,到時你再帶我真正玩遍這武清城吧。”
如果那時的她,還願意認“鶴景霜”這個身份的話。
宿瞳目視着鶴景霜離開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輕聲問景容:“小容,你覺不覺得,阿霜的話像是在托孤啊?”
景容抽了抽鼻子,跳到宿瞳懷裏,環着她的脖子,很不高興地說:“黑心腸的壞女人一直跟在她身邊呢,沒人能傷到她,別亂說。”
“霜姐姐只是害怕找回記憶後,她會變得不像自己,也不會再對我心軟願意照顧我了。”
“哼,你就沒有好奇過霜姐姐的真實身份嗎,她才不是什麽玄劍門弟子呢!”
宿瞳大驚:“咦,原來這個話題是可以說的嗎?”
“我聽我母親說,你們玄劍門弟子有把寶貝劍靈當成弟子教養的癖好,但對外要保密,就連門內弟子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要我把阿霜當做平常修士看待。”
“十幾年前阿霜舍身救我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聞霜劍尊的劍靈,我還知道她們馬上就要成為道侶呢!”
“可惜阿霜為救我,失憶這許多年,唉,之前我一直不敢說什麽,不過現在阿霜與聞霜劍尊似乎有了進展,我也很欣慰。”
聽着宿瞳的話,景容呆呆地張大嘴,忽然她猛地回神,捂住宿瞳的嘴巴,一臉警惕地警告道:“你可千萬別讓霜姐姐知道這件事,否則她肯定要氣得和你絕交!”
要是讓鶴景霜知道,原來她最敬愛的師尊、尊敬的宗門長老、認的異族妹妹、結交的外宗友人……這些親密的人一個個全部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是都瞞着她,從來沒人告訴她。
她一定會氣到爆炸,一氣之下和所有人斷絕關系!
雖然所有人的隐瞞都不帶惡意,甚至是心懷好意,但是在那個該死的可惡的狗女人的誤導下,所有人都會被當做助纣為虐的幫兇!
啊啊啊啊那個心魔真該死啊,她活該一輩子當霜姐姐的狗!
白時念你這個狗女人,等霜姐姐恢複全部記憶,你就追妻火葬場去吧,再怎麽裝可憐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