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世界二
世界二
巨大的老虎叼着人在月下奔馳,靈敏的繞過趙骞文平時的痕跡,從小道上跑去,不一會兒就沒有了蹤影。
趙骞文大腿被咬出碗大的血洞,能跟着上來已經是強撐,這會兒來到後山山口的泥濘小道,卻沒能看見趙骞閻留下來的爪印。
趙骞文低着頭嗅着,卻一點味兒也沒有。
趙骞文煩躁的抓着地上,塵土飛揚,他徹底跟丢了發瘋的趙骞閻,要是以往他相信自己的大哥能夠獨自挺過去。
可今不同往日,趙骞閻抓走了寧舟言!
誰知道寧舟言會不會被大哥咬死,要知道他現在失去了理智,趙骞文越想越痛苦,咕咚咕咚的,一個踉跄,從虎口裏吐出黑色血液來。
淤血吐出後,趙骞文終于恢複了一點理智,他轉頭奔跑回去,找到自己房間,化為人形拿起手機,撥出了趙骞年的電話。
他需要另一個幫手。
在颠簸之中,寧舟言在景象轉換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在大老虎的身上看到了一絲絲黑氣。
可趙骞閻不像趙骞文那樣照顧他,寧舟言只覺得現在惡心的想吐,太陡了,在寧舟言反胃的時候,他突然被甩了下來。
寧舟言吓得緊閉雙眼,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他在柔軟的稻草上滾了幾圈,就停了下來。
寧舟言愣住,身體動了一下,卻被趙骞閻以為他要逃跑,結實而厚重的虎掌壓在寧舟言肩膀上,把他按的一陣懵圈。
随後整只虎腦袋就湊了過來,實話實說,如此近距離的靠近老虎,寧舟言還是很害怕的,感覺老虎嘴裏的血液腥氣都随着趙骞閻的呼吸,傳入他的鼻腔。
寧舟言小心翼翼的用另一只自由的手,輕輕地推動着趙骞閻的腦袋,聲音特意放低,柔柔的,生怕惹怒趙骞閻,他說道:“趙骞閻?”
“你是趙骞閻嗎?”
Advertisement
可老虎沒有反應,但也沒有吃他,寧舟言只好繼續說道:“你怎麽了?還有神智嗎?”
好似嫌他啰嗦,老虎陡然低頭,伸出長滿倒刺的巨大舌頭,舔弄了一下寧舟言的鎖骨處,這一下又麻又痛,皮膚立刻泛起紅痕,叫寧舟言低低的叫喚了一聲,“別舔!趙骞閻你醒醒啊!”
老虎無視了寧舟言的痛呼,舔了好幾口,好似覺得味道很不錯,害得寧舟言以為自己要被吃掉了。
在寧舟言心底絕望的時候,大老虎突然停下來了動作,化為了半人形,赤/裸的趙骞閻重重地壓在了寧舟言身上。
“!你醒過來了?”寧舟言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下颚靠在趙骞閻的肩膀上,除了能感受到趙骞閻硬邦邦的胸肌外,其他的什麽也看不到。
寧舟言知道變成老虎後,是不會有衣服的,所以寧舟言聽不到趙骞閻說話,手卻有點無處安放,只能別扭的說道:“你恢複理智了就起來吧,壓得我有點難受。”
可趙骞閻什麽反應也沒有,像是昏迷不醒的狀态,打他罵他都沒有用,趙骞閻又太重了,推都推不開,這下寧舟言有點欲哭無淚,早知道他就聽話不亂跑了。
要不然怎麽大半夜會遭受這個罪。
就在寧舟言放棄的時候,之前以為是眼花的黑色霧氣又在趙骞閻身上浮現,寧舟言表情愣住,手好奇的觸碰上去。
在指尖碰到黑霧的那一刻,寧舟言渾身顫抖,不是痛,而是腦袋裏像是被什麽入侵了,無法思考,就這麽短短的一秒,寧舟言舒服的仿佛進入了天堂。
而這時,一直趴着不動的趙骞閻也有了反應,他雖然恢複了人形,可滿臉都是老虎的花紋和絨毛,看起來格外恐怖,虎目盯着寧舟言,像是看着最可口的獵物。
但寧舟言卻意外的什麽都感受不到了,他覺得有些飄飄然的,渾身開始發熱,熱的他恨不得撕碎自己的衣服。
以及……趙骞閻之前有這麽帥嗎?
寧舟言白嫩的小臉上全是被情,欲弄出來的粉色,如同最鮮豔的花骨朵,誘人采摘。他雙目含淚,帶着愛意望向健壯的趙骞閻。
身體像是靠近熔爐一般,燙的寧舟言張開小口呼出濕氣,這時趙骞閻緊貼他的皮膚傳來冷意,凍得寧舟言一個激靈。
可很快又被卷入兔妖被迫發/情的本能之中。
好想要……好想……
“抱抱我,趙骞閻,你快抱抱我。”寧舟言哭出了聲音,本就柔軟的聲音現在是無盡的依戀,像是和自己最愛的人撒嬌。
這一幕叫別人看過去都會立刻原地化為禽獸,可趙骞閻的眼眸裏冷漠一片,在豎立的瞳仁之中隐約可以看見跳動的黑色細線。
偶爾會冒出趙骞閻本來的神智,震驚以及痛苦,情緒不斷轉換,最後變為了淡淡的惡意和癡迷。
趙骞閻英俊的面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他擡手拂去寧舟言鼻尖上冒出來的細汗,微微擡起身子,用老虎尾巴将神志不清的寧舟言卷起來,帶他走進了更加隐蔽的角落。
被滑嫩的手腕抱住脖子的時候,趙骞閻輕笑一聲,低聲喃喃道:“這是你主動的,怪不得我。”
“什……什麽?”寧舟言最後的理智讓他警覺起來,然而很快被趙骞閻摸上來的大手打斷,兩人在無人的山洞裏,逐漸融為一體。
趙骞年在接到趙骞文絕望的電話後,二話不說化為原型向老宅哪裏趕去,不過到底還是太遠了,緊趕慢趕也依舊花費了一天。
等趙骞年風塵仆仆的趕到老宅門口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半晚,高高挂着的太陽,現在半落在山脊之後,不再大亮,視線變得昏暗,卻毫不影響趙骞年的行動。
趙宅門口,趙骞閻的副手早就等候多時,他左手釣着紗布,看起來是骨折了,他對着趙骞年小聲說了一下情況,随後神色不明道:“二爺,事情不可控了。”
與趙骞閻和趙骞文兩人不同,趙骞年從小更傾向于人類血統,所以幾乎是外出上學,畢業後在趙家裏待了幾年,受不了如同野獸一般厮殺的氛圍,在趙骞閻獲勝後,逃離了這裏。
他看起來斯文而風趣,衣服早就換好,從衣兜裏不慌不忙的掏出來無框眼鏡戴上,整個人除了頭發有些亂,其他的都是一絲不茍,比起趙家其他莽夫,更像是大學裏的教授。
趙骞年狹長的眼睛裏有一絲好奇,是對那個冒出來的三妹愛人,不過現在不好說這個,他鎮定的和副手說道:“目前三妹如何?”
“小姐受傷太重,一晚上都在後山尋找寧姑爺,早上的時候就昏迷過去,到現在都在發高燒,沒有醒來。”副手嘆了口氣,他也沒想到趙骞文對寧舟言的感情竟然那麽深刻,深到不顧及自己。
“後面我派了其他人去尋找大爺和姑爺,可依舊還是了無音訊。”其實在副手心裏寧舟言這個驚豔過他的人,可能早就消香玉損,變成趙骞閻口裏的冤魂。
都一天一夜了,趙骞閻還是在那麽一個狀态下,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下死手,更何況一個陌生人呢?
他心底也并不好受,那麽活生生的一個美人就這樣失去了,令人惋惜。
副手真心實意的為其感到難受,這讓趙骞年高看了一下那個叫做寧舟言的人,不過,趙骞年說道:“沒關系,我去找找。”
“你照顧好三妹,我去去就來。”
趙骞年說完往後山跑去,即使沒有變成老虎,他的行動速度依舊非常快速,很快來到趙骞閻帶着寧舟言消失的岔路口。
趙骞年聞到空中早就淡去的味道,目光鎖定了一個方向,他眯着眼睛,向哪裏走去。
遺留下來的味道并不多,可趙骞年從小就比其他人要更加細致,嗅覺和視覺也更加靈敏,所以這才是趙骞文求他回來的原因。
趙骞年走了許久,直到太陽完全落下,深山老林的徹底變得伸手不見五指,黑漆漆的,這裏很少有人過來,寂靜無比,只留下趙骞年撥開樹枝的莎莎聲。
這樣的狀況持續到一個小時後,趙骞年跟的精準,不似趙骞文那般到處亂跑,所以趙骞年腳步一頓,他來到了一個荒廢的山洞前面。
山洞有一些早年人工的痕跡,應該是趙骞閻小時候常來的地方。
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趙骞年僵硬的望向裏面,良好的嗅覺讓他聞到了腥臭的味道,以及這個味道下面遮蓋住的甜膩味。
星星點點,從未聞過。
而優越的視覺讓他能夠看到自己的向來漠然沉穩的大哥,現在将一個細皮嫩肉的嬌小男人按在身下,像是護着得之不易的寶物。
趙骞年因為有潔癖從未涉足過情愛,但他到底是個成熟的大人,該知道的還是心裏清楚,短短幾眼,他就知道了山洞裏發生的一切是什麽。
趙骞年雙眼一黑,他扶着腦袋,已經能夠想到以後趙家變天的模樣了,不出意外這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就是寧舟言,他不由得大喊一聲,語氣是意想不到的憤怒:“大哥!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早在趙骞年踏入一定範圍的時候,趙骞閻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到來,可趙骞閻身不由己,他的神智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醒,而他的身體卻無法控制。
趙骞閻怎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在他從失控裏回歸的時候,看見自己和寧舟言的所作所為,他心裏的驚訝不比任何人少,可,可悲的是,在歡愉之中,他最多的情緒竟然是滿足。
他對不起趙骞文。
與此同時,雄獸吃醋的本能讓趙骞閻帶着寧舟言隐藏到了更深處,不讓趙骞年看到寧舟言裸/露出來的皮膚。
他的身體從喉嚨裏擠出來嘶啞的警告聲。
趙骞年退後了一步,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心裏想過最糟糕的就是寧舟言死亡,趙骞閻身受重傷。
可現在,趙骞年聰明的腦子裏竟然分不清那個結果要更加糟糕。
看着依舊獸性大發,沒有人類情緒的趙骞閻。趙骞年知道自己沒辦法改變這個狀況,趙骞年對于打架從來都不擅長。
一番利弊計算下,在确保趙骞閻不會傷害寧舟言後,趙骞年離開了這個讓他無法言語的地方,他心事重重,找人的時候只花了兩三個小時,回去卻花了雙倍的時間,等他到老宅的時候,清晨的一縷陽光柔和的照在了他的身上,卻無法驅逐心底的冷意。
趙骞年何等聰明,本來大哥和三妹之間就沒有太濃厚的親情,現在大哥把三妹的愛人……
趙骞年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想起男人的粉嫩皮/肉。
趙骞年眼皮抖動一下,他低聲咒罵道:“真是害人。”
趙骞年的出現驚動了幾夜未睡的副手,因為他本身也不是純人類,所以目前也算是精神,他打開大門,看到神色晦暗不明的趙骞年,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趙骞年走進了家裏,他像是不知道怎麽說,最後憋出來一句,“三妹,三妹她現在還好嗎?”
“剛才醒來過一次,很快又昏過去了。”副手如實回答。
“那就好。”趙骞年驚覺自己心裏有些慶幸,要是趙骞文還醒着,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告訴她這個噩耗。
“怎麽?”副手卻聽出來不對勁,他倒吸一口氣,說道:“姑爺真的死了?”
“沒有。”趙骞年否認了。
副手松了一口氣,他繼續問道:“那二爺為何愁眉不展。”
趙骞年緘默無言,半響,他摘下眼鏡,用袖口擦去污漬,輕輕的說道:“但,事情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無法控制了。”
“難道是……殘疾了?”但看着不像,要是寧舟言還有一口氣,趙骞年都應該會把他帶回來。
然而趙骞年現在身上不僅沒有打架後的傷痕,也沒有寧舟言和趙骞閻兩人的身影,只可能發生了意外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副手話音剛落的時候,趙骞年不知為誰嘆了一口氣,他說道:“不,沒這麽糟糕,卻又更糟糕。”
“你不是說三妹很愛寧舟言嗎?”趙骞年沒有戴上眼鏡的俊秀臉龐看起來格外的冷靜,他仔仔細細的擦拭着眼鏡鏡片,像是以此讓自己腦海更加清醒,他咬字清楚的說道:“大哥和寧舟言在一起了。”
“什麽?!”副手沒忍住變了神色,他聽出來了趙骞年的言下之意。
“完了,完了。”副手顯然和趙骞年想到一塊去了。
這件事可能導致趙骞文和趙骞年撕破臉皮,但這個節骨眼,怎麽能夠內鬥。
要是兩敗俱傷,準備了那麽久不都全部白費心思了嗎?誰都沒有把寧舟言放在眼裏,所以放任趙骞文和他親密,但導致的結果,卻讓人心慌意亂。
副手知道不能怪寧舟言,他也是受害者。
現在,副手只能在心底期盼着,事情不會向最糟糕的那條道路發展。
趙骞年不會庸人自擾,他知道自己改變不了現在的事情,就囑咐副手休息一下,然後回到自己的院落裏去睡覺。
他奔波了幾天也很累,趙骞年打算養好精神才能應對後面的突發事件,至于三妹,他心裏清楚趙家的體質不會太差,而且副手也不着急,估計是沒到快死的地步。
那麽就是沒事。
所以趙骞年睡的心安理得。
不過,睡夢中,他好似回到了那個月光下的山洞,只不過當時的趙骞閻不見了,變成一個臉部空白的人總是柔若無骨的趴在他的身下,讓趙骞年無法抗拒。
等他睡醒後,什麽都記不起來了,只覺得做了一個讓他感到心慌的噩夢。
而中午的時候,趙骞文也醒來了,第一件事就急忙讓副手把趙骞年請過來,詢問寧舟言的情況。
和副手說清楚了,不代表趙骞年能和趙骞文說清楚,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着床上面無血色的趙骞文,心裏也有些煩悶。
他怎麽以前沒發覺趙骞文是個癡情種。
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大哥他可以理解,行為都不是他能夠控制的,萬一趙骞閻也不想這樣呢,可是三妹,她現在大部分的傷勢都是因為拖着找人,發炎引起的。
“二哥,你快告訴我,你找到他們了嗎?”趙骞文恨自己恨了幾天,哪怕明白二哥在外面是有正事做的,可為了寧舟言的安危,他還是任性的讓二哥回來一趟。
“找到了,但是你要做好一個準備。”趙骞年不打算隐瞞趙骞文,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遲早會知道真相,所以趙骞年只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趙骞文聽到這句話後,臉色更加蒼白,他聲音顫抖的說道:“沒死吧?我的寧寧。”
“沒死,但是,可能出了點意外。”趙骞年盡量說的委婉一些,不刺激到趙骞文,他扶了扶眼鏡腿,輕聲道:“大哥這個情況,你我也看過十多年了。”
“嗯。”趙骞文知道趙骞閻變得沒有理智,是因為趙家和他們,妥協後遺留下的後遺症。
“那麽,大哥可能做了一些他無法控制的壞事,三妹,你可以怪罪大哥,畢竟寧舟言确實被卷入進來,但我希望,你不要因此憎恨大哥。”趙骞年安撫着自己的三妹,他知道趙骞文也是個聰明的孩子,一點就透。
趙骞文神色低落道:“我不會怪大哥,是我的錯。”
是他沒把大哥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所以導致了寧舟言也以為事情不大,才會出門找他,才會變成現在這個境界。
“但我不能越過寧寧,替他原諒。”說到這裏趙骞文面如死灰,他顯然想到了寧舟言被傷害過的模樣,痛苦不堪的說道:“到時候,寧寧對我要殺要剮,一句話就好,我會贖罪的。”
“……也不是那種傷害。”趙骞年見趙骞文如此過激,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如實說出來到底是好是壞,他直言道:“大哥和寧舟言睡了。”
趙骞文整個人僵住,他想過許多,就是沒有想到過這個,一下子,腦袋嗡嗡作響,分明是大熱的天氣,他卻好似掉入了寒冰的枯井裏,無法掙紮,在年邁醫生的呼聲下,趙骞文再次陷入了沉睡。
之前是傷身,現在是傷心,趙骞文整整躺了一個星期,在這個星期裏,趙骞文打理着趙家,偶爾也會去大哥哪裏看幾眼,帶着衣服和吃的放在周圍,後面都會消失不見,想來是被大哥拿走了,但趙骞年還是憂心忡忡。
因為至今趙骞閻都沒有恢複神志,和寧舟言一起回到趙家來。
中途趙骞文也求着趙骞年,讓他去看一眼,看一眼他就不會怨恨大哥了。可他這個半死不活的狀态怎麽可能讓趙骞年安心,好在後面幾天趙骞文也不在神經叨叨的,而是想通了,他笑着和趙骞年說道:“這件事不能怪任何人,不就是睡了,沒事的。”
“最痛苦的應該是寧寧才對,他現在一定很害怕吧,等他回來,我要好好的安慰他。”
趙骞文想到這裏就好感到揪心。
可沒想到讓他更痛苦的還在後面。
在幾天後,穿着趙骞年送過去的衣服,趙骞閻終于抱着昏睡過去的寧舟言來到了趙宅。
他的動靜很大,讓趙家幾人都跑了過來。
而一向頂天立地的男人,在看到自己的三妹後,還是羞愧的低下了頭,一開始是他不能動彈才導致的,可,後面全是他自己的行動。
雖然三妹沒有和寧舟言在一起,但這事到底還是他做的不夠光明磊落。
而且,最重要的是……
趙骞閻眼底露出溫柔,緊緊抱着寧舟言的身體,就像他初見寧舟言時,趙骞文當天的舉動。
趙骞文心底早就做好了建設,現在看到如此刺眼的一幕,也只是紅着眼睛,咬牙切齒道:“把他交給我吧,我帶他去休息。”
他強行自己無視寧舟言身上的愛痕,可沒想到趙骞閻并無動作,趙骞閻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歉意,他說,“對不起,三妹,我不能把他給你。”
忍了許久的趙骞文心底的陰暗和恨意,随着趙骞閻這句話爆發出來,他臉部立刻化為虎頭,咆哮道:“趙骞閻你別太過分了!”
“我要撕碎你——”
趙骞閻虎目灼灼,他在趙骞文發瘋之前,護着寧舟言,用寬厚的大掌捂住寧舟言的耳朵,不得不說出來一句話,“你別這麽大聲,會吓到舟言,他現在……”
“他懷了我的孩子。”
就這麽幾個字,讓趙骞文像是被從頭到腳倒了一桶冰水,他那顆跳動的心髒,啪嗒一聲,破碎的徹底。
“你說什麽?”
趙骞文絕望道。
之前的我:這個世界寫點甜的
現在的我:就這樣吧,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