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哦，周行烨，沈微她要去上海了。”聞夢脖子往羽絨服領子裏縮了縮，轉頭看周行烨。
“出差？”周行烨手指敲打在方向盤上，發動引擎。
“不是，她是要到上海找工作了。”聞夢手指在車窗胡亂畫了兩下，“她在北京這麽多年了。”
聞夢把手縮回袖子裏，“都怪那個林軒齊。”周行烨把車子駛進別墅裏停車的區域，車子停穩後，他和聞夢一樣，在車窗畫了兩下，“嗯。”
外面涼風嗖嗖的吹在聞夢的額頭上，周行烨下車，見她腦袋使勁兒往羽絨服衣領裏縮，站在她後面，把她羽絨服上的帽子給她扣上了。
周行烨用手臂，把她腦袋裹在自己臂彎裏，帶着她往前走，“這麽冷，怎麽不知道戴帽子？”
“我這帽子總是掉。”聞夢擡手抓着自己的帽子，周行烨彎腰，湊近了看她，他眯着眼睛笑，兩個人臉對着臉。
黑夜裏，聞夢近距離看周行烨的眼睛，他的黑眸惹得人沉溺其中。聞夢上手推了一下他的臉，從他懷裏掙紮出來，飛快跑到別墅門口。
聞夢插着腰說：“開門呢，好冷。”周行烨瞅着聞夢，眼裏莫名變得溫熱。
進了別墅，周行烨從聞夢背後圈住她。聞夢放下拉羽絨服外套的手，“怎麽了？”
“沒怎麽。”周行烨抱着她，兩個人一起往沙發走。坐到了沙發上，他還是沒撒手。
聞夢用胳膊肘碰了他的側腰，“松開我，我要去喝水。”
“嗯，一起。”他粘着聞夢一起走到廚房，聞夢從冰箱裏把水拿出來，周行烨站在她對面，抱着手臂，靠在大理臺臺子上。
聞夢喝兩口水，舉着手機給蔣欣蓮發消息。告訴她，她給家裏的貓，買了幾包零食。
周行烨站到聞夢身側，瞄了兩眼聞夢的手機屏幕，“給媽媽發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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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聞夢給蔣欣蓮發完消息，坐到用餐區的椅子上，“周行烨，我前天跟同事出去考察，路過你公司了。”
周行烨坐得離聞夢稍微遠了點兒，點了根煙抽，“聞夢，什麽時候帶我回你家？”
“嗯，等過段時間吧。”聞夢盯着周行烨手指間夾着的煙，“周行烨，我家裏有貓，你去了，小心它抓你。”他聽了聞夢的話，眼睛眯了眯，“很兇嗎？”
“對。”聞夢皺了下鼻子，學着小貓的樣子，裝兇。
周行烨抽完煙，拖動椅子，挨着聞夢，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上半身前傾，他讓聞夢和他對視，聞夢被他盯得眨眼頻率變快，“我臉怎麽了？”
“沒怎麽，喜歡看你。”周行烨眯着眼睛笑了一下，聞夢像貓一樣，迅速從椅子上彈起來，“我先上樓了。”她耳朵秒變紅，上樓的腳步也變得輕快。她承認，她被周行烨撩到了。
周行烨一個人在用餐區坐了會兒，他開了瓶可樂，喝了兩口。回想着聞夢在門口插腰喊他開門呢，他攥着可樂的易拉罐，輕笑出聲。
他回到二樓房間，推開門，聞夢蜷縮在床上假寐。
直到周行烨換好衣服，上床抱住她，聞夢渾身一抖，周行烨才知道她在這兒裝睡呢。他手上亂動了幾下，聞夢轉身對準他下巴咬了一口。
周行烨抱住了她的肩，挑了下眉，“你家貓也會這樣咬人嗎？”
聞夢學他眯着眼睛，“對。”黑夜裏，小夜燈孜孜不倦的發着光，周行烨緊緊抱着聞夢。他抱着她，漸漸呼吸亂了，兩個人做了兩回，聞夢叫停，仰着腦袋，“周行烨，我明天早起工作呢。”周行烨停下來，在她額頭上親了兩下。
北京深冬的氣息，愈發的濃，大街小巷都貼上新款奶茶的宣傳海報。
沈微約了聞夢，在她們兩個人總愛去的奶茶店見面。她出完差回來，人瘦了一圈，聞夢給她點了個草莓棒吃。沈微沒化妝，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眼圈，她咬了口草莓棒，奶油甜滋滋的，“夢夢，再過兩天，我要搬去上海了。”
聞夢點了下頭，用手捏了兩下吸管。她知道，這裏有太多她和林軒齊的回憶。
“我跟公司做好交接了。”沈微用手拄着下巴，“都讓跟着我的妹妹接手了。”
“嗯。”聞夢趴在桌子上，“以後我想喝酒了，找誰呀。”
“沒事兒，大不了我回來找你喝。”沈微說到這兒，頓了頓，“不遠。”
聞夢瞅着沈微，牽起了她的手，“走呀，出去轉轉。”她們兩個人，晃悠到附近的公園裏。
公園裏有不少積雪，小松鼠在蓋了薄雪的草坪上，飛快的來回穿梭。
沈微和聞夢坐到公園裏的椅子上，彼時天空湛藍，沈微開口說：“夢夢，我剛上班的時候，特別累的時候，就喜歡在公園裏溜達。走一走，好像煩惱都變小了。”
聞夢的手機震了震，是一個她不認識的號碼，打給她的電話。
“喂？你好。”聞夢的聲音一出，對面緘默了幾秒開口，“是我，鄭珊珊。”
“有什麽事嗎？”聞夢和沈微對視了一眼，沈微用口型說了句什麽，聞夢沒看清。
“聞夢，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我還是在林家小館等你。”鄭珊珊放下手邊的酒杯，挂了電話。
“夢夢，怎麽每次我和你在一起，這個鄭珊珊總忽然冒出來呢，咋回事呀。”沈微眉毛皺在一起，“我記得上次也是。”
“真巧。”聞夢嘴角抽了兩下，沈微拍了兩下聞夢的手背，“那你去吧，我再在公園待會兒。”
聞夢沉了下肩膀，嘆了口氣。
沈微看着她的背影，也輕嘆了口氣。她腦海裏，莫名出現了一句話，愛情這杯酒，誰喝都得醉。
聞夢到了林家小館，這次是服務生領着她進來包間的。鄭珊珊一襲淺藍色的長裙，一個人坐着，不難看出她的落寞。
“來了。”鄭珊珊對着擺了擺手，聞夢抿了抿唇，坐到她對面，“有什麽話要說？”
鄭珊珊低着頭，“聞夢，我喜歡周行烨最後的方式，或許就是放手了。”
聞夢聽了鄭珊珊的話，給自己倒了杯酒，她不想說話。鄭珊珊手上晃着紅酒杯，臉上的妝容濃重，跟聞夢之前看到的她很不一樣。
“聞夢，這就是我想跟你說的話了。”鄭珊珊又喝下去一杯酒。
“鄭珊珊，有人來接你嗎？”聞夢還是沒忍住，跟她說話了，她本來想要聽她說完就走。
“沒有，我讓司機先走了。”鄭珊珊揮了兩下手，“沒事兒，這家店老板是我朋友。”
“那我走了。”聞夢拎着包，快步走出去，多一秒都沒逗留。
鄭珊珊一個人晃着酒杯，喃喃自語，這次我幫了周行烨，要放手了。
聞夢走得很快，出了林家小館，她就在不遠處見到紀喻凱，他身邊有兩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子，還有一個穿着黑色短款羽絨服的女孩子，在後面。聞夢瞅着他們一行人進了烤肉店，想起了李琪。
這個冬天，不知道遠在墨爾本的她過得好不好。
聞夢沿着街邊兒走了會兒，給周行烨打電話。周行烨開完會，在辦公室裏和助理聊公司裏項目的進度，還有那個難說話的張董。
助理抱怨道，“老板，那個張董太能難為人了。不過這次的項目，不知道為什麽，他沒跟咱們持反對意見了。”
“喂，夢夢。”周行烨轉身接通聞夢的電話，助理識趣的閉嘴。
“周行烨，我今天碰到紀喻凱了。”冷風吹在聞夢臉上，她下巴縮進羽絨服裏。
“你在哪？”周行烨合上手裏的文件，單手插腰，站在落地窗前面，往下俯瞰。
“我在海澱這邊兒呢。”聞夢瞅見前面的便利店，“就是上次的那個便利店這邊兒，你還記得嗎？”
“夢夢，我去找你。外面冷，進店裏等我。”周行烨挂了電話，聞夢舉着手機，愣了兩秒，轉身往便利店走。
周行烨穿上外套，他助理秒懂，老板是要去找嫂子去了。
“有什麽事兒，跟我電聯。”周行烨跟助理比了個手勢，他還沒回他話，他已經走出辦公室了。
她進便利店買了熱飲暖手，喝了幾口熱飲，紅豆奶茶，甜甜的，暖到她心裏。
周行烨一進便利店，吸引了幾個學生的注意，幾個小女孩兒手上端着關東煮，以為自己是竊竊私語，“哇，他好帥呀！”
“是呀是呀，怎麽這麽帥！”另外一個女孩子用更小的聲音說，“那個姐姐是他女朋友嗎？也好漂亮呀！”
她們幾個女孩子說的話，幾乎被聞夢聽得七七八八。周行烨今天上衣穿了件黑色的西裝外套，顯肩寬，脖子上戴了個鏈子，下身是一條黑色的工裝褲，冷且酷的一身。
周行烨也買了杯和聞夢一樣的熱飲，伸手牽聞夢的手。聞夢低頭看見他手腕上的腕表，“周行烨，你聽到了嗎？她們誇你。”
“嗯？聽見什麽？”周行烨拉着聞夢的手，他确實沒聽見，剛進來的時候，他耳朵裏塞了耳機，接沈昊梁給他打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