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終章
終章
睡夢中的陸星月覺得嘴唇有點癢,于是張嘴舔了舔嘴唇,卻舔到一個奇怪的東西,于是她咬了下去。
江萬裏還沒從指尖的溫熱觸感回神,突然,手指被咬住,吓得他差點叫出聲。好在他及時忍住了,只是剛剛那種失神的感覺也跟着消失了。
江萬裏花了一些力氣把手指從陸星月的嘴中拿出來,然後輕手輕腳的起身,然後他看到下身很精神的小萬裏。
江萬裏:……
江萬裏看看小萬裏,再看看陸星月,默默去浴室了。
陸星月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她伸手摸了摸江萬裏睡過的地方,冷卻了。看來江萬裏起來有一段時間了。
陸星月收回手,有點惆悵的看着天花板。
算了算了,順其自然吧。
該發生的總會發生,只要等待就好,等待一個恰當的時間。
陸星月本來還想補個眠,但是高新的電話打擾了她。
高新打電話給她,主要是想和她商談和公司簽約期快到的事,高新讓她再簽約五年,公司會給她最好的資源,對她現在神格剛生,但還不穩的情況下來說,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發展方向。
陸星月婉言拒絕了。
她已經找到了更加想做,也可以去做的事,是時候遠離這個圈子了。雖然還是會有牽扯,不過作為一個演員,對她而言真的不是很重要。
現在她想嘗試去做點別的事。
高新又勸了幾句,最後見陸星月意志堅定,便不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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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将近,陸建國打電話叫陸星月回去住,陸星月應了聲好之後。打電話給高新,讓他把她近期的工作全部推掉,不接,有錢任性。
高新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幾乎想要咬死陸星月了。
陸星月沒皮沒臉,并不在意。
中午,陸星月跟江萬裏說了這事,然後她看見他眼中帶着幾分不舍。
陸星月瞬間改口,說:“其實晚幾天再回去也是可以的。”
江萬裏點頭:“嗯,好。”
陸星月所說的晚幾天,一晚就晚到了春節前兩天,陸建國再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幾乎想要掐她了。
期間,陸星月沒有再去試圖和江萬裏發生什麽,江萬裏還是和以前一樣,對陸星月很體貼,但是沒有情·欲的意味。
陸星月雖然想通了,覺得順其自然就好,但還是很抑郁。
她難道那麽沒有吸引力?
江萬裏也是抑郁,他也很想更近一步,但是每次靠近陸星月,都慫了。他不知道陸星月對他的靠近會作何反應,會害怕她覺得太快而覺得反感。
在江萬裏家裏住的最後一天,陸星月非常抑郁,想到抑郁。
夜裏,陸星月和江萬裏一起在客廳各做各的事,時間差不多之後,就各回各房了。
陸星月懷着郁悶的心情,洗澡洗頭,喝了點兒水,吹幹了頭發。一頭栽倒在床上,床很軟,躺倒的一瞬間,身體和床接觸,完全貼緊,陷入床墊的那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是最爽的。
陸星月試着閉眼就睡,但是睡不着,滿腦子都是這些日子來的失敗,她幹脆爬起來看看夜景。
春節,這個城市依舊是一夜燈光,只是比起以前要少了許多,大多數人都回老家過春節了。相比以前來說,顯得有點冷清。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陸星月收回目光,過去開門,見是江萬裏,她有點愣。不知道他大半夜出現是要做什麽。
江萬裏臉色有點緊繃,來時想的所有話,都成了漿糊,糊在他的喉嚨,難以說出口。
陸星月:?
“我…”
該說什麽好?
難道要說我想親近你嗎?
太奇怪了。
江萬裏噎了許久,吐出一句:“我做噩夢了。”
說完,他自己都有點臉紅。
陸星月:……
她仿佛看見了幾天前的自己。
她心裏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緊張。
“那、那你要在我房間睡嗎?”陸星月有點緊張的問。
江萬裏臉有點熱,他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陸星月感覺到了他的緊張,被傳染的更加緊張,讓他進屋的時候,忘記往旁邊走一步,差點撞到他。
兩人就跟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似的,拘禁而羞澀,一塊兒坐在床邊的樣子,活像是要去和上司讨論自己犯過的錯誤。
“那個,我睡地上就好。”良久,江萬裏終于說了一句話。
“啊?”陸星月反應了一下,有點不情願又裝假很情願的說:“哦,好。”
陸星月剛起身,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借口,說:“我房間裏沒有多餘的被子。”
說完,陸星月出于對江萬裏的了解,不用想都能猜到他接下來想說什麽,他一定會說去他房間拿,她趕緊又說:“那就和我一塊睡吧,反正我們都是男女朋友,沒什麽。”
江萬裏覺得她這話非常中聽,趕緊點頭,說:“好。”
關了燈,兩人上了床,一人躺一邊,距離有兩尺那麽遠。被子中間被撐起的空隙,冷空氣刷刷往裏頭鑽。
陸星月有點冷,拉了拉被子。
黑暗中,兩人都不敢出聲,呼吸聲清晰可聞。
江萬裏在想,怎麽靠近她會顯得比較自然。
陸星月在想,不行,空氣太僵硬了,得找個話題聊一聊。
“萬裏,新年我們都回家,到時候就見不到了。”陸星月起了個話頭。
江萬裏家在d市,離a市不算很遠,不過坐飛機也要個半天。
“嗯。”江萬裏應了一聲,偏頭望向陸星月所在的方向,又說:“三十過後,我就來找你。”
“好。”陸星月翻了個身,側身面對江萬裏,黑暗中,她看不見他的臉,腦子裏卻描繪出了他的樣子。一定是躺倒端端正正。
陸星月想着忍不住笑了一聲。
江萬裏問:“笑什麽?”
陸星月誠實回答:“我在笑,你一定躺的很端正。”
江萬裏不解問:“這是很好笑的事嗎?”
陸星月想了想,說:“放別人身上我覺得不好笑,但是放在你身上,我就覺得有點好笑了。”
江萬裏還是不能理解,問:“為什麽?”
陸星月語氣中的笑意消失,她認真說:“因為你對我來說,是最特別的人。”
江萬裏愣了愣,一切關于該怎麽做才能顯得自然,要先靠近她一點點,再握住她的手,再把她抱緊懷裏,再撫摸她的後背之類的想法,全部消失不見。他出于本能的側身,一把将陸星月拉到眼前,摸索着,摸到她的臉,将她的臉捧到面前。
親吻她。
第一次親到的是她的鼻尖,他往下移動些許,碰到柔軟的嘴唇。
陸星月向前一些,回應着他的親吻。
被窩裏的空氣越發滾燙,陸星月的絲質睡衣磨着她的肌膚,讓她越發燥熱。
感受到陸星月的回應,江萬裏的手繞過陸星月的腰,手掌落在她的後背上,撫摸到了他一直想要到達的位置。
兩人情不自禁,壓抑許久的情欲爆發,猶如燎原之火,瞬間席卷整個世界。
他們抛去了所有理智,只是重複的,更加的靠近對方。
如果可以和對方融為一體,那是最好的,這是他們共同的期望。
生澀,痛,且愉悅。
次日,兩人都罕見的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陸星月被江萬裏圈在懷中,她醒來的時候,江萬裏正在看着她。
陸星月猛的對他的目光,有點羞澀。
要說人在什麽時候長的最醜,那必然是剛睡醒的時候。
陸星月羞澀的将頭縮緊了被窩裏,鼻尖碰到江萬裏的胸膛,有點硬。
這人平時看着身材很是修長,甚至有點瘦,沒想到脫了衣服,那肌肉,那骨架子,完全不輸他的臉。
被窩裏的熱氣,讓陸星月紅了臉。
江萬裏伸手,自下而上,摸到了陸星月的下巴,他捧着陸星月的臉,将那張紅紅的小臉捧出了被窩,繼續看着她。
陸星月滿心羞澀,問:“你要看到什麽時候?”
江萬裏居然認真的想了想,說:“再看一個小時。”
陸星月:……
“太久了。”陸星月抗議。
江萬裏:“那五十五分鐘。”
陸星月:“這個一個小時有什麽差別?”
江萬裏:“差五分鐘。”
陸星月深深覺得這個問題不能繼續聊了,重要的是,她一點都不想頂着剛睡醒的雞窩頭被江萬裏看着,她說:“我餓,而且累,又累又餓。”
江萬裏抿了抿唇,說:“那就再看一分鐘。”
陸星月笑了笑,說:“先起來,去刷牙洗臉。”
起來穿衣服的時候,一分鐘時限還沒過,江萬裏的眼睛就跟長在她身上似的。
陸星月想起昨天他們一塊兒去洗澡的時候,江萬裏也是這個樣子,可以說是非常惱人了。
陸星月抓起枕頭壓在他臉上,說:“不準看。”
江萬裏一把将枕頭扔在了地上,說:“一分鐘還沒過。”
陸星月無奈之下,縮回了被窩裏,而後有點得意的說:“我還可以再躺兩分鐘。”
江萬裏明白他要是再繼續非要看的話,陸星月能在床上躺一個早上,看心上人是小事,心上人餓着了是大事。
他只好起床先換了衣服。
陸星月半個頭縮在被子裏,一副不看他穿衣服的樣子,卻又露出了一雙眼睛。
看着江萬裏美好的身體,陸星月默默想,她也要去鍛煉身體。不然就她着好吃懶做的日常生活,很快她就會長滿一身贅肉,而江萬裏還是小鮮肉的美好模樣。
那個畫面太可怕了。
江萬裏穿好了衣服,走到陸星月的身邊,在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陸星月說:“我想喝粥,想吃海帶絲,辣的。還有花生米。”
江萬裏點頭,說:“嗯,等我。”
陸星月拉住了轉身要出門的他,說:“先去刷牙,再出門。”
等江萬裏出門去買早餐了,陸星月這才起來換衣服。
衛生間中,陸星月邊刷牙邊欣賞她脖子上的紅印,有點多,有點密集。
不,是太密集了。
有點不美觀啊。
陸星月刷牙洗臉之後,試着用遮假膏塗了點兒在上面,完全沒遮住。
垃圾遮瑕膏,是時候換個牌子了。
她無法承認是她的技術爛。
有遮和沒遮沒什麽區別,幹脆不遮。陸星月卸了遮瑕膏之後,塗了點兒保養品。
這才出了房間,正好遇到吃完保姆做的營養早飯的江笑離。
江笑離敏銳的發現陸星月脖子上的紅痕,她有點擔憂的問:“姐姐,你的脖子怎麽了?是過敏嗎?”
純潔的孩子。
感謝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好。
陸星月有點感動江萬裏對這孩子的教育,已經這個房子的隔音。她說:“被蟲子咬了。”
江笑離有點驚悚了,她後退了一步,說:“這裏有蟲子嗎?”
“嗯。”陸星月點頭。
“我的天,我得讓哥哥找人來處理一下,太可怕了。”江笑離臉都吓白了。
陸星月感覺到了一絲罪惡感,她說:“放心,我會跟你哥哥說的,你先回房間玩,殺完蟲我再告訴你。”
“嗯,姐姐你小心點兒。”說完,江笑離飛似的跑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陸星月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她心情愉悅的去了廚房,倒了一杯水喝。
喝水的時候,她看着窗外的世界,太陽當照,萬裏烏雲,很是明媚。
活着真好。
“叮鈴鈴。”
聽見鈴聲,陸星月拿起手機一看,是她爸爸的電話。
“陸星月你是不是不想回家了?”陸建國的聲音透着怒氣,見人就能把人給撕了。
陸星月趕緊說:“沒呢,我下午就打算回去了,這會兒正在收拾東西呢。我衣服太多了,收拾起來要好多時間的。”
陸建國語氣軟化了一些,但還是有點兒怒氣,說:“衣服那種東西,沒有再買不就好了。再說你不能請個鐘點工幫你收拾嗎?幹嘛非要自己動手?”
陸星月:“我是一個勤勞的人,喜歡自己動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陸建國那邊沒了聲音。
“對了,爸,我擺脫你個事兒。”陸星月說。
“什麽事兒?”陸建國問。
“你找個借口,別讓媽熬那個雞湯了。”陸星月說完,叮囑道:“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你想個不傷害媽自尊心的方法。”
陸建國笑了,随後答應了。
挂了電話,陸星月松了一口氣,上次喝湯喝到吐,讓她對雞湯産生了陰影。
陸星月下半身有點痛,久站更痛。她拿着水,一邊美滋滋的喝,一邊去沙發坐着,餓着肚子等江萬裏回來。
坐在沙發上之後,她舒了一口氣,第一次真操蛋,痛死人卻不要命。
喝完水,江萬裏提着早餐回來了。
江萬裏将早餐放在桌子上,過去攬住陸星月的腰,親了她一嘴。
當這種事做了之後,江萬裏發現并不是很艱難,很複雜的事。
陸星月稍微和他親了一下,聞到早餐的味道,便推開他,去吃早餐了。
兩人一起合力将早餐拿來,擺放在餐桌上,做這些事的時候,陸星月順帶把關于江笑離認為這裏有蟲子的事兒跟江萬裏說了。
江萬裏不僅不同情他的天真妹妹,甚至覺得有點好笑,還笑了幾聲,以示他的心情。
吃早飯的時候,江萬裏坐在陸星月的對面,一邊吃,一邊看她。他似乎下巴也長了眼睛,目光在陸星月的身上,手卻可以操控勺子,讓勺子準确的落在碗中。
陸星月對此有點驚悚,要知道江萬裏吃飯的時候,向來是看着碗的,在他看來這才是正确的吃飯姿勢。而且一直被盯着看,都不好意思大口大口吃了。
“你要看到什麽時候?”陸星月忍不住問。
“看到你回家的時候。”江萬裏回答。
陸星月一想,他們都要回家過年,估計有得好幾天見不到面了,此時不看,可惜。
“行吧,你看吧。”陸星月允了他的行為。
“星月。”江萬裏突然正正經經叫了她一聲。
“啊?”陸星月擡眼看他。
“年後,我們就結婚吧。”江萬裏說。
陸星月:……???
“好嗎?”江萬裏再問。
陸星月放下了筷子,喝了一口水,問:“怎麽突然說這個?”
江萬裏認真道:“因為我不想再等了,我想要和你結婚,然後一起生活,直到死亡來臨。”
陸星月沉默片刻,早日種種糾結早在時間中消散,如今只剩下一個想法,和他一輩子,似乎很好。
“嗯。”陸星月展顏一笑,然後想起了什麽似的說:“等等,求婚至少得準備個鮮花鑽戒再找個浪漫點的地方吧,沒有鮮花也得有個草編的戒指吧,這種吃着早餐的時候求婚算怎麽回事啊……”
陸星月越說越覺得哭笑不得,最後幹脆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江萬裏被她傳染,跟着了笑了笑,說:“重要的是,你答應了。”
“算了,這樣也算是別具一格。”陸星月笑着笑着,笑容漸漸消失,臉色僵硬了下來。
江萬裏一愣,心裏升起了一股擔憂,她該不會生氣了吧?
陸星月低頭,雙手捂住臉,聲音中充滿了懊悔:“昨天…”
江萬裏心中的擔憂更盛,他幾乎要瘋了,她難道連昨天的事都生氣了?
“昨天…忘記帶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