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唉，是姐的錯，你倆還小。這樣明天起你們不用放雞鴨了，我帶着它們出去，你倆待家裏學習。就這麽說定了，等爹娘他們回來就給他們商量。”說是商量但是江語知道江四夫妻會答應的。
“啊？姐我覺得放雞挺好的。我就愛放雞。”江寧不愛學習，江安也不喜歡。
“沒得商量，就這樣。”還是自己大意了，小孩子不學習幹什麽呢？
兩人挎着個臉，但是他們也知道姐姐說定了的是不會改變的。
果然江四他們回來并沒有對這個事情提任何異議，“妮兒，那你怎麽辦？你不是也要學什麽嗎？”李二丫是知道的自家閨女沒事兒就捧着一本書看。
“沒事兒，我可以在路上放松一下，思考思考事情。”江語沒說是什麽，但是江家也沒有人問，他們都知道妮兒聰明想的都是為村裏好的事兒。
江語确實是有事，她聽到江安說黃家小媳婦救了人她就想起這是哪一段的劇情了，女主上山采做花糕的花救了一名世家子好像還是縣令的兒子，江語想如果她沒估計錯的話那應該就是之前茶樓裏的公子哥兒了。
這不是她關心的她主要關心的是明年會發生的事，女主救了男子後被縣令一家關照着并且在他們家的提醒下知道南方發生了水災而借着這捐錢成為了有名的商人。
自古都有南旱北澇之說，這南方水災災民流離恐怕會亂啊。下河村位于北方但又不是太偏，按理來說不會出事可這什麽都說不準啊。
書中明明寫的是救人一個月後新縣令到，可現在明顯有了變化。江語想了想還是給族裏說說存糧的事吧。
她想着随手抓過一直鴨子薅着，“哎呀，嘶。”她薅江安順手了被啄了。
她摸了摸鴨子，“哦哦哦，沒事兒啊。”餘光瞥到鴨子脖子上的絨毛和腹部的毛。
嗯？羽絨？“江語呀江語，真是糊塗了！”羽絨服這種過冬必備怎麽能忘記呢？
她連雞鴨也不放了就忙趕着它們回家想試驗試驗自己的想法。
三天後，江語穿着金花趕出來的羽絨服，盡管沒有前世的好但是保暖效果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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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們也試試。這東西可真保暖。”江語脫下來讓一旁的江桂試試。
江桂沒有穿而是把手伸進去感受了一番。“這可真暖和啊。好東西啊！”江桂高興極了，有了這以後冬天就好過很多了。
“嘿嘿嘿。”江語傻笑着。
“妮兒，你說吧，這樣笑着讓叔害怕。”這孩子笑得咋跟江明一樣？
“我想着一事不煩二主，這生意還是找韓先生做吧。”
“也行，韓先生幫了咱那麽多這也算是一樁好買賣。”
“那我現在就和全哥去找韓先生，您去給族老們說說。咋樣？”
“好，現在就行。”
韓家書房，江語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又給韓明遠看了新做出來的羽絨服。
韓明遠旁邊的老者聲音洪亮的開口，“好！這能幫多少人度過冬天啊！”
聲音又響又亮像是在人耳邊響起。“您覺得好就好。”江語勉強地笑着，她覺得自己的耳朵要聾了這聲音也太大了。
“哈哈哈，老夫唐突了，吓到姑娘了。”老人和藹的笑着賠禮。
“沒事的，我理解您的心情。”她知道這時候能有一件便宜的過冬物品是有多麽的可貴。
“那老夫就冒昧問一句，丫頭你這件衣服價值幾何啊？”
“這衣服其實并沒有多麽難做，難的是收集那麽多的羽絨。一件好點兒的要十三只鴨子，而一件保暖的至少要八九只。一只鴨子35文左右，一只鴨崽20文左右。我覺得一件好些的羽絨服應該定價500文左右，這個價錢剛剛好不會讓其他商人有太多的利潤但也是有些利潤的。”
“你這價錢定的可有些低了呀。”老人盯着江語。
“這有什麽，說句不客氣的話，下河村現在擁有整個長寧縣最多的雞鴨，甚至我們幾個村已經商議好在山上圈出養殖場進行擴大。這樣一來我們甚至可以成為整個延安府最大的雞鴨供給商。”
“那麽市場到時候就是我們說了算的。”
“可這樣你們那麽多的雞鴨該如何？它們的飼料呢？”
“一看您就不知道了，這鴨子拔了毛還是會長的，而雞肉就算價格下來了也是有利潤的，積少成多也是一筆可觀的利潤。”江語笑着淡淡解釋道。
“你這樣恐怕其他人不會同意吧？”
“您要知道，這世上總是不缺想賺錢的人，而我這個人身無長處會的也只有滿腦子的鬼主意，舍棄一點交好我這個財神不是很好嗎？您覺得呢韓先生？”
“哈哈哈哈，你說得對。這樁生意我做了。”
“不，這生意我做不知可否啊？丫頭。”老人笑着問。
聽到這話韓明遠驚訝的看了一眼他。
江語覺得這長寧縣到底是什麽風水寶地，總有些大人物來，這個明顯一看就是個軍人，聲音洪亮，眼神有光，虎口有厚繭，身邊的随從也站的筆直似是随時可以出手。
“這您就要問問韓先生了，我們總要講誠信的。”她歉意地看了一眼。
“韓小子，你願不願意讓老夫加入這樁生意之中呢？”
“這有何不可，有您的加入可是再好不過了。”
“丫頭，你看。”
“那就多謝您能加入了，不過有些話我是要放在前頭說的。”
衆人看着江語，“我這一件好的羽絨服說是定價500文，但考慮到運費我希望你們能最高不超過900文。”這是一個大多數人都能買到的價錢。
“你真這麽想？”老人吃驚地看着她。其他人也有些驚訝。
“我做出這件衣服就是想讓我們這種百姓都能買得起，過一個暖暖活活的冬天。”江語憶起記憶中每年冬天下河村總要凍死一兩個族人，而那些更冷的、更貧窮的地方冬天死的就更多了。
“你這孩子還真是個孩子啊。既然你能這麽想那我就更不能不做些什麽了。老夫略有些薄産，以後從老夫手中出售的羽絨衣服上等一件520文，下等一件350文。甚至我想從你手中購買雞鴨豬肉。”他伸手阻止了江語開口。
“老夫手下還是有些閑人的，他們一天吃掉的肉食數不勝數，向何人買不是買？還不如從你這裏買，不過丫頭你可要給老夫算的呢便宜些才好啊。”
“這，當然了，您不說我都會給您便宜的。”
“就是不知道韓先生您有什麽表示？”她笑着問。
“你呀，既然劉老這麽大方，那我也不能沒有表示。我沒有劉老如此財大氣粗不過我可以表示從我韓家出售的面向百姓的羽絨服一件上等的不超過800文，下等的不超過600文。我可沒有劉老那麽多的手下。”
“因此我能給你的就是歷屆科舉的試題和之後的朝廷邸報。如何？”韓明遠知道韓家自己還做不了主，因此承諾的不太多。
邸報？這可是相當于官方報紙了，這世家的手伸的挺長啊，就連官員的邸報都能說給人就給人。
江語意味深長的看着韓先生。
“哈哈哈，你不要想多了，只是一些過去的罷了。”
就算是這樣的邸報也是很有價值的，交通不發達有什麽都靠着邸報讓官員了解情況尤其是朝廷的。
“好，一言為定，兩位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們就簽訂契約，一式三份？”
兩人點點頭，接下來事情就發展的順利了，契約簽訂也就忙了起來。
江語兩人離開後，蕭維懷和黃柏舟從書架後走了出來。
“如何？”韓先生略帶戲谑的問着自己的兩個弟子。
黃柏舟愧疚地說，“餘自加冠以來日日耕讀不辍，卻寸功未立，滿心皆是功名利祿，還以此沾沾自喜，居高臨下，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豆蔻少女心懷天下志向高遠。吾自愧不如也！”
蕭維懷則滿心都是那含有星子的雙眼和眼底閃耀着的光芒。沉浸其中一語未發。
韓先生并未指望他能說出什麽話，他能不冷嘲熱諷就不錯了。
“你如此想就不錯了。”
“天真，愚蠢！”蕭維懷冷不丁的說了這麽兩個詞。
“維懷啊，你不能因為自己的經歷就去苛求一個孩子。那孩子心有大善、眼見萬物，與你不同。”老者苦道。
“哼！”蕭維懷甩袖冷臉離去。
“唉，造孽啊！”
“先生您放心，公子本性還是好的，他只是被那宮牆困住了。”韓明遠他知道蕭維懷想法陰暗總是見到不好的一面，但這不是那些人逼的嗎？
“也不知道老夫有沒有能看到他心結消除的一日。”老人嘆息。
“會的，會有那麽一日的。”韓明遠和弟子安慰着。
不過要等到他心結解除的那一日恐怕就是京都硝煙遍地的一天了啊。韓明遠想到。
房間內，蕭維懷坐在凳子上，“蕭仇。”
“主子。”門外站着的随從走進來。
“你去，安排一些人看着長寧縣，本公子不想江家出什麽事擾了我的清淨。”他語氣随意。
“是。”蕭仇面無表情聽話的應下，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別的吩咐就起身安排事情去了。
下河村生産出來的方便面、煤球都通過韓家、劉家的人運往各地，羽絨服的制作也加緊完成，江語又陷入了養雞孵蛋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