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終于見面
終于見面
少年聽着手裏的廣播,全速前進,車子轟鳴。
約翰把車子整體修了一遍,這讓他全速開動時,能最大限度發揮車輛性能。
車載廣播中,女播報員的聲音還在繼續:“113號街區發生污染事件,污染生物沙蟲,目前已經造成數十人受傷,兩人死亡,隔離中心正在處理中,溫馨提醒,請各位夜晚時盡量待在室內,如遇到危險事件,及時撥打求救電話——”
少年手心出汗,千萬不要有事啊!
113號街甚至沒有名字,就是因為實在太普通了,甚至沒有居民願意起一個名字。但對于少年來說這裏有着非比尋常的意義,他和妹妹來到基地的家就是在這裏。
不知道晨晨怎麽樣了?醫生有沒有照顧好她?
“據悉,沙蟲是從一處黑診所地下鑽出,目前,診所內未發現受害者,醫生不知所蹤……”
少年油門猛然踩到底!
回到城市的時候,這裏的風波已經平息了。
天亮了,只留下了滿目瘡痍的街道以及破碎的房子。
“唉,修房子的賺錢死了,拾什麽荒啊,修房子好了。”
旁邊的鄰居吐槽,看到少年,他也是一驚:“你這麽快就回來了?結束了嗎?”
少年扯了扯嘴角,沒有理會鄰居的搭讪,走進了廢墟,開始在廢墟裏面翻找。
“你在找你妹妹嗎?別找了,昨晚上隔離中心已經找過了,這裏沒人,醫生和你妹妹都不見了,也許是被吃了吧,但是沙蟲屍體被帶走了,不然你還能給隔離中心要回來哦。”
鄰居輕飄飄的話卻好像大山一樣壓住了少年,他的身影佝偻起來,原本十幾歲的年紀,好像瞬間變成幾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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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見狀連忙閉嘴閃人,絕不為自己的話負責任。
少年看着滿目瘡痍的街道。
房子裏面有巨大的蟲子鑽出來的空洞,不知道連到哪裏,漆黑幽深,街道上不少人穿着寒酸,在彎着腰撿垃圾,還有穿着制服的人在維持秩序,并召喚土系異能者進行設施修補。
公共設施很快就會被隔離中心更換,而損壞的私人財産則是自己負責,他的家已經沒有了,現在,連妹妹也沒有了。
少年眼神呆滞。
“請問,你是這裏的居民嗎?”
一個娃娃臉,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彎下腰,神色友善。
少年木着臉點頭。
“我是調查團陳一航,你好。”
娃娃臉伸出手,少年沒有搭上他的手,原本難以接近的調查團,此刻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沒有任何的心思去好好應對。
娃娃臉收手,依舊很有耐心:“淩晨收到消息,這裏出現了S級的污染物,想問你一些問題。”
少年的眼神這才動了動:“S級?不是只有沙蟲嗎?”
有高塔在,S級污染物怎麽敢來而且,有這樣強大的污染物,妹妹活下去的幾率更加渺茫了。
陳一航聳肩:“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檢測儀器不會騙人。”
少年轉了轉眼珠:“哦。”
“淩晨時候,你在哪裏,是否有注意到什麽陌生的人出現呢?”
娃娃臉拿出一個本子。
“淩晨時候,我不在基地,你問我也不知道情況。”少年開口。
陳一航嘆了口氣,收起筆,扭頭對着身後的男人說:“隊長,你要不來看看?”
少年擡頭,看到了他身後的男人。
男人身量很高,貼身的制服襯出他寬肩窄腰的身材,頭發利落幹淨,五官冷峻,氣場強大。
少年視線下移,看到了男人腰間的兩把刀,一黑一白。
在一衆忙碌的鄰居間,這兩個外來者和他們身上不好惹的氣質一樣格格不入。
男人上前,一眼就看向了醫生已經被毀滅的那間屋子。
“離開時間不久。”
“離開?”少年疑惑:“沙蟲不是都被殺了嗎?”
男人看着他,眼神平靜:“并非只有你看到的兩只。”
“那我妹妹……”還能活下去嗎?
少年紅了眼眶。
男人:“你妹妹應該被帶走了。”
少年猛然擡頭,眼神亮起來,“沒死?”
他爬了起來,小心靠近着這個不太好接近的男人:“您說她沒有死嗎?”
“沒有在這裏死掉。”男人告訴他:“這裏沒有孩子死亡的氣息。”
少年感覺這男人不像是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好接近,心裏像是落下了一塊大石頭:“太好了!”
娃娃臉問:“你妹妹在這間屋子裏面嗎?”
少年重重點頭,他此刻就像重新活過來了一樣:“是的,我妹妹在醫生家裏待着,我在外面拾荒。”
“拾荒,你這麽大年級的孩子,真是了不起……”陳一航輕松打開話匣子,也了解到了少年家裏的情況。
安撫好對方情緒後,陳一航來到傅執身邊:“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少年是普通的拾荒者,妹妹身體不太好。”
傅執靠在一邊的樹蔭下,瞳孔邊緣溢出淡淡的藍色。
“他的身上有奇怪的污染波動,不是污染,但也不是異能。”
陳一航知道自家隊長的眼睛能看到一些異于常人的事情。
“這只是個普通的少年,我們會不會找錯人了?”
傅執搖了搖頭:“不能肯定,找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找到,這東西很可能還在基地,S級污染物情況特殊,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是它們的僞裝。”
“我再去問問其他鄰居吧。”陳一航主動請纓。
傅執又走到了廢墟堆前,目光在廢墟中搜尋。
突然,他的眼神鎖定了石頭下面的縫隙,蹲下身,從裏面捏出一根細小的東西。
這是根黑色的絨毛,一節指關節那麽長,好像來自于黑色的長毛動物,很有可能是一只貓,或者……
傅執感受到上面的力量波動,環視四周,擡腿朝着一個方向前進。
太陽已經照射在頭頂,但是明晨還是沒有睜開眼的跡象,阮星有些郁悶。
現在無非是最好的離開的機會,但是他現在走了,這個小女孩要是碰見壞人了怎麽辦?他還沒有忘記那鞋拔子臉兄弟的猥瑣樣子。
阮星只能蹲在一旁等待着,希望有好心人路過拉一把小女孩。
但這條路鮮有人走,直到太陽照到頭頂,也沒有人路過。或者,看到巷子裏躺着的宛如屍體一樣的孩子,都不願意惹禍上身。
日頭有些曬,阮星在溫暖陽光的照耀下有些昏昏欲睡,像一個搖晃的果凍。
一陣腳步聲逐漸接近,有條不紊,每一步落下的時間幾乎都是間距相同的,這人似乎有很強的自制力。
阮星将自己藏在陰影裏,看向來人。
男人比之前好像要瘦一點,阮星記得他原本皮帶是在外面的一個環兒上扣着的,現在朝裏扣了一個。
但長相還是那麽英俊,連腳步聲都帶着讓人心安的意味。
阮星甩了甩腦袋,好像變成這幅樣子之後,整個人的性格都受到一些影響。
将自己身體藏得更隐蔽了一些,阮星看到傅執蹲下身,用手探了探女孩的呼吸,肩膀微松。
看來身體狀态還是可以的。
阮星陷入糾結,現在他要是出去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肯定不會被立刻殺死,但會不會被切片研究就不确定了。
一想到可能會被傅執送去切片,阮星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還是想辦法恢複人身之後再想辦法解釋吧。
關于如何恢複人身,阮星現在大概也有了猜測,同時,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技能樹确實點歪了。
大概、八成、也許,可能是喝了那魔藥的原因,自己現在體內魔力的循環被打亂,像一個毛線團,亂到阮星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但是昨晚在情緒的沖擊下,他還是短暫變成了人身,雖然時間短暫,但是這就意味着可能!
阮星大膽猜測,只要後續受到強烈刺激,就很有可能變回人類。
強烈刺激,情緒波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還是要考慮到力量的梳理,捋順了,他就不是現在這幅樣子。
吸收新污染源的魔力或許能夠解決當下困境。
很好奇兩兄妹的事情,但阮星還是轉身準備離開,臨走時看到傅執從女孩身上捏起一根細細的東西,在陽光下微微發光。
嗯?
那好像是自己的毛毛?
阮星大驚失色,要是被抓到就完了。
黑團子将自己壓扁,準備急速彈跳,卻沒想到傅執的聲音響起:“站住。”
阮星腳一滑,原本背對着傅執,想要高高躍起的身影一歪,斜插着近乎水平彈飛,一下子沖到了傅執懷裏。
阮星:……
少年回到車裏以後,借由車子的遮掩,從空間裏面拿出幾瓶水來,這是他壓箱底的寶貝,沒有被污染的水,在外城簡直是千金難求,雖不是必需品,但十分奢侈,是他準備着想要用來拉關系走後門的。
揣上兩瓶之後,少年重新回到了醫生那裏,那個高大的男人不見身影,只留下了娃娃臉青年。
“剛才實在抱歉,我情緒有些激動了。”
少年彎下腰真誠道歉,陳一航連忙擺手:“可以理解,不用這樣子。”
少年掏出懷裏的兩瓶水,硬是塞到了對方懷裏:“這是一點小心意,請一定收下。”
陳一航驚異:“真不用,這些都是我們的職責。”
少年:“事實上,關于這次事件,我有個不情之請,請您幫助我找到妹妹,雖然知道調查團的職責并不包含在內,但我和妹妹相依為命,她現在失蹤我實在是太擔心了——”
陳一航打斷他:“你不用擔心。”
少年迷茫:“啊?”
陳一航指了指外面的人,只見高大男人的懷裏,面色蒼白的小女孩正蜷縮在一起。
“你妹妹已經找到了。”娃娃臉青年露出笑容。
少年目光怔怔,看着不遠處的男人,眼裏有淚光閃爍。
“是你妹妹嗎?”男人上前。
少年手忙腳亂:“是,是她,但怎麽會……”
傅執:“她被下藥了,沒有太大問題,過段時間就會蘇醒。”
少年松了口氣:“謝謝!太謝謝您了!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您!”
少年實在客氣,在內城都很少見到這樣禮貌的孩子,不像是外城居民。
傅執問:“你從小就是在這裏長大的嗎?”
少年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我,我是後來才搬過來的。”
傅執擡起眼皮:“以前在內城?”
少年看着那雙好像能看穿一切的眼神,咬了咬牙:“不,以前是13街區住的。”
在外城,13街區确實算不錯的街區,離隔離中心很近,交通方便,那條街道上甚至有個學校。
傅執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少年松了口氣。
接過少年遞來的兩瓶水,陳一航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表示以後如果有需要可以打這個電話。
少年受寵若驚。
出來時,傅執注意到周圍的人朝這裏投來的視線,又害怕,又好奇,但更多是針對身後兩兄妹的。
陳一航走在他身後,忽略了那些詭異的視線,解釋道。
“那孩子身份芯片只有最近兩年的記錄,應該是黑戶。”
而這種情況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外城13街區,沒有身份就意味着無法上學,無法通過一系列考試。
兩年的身份信息意味着可以進城活動,但絕對不可能在基地有所發展,所以少年做不了要求太高的工作。
——拾荒者不算要求高。
傅執:“關注一下。”
陳一航點頭。
回到內城後,兩人來到總部辦公室,這裏很是冷清。
自從蘇曉娜回來以後,辦公室的氣壓已經連續很久陷入低沉了。白絮受不了自己領了任務單獨出門,裴也一直在外面還不太清楚情況,蘇曉娜還在住院。
另外相熟的人知道以後,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誰都沒有想到,風頭如日中天的新人,在這次任務中,竟然能在最後力挽狂瀾,逆行而上,犧牲自己,保護隊友。
一時間,讨論聲沸騰,團裏的人談論起來的時候,無不扼腕嘆息。
喬智不止一次進入一隊辦公室詢問搜尋進度,但,進度很不好。畢竟,這是傅執親自尋找了一天一夜之後的結果。
傅執進了辦公室內間,陳一航跟着走進來,手裏還拿着平板。
“執行部上面發來了撫恤金……呃……是阮星的。”
傅執眉心蹙了蹙,顯然有些不悅。
陳一航有點沒忍心說下去,“您看下文件吧。”
傅執沒有接過:“我不是報的失蹤麽?”
陳一航:“部長那邊說A級的污染區基本上不會有活下來的可能,剛好結算財務,就撥了款。”
傅執:“我去找部長。”
陳一航不好說話,神色同樣不忿:“星星家裏已經沒人了,有這筆錢也沒用,不如好好表彰一下……”
意識到自己也是默認阮星去世,陳一航沒敢再開口了。
傅執聲音很冷:“你先去忙吧。”
陳一航嘆了口氣:“好的。”
娃娃臉走後,傅執拉開抽屜,裏面放着一頁檔案,最下面一欄中,處理意見始終沒有填上。
右上角,黑發蓬松的青年微微笑着,鮮活無比。
這是傅執僅有的一張照片。
他至今仍不願意回憶剛出任務回來時,蘇曉娜告訴他的消息。
阮星失蹤了。
于是剛剛回到基地,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的傅執,灰頭土臉,甚至還帶着傷,坐上了第一趟過去接人的飛機。
一路上,他的心跳的都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在高空的緣故,有點難以呼吸。
蘇曉娜慌亂的表情讓他的心沉了下去,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去對待下屬。
“星星丢了……”
傅執心裏好像突然空了一塊,整個人輕飄飄的,沒有絲毫真實感。
他至今仍然記得第一次見到青年時候的樣子,他被怪物逼到角落,避無可避,但眼神中露出的卻是一股狠勁,像是被欺負到絕境,依舊奮力維護自己,伸出利爪的貓。
男人右手食指摩挲着照片上的青年,眼中盛滿情緒,卻始終沉默。
他脖子上的吊墜開始發出微微光芒。
拉起脖頸上的吊墜,傅執眉心蹙了蹙,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發光?
随後,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麽,拉開自己的腰包,就看到一個急促呼吸的黑色團子,一雙墨綠色的眼眸驚恐地看向他。
阮星差點被吓死,傅執捉住他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立馬要被送到研究處切片了。
這人的敬業意識堪稱調查團之最,因此他沒有想過自己會被帶到他的辦公室來。
聽到外面兩人好像在談論自己的事情,說自己死了?
什麽時候死的,他根本沒死。
阮星想要開口證明自己活得好好的,但是一想到要被解剖,瞬間蔫了下來。
這時候,阮星才察覺到,腰包裏面的空氣好像有點少啊,原來這個狀态不吃不喝,還是需要空氣的嗎?
阮星感覺到體內的力量又開始亂竄,他的情緒又開始不穩定了。
好在,在最後被憋死之前,傅執終于想到了自己腰包裏的東西,一打開腰包,阮星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男人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捏住小團子,在重力的作用下,它就像個胖水滴。
把它放到桌子上,傅執彎腰湊近。
阮星看到了傅執放大的臉,帥氣逼人。
不行,這距離連對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他的毛毛甚至跟随着對方的呼吸頻率起伏,阮星後退幾步,拉開距離。
傅執直起身:“到底是什麽東西?”
黑團子眼睛扁了扁,這樣的稱呼讓他不是很開心。
傅執有些驚訝:“原來能聽懂人話,是污染物嗎?”
他的眼睛看不到對方身上的靈焰,手環也很平靜,污染值沒有超标。應該不是污染物,但應該也不是普通生物。
能聽懂說話,說明有智慧。不知道會不會說話。
傅執伸出指尖,戳了戳黑團子,對方身體很柔軟,duangdaung的,果凍一樣,但是觸手卻是毛茸茸的質感,溫溫軟軟,像小貓的肚皮。
黑團子忽然轉身,一口張開,露出了粉色的小嘴巴和尖尖的牙齒,咬住傅執的手指,似乎對于他冒犯的動作很不滿。
傅執抽回手指,看着眼前的小團子“啪叽”摔了一跤,兩只眼睛都快要皺在一起,夾死一只蒼蠅了。
不是很了解這種生物,傅執也拿它沒辦法。
“要不送去研究處好了。”傅執似乎在自言自語。
黑團子眼睛張大,瘋狂搖頭。
“不肯?有點難辦。”
毛團子蹭了蹭他的手心,那雙祖母綠的眼睛盯着他,帶着些微讨好。
微微下垂的圓眼,寶石樣的眼珠,黑色毛茸茸又蓬松……
很像……阮星。
傅執心思一動,不知道為什麽産生了這樣的想法。
阮星肯定不會做出這種表情。
可如果不是人的話,那阮星肯定就是這幅樣子沒錯。
黑團子似乎是擔心被送去研究,用自己的身體貼貼傅執的手指,好像是在撒嬌一樣。
當人披上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外殼時候,上下限總是很低的,阮星也是如此,心裏給自己默默加油打氣,假裝他不是人。
阮星:忍了,反正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黑團子的身體更加柔軟了一些。
傅執單手撐着下巴,似乎有些糾結,到底該把這東西怎麽辦,看着毛團子靠近自己,眼底裏卻露出一絲笑意。
阮星不知道,這是得知他失蹤之後,男人第一次這樣柔和的表情。
“既然不肯去研究處,那跟我先回家吧。”
陳一航在外間辦公室,有些意外地看到傅執提前下班。
對方不知道經歷過什麽,心情突然變好,眼角眉尾都是柔和的弧度。
“隊長——”
“幫我請一天假,我今天早點回家。”
陳一航立刻答應,露出了欣慰的神情,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隊長盡快走出來也是好的。
随後,他拿起電話給人事打了個電話。
對方聽到也是很震驚:“不出任務時候按時上下班,甚至還會加班的少将竟然破天荒的提前下班了!”
這件事情在很久之後也依舊成為人事辦公室流傳已久的奇談。
阮星待在傅執口袋裏,一臉郁悶,怎麽這會就下班了?他以前坐班的時候,可是要到下午六點半的!
而且,他才剛死不久啊,為什麽是這種輕松的狀态,傅執難道很讨厭自己嗎?
阮星被自己的想法郁悶到了。
傅執換好常服以後,沒有把小團子放在腰包裏,對方剛才應該被憋壞了,幹脆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裏。
于是,阮星得以享受了大高個的視角,嗯,對方的上衣口袋,好像和自己以前的視角高度差不多。
傅執原來有這麽高嗎?!
阮星滑進了口袋,這時候,菌絲悄摸摸從腰包裏鑽了出來,爬進了上衣口袋。
剛才阮星被揪出來的時候,擔心暴露身份,就讓菌絲藏在了腰包裏面了。
傅執沒有注意到這點。
菌絲繞着阮星轉了轉,把自己團成很小的一坨,站在團子了上面。
阮星第一次離傅執這麽近,對方心髒的跳動聲透過薄薄的布料傳來,帶着灼熱的體溫,幾乎要把人燒化了。
能力強的人體溫都這麽高的嗎?
阮星心裏吐槽了一句,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目養神。
傅執用鑰匙開了門。
阮星爬出他的襯衫口袋,打量着這裏的裝潢。
離上一次見到,這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本被毒箭腐蝕到的地方,地板已經全部更換成木地板,原本亂七八糟的牆上也重新刷白,家具換成了淺色系的新家具,花瓶、裝飾畫、甚至連刀架都換成了新的。
看來上次事情之後,傅執大出血了。
男人将手裏提的東西放在玄關處,換好拖鞋,這才進屋。
“歡迎我親愛的主人回家!”
一道谄媚的聲音響起,随後,一只黑色的烏鴉從卧室飛了出來,身形圓滾,膘肥體壯,看得出來在阮星不在的時候,沒少胡吃海喝。
“我親愛的主人,今天工作也辛苦了,讓可愛的富貴為您按摩吧!嘎嘎!”
烏鴉站在電視機上,鞠了個躬,狗腿的樣子和在阮星面前裝大爺簡直天差地別。
富貴一擡頭,和傅執口袋裏面伸出的一個黑腦袋對上眼神,瞬間大驚失色。
此刻的富貴還不知道自己面臨的會是什麽。
周五快樂呀小可愛~老規矩,前十名有小紅包哦~感謝大家支持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