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山河破碎您好，對于剛覺醒感知的一位荒星小孩（不足五歲），您有沒有循序漸進且符合兒童身心成長曲線的啓蒙資料？】
她這一問題完全屬于厚顏無恥的伸手讨飯，同時又暴露了她不是感知系異能人的事實。
但賴郁也不害怕。
剛剛罵架那兩位老哥明顯就不是指揮手，而且萬思論壇又沒有明文規定只有感知系異能人才準進來。
“精神力等級和異能等級分別是多少？”山河破碎開口問道。
賴郁一愣，這她哪知道？
荒星壓根沒有鑒定精神力等級的儀器，就算有，提拉城也沒有。
她這家長當得也不稱職，小淼的異能等級是多少她還真不清楚，賴郁只好打開另一個星腦聯系刀疤。擔心山河破碎等不到她的回複無視這個問題，她一邊和刀疤說話，一邊劈裏啪啦地打字。
【家裏窮，沒有錢測定精神力等級，但異能等級為C。】
“那我沒有辦法為你挑選合适的資料。”
這是何意？
賴郁細細琢磨，短短一句話，硬是讓她從裏面扒到一點有效信息，趕緊回複：【那大大，您把資料的名字告訴我，我下來自己琢磨。】
彈幕裏好幾個罵她不知趣的，說她一個非感知系異能人來這個萬思論壇幹錘子，接着又演變成萬思論壇的版主是傻叉，什麽人都放進來。
賴郁任他們罵，專心等着山河破碎的回複。
“非感知系異能人無法掌控資料的級度劃分，你貿然嘗試容易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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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道理她懂。
打個比方，精神力等級就像人的認知水平和接受能力的上限，每個等級對應着不同級別的知識。
總不可能讓她拿出一本莊子的《逍遙游》對一個小學生說，“來，孩子———老師給你三天時間，看完給我寫一篇不少于八百字的讀後感。”
別說讀後感，能不能讀完都是個問題。
她也明白山河破碎的潛臺詞：不是指揮手就別攬指揮手的活，可她沒辦法，她不是指揮手，陳意是嘛。
擔心他不給資料，賴郁只好回道：【我有朋友是感知系異能人。】
“不是任何一個感知系異能人都有能力教育好孩子，我希望你三思而後行，目前你要做的事情是先帶着孩子去做精神力等級鑒定，再來學習和掌控異能。”
這道理賴郁也懂。
陳意有沒有這個能力暫且不論，但聖西爾的圖書館裏與感知系異能有關的資料也少，否則她也不會來這論壇求助一個面都沒見過的網友。
她饞的是大神手裏的資料，只要有這些資料，大不了她自學當老師。
眼看山河破碎這麽有原則，賴郁兵行險招，發揮她卓越的向上概括能力。
【我有個朋友是3S級精神力者，我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沉寂多時的彈幕刷刷滾動起來，個個都在罵她糊弄人。
【666，你要是有3S級精神力的朋友，幹嘛還來我們萬思論壇？】
【來人，給朕把她叉出去！】
【哎呀，大家思維打開，這人這麽執着，該不會是倒賣大神筆記的黃牛吧？】
【事情反常必有妖，我這就聯系版主，永久拉黑這個死黃牛。】
賴郁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怎麽是這種發展趨勢？
免得被踢出論壇，她趕緊解釋道：【三葉異校最出名的那個指揮手就是我朋友，單姓林。】
單姓林，單名隕。
賴郁非常保守和禮貌地沒說出林隕的全名。
彈幕又滾動起來，紛紛在問這人是誰，就連山河破碎本人也陷入了沉默。
直到一個疑似三葉異校的學生開口說話：【我作證，我們學校确實有一個姓林的指揮手，很強很厲害。】
此話一出，先前主張将賴郁叉出去的那名網友不情不願地道歉，這點風波才止住。
“既然如此，那我将所有對應等級的資料發給你，請注意查收。”
不知道山河破碎這句話裏哪個字眼戳到了直播間這些人敏感的神經，大罵賴郁是心機婊，說她只是為了獲得大神的關注而編造出這個故事，繼而後悔為什麽自己沒有想到在這種方法。
賴郁滿頭黑線，将直播間縮小，點開藍色的聊天框。
山河破碎：【資料我已經發給你了，但我還是建議先鑒定精神力等級後再開始學習。】
資料到手，她的回複開始敷衍。
誰能借我兩億星幣：【好的好的，謝謝謝謝。】
賴郁又提了幾個問題，對面發來那本《聯邦古傳》，還有幾本謀略兵法書籍，說是可以在精神力鑒定前先給孩子閱讀。
她根本沒想過聯邦有名的指揮官居然如此平易近人，甚至談得上是熱情好客……好客？
賴郁點開大神的資料掃了幾眼。
每份資料裏包含多個文件，每個文件都有對應的名字，她甚至看到了多處手寫體，應該是山河破碎本人的筆記。
“啧啧，這無私奉獻的精神簡直我輩楷模。”
被感動到的賴郁默默打開山河破碎的主頁，豪氣打賞了他一筆星幣，随後心滿意足地将資料轉發給刀疤。
睡之前，她檢查了醫療倉四周。
幻想那些殺手被她一個一個撂翻，依靠智慧取得的存款，就是點鈔機來了也得數上半小時，然後才美滋滋地蓋上小棉被。
已是淩晨，山河破碎直播間的觀看人數越來越少，只剩幾個深夜游民還在閑聊，林隕掃了一眼彈幕，沒看到有價值的問題，随即退出直播間。
他的主頁上有好幾個紅色圓點，直播間的送禮渠道早已被他關閉，應當不會有觀衆會給他刷禮物，這個紅點也不是好友申請。
這是什麽？林隕點進去，顯示的是打賞列表。
有幾筆金額，大多都是五萬、十萬星幣不等，他将錢一一退回原主賬號，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了最後一筆打賞金額上。
林隕眉間微蹙，那總是溫和清隽的神色間，多了一絲古怪之意，冰藍的眼底蘊染一層疑惑，就連眼神變得微妙而複雜。
【誰能借我兩億星幣向您打賞了十星幣。】
十星幣。
聯邦最便宜的營養劑也不止十星幣，他罕見地産生了一種被人羞辱的感覺。
林殒臉上的困惑之色越來越濃，抿緊雙唇，陷入了沉思，誰能借我兩億星幣說她在三葉異校有個3S級感知系異能人的朋友，正好姓林。
三葉，3S，林。
這三條信息綜合後似乎指向了他，但他實在想不明白三葉異校的哪個朋友會給他打賞十星幣，遑論他在三葉異校并沒有多少朋友。
林殒又點開誰能借我兩億星幣的聊天框，思索再三，還是将自己的疑惑問了出去，但對方沒有回複。
房間裏寂靜得吓人，他垂眸望着尾指上戴上的寒空戒，感知到門外的守衛們戒備地站着，眼底生出些許嘲諷之意，随着戒指發揮作用，那些防禦的冰冷眼神逐漸淡去。
林隕關上燈，凝視着灰暗的房內那臺微小的精神力鑒定儀，意識恍惚，随後落寞地退出了萬思論壇。
第二天
醒來的賴郁并不知自己随手打賞的十星幣已經吸引到了山河破碎的注意，甚至還“侮辱”到了那位大神，她也不知自己苦苦找尋的債主林隕就是山河破碎本人。
在偏僻街道裏過了一晚上，還是沒有殺手找上門來，賴郁幹脆駕着醫療倉飛向南都集，找了家飛行器改裝店。
“老板，照着我給你畫的圖紙噴繪就可以了。”賴郁指着自畫像，又指着櫃臺上琳琅滿目的各色噴漆，“用最便宜的材料。”
獵物遲遲不上鈎。
可她外有兩億星幣的保護罩要修築，內有幾個新覺醒的異能要訓練。
和改裝老板商讨好價格，賴郁打開事先在聖西爾圖書館下載好的書籍，找了個角落細細閱讀。
兩個小時後。
她朝着旺財超市走去，給自己噴了個紅毛後，就毫不猶豫地匹配了一局比賽。
為了平衡新覺醒的異能，賴郁強迫自己除了治愈外的早已覺醒的異能一律不能使用。
對方似乎是剛升上的第三賽場，她的瞬移和隐形兩個異能的交替使用讓他完全懵逼，好幾次示意裁判她在作弊。
賴郁沒搭理他，隐形後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瞬間将他擡飛了出去，輕松贏下一局。
又是二十五萬星幣到賬。
賴郁火速又匹配了一局比賽，這次碰到了老朋友，确切的說應該是個老朋友異能。
禁閉。
對方将她死死限制在禁閉空間內，連瞬移也無法穿破空間。
這個空間不僅限制她的來去，在空間內待的時間越長，精神力損耗就越快，她的每一次嘗試都在耗費精神力。
賴郁幹脆放棄使用這些異能，望着不遠處的矮小身影計上心頭。
“喂，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對面沉默，甚至換了個姿勢坐下，打算看她自生自滅。
賴郁面不改色地望着他，心裏卻暗暗嘆氣，看來催眠只能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時候才能發揮效果。
她得想辦法打消對方的警惕。
但這裏是旺財超市，所有人登上擂臺的一瞬間，全身的每一處肌肉、每一根神經就已經緊繃起來，要想打消敵人的警惕談何容易。
賴郁想了好些招兒，嘴皮子都磨薄一層，那人還是不言不語，直接無視她的催眠，反倒是她的身體越來弱。
偏偏禁閉消耗的是精神力，她如果施放治愈，反而會加速精神力的流逝。
賴郁這是第一次被人明目張膽的甕中捉鼈，簡直束手無策。
禁閉空間越縮越小，顱內一陣一陣鈍痛襲來，連神經都在抽痛，她已經喘不過來氣，很快咳出一口鮮血。
頭戴紫色花紋面具的對手甚至玩起了星腦，時不時擡頭看她一眼，不屑和高傲體現得淋漓盡致。
賴郁半跪在擂臺上，禁閉空間已經縮小得迫使她的五髒六腑擠壓成一團，連體表的皮膚也在扭曲碎裂而出血。
賴郁雙目赤紅地盯着空間外的人，又是一口鮮血，那便只剩一個辦法了。
賴郁：考一考大家，我的異能有哪些？
林殒：你還考？我還想問一問你為什麽打賞我十星幣，看不起誰呢（哭唧唧）
賴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