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章
第 125 章
“哎哎哎,那個金世的微博怎麽沒了?”唐晶晶看到粉絲群裏有人在說金世的微博注銷了,她就上微博看了一眼,沒想到真的查無此人了!
“泛華娛樂出公告了,說已經與金世解約了,他的所作所為,均為他的個人行為,與泛華娛樂無關。”小文說。
餘白又攥緊了手機。
唐晶晶高興地拍了拍手:“幹得漂亮,這種人渣,就不能再讓他留在娛樂圈了。那Free不是要換經紀人了?”
“我看Free指不定要解散了,你看熱搜,阿洛已經被正式立案了。經紀人跑了,隊長被抓了,這組合不散,還留着過年?”小文語帶嘲諷的說。
餘白悄悄松了一口氣,心存僥幸地給顧時卿發了一條微信。
【子非魚】我到了。
顧時卿那邊半天沒有回複,餘白算了一下時差,華國現在是淩晨,他應該是睡了吧。
餘白攏了攏身上的衛衣。他穿的還是出發前換的顧時卿的衛衣,衣服是洗幹淨的,只有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卻讓他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餘白被唐晶晶搖醒了,他睜眼一看,一座巴洛克風格的別墅近在眼前。是他上次來M國時住過的落日山莊,顧時卿在M國的家。
管家梅森親自給餘白開了車門,“小餘先生,好久不見。”
餘白緩緩下了車,回了一個微笑:“又要麻煩你了。”
梅森在前引路:“不麻煩,先生都交代好了,醫生已經到了,先給您檢查一下。”
餘白住的還是之前住過的房間,那是顧時卿的主卧,給他看病的也是之前的家庭醫生。唐晶晶和小文被安排在樓下的客房,安妮和梅森就在房間裏等着。頭發花白的老醫生熟練的給餘白做了檢查,然後開了一些藥。
梅森很仔細地詢問了飲食和護理的要求,然後親自送醫生出去了。
安妮看着餘白吃了藥,又幫忙收拾了行李,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餘白躺在床上,有些發燒後的後遺症,全身酸軟,因為出了一身汗,渾身粘膩的厲害,意識也有些模糊。
半夜裏,他覺得口渴,迷迷糊糊中喊了一聲:“時卿。”
以前每次他需要顧時卿的時候,他總會在他身邊,一喊他,就會聽到他的回應。
“魚兒,我在。”
但是這一次,卻沒有人回應他。
他稍稍清醒了一些,想起床頭櫃上好像有一杯水,就擡手摸了過去,沒想到把杯子掃落了,盛着水的杯子無聲地落到了長絨地毯上,餘白的眼淚也跟着落了下來。
他抱着膝蓋,坐在床上,手邊是他的手機,顧時卿至今沒有給他回微信。
也許是生病讓人更脆弱,也許是異國他鄉讓人更思念親人。餘白覺得很委屈,他想問問顧時卿,他在做什麽?為什麽不給他回微信?明知道他到了M國,連個電話也不給他打嗎?
此時的顧時卿正在百味居吃飯。
同桌的還有顧家父母,顧佳彤和邢遠之。顧銘宇雖然跟顧家的半個兒子似的,到底還是個外人,這種家宴,他就沒來湊熱鬧。
顧家父母也是第一次見邢遠之,看到他的第一眼,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倒是比照片上還氣宇軒昂,溫文爾雅。
邢遠之一開口,顧家父母又交換了一個眼神。嗯!是個有教養有文化的。
顧父已經讓人把邢遠之的祖上三代都查清楚了,他是三代單傳,父母在臨市開了一個公司,做一些小生意,目前經營狀況良好。他高中畢業以後就去了國外留學,在E國拿了個法學碩士回來,然後和朋友一起在C市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這兩年打出了一點名氣,口碑不錯。
就目前看到的和查到的,顧家父母對他還是挺滿意的,尤其是他不經意間與顧佳彤的互動,他們都是過來人,是真心還是假意,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把顧佳彤放心尖上的。
顧佳彤的心裏眼裏也都是邢遠之,全程目光就沒離開過他。
顧時卿心裏還想着手機裏的照片,所以一直坐在一旁,不發一語。這讓其他幾人都有些心裏沒底。
顧時卿兄妹從小相依為命,說句不好聽的,在顧佳彤的婚事上,顧時卿遠比顧家父母有話語權。他不開口,大家都不知道他的意思。如果他不同意,顧佳彤的婚事,還有的磨。
“小彤是華泰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我們家是打算為她招贅的。你們家三代單傳,你父母會同意嗎?”顧時卿突然開口。
邢遠之低頭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似在思索。顧佳彤從未跟他提過這件事,心裏也有些緊張。
她先開口了:“什麽繼承人?我都說了,要跟顧家脫離關系了。”
“你姓顧!”顧時卿說。
顧佳彤有些委屈:“哥,你怎麽這麽不講道理?你可以和小白在一起,我為什麽不能跟阿遠在一起?你自己不生孩子,就要把我一輩子綁在顧家?”
“小彤!”顧母頓時臉色大變。
“顧佳彤,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顧時卿臉色變冷,聲音也沉了下來。
“本來就是啊,我從來就不喜歡做生意,不喜歡應酬,為什麽一定要把華泰交給我?”顧佳彤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下來了。
“你當初就是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放棄了自己喜歡的音樂。你現在要回頭來怪我們嗎?”
邢遠之的目光一凝,握住了顧佳彤的手。
顧佳彤用手背擦着眼淚,時光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她哭着跟顧時卿說,她再也不想彈琴了,因為答應聽她彈琴的人已經不在了。
“盛遠,我妹妹從小就是我們家的公主,就是天上的星星,我們都為她買了一顆。她小時候的心願就是能在金色大廳開自己的鋼琴獨奏音樂會,為了你,她連這個夢想都抛棄了。你何德何能?”
顧時卿喊的還是邢遠之十年前的名字。如同隔着時光的洪流,與十年前的邢遠之對話。
盛遠是16歲的顧佳彤,唯一的求而不得。當然,顧時卿本來也不想她得到他。
“十年前的事,我不想再解釋,我只能說,以後的每個十年,我都會陪她一起度過,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我都會陪她去做,我會用我剩下的所有生命去愛她,此生此誓。”邢遠之目光堅定地回視着顧時卿。
顧時卿的唇邊勾起一個弧度。
“跟他說那麽多做什麽?他要是不肯祝福我們,那我也不會祝福他和小白的,我還會跟小白說他的壞話,他霸道,腹黑,小心眼……”顧佳彤的眼淚早就止住了,像一個小孩子似的,扳着手指頭數落着顧時卿。
顧母都被她逗笑了,她覺得自己的女兒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
“伯父,我和小彤生下的第一個孩子,不管男女,我都會讓他姓盛,之後不管有幾個孩子,都姓顧。”邢遠之真誠地看着顧父。
顧佳彤的表情有些僵,轉頭看向邢遠之。邢遠之也正看着她,眼裏充滿了溫柔和寵溺。
“你瘋了?誰……誰要給你生孩子……”顧佳彤的臉漸漸紅了。
顧父和顧母都笑了,連顧時卿的臉色都好看了一點。
“明天就回華泰上班。顧家小姐沒有未婚同居的。訂婚前,不許随便在外面過夜。”顧時卿淡淡地說了。
顧佳彤一聽這意思,顧時卿是同意了,立刻擡手做了一個敬禮的動作。“遵命!”
這頓飯的後半段,都是顧母和顧佳彤在讨論訂婚儀式的事,時不時問問邢遠之的意見,邢遠之都是一副“你喜歡就好”的樣子。
酒過三巡,顧時卿朝邢遠之使了個眼色,兩人就出了包廂,到了戶外的中庭。
“譚家洛的案子,是你在代理?”顧時卿開門見山。
邢遠之沒想到顧時卿是想問這件事,他推了推眼鏡,換了一副很專業的姿态。“是的。”
“餘白挺信任你的。”顧時卿淡淡的說。
邢遠之揣測了一下顧時卿說這句話的意思,然後給出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回答:“他比較信任我的專業。”
顧時卿瞥了他一眼,唇角似有若無的勾了一下。
“我聽說,之前顏家并不打算上訴,已經和譚家洛私下和解了,你是怎麽勸動他們的?”
邢遠之笑了一下:“譚家洛答應給顏家200萬來和解,我跟顏家父母說,顏蕊這麽年輕鮮活的一條生命,難道只值200萬嗎?只要他們堅持上訴,可以得到更多的賠償,他們只猶豫了一個晚上就同意了。”
顧時卿像是沒想到邢遠之一個律師,竟然會用這麽不入流的手段。随即又輕笑了一下,這個男人,說到底還是跟十年前一樣的。
“我只有這麽一個妹妹,如果讓我知道她受了委屈,後果你承擔不起。”
邢遠之又笑了:“我只有這麽一個老婆,她如果生氣了,後果我也承擔不起。”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似乎無聲地落下了誓言。
兩人回到包廂,顧佳彤見兩人一起進來,忙問:“你們偷偷幹什麽去了?有什麽是我們不能她湊到顧時卿面前說:“哥,你和小白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舉行訂聽的?”
邢遠之過去捏了捏顧佳彤的手,“一些公事,怕打擾你們商量訂婚的事。”
顧佳彤一聽訂婚,也顧不得追究這兩人有什麽公事好談了,婚儀式?”
“第二件半價?”顧時卿好笑的看着自家妹妹。
顧佳彤打了顧時卿一下:“胡說什麽!”
顧時卿揉了揉顧佳彤的頭:“管好你自己。”
提到餘白,顧母就問了一句:“小白呢?今天應該叫他一起來的。”
“他去M國拍廣告了,後天才能回來。”顧時卿臉上的溫度漸漸淡去。
但沉浸在訂婚喜悅裏的衆人并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