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章
第 104 章
時間過得飛快,一周很快就過去了。到了周末那天,所有學員被允許休息一天,可以去市裏轉一轉,補給一些日常用品。
顧時卿已經提前一天到了,特意安排了一家偏僻的溫泉酒店,打算跟餘白在裏面待上一整天。
集訓營有大巴車,能将學員送到市中心。柳依依和宋寧約好一起去逛街,蔣星也說自己要買東西,和餘白分開了。餘白按照導航,去了那家溫泉酒店。
酒店在山上,是和式的,老遠就能看到那片山頭像着火了似的,冒着陣陣白煙。
餘白在酒店門口下了車,一邊給顧時卿發微信,一邊往裏走。迎面走過來幾個人,正在說笑,其中一個女人不小心撞了餘白一下,忙停下來給他道歉。
餘白正低頭看手機,頭也沒擡,說了一句“沒關系”就走了。
那群人裏,有一個女人也停住了腳,望着餘白的背影,眸光漸漸變得陰翳。
餘白在前臺拿了房卡,刷開了房間的門,誰知一進去就看到一個美男光裸的背影。他愣在門口半天,咽了一大口口水。
“怎麽不進來?”顧時卿泡在浴池裏,背對着大門口,半天沒聽到關門聲,緩緩轉過頭。
那張足以豔壓頂流愛豆的臉,在白色的水汽裏若隐若現,更添了三分誘惑。
餘白反手關上了門,慢慢往裏走。心裏想,這酒店怎麽這麽開放,在房間裏設私湯也就算了,位置還正對着門口,這一不小心就要走光的。
進來以後,他才發現,這間其實不是酒店客房,而是一個獨立的溫泉池,房間裏并沒有床,只有池邊放着兩張躺椅。
顧時卿很大方的轉過身,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趴在溫泉池邊看着餘白:“下來一起泡。”
餘白本來是想泡的,被顧時卿這麽邀請,突然有些扭捏,臉也紅了。
“要我幫忙嗎?”顧時卿竟然慢慢從水池裏走了出來。
餘白慌忙捂住眼睛,背過身,怕看到什麽限制級的畫面。
顧時卿笑着走到他面前,一把拉下他的手,說道:“我哪裏你沒見過?”
餘白緩緩睜開眼睛,對上顧時卿戲谑的目光,他的臉唰的就紅了,視線從他的臉上向下移,經過他性感的喉結,凹陷的鎖骨,深紅的茱萸,誘人的腹肌,最後……
呃……為什麽腰上會有一塊白毛巾?
餘白下意識伸手,要去扯顧時卿腰間圍着的毛巾,然後手就被顧時卿抓住了。
“寶貝兒,你可先想清楚後果哦。”顧時卿語帶暧昧地說。
餘白的喉結滑動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室內開着空調,他覺得全身都熱了起來。
餘白緩緩收回了手:“呃……那個,算了。”
顧時卿勾起一個邪肆的笑,一把将餘白扯進了懷裏。
顧時卿的身上帶着水,一下子就把餘白身上的襯衫打濕了,滾燙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無縫的貼在餘白身上。
“寶貝兒,撩完就跑,可沒那麽容易。”顧時卿的手順着餘白的臉頰下滑,挑起了他的下巴。
熟悉的氣息籠罩住了餘白,他有些搖搖欲墜,想攀住什麽東西,雙手在顧時卿的腰間胡亂抓着,一不小心就把他腰間的毛巾扯掉了。
顧時卿似乎輕笑了一聲,加深了那個吻,等餘白被他抱着進入水中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沒了。
還不等餘白站穩,他的腳底就是一滑,比體溫略高一點的溫泉水瞬間沒過了餘白,昔日落水時的陰影再次籠罩了他,他吓得尖叫了一聲,拼了命撲騰。
“寶貝兒,沒事,沒事,我在。”顧時卿将他撈進懷裏,扶着他站好。
餘白已經全身濕透了,像只可憐的落湯雞。他緊緊抓着顧時卿的手臂不肯撒手。
“寶貝兒,放松,你看看,水不深,才到你的腰。”顧時卿想起餘白是怕水的,心裏自責,他不應該訂溫泉酒店的。
餘白緩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我沒事。”
顧時卿扶着他坐了下來,溫泉水一下子就沒到了餘白的肩膀,餘白有些緊張,始終抓着顧時卿的手,指甲都掐進了肉裏也沒發現。
顧時卿順着他的後背,等他稍微放松了一點,才問:“你好像很怕水?”
餘白嗯了一聲:“以前不小心掉進了水裏,差點淹死。”
顧時卿親了一下他的額頭,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忘了你怕水,不該帶你來這裏的。”
餘白搖了搖頭,把頭靠在顧時卿的肩上。有些事,總會忘記的,就像有些人,總要放下的。
兩人已經有一個星期沒做了,都說小別勝新婚,幹柴烈火燒起來,格外的激烈,兩人整整一天都沒有出過房間。
餘白本該周日晚上就回訓練基地的,聽說顧時卿訂了周一一早的返程機票,餘白特意請了個假,一直賴到了周一早上,才和顧時卿一起離開酒店。
直播翻車的事件似乎只是無聊的集訓中,一個可有可無的小插曲,很快就被所有學員遺忘了,只是餘白和袁野一起出現時,偶爾會被其他學員拿來調侃。
轉眼三周過去了,顧時卿每周都會飛過來陪餘白。餘白也會在休假那天消失一整天,等周一早上才回來,而且每次回來,都是春風滿面的,讓人不禁有些多想。
袁野知道他是去見顧時卿了,故意調侃他:“小白,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每周都出去見女朋友了,你看你一副吸足了精氣的狐貍精樣,是不是出去采陰補陽了?”
餘白下意識摸了摸臉,覺得臉有些發燙。“胡說什麽,我哪裏來的女朋友?”
什麽采陰補陽,被人采陽補陽了還差不多。
袁野捂了一下嘴,偷偷竊笑。成飛坐在袁野另一邊,隐約聽到他們說什麽女朋友,就湊過來問:“誰有女朋友了?”
袁野推了他一把,“怎麽哪兒都有你?”
成飛撇撇嘴,有些無辜地看着袁野,“我就是随口問問,你這麽緊張做什麽?都是好兄弟,說說怎麽了?”
餘白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目光落在身邊的空位上。那個位子是給蔣星留的,昨天休假,他也請假沒回來,今天快上課了都沒看到他。
“阿濤去哪兒了?怎麽還沒回來?”身後有人小聲地議論。
餘白回頭看了一眼,龐濤竟然也沒來。他是這批學員裏的三好學生,雖然不是科班出身的,卻比蔣星這個學院派還要專業。從來不遲到,請假,空餘時間還給自己加課,堪稱模範,沒想到他也有曠課的一天。
一直到第一節課下課,也沒見到蔣星回來。餘白正偷偷給他發微信,柳依依就湊過來了,“今天怎麽沒看到蔣星?”
蔣星那邊回的很快。
【啓明星】昨晚喝多了,早上有點宿醉,在宿舍裏睡覺。
餘白将微信回複展示給柳依依看。
柳依依切了一聲,撇了撇嘴:“虧我還擔心他出什麽事了。”
餘白笑了笑,将手機收起來,然後就感覺身後的座位有人坐下了,他一回頭,是龐濤了。
龐濤還是穿着一件白襯衫,加了一件駝色的夾克,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只是他的唇角似乎有些紅腫,好像磕破了。
他向室友借了第一節課的筆記,室友看到他唇角破了,暧昧地問:“昨晚幹什麽去了?這麽激烈啊!”
龐濤低頭翻着筆記,漫不經心地說:“酒喝多了,不小心撞的。”
室友明顯不相信,但也沒追問,轉頭又與別人說話去了。
餘白坐在前排都聽到了,心裏有了微妙的猜測,不會是他想的那麽巧吧。
中午吃過飯,餘白一推開宿舍門,就聞到了一股泡面味,還夾雜着一點淡淡的酒香。
“你昨天是喝了多少?到現在酒味還這麽沖。”餘白覺得房間裏氣味渾濁,就把窗打開了。
蔣星躺在床上,被子蓋到了下巴,開口的嗓音還有點沙啞:“有藥嗎?我頭疼。”
餘白以為他是宿醉的後遺症,就打開行李箱翻了翻。出發前,顧時卿在他的行李裏塞了一大包藥,應該有止疼藥。
餘白将藥盒子扔到蔣星身上,蔣星伸手撈了撈,拆開一顆,然後一只白皙的手拿着一個水杯,橫過他的眼前。
蔣星扯出一個感恩的微笑,接過水,吞了藥。
餘白接過他遞回來的水杯時,指尖碰到了他的手,他的動作一頓,錯開了那個水杯,握住了蔣星的手。“你在發燒。”
蔣星不适地掙了一下手,手腕從餘白的手中掙脫,但杯子裏的水也灑了出來。蔣星沒管,将水杯塞進餘白手裏,扯過被子,利索地鑽了進去。“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餘白想想有些不放心,又翻出一個耳溫槍,對着蔣星露出來的耳朵來了一槍。
37.9℃,是低燒。
“下午的課,我幫你請假吧!”
被子裏傳來悶悶的聲音:“謝謝。”
餘白嘆了一口氣,不再理他。他翻出一個本子,拿起袁野的吉他撥弄了起來。那是一段很舒緩的旋律,但表演者似乎不太純熟,彈一段就要停下來想一想。
成飛和袁野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餘白坐在凳子上,懷裏抱着一個吉他,眼神溫柔,垂着頭彈奏着,白皙的脖頸彎出一個美好的弧度。
“餘哥,這首歌好好聽啊。”成飛露出一個崇拜的笑容,滿眼冒星星似的。
餘白笑了笑,想将吉他收起來。袁野攔住他:“再彈一會兒啊,這首是新歌嗎?挺好聽的。”
餘白掃了一眼蔣星,說道:“算了,我怕影響星哥休息。”
“星哥在啊?星哥怎麽了?不舒服嗎?”成飛像是才發現宿舍裏還有一個人,看到蔣星背對着他們睡着,就想過去看看。
“星哥有點發燒,已經吃過藥了,下午的課得幫他請假了。”餘白拉住成飛,不讓他過去。
成飛哦了一聲,又問餘白:“餘哥剛才彈的是什麽曲子?我聽你最近經常彈。”
“我随便彈着玩的。”餘白沒有細說。
其實這首曲子是他三年前寫的,只是當時沒寫完,如今他又有了寫曲子的靈感,想把這首曲子送給顧時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