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章
第 83 章
餘白沒有喝那杯雪碧,而是又喝了一大口“雷諾的落日”,酒液入口,一下子嗆的餘白咳嗽了兩聲,眼淚就流出來了。
他覺得他找到了發洩渠道,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酒液混着眼淚,進入嘴裏,他都嘗不出酒的辛辣了。
雞尾酒的量都很少,三兩口就喝完了,但餘白的眼淚還沒有止住。他趴在吧臺上,那酒的後勁很快就上來了,他覺得渾身都熱了起來,眼淚無聲地流着。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只是很想哭。
酒保看餘白哭了,也不過去打擾,只是默默地遞了一個紙巾盒給他。
酒吧裏的人越來越多了,音樂也越來越大聲,有很多人到吧臺來點酒,男男女女,黑人白人,年輕的年老的,每個人過來都會看餘白一眼。
東方人的面孔在一衆西方人的眼裏總是充滿着致命吸引力的,尤其是餘白這樣的美人,梨花帶雨,看上去脆弱而嬌媚。
有幾個人上前搭讪,餘白一概不回應,他們也就走了。餘白又把那杯透明的雞尾酒也喝了,果然是雪碧的味道,像是含酒精的碳酸飲料。
兩杯雞尾酒下肚,餘白的酒量也到頭了,他暈乎乎的趴在吧臺上,頭枕着一條胳膊,另一只手的食指在酒杯的杯沿畫着圈圈。
一個高大的外國男人突然湊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杯綠色的雞尾酒。“小帥哥,一個人嗎?”
餘白恍若未聞。
外國男人也不生氣,坐到了他旁邊的高腳椅上,靠着吧臺,單手支着頭,面向餘白。他穿着一件熱帶風情的花襯衫,一件襯衫只扣了中間兩顆扣子。他撐着頭的動作,将衣領撐開了一些,隐隐顯出身上的肌肉。
餘白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香水味,微微皺了皺眉。他不喜歡用香水,身邊人也不太用,所以他對香味特別的敏感。“抱歉,這裏有人了。”
花襯衫男人又靠近了一點,兩人之間只剩下一個杯子的距離。他注意餘白很久了,從餘白一進來,他就盯上他了。一般會坐吧臺的人都是一個人,看他一個人在吧臺坐了一個多小時,身邊根本沒有人。
“小帥哥,你等的人怕是不會來了,要不要跟哥哥喝一杯?哥哥帶你玩點好玩的?”
餘白直起了身,酒吧就是這點讨厭,總有人來搭讪。他突然覺得很沒意思,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錢,也沒看有多少,拍在了吧臺上,起身就要走。
Advertisement
“別走啊,還早呢,再坐一會兒啊!”男人也跟着站起來,要上手去拉餘白。
餘白被他拉住,那男人的手像鐵鉗一樣,他掙脫不開。只是沉聲厲喝:“放手。”
花襯衫男人見餘白發怒了,更興奮了。東方美人生起氣來,更是美的驚人啊!他一收手臂,将餘白拽到了面前,就要去摟他的腰。
餘白擡手就是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打在了男人的臉上。男人被激怒了,罵了一句髒話,就要來拖餘白。不遠處,有兩個男人往這邊靠過來。餘白看他們一臉不懷好意,心裏頓時一咯噔,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男人一把抓住餘白的手臂,餘白抄起那杯綠色的雞尾酒就潑到了男人臉上,趁另外兩個男人還沒趕到前,往酒吧門口跑。
餘白已經喝醉了,連視線都變得模糊了,他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跑,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人抓住了。
“臭婊子,看老子晚上不弄死你!”花襯衫男人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一步一步地靠近餘白。
餘白被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架着,驚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兩人把餘白往酒吧門口拖,餘白掙紮大叫着,周圍的人仿佛沒聽到一般,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看向他,仿佛這樣的事,每天都會發生。
“你叫啊,你越叫,老子越興奮!”花襯衫男人的手指在餘白的臉上刮過,感受到他細膩的皮膚,男人眼中泛出野獸般的光芒。
餘白根本掙不開,被幾人拖到了酒吧外的後巷,陰暗的巷子,一眼望不到頭,恐懼感瞬間就席卷了餘白的五官……
顧時卿根據手機的定位,趕到了酒吧。他是怎麽也沒想到餘白會去酒吧。M國的酒吧可比華國的酒吧亂多了,餘白那樣的長相,一個人去這種地方,他都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事。
他環視了一圈酒吧,沒發現他要找的人,心裏更加不安了。他跟酒保打聽餘白的下落。酒保上下打量了一下顧時卿,見又是一個華國人,輕笑了一下:“你找那個很漂亮的小朋友嗎?”
顧時卿的眼睛亮了一下:“是的,他在哪裏?”
“他走了。”
顧時卿搖搖頭:“不可能,他手機上有定位,我是根據定位找來的。”
酒保從吧臺下面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白色的手機,那是餘白剛才匆忙離開時忘了帶走的。“你說的是這個嗎?”
顧時卿拿過手機,咬了咬後槽牙:“他什麽時候走的?一個人嗎?”
酒保頗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剛走,被幾個男人拖走的,你現在追上去,可能還來得及送他去醫院。”
顧時卿瞬間捏緊了拳頭:“你什麽意思?”
“那幾個男人是店裏的常客,專挑這種長得好的單身游客,把人玩殘了也沒人會追究。他們出去有一會兒了,你可以去後面的巷子裏找找……”
酒保的話還沒說完,顧時卿已經沖了出去。還沒走到巷子口,就聽到裏面傳來尖叫聲。顧時卿看到地上有一根斷掉的水管,順手撿了起來,沖進了巷子裏。
暗淡的月光下,漆黑的巷子裏,餘白的身體像是自帶了光源般,白的會發光。他上身的衣服已經被撕破了,他雙手抱着自己的胸前,瞪着面前三個高大的男人。
“你們想要什麽?要錢嗎?我給你們。”餘白試圖跟幾個男人講條件。
但三個精蟲上腦的男人,哪會聽你廢話。花襯衫男人将餘白按在牆上,一只手順着餘白的臉頰往下摸,嘴裏不幹不淨地說着葷話,嘴都湊到了餘白的臉上。另兩個男的也開始解皮帶了。
餘白從未這麽害怕過,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他無力反抗。他側頭,在花襯衫男人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他咬的很用力,口腔裏瞬間充斥了血腥味。
花襯衫男人扇了他一巴掌,罵了一句髒話。
餘白被打的眼前一黑,耳朵都跟着嗡嗡響。男人扯他身上的衣服和褲子,他拼命的掙紮,然後又被打了一巴掌,嘴角瞬間刺疼。
餘白的上半身被按在了牆上,他就擡腿踢人,但很快他就被兩個男人止住了,他們将他推倒在地,花襯衫男人将他壓在了地上,頭湊了上去,一手沿着餘白的腰線往下。
餘白尖叫起來,心中湧起了絕望,在這個異國他鄉,誰能來救他?
“石卿!!!”
壓在身上的重量瞬間一輕,一件帶着體溫的大衣落到了餘白的身上,蓋住了他的眼睛。衣服上熟悉的味道,讓餘白全身都顫抖起來。
他聽到了男人的悶哼聲,還有那三個男人罵人的聲音,以及擊打□□的聲音。
餘白慌張地抱着大衣坐起來,看向不遠處撕打的四個人。
顧時卿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銀灰色的西裝褲,金邊眼鏡的鏡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冷芒,像一個無情的審判者。
他手裏提着一根水管,從容地應對着三個人的圍攻,每次出手必定擊打在對手的關鍵處,讓對手散失一部分行動力。
幾下過後,三個男人明顯沒了一開始的氣勢,雖然還圍着顧時卿,卻不敢輕舉妄動了。
“剛才是誰動了他?”顧時卿的話裏像摻着冰碴子,連餘白聽了,都有些不寒而栗。
幾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下,沒人開口。
“沒人回答,是吧!?”顧時卿的唇邊勾起一個冷酷的笑,擡手朝最近的那個男人頭上打去。
男人險險避開,但水管還是打到了肩膀上,他覺得骨頭大概斷了。
花襯衫男人趁顧時卿不注意,拿出一把水果刀,就要朝他紮過去。顧時卿擡起一腳,将他踹了出去。
花襯衫男人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另外兩人吓得趕緊就跑,顧時卿掄起水管,一個打腿,一個打頭,将兩人打翻在地。
顧時卿撿起花襯衫男人掉下的刀,一邊在手裏把玩,一邊靠近兩人。
兩個男人覺得面前的男人簡直像極了地獄歸來的撒旦,俊美但邪惡。他們露出恐懼的表情,身體往後縮,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扶着牆壁想要逃走。
“想走嗎?”顧時卿用水管擋住了兩人的路,鋒利的小刀在兩人的臉上刮過,吓得兩人一動都不敢動。
顧時卿嘴邊噙着邪魅的笑,拿刀在兩人的手邊比劃:“剛才是哪只手碰他的?”
兩人又同時往後一縮,想拉開與顧時卿的距離,嘴裏開始求饒。
顧時卿看到他們的表情,臉上的笑容更邪惡了:“怕了?剛才他也是那麽害怕的。但是你們并沒有放過他。”
顧時卿的話音剛落,一道慘叫聲瞬間響徹了暗巷。
濃郁的血腥味傳到了餘白的鼻子裏,巷子很暗,他看不清顧時卿做了什麽,他有些擔心,扶着牆壁,勉強站了起來。還不等他站穩,又一道慘叫聲響了起來。然後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餘白的酒早已醒了大半了,他不安地喊了一聲:“石卿。”
顧時卿沒有回答他,将小刀從男人的下身拔出來,又狠狠捅進了另一個人的下身。
“石卿!”餘白又喊了一聲。
顧時卿這才轉身,月光照亮了他的半張臉,一如往常的溫柔。“寶貝兒,我在。”
餘白跑向顧時卿,顧時卿松開了握刀的手,回身接住了餘白。
餘白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他想擡頭去看那兩個男人,卻被顧時卿捂住了眼睛。“寶貝兒,閉上眼睛,再等我一會兒好嗎?”
餘白咬着嘴唇,閉上了眼睛。他感受到顧時卿走開了,接着又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男人的慘叫聲,餘白聽出是那個花襯衫男人。他攥緊了手裏的衣服,卻沒有睜開眼睛。
然後,他就被人抱起來了。顧時卿小心翼翼地抱着餘白,走出了暗巷,身後的地上,是三個鮮血淋淋,奄奄一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