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道不公
天道不公
起做的事情,一個萬劫不複,一個飛升天界成為神仙。怎麽可能?怎麽會?
景麟也覺得不太可能,“飛升不是都需要肉體一起飛升的嗎?一旦靈魂脫裏了身體,那就是鬼了。即便是成仙了,也是鬼仙,入不得天界。就跟地府裏的黑白無常一樣,還是要留在地府的。”
鐘慕榕道:“我當然明白,可是除了飛升之外,除了天上,我實在是找不到他如今在哪裏?”
“所以呢?”葉雲灏低吼道,“他這些年一直都在天上?在天上當他的神仙?高高在上的看着,看着……”後面的話,他卻再也說不出口了。
看着他一個人為了守護睦月王朝而奔波了八百年,看着他為了保住孩子的性命,每天都要輸送大量的靈力,看着他每個月都要承受萬箭穿心之痛和極寒之苦。看着他每天晚上都被當年的舊事折磨的徹夜難眠。
這還是當初那個說了會愛他,護着他,守着他一輩子的男人嗎?
錯了,全都錯了,都錯了。
鐘慕榕道:“飛升的人就是仙,地府的生死簿再也管不了他們了,也就不會再有任何記錄了。”
景麟還是覺得不太可能,“他們兩個人一起逆天改命,一個人受到了如此大的天懲,一個人卻是直接飛升?怎麽可能?太不公平了吧!”
鐘慕榕道:“是,而且如果他真的飛升的話,按說生死搏上應該寫着飛升的。但是沒有,所以,所以我旁敲側擊的問了閻羅王。”
“那天他喝醉了,倒是給我說了個清楚。”
葉雲灏立刻盯住了鐘慕榕,鐘慕榕雖然看不到,但是也能感受到師尊異常灼熱的目光。
他知道師尊想要聽什麽,可是,沒辦法,他不能讓師尊繼續活在夢裏了。
鐘慕榕道:“世間的靈魂有滅就有生,南宮茗就是新生的魂魄,在他是南宮茗之前,從沒有經歷過任何的輪回,也不存在任何的前世。原本這也是正常,可是有一點卻引起了閻羅王的注意。那就是南宮茗這個人的結局。”
“很多人一出生,他這一輩子的大概經歷,生老病死,都會出現在生死簿上。但是這些東西,全都是用黑色的墨汁呈現的。因為人這一生有很多機緣巧合,原本可能要三十歲死的,如果結了善緣,有人提點,或許就能躲過一劫,多活幾年。所以黑色墨汁形成的信息,是會随着這個人的經歷改變的。”
“但是生死簿上還有一種紅色墨汁出現的文字,卻是絕對無法改變的。比如大奸大惡之人,轉世之後要多災多難,歷經磨難,每一個懲戒都記在了生死簿上,這輩子是絕對逃不過,躲不掉的。”
“而南宮茗的結局,在他一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定格了。是飛升天界。”
四周安靜的吓人,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鐘慕榕繼續道:“萬物皆可修仙,可是修仙要經理無數的歷練和天劫,稍有不慎就會魂飛魄散,徹底消失。沒有任何一個生靈能保證自己一定能飛升成功,就是上天的神仙被貶下凡,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再次飛升成功。可是南宮茗的命格就是飛升天界,紅色字體,決定了這就是事實,絕對不會有任何改變的結局。”
“閻羅王掌控地府上多年,從來沒有見過生死簿上出現這種情況,所以他專門去了人間去觀察南宮茗。”
“他發現南宮茗根本沒有去修仙,也沒有跳出紅塵,反而逆天改命,企圖守護已經沒有帝王星守護的睦月王朝。這是跟天作對,更要命的是,他竟然把真正的人間真龍天子給殺了。”
“閻羅王認為這樣的人不配飛升為仙,況且別人苦修上千年都未必能成仙,他一個不修煉,招惹紅塵是非的人,犯了殺戒,貪戒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成仙。所以閻羅王把他飛升天界的命格給強行摸去了。但是,南宮茗死後魂魄沒有歸于地府,生死簿上更是沒有關于他的任何信息。”
葉雲灏的拳頭緊緊的握着,“所以,所以他還是飛升了對不對?”
鐘慕榕點了點頭,“閻羅王說過,八百年前天界有一奇事,有人竟然以魂魄的姿态飛升,成為了天界一幢怪事。甚至輿論都波及到了地府,很多地府的鬼魂羨慕不已,引起了不小的騷亂。”
景麟一拍巴掌,“老子全明白了,南宮茗果然是個大騙子,這全都是他的陰謀詭計,都是在騙你。”
葉雲灏盯着景麟,他的腦子已經轟隆隆的亂成了一片,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景麟道:“南宮茗既然可以做夢夢到自己的國家會滅亡,親人會死,那就是他有預知的能力。他能預知這些,難道就不能預知自己的結局嗎?”
“什麽意思?”鐘慕榕道。
景麟道:“很簡單,他早就知道自己會飛升,不管做什麽事情最後都會飛升天界。可是他這個人比較貪心,自己飛升了容易,但是割舍不下父母親人,況且他還預知父母和國家會有名頂之災。所以,他就把師尊拉過來當墊背的。”
“他肯定用了特殊的方式,把他的天懲轉移到了師尊身上,然後他順利的飛升,師尊獨自一個人承受原本兩個人該承受的天罰,而且還在傻傻的等着他回來,為他守護者睦月王朝,讓他的父母兄弟親人一個個的安享晚年。陰謀,全都是南宮茗的陰謀。”
“你們想想他是怎麽死的?去幫師尊拿地獄雪蓮死的,師尊還愧疚的不行,主動幫他承擔起了守護他父母,他國家的重任。但是呢,他其實是飛升了。就算他在天上,難道就不知道一點點人間的事情嗎?就不知道師尊一直在找他嗎?可是他出現過那?甚至在夢裏給點提示也好,有嗎?沒有!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師尊,他根本就沒有愛過師尊。”
鐘慕榕的臉色大變,景麟說的也有一些道理。
南宮茗畢竟天生就跟普通人不一樣,他能預知國家和父母的未來,難道就不能預知自己的嗎?況且他的未來,那樣的清楚明白,不可更改。
所以他就騙了師尊,讓師尊放棄了仙籍,為他承受天罰,為他守護親人和國家,甚至為他守護天生就殘疾的兒子。而他,在天上逍遙快活做着神仙。
葉雲灏的嘴唇咬出了血,“我不信!我不信!”
景麟道:“事情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有什麽不相信的,這就是真相。”
“我不信,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八百年的等候,八百年的日夜期盼,八百年的萬箭穿心之痛,換來的竟然是一場陰謀和背叛。
不信,也不能信。仿佛是一口氣在支撐着自己這麽多年,一旦這口氣松了,那就徹底垮了。
景麟生氣的道:“畜生,敗類,沒見過這樣無恥的人。師尊你不要生氣,咱們算是知道他在何處了,等咱們從地府裏出來,我們就去天上找他。”
“上泉碧落下黃泉,我定會幫師尊找到他,把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他現在可是神,殺神是重罪,會招天罰的。”鐘慕榕提醒道。
“他就不配為神,就是遭受天罰,就是被打下十八層地獄,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景麟生氣的喊道。
他氣勢如虹,火氣上湧,連邊上的鐘慕榕都被他的氣勢吓到了。
這個人,為了師尊真的什麽也不怕啊!
葉雲灏似乎也被景麟的氣勢影響到了,這一腔熱血,這噴湧而出的激情和豪邁仿佛跟心中的那個人影重合起來了。
好像他們口中說的是另外一個人,而眼前的這個人,才是他要等的人。
“師尊——”景麟拉着他的手,認真的對他道,“南宮茗無情無義,根本就不值得你愛。所以,你也不再需要他了,因為從今以後,我會在你身邊。誰對不起你,就是對不起我,誰欠你的,我都會一筆一筆的全部找他要回來。”
葉雲灏咬着嘴唇,鮮血順着下巴往下流。眼淚也忍不住冒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委屈,因為欺騙,可是因為眼前這個人。
景麟一把把他抱在懷裏,“師尊,不怕,有我在呢。”他緊緊的抱住了渾身顫抖的人,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只求能換來他的半點歡悅。
他的眼淚,他的無助,讓他心痛的不得了,恨不得穿越回到八百年前把南宮茗碎屍萬段。
葉雲灏感受着這個人的溫度和氣息,顫抖的身體緩緩的平複下來。還有這個人在身邊,還有鐘慕榕,團團,守月宗的所有人在。他還不是一無所有,還沒有一敗塗地。
鐘慕榕也在邊上小聲的勸道:“師尊不要太難過了,或許這裏面還有原因也未可知。但是咱們現在總算是知道他在哪裏了,我們……”
後面的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天上可不是地府,更不是人間,怎麽可以去?
如果真的能輕而易舉的去的話,江楓為什麽要犯那麽多的殺戒,才能把鳳楠上仙叫下來?
他們現在不知道南宮茗是什麽仙?改名換姓了沒有?管轄那方土地?如何去找?
好像是天方夜譚一般,根本就無從下手。
景麟道:“你們不用擔心,總會有辦法的,再不然,外面還有一個鳳楠上仙呢。如今他對天界意見很大,或許能跟我們合作。”
葉雲灏的身體微微一震,總算是收拾好了心情。現在還危機重重,可是不會傷心難過的時候。
而且一定要把鐘慕榕救出去,不能讓他繼續在這裏受苦了。
他緩緩地壓住渾身的怒意,咬牙道:“我們先離開這裏。”
鐘慕榕身上的鐵鏈被下了符咒,葉雲灏用盡所有的法力,竟然也不能斬斷。
鐘慕榕苦笑了一下,“師尊,別浪費時間了,你們走吧。”
葉雲灏明白,這個人之所以非要把全部的話都說完,就是已經做好了不出去的準備。
但是他不能把鐘慕榕留在這裏,一定要把他帶走。
葉雲灏又試了好幾次,鐵鏈紋絲不動。
鐘慕榕搖頭道:“沒用的,他用自己的血寫的符咒,師尊雖然靈力很強大,但是到底是個凡人。”
而閻羅王,可是地府的帝王,上神出身,血液裏含有強大的靈力。
葉雲灏道:“我不管他是什麽,今天必須把你帶出去。不然,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裏。”
葉雲灏把全部的靈力都彙集在一起,對着鐵鏈砍了下去,巨大的光亮在狹小的地方照的猶如白晝,即便是鐘慕榕被遮住了眼睛,也覺得眼睛被灼傷到了。
葉雲灏被彈出去數丈遠,景麟趕緊飛過去接住了他。
葉雲灏吐了兩大口血,卻看到那條鎖鏈依舊紋絲不動。
葉雲灏下意識的看向景麟,景麟道:“別擔心,我試試。”
鐘慕榕道:“師弟,不要再試了,我已經認命了。你快點帶師尊走,況且,況且我也死不了。”
可是被困在這裏,生不如死。之前為了等葉雲灏,他不管怎樣都會茍延殘喘,但是現在已經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葉雲灏,下一步,或許就是自我解脫吧!
葉雲灏自然也想到了,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道:“我說了,必須帶你出去。”
景麟走到鐘慕榕的身邊,“師兄別放棄,記住了,我也不是一般人哦!”
主角好不好?有大金手指的。
書上景麟可是擁有各種奇遇,各種別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奇珍異寶,他手到擒來。所有人征服不了的魔獸,兇惡的法器,全都認他為主,對他俯首帖耳,一場恭順。
現在不過是一個破鐵鏈子嗎?難道還搞不定?
景麟拿出來法器長劍,景麟咬破了舌尖,一口鮮血噴在了長劍身上。那把原來渾身雪白的長劍,如今被鮮血染紅了。
紅色長劍,散發着紅色的光着,上面竟然還帶着淺淺的紫色光輝。
景麟握着長劍,狠狠地對着鐵鏈砍過去,猶如一條巨龍猛地從長劍裏盤旋出來,帶着雷霆之勢,吞吐着雲霧飛向了鐵鎖鏈。
閻羅王只覺得心口猛地一震,五髒六腑都被移動了位置,一條腿跪在了地上,低頭,噴出來一口鮮血。
“大王,大王您怎麽了?”
閻羅王猛的仰頭向上,就看到灰蒙蒙的天空瞬間落下來一道白光,砸在鬼城裏,瞬間天崩地裂,鬼哭狼嚎,響徹雲霄。
“大王,怎麽回事?難道因為十八層地獄逃出了厲鬼,天帝在震怒,所以才會降下來天罰?”
“大王,您要不要立刻去天界跟天帝解釋清楚?”
閻羅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再次變的灰茫茫的頭頂,哪裏已經再次歸于寧靜,那一聲雷擊之後,煙消雲散,似乎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閻羅王一把推開想要扶起來他的手下,大步的往寝宮方向跑去。
黑暗裏因為紫色和紅色的光芒太盛,連葉雲灏都不得不遮住了眼睛,躲開視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光芒慢慢的退去,景麟哈哈的笑着道:“我還以為是什麽要命的鎖鏈,還不是被老子一劍給劈開了嘛。”
葉雲灏趕緊過去,果然看到鐘慕榕腳上的鐵鏈被打開了。
“慕榕!”葉雲灏攙扶他起來。
鐘慕榕卻僅僅的抓着葉雲灏的手,趴在他耳邊顫抖的聲音道:“師尊,這個師弟,這個師弟。”
葉雲灏握住他的手,“我明白。”
他回頭看着站在一邊的男子,仿佛又長高了許多,比他看着還要高一些,雖然看着還有些青澀,眉宇之間卻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帶着幾分豪爽和淩厲。
他似乎覺察到了葉雲灏的目光,笑着轉過頭來道:“師尊,我沒有騙你吧!有我在,就夠了。”
葉雲灏的心髒微微一顫,少年站在不遠處對他笑的那樣的燦爛而溫暖,仿佛冰冷的心髒,瞬間融化了。
天地不公,但是,天地也算仁慈。對你殘忍無情的時候,卻也把一點點的溫暖送給你。
不至于徹底絕望和無助,總會在絕境中,給你一點點的希望。
這就夠了,對于他來說,彌足珍貴。
鐘慕榕很久沒有走路了雙腿完全沒有力氣,景麟背着他,甚至還用東西把他纏在背上,防止他不小心掉下來。
三個人正準備走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有動靜,鐘慕榕顫抖的道:“他來了,他來了。”
葉雲灏立刻道:“走,快走。”
三個人轉身就開始跑,後面的人立刻就追了過去。
“把人放下,我饒你們不死。”那人的聲音猶如紅洪鐘,語氣裏卻充滿了急躁和惱怒。
景麟想到當初把十八層地獄裏厲鬼放出來的時候,也沒有聽到這人暴怒的聲音。
身上的鐘慕榕不停地顫抖着,嘴裏喃喃的喊着,師尊,師尊。仿佛葉雲灏是他唯一的依靠。
景麟嘴角帶着一絲笑意,瞬間就明白了。
葉雲灏自然沒有想到景麟那一層,生氣的回道:“鐘慕榕那是我的弟子,被你囚禁多年,我還沒有跟你算這筆賬呢。”
後面的聲音更是惱怒,帶着巨大的震動,好像是直接穿越了無數的屏障,直直的對着他們沖了過來。
“是你,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他才背叛我,我殺了你,殺了你!”後面的聲音更加的暴怒。
景麟哈哈的大笑着道:“自然要背叛你,因為我鐘師兄喜歡的是我師尊,自然會為我師尊赴湯蹈火了。”
“住口,住口,住口!!”那人強大的靈力猛地沖了過來,排山倒海,瞬間能把他們粉身碎骨。
景麟大聲喊道:“鐘師兄死了,鐘師兄被你殺死了。”
那撲面而來的強大靈力,葉雲灏已經做好了防護罩想要以命相搏,然而,靈力卻忽然間被收了回去,硬生生的被那人強行收回到了身體裏。
他們都是修真的人,自然知道靈力一旦出去,再被強制收回去,是何等的危險,就是用強大的靈力在攻擊自己,瞬間都能把自己的五髒六腑給震碎。
“不要——”鐘慕榕忍不住喊了一聲。
景麟微微一笑,拉着葉雲灏道:“師尊快走,前面應該就是出口。”
葉雲灏也不再多想,轉身在前面開路去了。
鐘慕榕的身體扭着往後面看去,卻聽到剛剛那個狂暴的聲音。
景麟道:“鐘師兄不必擔心,他可是閻羅王,是不會輕而易舉的死掉。”
鐘慕榕立刻道:“我不是在關心他,原本就是我對不起他,是我辜負了他,被他囚禁在這裏,也是我應得的。”
景麟笑着道:“師兄這就錯了,別的東西都有對錯,只有愛情裏是沒有的。有的就是誰喜歡誰更多一點,既然喜歡的多了,就應該多付出,多承受,雖讓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呢。是不是師尊?”
葉雲灏臉一紅,“閉嘴!”
景麟卻絲毫沒有閉嘴的意思,繼續道:“你也不用自責和內疚,更不用覺得對不起他,這些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就是你的心,你若是能給他,就算再對不起他幾次,他想必也是歡喜的。你若不能給他,給他再多其他的東西也無用。”
鐘慕榕跟前面的葉雲灏都不再說話了。
景麟忍不住想笑,不是說狐貍都是狡猾多情的妖精嗎?怎麽他碰到的十尾狐,全都是傻子,呆子呢。
繼續前進,果然不遠處有光亮,葉雲灏伸手出去,一巴掌打破了出口,三個人瞬間從地下面沖了出來。
到了上面才看到,早已經不是當初他們看到的鬼城了。
到處都是奔跑逃命的鬼魂,還有四處做亂的厲鬼,以及抓捕他們的鬼差。
房屋傾倒,混亂不堪,剛剛還繁華的一個鬼城,如今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一片狼藉。
“轟隆——”閻羅王也從不遠處的地下竄了出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下巴和胸口都是鮮血,手裏握着一杆長槍,目光陰冷的盯着他們三人。
景麟上前一步道:“閻羅王不要生氣,我們是鐘師兄的親人,他在這裏受苦,我們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那是他應得的。”閻羅王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鐘慕榕。
鐘慕榕剛要開口說話,景麟去攔住他道:“可是你已經囚禁了他一百多年,更是淩辱了他那麽久,難道這口氣還沒有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