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成功退隐了嗎？[綜英美]

第4章

004

但很多事情是沒有為什麽的。

露塔斯過了一會兒才休息，臨睡前，哥譚警局的SNS上發了已抓獲最近幾起針對年輕姑娘的謀殺案兇手的消息。只發了幾行，簡單概述了一下案件的發生經過及抓獲時間，并且希望受害人能夠安息。

并沒有要搜尋最後一個被害人的意思。

她想了想，打開聊天軟件，給節肢少年發了一個睡前消息過去。

【晚安。】

“我還是很想知道你們到底聊了什麽。”

早上六點鐘的時候，她被電話準時吵醒，而遠在紐約的男朋友心心念念于她之前和連環殺人兇手的對話：“而且我看到GCPD的消息了，露露。他們不找你？”

“目前來說是這樣的。”

露塔斯打了個哈欠，拿着手機去浴室，打開了水龍頭，就在涼水下面沖了個提神醒腦的澡。

“露露，你在洗澡嗎？”

彼得聽起來很緊張：“你，你在洗澡對吧。”

“嗯，”露塔斯洗了把臉：“還是我應該挂掉嗎？我以為不是視頻所以沒關系。”

“不不不，就這麽着吧。”

他立刻說：“那，那你一會兒就要去報道了？”

“是的，在我吃完早餐之後。”

露塔斯關了水，扯過一條毛巾：“我昨天看了一下，預計我可能要在接下來半個月內長胖很多，彼得。”

“為什麽？”彼得有點疑惑：“因為哥譚冷所以要多吃點嗎？可現在是八月份，又不冷。”

“跟季節沒什麽關系，只是……”

露塔斯擦擦頭發：“昨天晚上我路過附近的時候發現，哥譚這邊的店關得是真的很早，24小時開張的便利店裏只有甜甜圈。要是拿這個當夜宵，我的BMI很快就不能看了。”

“可是你本來就不胖，多吃點也沒什麽的，我是認真的。”彼得的回答很有求生欲：“不過為什麽關那麽早，明明大都會就很熱鬧。我記得一個月前我們兩個去大都會玩，很多店都開到淩晨。因為治安問題嗎？我的老天我又要擔心了——而且為什麽你突然被調到了哥譚？什麽毆打上級？還有性騷擾？”

少年頓了頓。

“我怎麽覺得一下子突然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好像一瞬間世界都變了。”

“的确有點密集，”露塔斯打了個哈欠：“有關于為什麽我必須到哥譚我應該跟你解釋過了，至于那個毆打上級——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副校長以前特別待見我來着？”

“是的，所以他說會把你留在紐約的時候我還很高興。”彼得聲音悶悶的：“性騷擾你的人，你打的人都是他，對嗎？”

“嗯。”

“好吧，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我覺得打得好。”

彼得這麽說了，同時還是很不高興：“我能知道他在哪家醫院嗎？我不會做什麽的，我就想知道我能不能這時候補兩腳。”

“噗，我想不行。”露塔斯說：“對于我來說是毆打上級，對于你來說就是襲警了——這可是重罪，讓蜘蛛俠離這東西遠點可以嗎？”

“……”那邊像是并不想妥協的樣子：“可是他報複性地把你調到哥譚……”

“這未必是副校長的意思。”

“诶？怎麽可能？”

“是這樣的彼得，”露塔斯靠着玻璃窗，看着晨光中的哥譚：“按照常理來講，在這件事情出了之後，應該先暫停我的一切活動，比如報道之類的事情，讓內事局進行調查。但是這些程序全然沒有，而是直接把我扔到了哥譚，這的确是報複性的動作，但是……這不是副局長能做到的。”

而且遠不是副局長一個人能夠做到的。

露塔斯現在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所以打算先安靜地按照別人給的劇本走，然後再以背景對背景。

“那……該怎麽辦呢？”彼得有點捉急：“我該怎麽幫到你？”

“不要擔心，我引入了另一個場外嘉賓。我想過些天就有更好的消息了。”

“你又神神秘秘的了，露露。”

彼得有點不服氣，露塔斯都能想得出他說這話的時候叉腰的樣子：“說真的，雖然我們兩個之間就這個問題溝通過，但是我還是覺得我一點都不……”

他的話被“砰砰”兩聲打斷，聽起來像是敲門。

那邊有模糊的女聲催促他出來：“彼得，大清早跟女朋友打電話不丢人，但是不要總占用衛生間好嗎？”

“我，我沒……嗷我先挂了，梅在催我了。”

少年匆匆忙忙地說：“我們一會兒聊。”

這是露塔斯的聊天軟件右上角又要變成【…】的意思。

行吧。

酒店露塔斯交了半個月的房錢，離開的時候特意交代不需要任何清潔服務。這是她自己的習慣，私人物品不能容忍其他人碰。

而且在離開之前，她打開再合上窗戶，夾了一根頭發進去。

關上門的那一剎那，她回頭看了一眼。

帶着一種不知道怎麽形容的心情去了警局。

比起紐約警局，哥譚警局的氣氛明顯沉悶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城市特質的原因。接過文件後，懶踏踏的接待員仔細看了看，忽然精神一震，拍了下桌子。

“哦，你就是那個打了副校長的小姑娘！”

這嗷一嗓子直接穿透了警局的頂端，讓路過的和附近的警員全部都将目光集中在了露塔斯身上。綠眼睛的姑娘微微笑，笑容禮貌又不失尴尬。

“看來我比我自己想得有名。”

後頭跑出來一個年輕警察拍了一把露塔斯的肩膀，回頭叫同事去重案組找人過來：“蒙托亞不是在嗎？叫她出來，她說有意思的那個姑娘來了。”

……

露塔斯完全沒想到自己原來早就在未曾見面的同事中有了如此大的名氣，同時也感到了一點點的詭異。她那個在哥譚混半個月就滾回紐約結束異地戀的夢想似乎有了一點阻力，并且這個阻力又随着另一個消息的出現疑似變得更大了些。

“局長聽說那個打了副校長的小姑娘來了，讓她上去。”一個有點胖胖的警官咬着自己的雪茄說：“局長親自接待一個新人，這可不是什麽新鮮事兒——我甚至能感覺未來GCPD炙手可熱的新星在我面前冉冉升起了。”

“布洛克。”蒙托亞警官撇撇嘴：“別陰陽怪氣。”

布洛克警官哼了一聲，而蒙托亞指了一下辦公室給她，拍拍她的肩膀輕輕推了一下，示意她上去。露塔斯在上樓的時候思考了一下民風淳樸的哥譚市的警局是否有可能因為她毆打上級——副校長就是上級——而對她青眼有加，而這個詭異的猜測則在她站在局長辦公室門前，敲敲門、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得到允許踏進去後得到了解答。

當然是不會的。

這個寬敞的房間裏有局長和局長助理兩個人，在敬了禮并且交了材料之後，吉姆·戈登局長，這個硬生生在哥譚警局茍了幾十年，面對衆多腥風血雨也依舊活了下來，生命力和頑強程度都令人發指的警界傳說級人物跟她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小姑娘。”他拿着自己的咖啡，讓助理給露塔斯也去倒一杯：“我希望剛剛樓下的夥計們的過分熱情沒有吓到你。”

“事實上我有點驚訝。”露塔斯說：“因為毆打副校長，不管出于什麽原因都不是件好事。紀律部隊理當不喜歡如我一樣的壞小孩。”

“那你之後就會發現，GCPD是理當之外的地方了。”

戈登笑了笑，低頭看着露塔斯的檔案。

“那麽讓我們繼續談談你吧，露塔斯·威爾遜。你今年才19歲，用了兩年的時間從中央警官學校畢業。14歲的時候被艾德琳·凱恩·威爾遜收養，從……”他頓了頓：“從東歐到了美國。”

露塔斯點點頭：“是的。”

“你知道你的養母艾德琳·凱恩·威爾遜是做什麽的，對嗎？”

“是的。她以前是軍人，現在是信息服務公司的老總——不那麽上得了臺面的信息服務公司。”小姑娘說：“如果您還想進一步深入了解的話，那麽我養母是雇傭兵喪鐘的前妻，關系很差的那種。我猜這些對您來說不是秘密。”

這的确不是秘密。

戈登局長并不能立刻從手裏的檔案中發現什麽破綻，即便他現在心裏有所疑惑。眼前的姑娘此刻是平淡但又歡快的，起碼她臉上帶着一點淡淡的笑容。

無論是禮貌性的微笑還是發自內心的，局長并不能看出慌亂來。

她很從容，仿佛沒有什麽能打破她此刻的狀态。

“事實上，我很歡迎你成為GCPD的一員，威爾遜。”局長幹脆這麽說了：“哥譚和其他的地方不太一樣，我們需要優秀的新生力量和血液來補充我們的團隊，同時淘汰速度過快又讓很多人對我們這兒望而卻步。我們并不在意家庭背景，哪怕你似乎和雇傭兵有關系，但只要你将維護治安和公平正義當做自己的任務，那麽這裏就是你的新家。只是……”

他往後一靠。

“我有一個朋友，他對你這份做得完美無缺的檔案有些疑惑，尤其是你14歲之前的那部分。”

戈登用手将檔案中的某頁挪到自己面前：“比如你抛棄了自己原本的名字而改用了現在的這個。”

“不，露塔斯就是我的名字。”

棕發綠眼的姑娘很堅定地回答。

“才不是，你這個騙子。”

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你不是什麽露塔斯·威爾遜。”

穿着鬥篷的小少年落地，身上醒目的羅賓制服和臉上的半邊面具明晃晃地昭示着他的身份。他轉過來，看起來很想用手指戳穿新警官的假面具。

但他忍住了，并且用不容置疑地語氣說。

“你是被拉斯·艾爾·古爾收養并教導，刺客聯盟常勝不敗的胡楊。”

羅賓說。

“你是阿薩納西亞·艾爾·古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