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成功退隐了嗎？[綜英美]

第2章

002

蝙蝠俠，哥譚犯罪者的勳章（待定）。

似乎說到哥譚就離不開犯罪，而犯罪又總是和蝙蝠俠緊密地連接了起來，所以後來哥譚就跟蝙蝠俠綁定在了一起。

這個黑暗中的騎士一直都是哥譚市夜晚到來之後偶爾缺席但永遠不會遲到的義警，各種各樣的疑難雜案都能找到他蹿來跳去的影子。在露塔斯還在警察學校的時候，曾經來學校招募新人的哥譚警察局長戈登曾經跟他們讨論過蝙蝠俠的問題，大意蝙蝠俠的出現給了警察很大的壓力，但同時也給了犯罪分子很大的壓力。

“他們曾經不僅僅要注意警察，還要注意比警察麻煩得多的另一個義警。”戈登說：“而現在，他們要注意得是比警察麻煩得多的另一群義警。”

局長您可是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啊。

露塔斯現在很自來熟地這麽叫了，并且一邊這麽想着一邊跟那邊的司機有意識地開始聊天。就如同她剛剛所說的，司機并不是個大蝙蝠愛好者。提到這個讓哥譚蒙上了更神秘色彩的超級英雄及正聯創始人，他的反饋就如同網上的很多黑子一樣。

“我根本不覺得他有什麽可被稱為超級英雄的，他只想自己出風頭，并且羞辱一下警察和市政府罷了。”

說話的中年人還抖了抖腿：“他只想讓大家誇獎他，‘哦看啊是蝙蝠俠！他帶來了正義！他是希望之光！他是我們的英雄’然後趁機多泡幾個女人。他是很能打，好像也幫警察抓住了幾個罪犯，但那又怎那樣呢？哥譚又沒有死刑，那幫子犯人過個幾年就又出來了，哈哈！”

“我曾經聽說過那個。”露塔斯隐蔽地用手機搜索着“幽巷殺手”的信息：“但是如果蝙蝠俠殺了人——他就是殺人犯了。而他不伏法的話，那就是個在逃殺人犯。”

“那就是我說他不是什麽超級英雄的原因。”司機嗤笑了一聲：“如果他真想成為英雄，那他怎麽不為了人民殺掉那群罪犯？他不敢，一個膽小鬼。”

聽起來就好像他敢一樣。

露塔斯并沒有反駁他，偶爾低頭看一眼哥譚市連環殺手的留言，并且找到了比較符合司機所說的案件的狀況。“幽巷殺手”這四個字并沒有成為一個流傳開來的外號，似乎更像是司機自己取的名字。

“我看其他超級英雄，我是說正聯的那群人，好像也沒有殺過罪犯。”露塔斯點開其中一個APP，等着深灰色的界面打開後，輸入了“幽巷殺手”這四個字：“我很難想象他們殺了人之後，人們怎麽看待他們。”

“啊哈，怎麽看待？”司機說：“那他們不就是殺人犯了嗎！哈哈！”

露塔斯無法理解司機的這個邏輯閉環，不過卻又有些理解。

起碼他的惡意很充沛，而她感覺到了。

“對了，小姑娘，你是從紐約來。”司機又問：“你們紐約也有很多超級英雄我記得，有鋼鐵俠和複仇者，還有什麽……會吐絲的，每天在大樓中間晃蕩來晃蕩去的……蜘蛛？”

“蜘蛛俠。”露塔斯接口道，順便看着正在加載的APP，并同時登陸了聊天軟件。

【我在跟司機聊天，正好談到了你。】

不出她預料，她被瘋狂回複了。

【節肢少年：蛤？你在跟司機聊天？】

【節肢少年：怎麽會聊到我呢？】

【節肢少年：難道他跟你聊到你的感情問題了嗎？】

【節肢少年：可是跟司機聊感情問題——我們又沒有出什麽問題？】

【節肢少年：我以為年齡問題我們談過了露露！】

露塔斯的嘴角本身就是翹起來了，此刻弧度更大了些。司機從後視鏡看到了她，問。

“能讓小姑娘露出這種表情的，一定是男朋友。”

“是的，”露塔斯說：“一個很貼心的男朋友。”

而且是會吐絲的，每天在大樓中間晃蕩來晃蕩去的那種。

“可你看起來年齡也不大，校園戀情？”司機很感興趣：“他比你大？據我所知，像你這樣年齡的小姑娘應該更喜歡成熟男人——你多大了？”

“我19歲。”露塔斯笑笑：“大學剛畢業。”

以中央警官學校20年以來最好的成績畢業。

如果不是因為在被學校領導摸屁·股的時候沒忍住，把他一腳踢飛出了二樓并看着他掉在了地上，那麽她現在應該已經順利成為了NYPD中的一員。

還是最清閑的交警隊。

在進入警校以前，露塔斯就已經對自己的人生做了足夠規劃。在前十幾年已經足夠波瀾壯闊的前提下，她現如今只想找到一個能和她屬性相差不遠的工作，讓她交着五險一金安度幾十年，順利領到養老錢并且最好能夠自然挂掉。

這要是一篇九流小說的女主角說出來的人生理想，讀者一定會罵她沒有出息。

很多人會第一時間認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并且有義務發揮自己的作用。

但是……

露塔斯又看了看手機屏幕，看到節肢少年又發來了好多好多條信息。她摸了摸手機屏幕，就好像……

在撫摸那個小朋友的臉頰。

司機依舊在跟露塔斯聊天，聊的是露塔斯跟她男朋友的事情。

在他的知道露塔斯的男朋友比她小的時候，他“噢”了一聲，開始批評起年輕男生的缺點來。

“他們太年輕了，以至于不知道這世界上的險惡——而且也不成熟，并不能了解或者顧及到姑娘們的需求——甚至你不能指望他們控制住自己，因為姑娘們總是比小夥子們更早成熟，所以有些時候，比如你，你已經大學畢業了，而他好像還沒有？你們兩個現在在社會上的身份都不是同一個類型了，怎麽能指望着能在一起，我是說在一起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我猜你沒打算跟他白頭偕老，對吧？”

“……”

露塔斯歪歪腦袋：“在我畢業之前，我們兩個約定在他大學順利畢業之後，沒有意外的話，我們就會注冊結婚。”

司機噎了一下。

“啊哈，結婚。”他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那，那恭喜？祝你能夠順利。”

聽起來挺像那麽回事的，不過露塔斯還是确切感受到了那股惡意。

就如同他在評價蝙蝠俠的那樣。

APP上的“幽巷殺手”詞條最終并沒有加載出來，不過倒是跳出了幾條相關的兇殺案。哥譚的媒體上刊登出來的幾個月以來妙齡少女失蹤的案件都羅列得清清楚楚，露塔斯快速浏覽了一下受害人的年齡，發現都在14歲到20歲的區間段中。

“嗯，小姑娘，你确定你在哥譚沒有什麽落腳的地方嗎？”

司機的話題又落到了這個問題上：“而且你也沒有一個可以收留你的朋友？”

“我在哥譚的确有認識的人，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露塔斯眯起眼睛：“我也并不确定他是否還記得我，畢竟我們兩個分開的時候他年齡真的很小。”

“原來是這樣……聽起來你孤苦伶仃的。”

司機說：“實在沒有落腳的地方的話，車站附近的快捷酒店就可以。那裏雖然小，但是幹淨又衛生，最主要的是離警察局近，有個什麽警察一分鐘就能到。”

露塔斯：“哥譚警察的出警速度這麽快嗎？”

“畢竟太慢了會被蝙蝠俠搶功不是嗎？”司機說：“而且剛剛電視上不是說正義聯盟在開會？除非他會飛，否則今天晚上就不會有大蝙蝠義警來夜巡——沒有了蝙蝠俠，怕出事的哥譚警察只會反應更迅速的。”

司機的邏輯很含混，露塔斯則是一副他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麻煩您到時候一定給我指個路。”

她打了個哈欠。

“我先睡一會兒。”

到達哥譚市中心是快半小時以後的事情，露塔斯在車廳穩了後才慢吞吞下車，假裝出了一副睡不醒的模樣。司機很熱情地将地方指給了露塔斯，在小姑娘道謝後揮揮手祝她好夢。

露塔斯低着頭，有點搖晃地往那邊走，進了一個小巷子之後擡起了眼。

這裏很黑。

翡翠一樣的眸子一片清明，沒有半點睡意。但她的身體還是如同剛剛那樣，拎着手提箱的步子軟塌塌的，在寂靜無人的狹窄小道上發出了骨碌碌的聲音。

有些突兀，又有些躁動。

很好地掩蓋了後來人踮起來的腳步聲。

那個人一點點地接近，而露塔斯的指尖在袖子下動了動，計算着這個人何時會走到一個合适的距離。

她在揉眼睛的時候掃視了一遍，這附近是沒有攝像頭的，就算有一個，也并不能覆蓋這個小巷的入口。

更不要說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巷。

一直挂着笑的嘴角随着後面人的接近，弧度越來越大。露塔斯閉着眼睛，腦子裏模拟出了十幾秒後，利刃刺破皮膚的聲音和氣味。

那是鐵和血的交融和奏鳴。

她輕輕擡起了手，聽這個狹窄空間裏的心跳和呼吸。

有兩……

不對，不止兩個人。

刺破了空氣的鳴音自空中向下，甩出了一個弧度，劃過了露塔斯的臉側——那個不知名銳氣帶起的刀鋒劃到了她的臉頰，而她下意識躲了過去，擡起頭之後迅速跌倒在了地上。

黑色的鬥篷降落在了她面前，與之一起擋在了她面前的還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除卻哥譚标志性的那個蝙蝠尖尖耳朵，左邊的男性的緊身衣和右邊那個小矮子不出意外……

露塔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讓眼淚挂在眼眶裏，随時準備哭出來。

而那邊，蝙蝠俠的聲音傳過來。

“束手就擒是你最好的選擇。”

“因為你知道如果反抗的話我只會把你打開花，各個地方都開。”

明顯更小的那個男孩已經開始準備動拳頭了，露塔斯聽到之後，眼皮瘋狂跳動。在行兇現場被打斷的兇手掙紮了一下，看起來不打算反抗了，但——

下一秒，他扔了什麽東西，試圖在一片煙霧中轉身逃走。

“羅賓，留下善後。”

蝙蝠俠留下這句話，帶着另一個青年離開：“夜翼，跟我走。”

“又是我？”

羅賓似乎是有些不開心的，扭頭尋找本案中的受害者：“聽我說，不要害怕，我是來幫你的。哥譚警局就在後面，走兩百米就到了——我現在把你送過去，中途不會再有……”

他話說到一半，皺皺眉，揮開煙霧後，看着面前空蕩的地面。

羅賓警覺地四處張望，可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身影。通訊頻道的另一端，夜翼通報了他們抓獲了犯人的消息——他們一貫是能夠抓到的，只是……

“羅賓？”夜翼問：“出什麽事了嗎？”

“沒什麽事。”

小少年站起來：“但是比出了什麽事更糟糕。”

他說。

“我們現在不缺罪犯了。”

“我們需要一個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