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
謊言往往是第一句最難。
後面就越來越順理成章。
小裴若捂着臉, 一邊哭，一邊向裴星沉捏造了一個故事。
在故事裏，她是憂心忡忡, 關心媽媽安危，三令五申不準媽媽出門的好女兒。
一切都怪院長剛愎自用。
趁着裴若上廁所的時間, 自顧自地拎着包出門。
等裴若從廁所裏出來，想去追的時候, 發現追也追不上了。
“媽媽問我為什麽不讓她出門，我說是因為你擔心她。媽媽說這段時間你一直都休息不好, 可能是吃得不好，所以想買點菜，給你補一補……我, 我勸不住她！
“我真的一直都在好好盯着她！可她趁着我上廁所的時候，自己出門了！等我發現的時候，一切已經太晚了……”
小裴若捂着臉, 表情痛苦扭曲, 倒是看不出一點在說謊的樣子。
裴星沉逐漸沉默。
他信了小裴若的話。
沒有人會想到, 在親人生死未蔔的時刻，小裴若竟然還有心思說謊。
知道一切真相的雲橘慢慢搖頭。
眼前的畫面再次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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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閃回到院長的葬禮上。
小裴若穿着一身黑衣, 眼睛腫得很高，神情哀切。
她的母親當了幾十年的孤兒院長，救助過很多孩子。
院長的葬禮辦得隆重而盛大，不少被她養大的孩子從華國各處趕回，只為見這位“媽媽”最後一面。
一個小小的骨灰盒被鄭重地放入墓中。
人群沉默地伫立在不遠處, 裴星沉穿着一身黑色西裝, 站在最前排。
他的眼睛通紅，神情自責。
雲橘聽他說過, 就在院長下葬的同一天，他收到了那位大導演的角色邀請。
未來的裴星沉正是憑借着這部電影的角色一炮而紅，開始走入大衆的視線。
這是他輝煌影帝之路的起點。
卻沒人知道，為了走上這條路，他放棄了什麽，又失去了什麽。
小裴若站在最前面，蹲下身體，擡手輕輕撫摸着墓碑。
她的神色從一開始的惘然迷茫，逐漸變得堅定。
“媽，你如果泉下有知，應該也會原諒我吧？”
她的聲音很小，別人聽不見。
只有站在她身邊的雲橘可以聽得清楚。
“你知道的，我從懂事開始就喜歡星沉哥。這次我把他交給我的事情辦砸了，如果告訴他真相，他肯定會對我很失望吧？媽，我已經沒了你，我不能再沒有星沉哥了。”
一邊說着，小裴若一邊垂下目光，遮掩住眼中的算計。
“媽，別怪我撒謊。我只有這麽說，星沉哥才會對我有愧。他是個有責任心的人，不會丢下我不管的。
“只有和星沉哥在一起，我才能幸福快樂。”
說完這一句，小裴若站起身。
這一刻，雲橘汗毛直豎。
明明眼前的小裴若還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姑娘模樣，卻已經有了這麽冷血的想法。
自始至終，小裴若甚至沒有一分自責。
人心可怕到如此地步，就算是已經經歷許多風雨的雲橘，依然會有些不适。
眼前微微一閃。
關于裴若的畫面結束。
雲橘回到現實中。
她回過神，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裴若。
這一刻，她終于看懂裴若眼神中隐約閃爍的占有欲。
從小到大，裴若對裴星沉的執着，竟然一直都沒有變過。
這樣可怕的偏執，這樣心機深沉的隐瞞——
難怪那抹逆運之灰會糾纏在裴若身上。
那是她應得的報應。
裴若還不知道自己的過往已經在雲橘眼中無所遁形。
她見雲橘和裴星沉都不說話，心裏更加委屈，聲音帶上哭腔：“星沉哥，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若若做錯了，惹你不高興了？對不起，我是不是又辜負了媽媽的教誨……”
每到這種時候，她都會把已逝的院長搬出來，企圖利用裴星沉的愧疚心理。
這是裴若無往不利的“殺招”。
這一次，她也等着裴星沉軟化。
還沒等裴星沉有反應，雲橘先說話了。
雲橘的聲音有些冷：“你是辜負了你母親的教誨。”
裴若的聲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雲橘身邊的裴星沉蹙眉，眼神中閃過痛楚。
他知道雲橘剛才做了什麽，那是他親自拜托雲橘的事情。
現在雲橘應該已經看到了裴若的過往。
既然她對裴若是這個态度……
恐怕裴若的過往有問題。
而且還是大問題。@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才會讓雲橘那麽生氣，當面就罵了回去，沒有給裴若留一點面子。
雲橘又說：“裴若，這麽多年來，裴大哥對你怎麽樣，你心知肚明。到底是你欠他還是他欠你，我想你一定很清楚。”
院長的死，一直都是裴星沉背負在心中的沉重枷鎖。
但是當年的事情裏，裴星沉已經盡力了。
他唯一犯的錯，就是錯信了裴若。
是裴若的自私自利害死了院長。
雲橘的指控讓裴若有些驚慌：“雲橘姐，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她求助地看向裴星沉，仿佛在期待着他能出面。
裴星沉沉默着。
雲橘笑了笑。
她的話語清晰：“裴若，當年你媽媽的真正死因，你其實撒謊了吧？”
這是她給裴若的最後一個機會。
畢竟當年撒謊的裴若還只是一個孩子，不一定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如今她已經是一個大人，懂得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如果裴若現在能幡然醒悟，承認自己當年撒謊，裴星沉或許還會原諒她。
只可惜，裴若顯然不珍惜這個機會。
她蹙眉半響，眼中閃過警惕。
幾秒後，她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沒有撒謊！當年的事，我無愧于心！”
她是那麽理直氣壯，連一絲的心虛都沒有。
之前當着秦蒼和秦天雪的面，突然揭露他們不堪的過往時，他們都或多或少都有點驚慌失措。
裴若卻能表現得這麽堅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比秦天雪還要可怕。
雲橘收回目光，看向裴星沉。
既然裴若從來不覺得是自己錯，那就這樣吧。
雲橘的語氣淡然，把自己剛才的所見所聞全部都告訴裴星沉。
随着她越說越多，裴若的表情越來越驚慌恐懼。
這些往事，就連裴若的記憶都有些模糊，雲橘是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的？！
裴若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她眉頭緊皺，往前走了幾步，試圖阻止雲橘的話：“雲橘姐，你到底在說什麽啊！不要胡說好嗎！”
眼看着雲橘沒有住口的意思，她咬咬牙，幹脆往雲橘身上撲，想要直接伸手捂住雲橘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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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大金毛突然從旁邊的花叢裏竄出來，擋在裴若前面。
一向脾氣溫和的它難得表情嚴肅，黑色的眼睛裏盛滿警告。
裴若的腳步被迫停下。
她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煞白——作為裴星沉多年的妹妹，她自然明白，阿福的意思，就是裴星沉的意思。
這是裴星沉在警告她不要繼續前進。
“阿姨準備出門前，還特意問過裴若要不要一起去。裴若拒絕了……”
雲橘還在繼續說着。
裴若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
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曾經做過的一切會以這樣的一種形式呈現在裴星沉面前。
她忍不住失控地大喊大叫：“雲橘！你住口！你在胡說！全部都是胡說！”
雲橘非但沒有停，語速甚至還特意加快了一些。
“阿姨離開後，裴若還在思考該如何在你面前遮掩這件事……”
“在手術室外，見到你的第一眼，她就開始撒謊，把自己摘出來……”
随着當年的真相越來越清晰，裴星沉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裴若渾身無力，雙腿一軟，狼狽地跌坐在地面上。
她不敢去看裴星沉的臉色，無力地喃喃：“胡說……都是胡說……”
幾滴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流下，掉入泥土裏，了無痕跡。
“她一直都在騙你。”
最終雲橘用這句話結束。
她的神色有些不忍。
當年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裴星沉的錯。
卻因為裴若的自私自利，讓裴星沉以為是自己的問題，把往事變成了自己身上的沉重枷鎖。
這麽多年，他過着隔絕人群的生活，表面看光鮮亮麗，實際上孤冷寂寞，如同一種自我懲罰。
可是，從一開始，這就是錯的。
坐在地上的裴若噤若寒蟬，連哭都不敢再哭。
她不敢擡頭，絕望地等待着裴星沉的“審判”。
雲橘握住裴星沉的手，同樣等待着他做最終的決定。
過了一會，裴星沉開口了。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裴若……我會繼續負擔你的學費，直到你大學畢業。”
言盡于此。
負擔學費已經是裴星沉看在院長的面子上，給裴若的最後一點幫助。
除此之外，他不會再多付一分錢。
也不會再跟裴若有任何牽扯。
至于裴若身上那一抹極為頑固的逆運，裴星沉只慶幸自己足夠謹慎，沒有擅自出手為她改運。
天道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公正的。
裴若沾染上逆運，完全都是因為她的心性和性格。
都是她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裴星沉移開目光。
他拉着雲橘往回走，沒有繼續和裴若糾纏的意思。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玫瑰小屋應該有三個卧室……”
他側頭問雲橘，“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收留我嗎？”
裴星沉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不想見到裴若，甚至也不想跟裴若共處在一個屋檐下。
雲橘不介意收留他：“行，跟我回去吧。”
兩人往玫瑰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呆愣愣的裴若突然有了反應。
她不甘地伸直身體，對着裴星沉的背影大喊。
“裴星沉！你當初差點餓死在街上，是我媽媽把你帶回孤兒院，含辛茹苦把你養大！我是媽媽唯一的女兒，你丢下我不管，你對得起我媽媽嗎？”
夜風中，她的聲音歇斯底裏，尖利得有些刺耳。
裴星沉的腳步未停。
他沒有回頭。
“我虧欠的是院長，不是你。院長的養育之恩，我沒齒難忘。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資助孤兒院，建立慈善基金，拯救更多無家可歸的流浪兒童……裴若，我問心無愧。
“反倒是你，裴若，你對得起你的母親嗎？”
說完這句，裴星沉沒有再開口，拉着雲橘遠去。
剩下裴若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
回到玫瑰小木屋前，裴星沉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
“把裴若帶回去，還有，最近盯着她一些。”
既然鬧到這一步，《姐弟》綜藝，裴若肯定是拍不下去了。
挂斷電話後，雲橘好奇地問：“你直接撕破臉，她會不會失去理智，做出一些不恰當的事情？”
裴星沉扯了扯嘴角：“……不會的。”
這麽多年，他極為了解裴若的性格。
說得不客氣，裴若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她很明白，如果繼續鬧下去，最後她只會失去更多。
還不如就此接受這個結果，至少還能衣食無憂到大學畢業。
“再說，就算她真的要做什麽，我也不怕。”
裴星沉問心無愧，不怕裴若去鬧。
“也是。”
雲橘沒有繼續多想。
裴星沉攬住她的肩膀，語氣有些低沉：“本來想着這一期輕松一點的，沒想到會這樣……小橘，對不起。”
雲橘笑眯眯搖頭：“你沒有對不起誰，裴大哥，這不是你的問題。”
再說，她很輕松很開心啊。
不僅僅是因為裴星沉向她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也因為她有機會可以幫助他解決這麽多年來盤桓在心裏的心魔。
沒有了這個枷鎖，以後裴星沉的路一定會走得更加順暢。
雲橘越想越開心，看着眼前一張近在咫尺的帥臉，手蠢蠢欲動。
她向來是想做就做，感受到自己的心情後，她很誠實地擡手，摸了摸裴星沉的臉。
唔，好軟，好光滑。
一個男人怎麽能有那麽好的皮膚！
可惡。
可是真的好好摸！
不确定，再摸摸看。
雲橘摸得開心，裴星沉卻是猝不及防地僵住。
他的眼眸中流淌出一絲失措。
還有另外一個驚慌失措的，是出來陽臺上看風景，沒想到又慘遭喂狗糧的雲奕。
雲奕抓緊欄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兩，忍不住出聲抗議：“喂喂喂，姐！你在做什麽！”
怎麽這麽快就上手了！
雲橘有些遺憾地收回手，擡頭對着雲奕笑笑：“我就摸摸，又不犯法。”
臉頰上的溫度消失，裴星沉竟然有些不太舍得。
他也看向雲奕，淡定地表示：“我覺得挺好的。”
雲奕：“……”
廢話，你當然會覺得挺好了！
你肯定巴不得姐姐多摸幾下呢！
哼！男人！
他雙手抱胸，對裴星沉的态度不太客氣：“好了，你是送我姐回來的吧？人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趕緊送走，眼不見心不煩！
裴星沉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
他搖頭：“我是來投奔小橘的，她已經答應今晚收留我了。”
雲奕：“……”
雲奕：“？？？”
雲奕：“！！！”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攝影師們已經開始起床準備工作。
他們必須要起得比嘉賓還早，才能保證能在第一時間拍攝到嘉賓們。
快速梳洗過後，攝影師們按照分工，各自出發。
負責雲橘和雲奕的兩個攝影師蹲在玫瑰小木屋外，一邊打瞌睡一邊閑聊。
“你看群消息沒，昨晚裴星沉的妹妹突然退出拍攝，連夜走了。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害，我們節目裏第一晚就退出拍攝的嘉賓還少嗎？要我說，就算出事，肯定也是裴若自己的問題。”
“她可是影帝的妹妹啊，能有什麽問題？”
“影帝的妹妹怎麽了？又不是親妹妹。再說，就她昨天那個表現，你不覺得她這個人不行？”
作為《姐弟》綜藝的攝影師，他們不知道見識到了多少嘉賓的真實面目。
裴若的人品怎麽樣，攝影師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說得也是……”
“噓，先別說了，那邊有人來了，好像是雲奕！”
遠方的玫瑰花田中，有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地跑過來。
前面的人正是雲奕。
攝影師們急忙打開攝像頭。
屬于雲奕的直播間開啓。
早就等待在直播間裏的雲朵們發出歡呼。
【雲奕還是起這麽早，幸好我早就在等着。】
【嘿嘿嘿這麽早就起來跑步啊，腹肌一定很好摸（吸口水）】
等到雲奕跑近，看清楚雲奕身後的人，攝影師忍不住有些迷糊。
裴星沉？
裴星沉怎麽也在這裏？
雲朵們也困惑了。
【我還以為雲奕和雲橘一起跑步，怎麽雲奕身後的是裴星沉啊？】
【裴星沉的直播間鏡頭開着的，剛才攝影師還告訴我們裴星沉那邊沒動靜，應該還沒起床啊？！】
很快，攝影師和雲朵們都察覺到了問題。
負責去蹲守裴星沉的攝影師們沒在房間裏找到他。
裴星沉反而出現在了雲奕的直播間！
難道說……
【我去！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我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原地打挺！】
【好家夥！不愧是影帝啊！】
等到雲奕和裴星沉跑近，攝影師按捺不住心中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主動問他們：“裴老師，負責拍攝你的同事沒找到你，原來你在這裏啊。”
“哦。”
裴星沉拿着毛巾擦汗，一臉淡定，“我昨晚在這邊休息的。”
他說得那麽淡定，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話會在直播間裏掀起多大的波瀾。
連攝影師都驚到了，手抖了兩抖。@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直播間裏更是瞬間炸開。
【我去去去去去！影帝承認了？】
【真住到一起去了？本CP粉咬着被子發出野獸嚎叫。】
【吓得我的手機都掉了。】
裴星沉丢下這麽大的一個“重磅炸|彈”，卻好像沒事人一樣走遠了。
只剩下無語的雲奕停下腳步，對準鏡頭辯解：“小屋裏有三個房間！分開住的，大家是分開住的！”
這可一定得說明白啊！
他怕大家不信，幹脆拉着攝影師往小屋裏面走，說什麽也要讓攝影師拍一拍小屋裏的三個卧室。
按照隐私原則，攝影師本來是不能進入嘉賓的房間進行拍攝的。
除非嘉賓主動且熱情地邀請了。
彈幕裏再次飄過一片“哈哈哈哈”。
【我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弟弟迫切的心情。】
【哈哈哈雲奕其實不必如此，大家本來也不會想歪的。】
【對啊，我們相信影帝和橘姐的人品！】
雲奕拉着攝影師參觀到一半，還正好撞見了出來洗漱的雲橘。
雲橘揉揉眼睛，茫然地盯着攝像頭，似乎不理解攝像頭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小奕，你在做什麽？”
雲奕一臉正經：“我在邀請攝影師參觀我們小屋的戶型。”
雲橘摸摸頭：“哦……”
好像有點怪怪的，戶型有什麽好參觀的。
始作俑者裴星沉從旁邊走過，忍不住發出低低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神TM參觀戶型！】
【橘姐，你弟弟為了你真的好拼！】
【好了好了我們知道這小屋有三間卧室啦。】
一大早氣氛就十分歡快，把直播間的網友們都笑醒了。
等到其他嘉賓們也起床了，導演把嘉賓們召集起來，打算宣布下一輪游戲。
裴若昨晚匆匆離開，八個嘉賓少了一個。
不過沒關系，沒了裴若，游戲可能還更有趣點。
至少沒人再來煞風景。
導演摩拳擦掌，正準備說出自己精心準備的游戲規則。
一個工作人員突然匆匆走過來，打斷了他的話。
“劉導，莊園外面來了一個少年，說是想要見雲橘老師一面。他昨天下午就來了，工作人員攔着沒讓進。他也沒走，在外面等了一夜，現在體力不支昏過去了……”
以前拍節目的時候，也有嘉賓的粉絲們在拍攝地外蹲守。
《姐弟》綜藝的安保做得很好，還請了專業的安保團隊。
粉絲們沒有混進來的可能，只能在外圍守着。
昨天少年來的時候，節目組的人都沒當回事，直接攔下來了。
沒想到少年這麽固執，連暈倒了都不肯走。
導演皺起眉頭。
雲橘聽到了工作人員的話，舉起手：“帶我去看看，他很可能有什麽重要的事。”
工作人員等的就是雲橘的同意，她點點頭，帶着雲橘往外面走。
雲奕自然跟着去了。
裴星沉也毫不猶豫地跟上。
剩下的嘉賓雖然沒動，但是眼神不停地往那邊瞟，顯然也對突然出現的少年很好奇。
玩游戲的氣氛蕩然無存。
已經連續好幾期沒能正常發揮的導演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還能怎麽辦呢？
為這一期的游戲劇本感傷了兩秒後，導演揮揮手，大發慈悲：“走吧走吧，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嘉賓們歡呼一聲，急忙往雲橘他們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導演急忙跟了上去，剛才的感傷完全抛到腦後。
他也很想知道那個少年找雲橘到底是有什麽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