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私人玩具
私人玩具
很快,林軒的所有私人信息都不動聲色的到了他手中。
那張臉讓他魂牽夢繞許久。
他知道,林軒是個孤兒,父母早年雙亡,之前家裏做了點生意因為經營不善最後父親欠了一大筆錢,因為忍受不了成天被人追債,最後跳樓,而他的媽媽受不了打擊一蹶不振後來跟着去了。
他的童年似乎很艱苦,但是這個孩子長大後卻意外的堅韌,靠着親戚加上自己的努力也成功讀到了T大。
他便制造了幾次與他偶然相遇的機會。
慢慢的,讓林軒對他放下心房,向他這樣的久經商場的成功人士要對付一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學生那花樣實在是太多了。
林軒身形纖瘦體質似乎也大好,最後一次拿下他是在學校的滑冰場上,他飛揚灑脫的身影讓晏京一刻也移不開目光,臺上的人太柔太美,他滑的那麽認真那麽輕揚,好像已經達到了忘我的境界,渾然不覺旁邊有人。
當伴随着悠揚的音樂停下時,臺上的人也跟着一倒。
林軒是長時間飲食不規律造成的,他對學習又很刻苦認真,所以那次晏京看到他時他恰好累的倒下。
這一倒,讓他徹底有了表白的機會。
林軒竟然破天荒的答應了跟在他身邊。
而後,林軒畢業前的學費一切花銷都是由他來出。
收回思緒,晏京靜靜看着床上熟睡的人,那張臉,真是越來越精致越來越像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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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軒醒來,落地窗前偶然透進的光線依稀灑落在那白色羽絨被上也有星星點點的灑在他的面龐眉眼上。
他在朦胧中睜開眼,自己這一覺似乎睡了很久,昨天吹了風在門外站的太久了,洗浴間又被晏京毫不留情的給壓榨了一番,現在只覺得口舌幹燥,頭腦又昏沉起來。
他做起身子,寬大的床上是他一個人的體溫。
林軒看看被子笑了下,晏京果然沒有跟他一起入睡。
他下床後快速的梳洗了下,晏京已經離開上班了。
一切準備好後,手機響起,他拿開一看,是晏京發來的消息。
上面寫着晚上他想吃的飯菜。
晏京自從跟林軒在一起後,他吃飯就規律了很多,吃的食物上面林軒也是很下功夫跟那些明星大廚燒的也幾乎沒差,漸漸地,晏京在吃上也比較刁鑽起來,不僅如此,他的私人穿衣家裏各種物品擺放都是林軒一個人在打理,晏京只是理所當然的享受着這一切,他覺得林軒做這一切沒有什麽不好,反正他在家裏也無事可做。
林軒看着那一串菜名,緩緩在微信上發了個好的表情過去,便将手機仍在那裏,似乎連多餘的一個表情都不願發。
啊,這一切還能維持多久呢?
七年了,他剛開始那兩年倒沒這麽辛苦,剛開始跟晏京住進這裏的時候,他似乎還是在乎過他的情緒的,很多東西都有管家來做。
可從時候開始,晏京對他就變得苛刻起來,他的衣服要他挑,領帶要他打,飯要他燒,他連出個門幹什麽都要跟他彙報,不能跟同性接觸,不然回來一定會被罰,而且很慘。
這還不夠,每天夜裏他們情到深處時,林軒還能從他嘴裏聽到另外一個模糊的低啞的名字。
自那一刻開始,林軒才明白他只是這個霸道男人眼中的一個虛假的替身,那個他連見都沒見過的陌生人的替代品。
心,似乎也跟着抽痛過那麽一下,畢竟人是感情動物長久在一起,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方對自己轟炸糖衣炮彈般的甜膩,縱然是個傻子也會受不了的動心。
假象畢竟是假象,撕開口子那一瞬難免受傷流血,不過沒關系,傷口會愈合。
林軒吃完飯出門開始采購,晚上如果他不把晏京說的那幾樣菜做好的話,估計對方要炸毛發病。
晚間。
林軒做好了飯,等待晏京。
好久後,晏京回家,林軒迎上去:“回來了?”
他笑的很溫和似乎眼裏心裏都是晏京一個人。
晏京寒着臉看着他,林軒心中一咯噔,這人怎麽又變了臉,真是無語死他,每次都要揣測他的心思,時間久了是個人都會覺得累跟乏。
墨景安逼近他:“昨天,你那個男人你給他聯系方式了?”
林軒終于明白他這擺這個臭臉是因為什麽原因了,當即笑:“是,他向我主動要的,我總不能當面拒絕吧,而且他幫我撿到了東西我欠他人情。”
晏京臉更加寒:“向你要,你就給嗎?”
周身的冷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林軒覺得莫名其妙又覺得合情合理,這就是晏京
這就是晏京真實的本來的滿目,前兩年那種溫柔體貼都是假象,現在這個冷酷尖銳小肚雞腸的氣質才是他。
林軒懶的跟他争論,依舊溫和道:“一個微信而已,我就是出去買東西有時大媽都會有推銷讓我掃一掃加好友。”
晏京聽了更加憤怒:“他不是賣東西的大媽,他是個活生生的男人。”還很年輕,這幾個字他沒有說出口。
“然後呢?”林軒蹙眉,看着他:“又能如何呢?”
晏京看他好一會最終沉悶道:“把他删了,以後都不許加陌生人的微信號。”
林軒看他像個小孩子鬧別扭那樣,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個替身,他一定會感嘆晏京真是愛他愛的緊,連他跟人掃微信都緊張半死,可他曉得,對方這麽做并不是因為愛他,喜歡他,而是晏京把自己看成了他的似有物品,他覺得有人侵犯了他的東西,也就是變相冒犯了他本尊。
他不允許自己的東西被被人觊 觎,不管是人還是物。
林軒覺得自己很悲哀,他在晏京眼中估計不算是個人,充其量就是個他喜愛的玩具罷了。
他是晏京的私人玩具,因為他得不到他心裏真正想要的那個所以就找他做了替補。
“不。”林軒平靜的吐出一字。
本來火氣已經消了大半的晏京聽到這個字臉上透着不可置信的神情,林軒在拒絕他?
七年了,對方一直都是溫吞柔和的性子,從來不會違逆他半分,這次居然為了一個陌生男人違逆他。
晏京蹙眉:“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麽嗎?”
林軒看他一會,忽然笑了,算了,他不想跟晏京在做過多的無畏的争吵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有限,就讓最後的日子盡量的平和些吧。
到底是個陌生人,雖然覺得這樣做不太好,但是想來也不會真的跟對方有什麽交集。
他拿出手機把聯系人給删了。
看着他揚着手機道:“這下晏總您滿意了嗎?”
晏京臉色逐漸緩和下來,他強勢的将人拉近懷裏,将頭抵在林軒的頸間,聞着他身上那特有的清淡香味,低聲道:“以後不要背着我跟別的人來往,我不喜歡。”
林軒倦怠的笑了:“好。”
飯桌上,林軒看着一桌子豐盛的晚餐,嘴裏卻是半點味道都沒有。
曾幾何時他看到網上一個段子,說的是一個女人寧可坐在寶馬裏哭也不願坐在自行車上笑,現在想想,他倒是寧願坐在小吃攤上随便喝稀飯也不想在這別墅裏吃着山珍海味,徒留一肚子的賭。
晏京吃完米飯,他把碗遞給林軒:“幫我盛碗湯。”
林軒接過,從廚房在出來時,晏京看着手機上助理張凡發來的消息,沒在意的伸手去接林軒遞過來的碗。
忽然——
“啪嗒——斯——”晏京痛的立刻縮回手,看着他林軒一臉怒容,沉聲道:“怎麽回事,慢一點。”
林軒被他吼得有一愣,随即抱歉道:“對不起,沒注意你在發消息,我給你在盛一碗。”
說着便走過去拿了掃帚将地上的碎碗片給掃了起來。
晏京手被濃湯燙的通紅一片,他起身沒有心思再吃下去,林軒收拾好了碎碗拖完地,又跟着走過去:“我給你敷些燙傷藥膏。”
晏京低着眼皮,清冷的嗯了一聲。
這個湯溫度不低,絲絲痛意無比敏感的傳入的心頭,冷靜下來他想了想,是自己在看手機沒有在意林軒遞過來的碗,這不能怪林軒,是他自己的問題。
遂方才那升騰起的怒火即刻消散了大半。
林軒進裏屋拿藥時,臉上忽然會心一笑,晏京手上的紅色傷痕讓他心情一下好了起來,他對自己從來都是這個态度,面對他時,晏京總是在随意的做自己的事好像自己就是個無關緊要的空氣人,這下好了,無視他的後果就是被燙到,只能說他活該了。
上藥時,晏京看着林軒那靜谧的容顏,手上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對他無比呵護,好像他的手燙傷了他很心疼很自責,好像他的手傷了都是他造成的一般,林軒就是這樣溫順乖巧,從來不會跟他反抗翻臉,晏京心裏一下欣慰幾分,用另外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摸上他的腦勺。
林軒七年來對他都是這般體貼溫和講道理又理解人,從未跟他紅過一次臉,他看着他道:“可以了,你歇着吧。”
“我還要刷碗。”林軒小心翼翼聲音柔弱。
晏京道:“放那兒,明天再說吧。”
因為,晏京跟林軒住一起,他特地将所有管家仆人都遣回了老宅。
現在碧雲別苑裏的一切大小事都是林軒在做。
晚間洗完澡。
屋內,林軒捉一身松散睡衣,因為着涼他腦子一天都昏沉沉的難受,大早上又去給晏京整食材方才又給他包紮傷口一番弄下來身上差點散架。
關了水晶吊燈開了小夜燈準備休息,這時房門忽然開了。
晏京高大的身影走進來。
林軒看着他,覺得奇怪,他讓自己來說,怎麽現在進來,這人手上還傷着,都不知道休息嗎?
晏京手裏拎着一雙鞋,一雙細長高跟鞋。
他看着林軒道:“下來。”
林軒下床,道:“阿晏?”
“穿上。”
說完,晏京将鞋子放到他面前,讓他換。
林軒看着他:“你手上有傷。”
“換。”
林軒最終彎腰開始換鞋。
晏京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換鞋的動作,剛洗完澡,林軒身上散發着睡蓮香皂的幽香味,寬松的睡衣恰到好處的露出他瘦削的鎖骨,彎腰間墨京可以看到那一瞬間鎖骨下的隐蔽,他喉間跟着動了下。
林軒知道他想做什麽,只是現在倦意的厲害頭腦發脹是在不想做別的事,可晏京忽然而來的奇怪态度過于強硬,他知道同他犟的後果就是他會變本加厲的在他身上付諸近乎于報複的果斷。
換完鞋後的林軒幾乎同晏京齊高,晏京忽然奇怪的笑了下:“這樣應該就正好了。”
說完他一把将人按在牆上,以前他做時就換林軒跟他的身高差大多選在可以躺的地方,姿有限,做的時候總是不盡興。
現在林軒踩着高跟鞋身高不在是問題,他直接将林軒雙手 捆在身後用領帶 系好,林軒半邊臉都貼在牆面上,冰涼的感覺刺激他的大腦,之前那昏沉的感覺逐漸散去,思維無比清晰起來,就聽見晏京透着涼意的話:“想飛?”
林軒心中一緊,确定自己那點想走的心思沒有像任何人道出袒露後,他面色平穩的開口:“什麽?”
裝傻誰不會?
似乎是不滿意他的回答,林軒踩着高跟鞋的腿顫了下,硬是把剛才的一撞吞進肚子裏,晏京道:“你說你以前出去買菜有很多人要加你微信,我怎麽從未回來聽你說過?”
之前道林軒老實軟糯,他查過幾次後就不在讓人跟着他。
現在看來有些事還是自己疏忽了,就像昨天他在機場遇見的那個男人,從張凡傳來的視頻看,林軒對着一個陌生人笑的無比的燦爛,竟然比跟他在一起還要放松舒适的表情,這令他很不舒服,林軒不該對除了他之外的男人這樣笑。
晏京暗色眸子更加陰沉了些。
“記住你的身份,不要想一些不該想的妄念,給我生事。”林軒是他的人,沒有他的允許他只能在自己身邊哪裏也去不了。
再一記猛攻,林軒壓不住的哼了出來,他顫着嗓子盡量将聲音調到最低:“我除了你這裏還能去哪?你胡亂想什麽?”
晏京狹長的眸子終于因為這句話亮了些,是啊,林軒依賴他七年,除了他這裏他還能去哪呢?
只是查出他跟外面一些陌生人搭個話,着實也沒必要多想。
這具身體早就适合了他的所有尺寸,出去後估計他連生存都成問題 ,晏京覺得自己真的想的太多。
或許是因為那張熟悉的臉,他不想讓任何除了他意外的人觸碰到。
衣服早就被晏京拽的不知扔哪裏,身體貼着牆面帶來的冰冷跟下 面的火熱雙重交叉感染着,林軒忽然就軟了下去。
晏京拖着他強行站立,給他送去一次次溫暖,直到對方完全失去知覺。
恍惚間睜開眼。
晏京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好一會道:“生病為何不吭聲?”
昨夜做完,他摸着林軒滾燙的身子才知道對方發了燒,可他在做的時候硬是一個字沒有說。
他後來拿了溫度計一量,直接三十八點七度,成年人這個溫度真是有夠人受的。
林軒道:“說了你會半途停止不做嗎?”
晏京忽然不說話,林軒笑了。他比晏京自己還要了解他,昨天他興頭上來才不會管他死活,以前他也說過自己不舒服,可晏京笑着說他矯情,愣是折騰他一整夜才肯作罷。
後來林軒就學會有些話不要說出口,反正他在這裏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少了。
“我沒事了,現在好多了,你忙吧。”林軒到底不在多說,昨夜他不舒服晏京忽然進來強行拉着他一通發洩,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他不想在多說,反正他只是個替身,這麽多年受了晏京太多物質上的享受,在徹底離開就讓晏京在多放縱兩次,以後再見面,他就不會這麽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