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瓜式心累
瓜式心累
瓜恬心下直呼有意思，他摸着下巴，饒有興致地看着呂星洲那張常年不變的面癱臉挂上嚴陣以待的緊張表情：啧，真新鮮。
自己貌似交了位了不得的朋友？瓜恬默默掰手指頭：呂星洲是板上釘釘的茶族繼承人，還有個道族的當家老夫人做親姑奶奶，六大家族排行前兩位都是他的後臺。這麽比照，本書男主巴天浩的背景就有點不夠看了。
日常在心裏踩讨厭的人一腳，瓜恬方才把注意力拉回到眼前正在說話的幾人身上。
巴老夫人，也就是白思潇挺喜歡茶呂清幽的環境布局，哪怕自家底下茶樓食府一大堆，偶爾交際應酬也會把地點定在這裏。
今天是一位移民在外多年的老友歸國，她在這裏為人接風，聽到負責人說自己哥嫂恰好正在隔壁，便過來打聲招呼。
侄孫呂星洲和自己說話時，白思潇首先注意到的是他旁邊的少年，憑借過人的記憶力，她很快和書房抽屜裏那張照片上的人對上號。
“我記得你，你是叫瓜、瓜恬對吧？友誼高中的學生。”
“對，您認識我？”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身上，瓜恬有些懵。
也不知道怎麽了，白思潇對他莫名的喜歡，整個人難得稍微卸去平時的冷漠，“我看過你的照片，巴景耀夫妻和巴天浩有和你好好道歉嗎？”她每天的事情繁多，當時讓管家傳話後也忘了過問後續。
她的話讓瓜恬想起曾經在廁所偷聽到的道族八卦，原來巴老夫人親自過問校園暴力一事事真的。塵封的疑惑等到遲來的答案，瓜恬對老夫人的行事作風頓生好感，他笑着點頭，“道過了，但我不接受。”
“哈哈，是嘛。”聽到瓜恬猶帶着孩子氣的話，白思潇不僅很贊同，還被逗樂了。這副模樣看在呂清淼和白思澤眼中還好，從小被嚴厲的姑奶奶訓到大的呂星洲則整個人都玄幻了。
*
最近小日子過得太自在，瓜恬都快忘記了男女主的存在，直到在奧數集訓班看到巴天浩纏着賈幼煙說話，才恍然想起：原來狗血小言文還在堅持不懈走劇情。
只淡淡的掃了一眼，瓜恬将心神收回，轉頭和呂星洲炫耀自己新學會的游戲技能，直到把人惹毛，得到“無聊”兩個字才消停。
賈幼煙一邊應付着巴天浩的問話，一邊用餘光瞥瓜恬：他長高了，有了自己的朋友，和她也疏遠了。這是在介意瓜恬剛才明明看到她卻沒有打招呼。
面上不顯，賈幼煙其實心裏挺不舒服的，她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錯，寧願被校園暴力都不願意和自己保持距離的瓜恬，反而在事情平息後和自己拉開了距離。
按照賈幼煙的設想和對瓜恬性格的了解，她已經道過歉，瓜恬也接受了，今後應該繼續維持姐弟純友誼，該約飯約飯，該來往來往才對。然而一個多月過去了，除了早操和升國旗這類集體活動，賈幼煙連瓜恬的人影也沒見着一個，這讓她莫名有了一種“事情即将脫離掌控”的不安感。
所以她趕在截止日期的最後一天報名了原本沒有興趣參加的奧數杯，想要借着學校集訓的機會修補她和瓜恬的關系。
結果，她過來，巴天浩也跟了過來，人又粘人，将她的課餘時間霸占的死死的，賈幼煙根本找不到和瓜恬單獨說話的機會。
平心而論，除了校園暴力事件，賈幼煙對巴天浩的觀感還不錯，霸道是霸道了點，但相貌、身材和家世都和自己旗鼓相當，最重要的是，對她很癡情。如果在不影響自己的“大事”的前提下，賈幼煙很樂意和這樣一個人談一場戀愛。
但事實是，巴天浩的存在和所作所為已經阻礙到她的“大事”的進度，賈幼煙有了想把人踢出自己視線的沖動，只是一點，沖動不大，念頭閃過去後又想到巴天浩的對自己的好，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至于瓜恬這邊，賈幼煙有點弄不清他的态度，只得暫時按兵不動，等她觀望一段時間，最好試探出他的真實想法後，再進行具體的行動。
*
在此之前，瓜恬的學習日常是早出晚歸，宿舍、操場和教室三點一線，現在多加了一堂奧數集訓課，他想無非是多跑一個教室而已，區別不大。
雖然每天在集訓班看到巴天浩和賈幼煙有些膩歪，瓜恬還是很快适應了這樣的生活，并且學會了無視他們。
只是他再無視，也架不住男女主的存在感過高，多多少少受到了些光環的波及，比如巴天浩時不時冒出來的一句土味情話，種種霸道的舉動。有人激動的尖叫，有人毫無波動，而瓜恬只有尴尬，尴尬到他頭皮發麻，腳趾摳地，只想遠離這個油王。
終于，盼星星盼月亮，集訓班解散，瓜恬盼來了奧數杯開賽。
初賽地點就設在友誼高中，瓜恬和呂星洲輕松通過，但巴天浩和賈幼煙也通過了，這意味着至少複賽前雙方還是會不可避免地碰面。
等複賽成績公布，瓜恬高興了，因為巴天浩被刷了下去。而賈幼煙吊在入圍名單最後一名，驚險通過。
賈幼煙倒是對這個名次很滿意，既不用擔負學校的衆望，也沒有發揮不好的壓力和餘地，重點是：能避開巴天浩和瓜恬相處。總決賽在中京大學舉行，校方肯定會派車接送，來回的路上和比賽前後的時間她都可以利用。
然後的然後，在中京大學的校園裏，落單的瓜恬成功被她捉住。
當時的瓜恬剛剛絞盡腦汁地答完難度頗高的決賽奧數卷子，大腦處于完全放空的狀态，只由rou體支配着精神往本校的集合地點走，賈幼煙喊他沒聽見，被扯住袖子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懵的，“啊？幼煙姐怎麽了？”
聽到他還是以前的稱呼，賈幼煙心情好了許多，嗔怪道，“你還知道我是你幼煙姐呀？自己算算，都多久沒理人了，是打算和我絕交嗎？”
瓜恬繼續懵，想說是的，但理智讓他咽回去，只能硬着頭發假笑，“怎麽會。”
“那你為什麽不理我？”
瓜恬，“……”由于實在編不出理由，他索性放棄，“沒有為什麽。”
“為什麽沒有？”
“沒有就是沒有。”瓜恬抿着嘴角，板着臉不看她。
賈幼煙不相信，“你不給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什麽理由呢？瓜恬大腦高速運轉，啊，有了，“我無法接受你和一個傷害過我的人在一起，所以我們沒辦法繼續做朋友。”
瓜恬是這麽想的：巴天浩和賈幼煙兩人作為本書中世界的中心人物，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助他們在一起，既然是言情文的主角，感情必然情比金堅，肯定不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做出改變，自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果然，聽到這話，賈幼煙沉默了，她深深的看了瓜恬幾眼，什麽話都沒說轉身走了。
瓜恬松了口氣：看來是勸退了。
*
轉眼間進入十二月份，一場大雪覆蓋了整個友誼高中。這是今年的初雪，大家都很激動，尤其是學習壓力暫時還沒有那麽大的高一年級，趁着課間操停上紮堆聚在操場上堆雪人，打雪仗，有的班連老師也加入了，玩得比自己學生還瘋。
作為怕冷星人的瓜恬，來操場前：帽子，圍巾，耳罩，手套，全副武裝。打雪仗後：連外套和鞋子都想丢掉。
由于他的雪球攻擊太過密集和無差別，惹來包括呂星洲在內的9班全體男生的圍攻。見自己引起衆怒，瓜恬立馬慫了，一頭紮到女生小團體的背後躲起來，還賊不要臉的喊了一句，“姐姐們，求保護~”
衆姐姐也沒辜負瓜恬的期望，一個個發起威來把男生們砸得抱頭鼠竄，邊逃還邊在心裏吐槽瓜恬真心機狗子，為什麽女生們還集體失明誇他可愛。
提到這個瓜恬就很驕傲了，他，一個兩個月前還在被孤立、被冷待的轉班小可憐，憑借獨具一格的魅力（大霧）、無與倫比的帥氣（大霧）和齊飛的雙商強悍征服了9班同學，如今是男生把他當兄弟，女生把他當弟弟，結合起來，妥妥班寵一枚~
瘋鬧了一場身心舒暢的瓜恬趕在上課前去廁所整理衣服裏的雪，上衣兜、褲兜、鞋坑裏一倒一小捧，正忙着呢，廁所八卦小隊送來最新速報。
“聽說了嗎？巴少爺和賈女神分手了！”
“嗯，我還聽說，是賈女神提的，巴少爺不同意，已經兩天沒來上課了。”
啥？瓜恬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這是假新聞吧？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由不得他不信。
因為隔天晨讀，同樣的時間，賈幼煙作為第二個轉班生搬進9班，還邀功似的問他，“這下，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了吧？”
瓜恬裂，瓜恬卒，瓜恬心很累：霸道校草甜寵你不香嗎？不想當炮灰，請讓我獨自美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