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回宿舍小萌就撲了過來
還敢有下一次?”
“不敢不敢”
莫然這才正眼看她,猛地将她擁進懷裏,聲音低啞:“杜子心,以後不許了。”
······
關于這個傷是怎麽受的,莫然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肇事者就交完醫藥費填好住院單上來了。
是駕校的一位師兄,已經考了四次科目二然而還是沒有過的師兄,眼看着明天就要考第五次了,他今天居然還在壓線。
下午天熱,大家都不想在太陽底下曬着。杜子心一向好說話,所以他請她幫忙在車外看看自己哪裏比較有問題。
這位師兄平時開車十分謹慎,速度奇慢無比。到了今天教練終于忍不住開口:“要不你幹脆快點試試。”
他覺得很有道理,然而速度一快,他又控制不穩方向盤,不偏不倚的就撞到了杜子心。
那位師兄一直在道歉,莫然一臉淡漠明顯不太接受的樣子。
杜子心終于開口:“要不你就回去吧······沒關系的。”
然後又對莫然說:“他不是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他不該在醫院而是在法院。”
好在莫然最後還是原諒了他,怎麽感覺這句話怪怪的。并告訴他之後不用再來了······
呃,交完費用就好······
☆、關于前女友
聽說後來那位師兄終于過了科目二,反正等杜子心回到駕校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兒了。當然,他不在了,關于他的傳說還一直在。
在這之前,還發生了一件不得不提的事情。
聽說命中注定的,你一定會遇到你男朋友的前女友。杜子心起初對這句話是不以為然的,然而居然真的給她遇到了。
那天她拆完石膏,很是興奮的邁着她重獲自由的雙腿去莫然辦公室找他。她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被一個小護士叫住了。
“剛剛來了新病人,莫醫生去病房檢查了。”
莫然穿着白大褂工作的樣子?她還沒有見過呢!向小護士打聽了病房號,她就直直的蹿過去了。
一個小孩子躺在床上,莫然正拿着聽診器給他檢查,神色專注而溫柔。鼻梁上的眼鏡和身上的白衣,更添了幾分文氣,她一時間竟看的有些呆了。
“肺部有點感染,今天先開消炎藥。點滴打完應該就會退燒了,不用太擔心。”
直到莫然溫潤的語調傳來,她才回過神,他正低頭朝着一個女孩子講話,看樣子是那個小孩的媽媽。
“嗯,麻煩你了。”
“我是醫生,治病是我的職責,談不上麻煩。”
女孩子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莫然似乎準備轉身,可是又忍不住回頭責備道:“孩子只要一有咳嗽發熱的跡象,就該及時看醫生,怎麽能拖這麽久?”
“孩子一直都是老人在照顧,我和他爸爸都很忙,所以才會耽擱這麽久。”
所謂醫者父母心,莫然真的很惱火這種不負責任的父母,開口的語氣也不是很好:“既然給了他生命,就該盡心照顧。”
又交代了幾句,莫然正準備出門。
李筱突然叫住他:“莫然,你好不好?”
自從當年分手後,他們幾乎從來沒有聯系過,他的所有消息幾乎都來自她哥哥。她哥哥說,她們分手過後這麽多年,莫然一直都沒有再談過戀愛。
聽到這句話,莫然并不意外,可是杜子心很意外!劇情怎麽發展成這樣了?
莫然幾乎一轉身就看到了門口躲躲藏藏的身影,目光相撞,他輕聲說了句:“進來。”
他眉頭微皺,可是語氣裏掩蓋不住的寵溺是李筱久違的。
或許是因為最近正在和丈夫鬧離婚,想到很久很久以前莫然也曾這麽溫柔的對自己說話,她忍不住心生懷念。
杜子心也猜到了那個女生的身份,打招呼的時候,難免笑的有些僵硬。
“這是我女朋友,杜子心。”莫然向李筱介紹,然後又轉向杜子心:“李筱,病人的監護人”
李筱心裏一沉,只是病人的監護人嗎?還有,他有女朋友嗎?
杜子心點點頭,看向旁邊的孩子。他自己拿着一本童話書安安靜靜的看着,應該是個聽話的孩子。
出門過後,莫然突然握住她的手,似乎有點緊張。
“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杜子心突然明白了,他是不是怕自己會瞎想,回握住他的手,杜子心說:“我知道。”
“我也是剛剛做檢查的時候才知道的,她不是特意來找我的。”
“我知道。”
“孩子病的不是很嚴重,應該很快就能出院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這樣小心翼翼的向我解釋,我很高興你這麽在乎我,但是我真的特別特別信任你。
這件事本來就該告一個段落了,可偏偏又發生了一件事,在孩子出院的前一天,李筱來找莫然了。
莫然當時正在辦公室裏寫病歷,擡頭就看到她站在門口。
“有什麽事?”
她開門見山“莫然,她太普通了。”
李筱是一個很優秀的女生,無論是外形還是內在都很優秀,只要在人群中,她總是最出衆的。所以在她看來,曾經愛過她的男人,怎麽會真的喜歡那麽平凡的一個女孩子?
“如果你是來說我女朋友壞話的,麻煩你出去。”
“她配不上你的,你那麽優秀······”
莫然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開口:“不配的是你,李筱,你當初做的再過分的事我都沒有怪過你。可是你現在這樣說她,我卻無法不厭惡你。”
李筱瞳孔放大,不敢相信向來寡淡的莫然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和你不一樣,我很愛她,也很護短,容不得別人說她不好。”
李筱跌跌撞撞的從他辦公室裏出來,想不通自己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科目二過了”
莫然剛打開門,杜子心便沖上來報喜。
“恭喜你。”他揉揉她毛茸茸的腦袋。
“今天,李筱來找我了。”飯桌上,莫然想了一下,決定坦白。
“孩子要出院了嗎?”
莫然點頭,她果然找不到重點。索性也就不要讓她知道了,免得她心裏也不舒服。
“那個,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她咬着筷子說。
莫然沒說話,但眼神她明白了,讓她問。
“你們到底是因為什麽分手的?”
當初莫然只是說,兩所學校距離遠,感情淡了,李筱就提出了分手。可具體是因為什麽,她到現在也不清楚。
“她喜歡上了別人,也就是她現在的丈夫。”莫然說的簡潔,和當初交代這段感情時一樣輕描淡寫。
“為什麽剛開始不說?”
“她是女生,這樣說影響不好。”
就是劈腿嘛!杜子心很難過的想,同時又很憤怒。自己這麽珍惜的人,居然被別人這樣對待過。
他還在替她考慮,這麽好的人,她怎麽忍心?
杜子心頭一次覺得,她這樣仇視一個人。
這件事的接過就是到頭來,被劈腿的人反倒要安慰這個聽故事的人:“沒關系,都過去了。”
孩子出院的時候,杜子心“恰好也在醫院”。
李筱站在門口,手裏提着兩個分量不大的包。
“能送我去停車場嗎?”她沒看杜子心,直接問莫然。
“抱歉,我很忙。”莫然連頭也沒擡。
來不及沉默,杜子心主動請纓:“我送你下去吧!”
李筱皺了皺眉,沒法拒絕。倒是莫然開口了:“她自己可以,你不用。”
最終還是她去送這位不太好對付的前女友了,電梯人多,她們走着樓梯慢慢下去。
“你覺得他愛你嗎?”李筱開口。
“這和你有什麽關系嗎?李小姐。”
李筱一時語塞,她沒想到杜子心開口會這樣咄咄逼人。但她還是冷笑一聲:“當初可是我先提的分手呢!”
杜子心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怎麽好意思這樣無恥呢?劈腿很光榮嗎?李筱看着她的神色,誤以為自己成功的給了她一個下馬威。更是得意的開口:“看來你還不知道是我甩的莫然。”
杜子心停下步子,認真的看着她:“莫然地過去我都了解,只是我沒想到你這麽······”她是個不太會罵人的人,頓了頓:“怪不得家庭不幸福,婚姻不美滿。”
說完也不顧她一臉訝異,将手裏的東西放到地上:“自己下去吧!我不願意和不這樣的人共同相處,哪怕一分鐘!”
話是這樣說,她還是沒忍住看了看旁邊站着的小孩子。那孩子安安靜靜的玩着手上的魔方,連看都沒有看她們一眼,仿佛聽不到外界說話。
她往上走了兩步,底下也傳來咚咚的腳步聲。
突然腳步聲停了,“杜子心,幫我和他說聲抱歉。”
“他已經有我了,不再需要你的任何東西,包括抱歉。”杜子心開口,語氣淡漠,頗有幾分莫然地調調。
身後一聲輕笑,腳步聲又出現,最後消失了。
杜子心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就地坐在樓梯上平複了好一會兒才回莫然辦公室去。
莫然正在解白大褂的扣子,看她奄奄的進來,便問她:“怎麽?受欺負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她說她很抱歉。”
“我不需要。”
“為什麽?”
他已經換好衣服,走近來,指腹劃過她的臉頰:“你不是說我已經有你了?我覺得很有道理。”
“你想去送就去,幹嘛跟蹤人家?”她當然知道不是這樣,可是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都被他聽到了,她就覺得面子有些挂不住。
“我是怕她欺負你。”
杜子心抿嘴,手指攀上他的袖口。
“那個孩子······”
“自閉症”
“真可憐。”她說,雖說他媽是可惡了點,但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別想了,去吃飯吧。
之後,杜子心便再也沒有見到過李筱。
☆、求婚啦
自從拿到駕照過後,杜子心最大的興趣就是開着莫然地車到處晃悠。可能是她運氣好,也可能是她的車技真的也不錯。一段時間下來還真是沒出過什麽事。
然而本該每周末準時來報道的她,已經兩周沒有出現在莫然眼前了。
冬天似乎是每年的感冒高發期,醫院也是人滿為患。莫然已經連續加了好幾天的班了,好不容易今天輪到他休假了。
他決定先回家換個衣服,然後立馬去找那個消失在他眼前兩周的人兒。
不用他去找,她已經自己過來了。
電梯門一打開,他就看到了那個趴在門上,試圖從貓眼裏觀察裏面情況的人。
“怎麽不打個電話?”莫然把她護到身後,拿鑰匙開門。
“我也剛到,你昨天說今天大概六點下班的。”
嗯。他是那麽說的,然而他還是整整晚了一個半小時。
莫然将她的手握住,果然又是一片冰涼。無論說多少次,她似乎總記不住冬天出門要戴手套。他朝她的手哈氣,然後又搓了搓,直到她的手漸漸回溫,他才放開去做別的事情。
“考研?”
雖然莫然地語氣一向寡淡,但是他微微收緊的眉頭還是讓杜子心知道了,他不是很贊賞這個想法。
“我難得這麽有追求,你不應該很欣慰嗎?”她問他。
“是很欣慰,可是……一些事情必須重新計劃了。”莫然收回眼睛,翻動手裏的書頁。
計劃?
“你有什麽計劃嗎?”
莫然還是看着書,好久才緩緩說出一句:“本來打算,等你畢業就結婚的。這樣看來,又得再推遲幾年。”
杜子心想,如果她沒有搞錯的話,他的語氣裏居然有那麽一點點幽怨。
“結婚也能讀研究生啊!”她幾乎毫不猶豫的開口。
時間停滞了……
再開口她的音量明顯降低了不少:“我是說,現在很多人結了婚又去讀研的。”
“你不用解釋”莫然擡手摸摸她的後腦勺。
“這屋裏怎麽這麽冷?”她下意識的搓搓手臂,她本來只是想岔開這個令人挺臉紅耳赤的話題的。
結果呢?
“這一片暖氣維修,估計還得好幾天才可以。”
到了睡覺的時候,杜子心躺在床上陷入了無盡的糾結中。
平時都是她睡床,莫然睡沙發。但是今天暖氣壞了,他會不會被凍感冒啊?
他流着鼻涕打着點滴的樣子在她腦海裏回蕩了好幾圈,她終于從床上坐起來了。
“你進來睡吧!不然該感冒了。”
莫然正在鋪被子的手停下來了,眼神鎖住她。其實并不是感動到無話可說,他只是在思考要不要把客廳也是可以開空調的這句話說出口。
最後他決定還是不要浪費了她一番好意,既然她都開口了……
莫然沒答話,但是手上速度卻很快的将剛剛拆散的被子疊好,一臉正氣的朝她走過去。她很沒底氣的先鑽了回去。
莫然走進去的時候,她已經規規矩矩的埋在被子裏了,只露出鼻子以上的地方呼吸新鮮空氣。
當莫然真的躺在她旁邊的時候,她突然覺得這張床變得狹窄起來。
她總覺得她只要一翻身,就能壓到莫然的衣角,然後她就自認為不着痕跡的往邊上挪了挪,又挪了挪。
“再動該掉下去了。”
明明是閉着眼睛的,可是他一伸手還是準确的把她扣到了懷裏。
雖說不是第一次這麽親密的抱在一起了,可她一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他剛回國那次)莫然的反應,她就僵硬的不敢動了。
“你不用這麽的謹慎,繃的不累嗎?”
莫然含笑,惡作劇似的又把她箍緊了一些。
反正後來事情就演變為,莫然把她壓在身下,啞着嗓子說:“不要亂動。”
他們兩四目相對,荷爾蒙的氣味散發的滿屋子都是。
“你已經二十歲了。”
他呼出的熱氣撲在她的臉上,而他眼裏是她以前從未見過的神色。杜子心突然平靜下來,她已經準備好了。
她的手剛剛攀上他的脖子,他便吻下來,越來越輕柔,越來越往下。
······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昨天晚上意亂情迷中脫去的衣服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
她居然睡的這麽死麽?
“那個,我不用吃藥嗎?”
吃早飯的時候,她紅着臉問莫然。突發事件,連安全措施都沒有。
“不用,安全期。”
她的臉更紅了,她自己都記不清自己的例假。
她悄悄地瞟莫然,他坦坦蕩蕩的回望了一眼。
她低頭,這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吧!
早飯過後,莫然出門上班,杜子心跟到門口,看着他進了電梯,剛剛将門掩上,門鈴有嘟嘟的響起來。
打開門,莫然正站在門外。
“忘記拿什麽東西了?”
她轉身就要進去幫忙找,卻被莫然抓住胳膊又一把拽了回來。他眼睛裏的溫柔将她所有的話都壓在了嗓子裏。
他伸手撫摸着她耳側的頭發,語氣不疾不徐:“下午不要回學校了,明天我送你過去。”
她幾乎無意識的點點頭,直到莫然再一次消失在視野裏,她才體會到語言裏暧昧的氣息。
……
杜子心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莫然結實的胸膛。
手卻被他一把攥住,将她的手指放到唇邊親了親,莫然的聲音裏帶着□□過後的沙啞:“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她臉一紅,埋在他胸口傻笑:“好結實。”
“你記得張晨結婚的時候嗎?我接到了捧花。”雖說有點累,但是今晚她特別想和他聊天。
婚禮那天,她是伴娘,穿着粉色的紗質小禮裙,捧着喜糖籃子跟在杜蕭身後笑盈盈的,莫然記得很清楚。
“記得。”
“其實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們關系這麽好,他怎麽不找你當伴郎?”
莫然含笑:“看來你還不是很累……”
後來,她終于累的沒有時間閑話家常了。
好久好久以後,在張晨喝的醉醺醺的時候,杜子心終于從他嘴裏撬出了這個答案。
“他長的比我好看比我高,肯定會搶我風頭的。”他趴在桌子上,嘴裏繼續嘟嘟囔囔的:“萬一我媳婦兒也覺得他比我好看怎麽辦?”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杜蕭剛剛從家裏趕過來,正站在他身後。
“你們為什麽要吵架?”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後悔嗎?”
“不後悔,我媳婦兒才不會和我生氣。”
杜子心看着忍不住笑的杜蕭,又看看一本正經的莫然。心裏無奈的想着,既然不後悔,幹嘛拉着莫然陪他喝悶酒?
……
杜子心拿到研究生入學通知書的時候很興奮。那個時候她正在老家過暑假,莫然正在a市忙着救死扶傷。
她拍了照片給莫然發微信,莫然沒回。晚上的時候她接到了來自a市的電話。
“快恭喜我!”
“應該恭喜我。”莫然說。
“為什麽?”
莫然微笑,很自然的岔開話題,讓她早點去a市。
恭喜他什麽?莫然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她說結了婚也是可以讀研的。
杜子心到a市的時候,莫然正好在休假。
某一天,她窩在沙發上看雜志,莫然在旁邊拿筆記本上網。過了一會兒,她覺得有些口渴,便起身倒水喝。
當她端着水杯從莫然身後經過的時候,無意識的瞥了一眼莫然地電腦。然後她看到了什麽?周易!周易啊!
“你在研究算命麽?”
“嗯”莫然聲音很輕,居然沒反駁。
“那你給我看看面相。”她很認真的把頭發撩的幹幹淨淨,企圖讓莫然看的清楚點。
“剛學,只會看手相。”
“那你給我看看手相。”
莫然将她伸出的手握在手裏,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才得出結論。
“命中缺金。”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有點唬住杜子心了,她表情也嚴肅起來:“怎麽辦?要改名字嗎?”
“不用,戴上這個就好了。”
莫然一邊說,一邊将一枚戒指套到她手指上。
然後在她目瞪口呆的時候,問她:“你願意嗎?”
······
杜子心收回回憶,放下手裏的小兒故事書:“這回你知道了吧!你爸爸就是這樣求的婚。”
莫初點點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