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你聽錯了吧。”另一名侍衛伸手拉了拉議事廳的門。
陶姜感覺到門板的顫動,不自覺地攥緊了手裏的衣角。
“議事廳裏沒開燈,門也鎖着呢。”
“看來沒人,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腳步聲漸漸遠去。
陶姜整個人都癱軟下來,要不是陸行的胳膊撐住她的腰,她差點滑到地上。
眼角因為剛才的刺激染上淚意,打濕了細密的睫毛。
陸行低頭吻去她眼尾的濕痕,淡色的薄唇在泛紅的肌膚上細細摩挲,含住了那簇因為不安而張張合合的羽睫。
陶姜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溫暖濕熱的觸感讓她渾身發麻,細白的手指從硬挺的制服外套上無力滑落,連指尖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視線被剝奪時,身上的其他觸感就會被無限放大,每一寸嬌嫩的肌膚都在此刻變得無比敏感。
濕漉漉的甜膩氣息在這個昏暗的角落裏蔓延。
等到外面徹底安靜下來,陶姜才一腳踩上陸行的靴子,惡狠狠道:“陸行!”
可惜她此刻媚态橫生,再兇狠的眼神看在陸行眼裏也像是在撒嬌。
陸行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又在她的臉上輕啄了幾下,被陶姜羞惱地推開。
軟綿綿的力道撓在身上不痛不癢,陶姜卻險些被裙擺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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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我給你系裙子。”
陸行把陶姜摁在懷裏,雙手繞道她的後腰将綁帶一一穿回去。
陶姜氣惱地一口咬上他的脖頸,留下兩排淺淺的牙印。
等陸行細致地打好最後一個蝴蝶結,陶姜轉身就往議事廳外走,卻被陸行一把拉回來。
“你松手!”
“等會兒,你現在出去,所有人看一眼就知道你剛才幹嘛去了。”
陸行眼帶笑意地看着陶姜猶帶紅潮的臉蛋。
陶姜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果然還帶着微微熱意。她羞憤地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不再看陸行一眼。
連生氣的模樣都那麽漂亮,陸行在暗中用目光細細勾畫她的眉眼。
陶姜扭過身子,背對着他,灼熱的目光猶如實質般滑過她的脊背。
沉默在昏暗的議事廳裏蔓延。
等到熱意退去,陶姜徑直推開議事廳的門,走進最近的洗手間。
她理了理淩亂的發絲,将涼水潑到臉上,晶瑩的水珠順着她秀氣的鼻梁滑落,跌在白色的大理石臺面上。
陶姜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明亮的眼眸中帶着一絲春意。
“系統,陸行的技術,真是絕了。”
系統并不想說話,只希望快進到男女主大婚,迅速登出這個世界。
陶姜冷靜了兩分鐘,才穩步走出洗手間,卻和等在外面的陶允撞了一個照面。
“姜姜,你去哪兒了?你的陸行一起消失,滿王宮都找不到人……”
“抱歉,我剛剛有些不舒服,所以中途離場了。”陶姜歉意道。
“現在還不舒服嗎?”陶允擔憂道。
“休息了一會兒,已經沒事了。”陶姜笑了笑。
陶允皺着眉頭,“姜姜,你跟誰在一起,我都能護得住你,但是陸行——這個人深不可測,我擔心……”
陶姜打斷了他的話,“哥哥,我對陸行,就像你對白溪,我們都是真心的。”
陶允嘴唇微動,這不一樣,他對白溪根本沒有感情。
“我怕你陷得太深。”陶允嘆了一口氣。
陶姜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哥哥,你別擔心了,我會好好的。”
陶允不能離開禮堂太久,他聽到侍衛的回報偷偷溜出來,那裏還有衆多賓客等着他。
“如果有什麽不順心的,就告訴我。”陶允溫聲說道。
“知道了。”陶姜揮揮手,率先往外走去。
陶允看着陶姜輕快的步伐,不知不覺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等陶姜快要消失在他的視線裏時,他的目光突然在後背的綁帶處凝滞。
是他記錯了嗎?他記得在禮堂裏,陶姜身後的綁帶還不是這個樣子……
陶允忍不住追了幾步,卻只看到陶姜上了陸行的懸浮車。
陸行小心為陶姜關好車門,回頭看向陶允,嘴角帶着挑釁的笑。
陶允心裏一慌,快跑幾步就想追上去。
陸行卻已經上了車,懸浮車“嗖——”地消失在車道盡頭。
一名內侍匆匆跑來,“太子殿下,您怎麽一個人跑這來了,還有好多大人等着您呢……”
懸浮車一路開回陸行的宅院。
陸行下了車,陶姜卻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
他的嘴角勾起無奈的笑意,繞到懸浮車另一側,拉開車門。
“還生氣呢?”
“腳疼,走不動了。”
為了搭配今天這條裙子,陶姜特意挑選了一雙十公分的銀色細高跟,不過在王宮裏多走了幾步,此刻的腳後跟便有些發紅了。
“我抱你。”
陶姜沖他揚了揚下巴,仿佛默許他的行為。
陸行看着她這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心頭微動,他一把抱起陶姜,走進家門。
陸行給陶姜磨紅的腳跟上了藥,就去開會了。
陶姜窩在沙發上吃着傭人端上來的點心,無聊地用小銀叉在精致的瓷盤裏翻動最後一顆草莓。
今天在議事廳的事情總不能就這麽算了,陶姜瞄了一眼緊閉的書房門,眼珠轉了兩轉,心裏便有了注意。
她端起傭人提前準備好的的茶水,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房門口,厚厚的絨面地毯完全掩去了她的腳步聲。
“咔噠——”書房厚重的大門被緩緩推開。
陸行正背對着她,面前是巨大的熒光屏,出現在上面的是議院的各位實權人物。
他戴着耳麥,清冽的聲音不急不徐地談論着一項項關乎帝國命脈的大事。
陶姜看着他的背影,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欣賞神色。
雖然在家裏,但是陸行還是為了今天的會議穿了一身黑色制服。他在寬大的書桌前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筆直,一絲不茍的領口修飾出優美的脖頸線條。
陸行說完話,就閉上了麥克風,其他的議員們開始紛紛讨論。
他好似察覺到背後的動靜,微微皺了下眉,“不用倒茶。”
陶姜走進書房,将門在身後合攏。
陸行正在心裏想着這是哪個不懂事的傭人,轉頭看到笑盈盈的陶姜時不禁怔愣了片刻。
陶姜給他手邊的杯子裏添滿茶水,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陸行的嘴唇微動,耳麥裏紛雜的争吵聲漸漸遠去。
他的目光還停留在對面的屏幕上,心思卻已經完全飄到了和他只隔了一張書桌的陶姜身上。
就在各種思慮湧上心頭時,他的腿突然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
陸行看了一眼對面換了一個坐姿的陶姜,是她不小心踢到了嗎?
陸行稍稍收了收腿,想給陶姜留出更加寬敞的空間,卻不料一只冰涼的腳直接搭上了他的小腿。
陸行愣住了,他擡頭看向陶姜。
陶姜神色不變,只輕聲說道:“陸議長,專心開會。”
陸行驟然收緊了手,名貴的鋼筆在雪白的紙面上留下一道突兀的劃痕。
“陸議長,您的意見呢?”耳麥裏突然傳來一名議員的詢問聲。
陸行突然覺得嗓子有些發幹,他輕咳了兩聲,猛地拿起手邊的茶水灌了兩口,試圖撫平心裏的躁動。
他打開麥克風,壓着嗓子冷聲道:“我的意見已經在會議開始就說清楚了。”
對面的議員讪讪地沒了聲音。
衣料摩擦的細微聲音從書桌下響起,陸行故作無事地關閉了麥克風,會議那頭的一群人又開始争吵,為了各自的利益據理力争。
伴随着悉悉索索的聲音,西裝褲腳被雪白圓潤的腳趾靈活勾起,冰涼的腳背貼上灼熱的肌膚。
陸行忽然身體一顫,黝黑深邃的瞳孔微微收縮,仿佛有一簇火苗從眼底深處燃起。
他的喉結克制地滾動了兩下,聲音喑啞,“別鬧。”
會議那頭高談闊論的議員們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清冷自制的議長此刻的異常,依然專注于各項條款的利益分割。
陶姜面色無辜地歪着頭,好整以暇地觀察着陸行的每一個細微反應。
她靈活的腳趾慢慢上移,在陸行的小腿處若有若無地滑動轉圈,感受着腳下結實的肌肉逐漸繃緊。
陸行深吸了一口氣,在陶姜調皮的腳滑到他的膝蓋上時,一把抓住了這個作亂的小東西。
滾燙的手心貼着冰冷的腳底,陶姜試探着往回縮腳,卻被眼前的人緊緊攥住。
她掙了兩下,沒有睜開。
對上陸行暗沉沉的眸子,陶姜突然心裏一緊,忍不住提醒道:“你還在開會。”
陸行不耐煩再聽耳麥那頭的一群老頭子叽叽喳喳吵個沒完,直接打斷了他們的話。
“就按照上次定下的條款來,有異議的人可以親自來找我!”
說完,陸行切斷了會議,屏幕驟然黑了。
安靜的書房裏只剩下陸行變得有些急促的喘息聲。
陶姜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她想溜走,可是腳還在對方手裏握着。
“你弄疼我了。”陶姜動了動腳腕。
陸行低頭,只見白皙的腳踝被他握出了一圈淡淡的紅痕。
他不僅沒有松手,反而用指腹在紅痕處來回摩挲,一陣酥麻從腳踝處傳來,陶姜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哆嗦。
“你這是什麽意思?”陸行低啞的聲音在空氣中緩緩流淌。
陶姜斜睨了他一眼,嬌豔又放肆,“這是回禮。”
陸行微怔,不知不覺松開了手。
陶姜立刻縮回了腳,光滑雪白的肌膚擦過陸行被薄薄一層西裝褲包裹的大腿,宛如一尾靈活的小魚,轉眼便溜走了。
趁着陸行愣神的功夫,陶姜一溜煙離開了書房。
陸行看着一開一合的書房門,忍不住失笑出聲。
這是他的小玫瑰。
他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