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戀訊號
暗戀訊號
宋瓷在林嬰兩室一廳的小公寓住下了，房子不大，但是布置得很舒服。
整個公寓的地板都鋪着毛絨絨的地毯，牆漆全是淡淡的天藍色，天花板上還繪了幾片雲朵，怪溫馨的。
宋瓷也算是個小音樂人，偶爾會自己寫寫歌，但更多的還是作為歌手去唱歌，從前在美國有林簡養着，也不靠唱歌賺錢，
但因為享受唱歌的過程，覺得只有唱歌的時候，她才不是孤獨的，享受有人聽她唱歌，聽她的歌的感覺，所以去酒吧駐唱過，也出過一些單曲，但那并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出道。
真正意義上的出道不僅要有正式的宣傳照、專輯或單曲還要有正式的新聞稿，但宋瓷只在平臺上發過小樣還有單曲，網易雲的粉絲也有個十幾萬。
只是常年待在國外，也經常只是唱歌，知道她長相的人并不算多。
但這次為了還清靳昀和林簡這些年用在她身上的錢，徹底撇清關系，宋瓷幾乎花光了她這些年所有的積蓄，宋奉誠留下來的遺産承擔了很大一部分，本來宋家家底也挺殷實，宋奉誠自己的身價都破億，結果破産才發現原來已經是個空殼子了，
所以最後林簡就算幫她拿回了遺産，但也只有五百來萬，抵了她不願意欠林簡和靳昀的，她手上已經沒多少錢了。
所以宋瓷做準備回來之前，就主動向不少唱片公司投了她唱片的小樣，有幾家唱片公司有簽下她的意向，但她還在考慮着。
房間裏開着暖氣，暖意融融的，宋瓷習慣把窗簾都拉上，不喜歡明亮，潛意識裏就覺着那同她格格不入，黑暗才是她的底色。
毛絨絨的地毯上架着一個小方桌，上面一臺laptop光線同樣柔和，宋瓷半跪坐在地毯上，一小截纖細光滑的小腿更顯蒼白如雪，穿了身寬松的棉麻睡裙，烏黑的長發挽了個松松的髻，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氣質姣好，遺世而獨立。
敲門聲“咚咚咚”地響起來，顯得來人很急切。
“推。”
這是她們兩的習慣，再怎麽樣進彼此的房間都要敲門，這是該有的修養和對彼此私人空間的尊重。
“宋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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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嬰蹦蹦跳跳跟個小兔子一樣推開門，笑得甜絲絲，小酒窩深陷，宋瓷轉了臉看她，柔和暗淡的光線映照在宋瓷素淨的臉上，像是一副古韻味濃重的水墨畫，典雅引人入勝。
林嬰一瞬間忘記自己的來意。
“怎麽不說話？”宋瓷微微歪了下腦袋，她黛眉淡淡，眉尾微微下傾，膚色瓷白，沒有冰冷地氣息，看起來溫柔細膩了不少。
“嘻嘻嘻……沉迷于宋宋無法自拔~”林嬰像個小貓似得拿白白的手捂住臉，一副“我被小心心擊暈”的害羞樣。
林嬰擰巴了一分鐘，圓圓的臉蛋白中泛着紅色，跟小蘋果似得，突然醒悟過來:
“啊！差點忘了！宋宋……你看微博，你和司野哥……嗯好像情況不太妙。”
司野？宋瓷一聽到他的名字，唇線就不動聲色地下壓了一些。
蘇音，讓他記了十年的女人名字。
她怎麽心裏有點堵。
宋瓷不緊不慢地打開手機，她前兩天才開通的微博賬號，今天粉絲突然變成了……50萬？比她網易雲的粉絲還多。
起初她以為她的歌迷這麽快就發現了她的微博，然而很快發現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系統提示的那條動态，下面的轉發、點贊、評論都有個十幾萬。
百分之八十都不是因為喜歡她的歌。
呵，司野可真是，一呼百應。
但關司野什麽事？宋瓷還沒弄明白。
【沙發，又一個要被司哥哥捧紅的女星嗎？司哥哥真是美女探測器。/狗頭】
【說真的，誰能告訴我小姐姐的正臉，不，側臉長啥樣？沒圖沒真相。/攤手】
【我就想看看，被司哥哥親的女人長什麽樣？/跪】
【小姐姐唱歌巨好聽！跪求大家去網易雲聽啊！！！！《Poison》是我的最愛！我要吹爆！！啊啊啊！！/愛心】
【感謝司哥哥祝我們崽崽出道，沖鴨！！！！！！/激動】
信息多得要爆出來，宋瓷也不急躁。
林嬰在旁邊轉着圈圈，鼓着腮幫子“我好想說話我好想問我快忍不住了”很急切的樣子，宋瓷微翹唇角。
“嗯……微博怎麽了？”宋瓷點了半天，也不知道該看哪，不清楚她跟司野怎麽了，讓林嬰如此……急躁焦慮八卦甚至還有點……恐懼？
“你看看！”林嬰快速給她切到了熱搜界面。
#司野深夜索吻某女#、#司野韓螢#、#司野新女友#、#司野，一個捧紅女星的男人#
“……”宋瓷一眼撇過去，就是那天晚上司野把她壓在洗手間，唇還堵在她唇上的照片，非常模糊，但她非常清楚那是她自己，但司野把她遮住了大半，就能看到頭發，還有白色的衣角，
唇上莫名有一股顫栗感，那天他貼在她唇上的感覺，突然在腦子裏清晰的放映。
宋瓷還是面不改色的掀起唇角：“那不是我。”
“不可能呀！那天宋宋你可不就是穿得這個衣服嗎？！”
“不是，我穿得是件白色的針織衫，跟這件短款不一樣。”
宋瓷那天回來，直接就把那件白毛衣給扔了，尤其是他壓着她叫蘇音的時候，她覺得渾身不舒服，衣服都不想要了，盡管那是她特別喜歡的一件了。
指不定他身上，還沾着蘇音的味道，宋瓷讨厭別人染指她的東西。
宋瓷語氣波瀾不驚地，林嬰突然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不會叭，網友們都扒到你了。”
宋瓷不以為意地，輸入——
宋瓷NightV：我跟司野先生毫無瓜葛，近期将出道發布新專輯，請大家關注作品，謝謝。
“……”宋瓷太鎮定，林嬰一下子不知道該相信幾十萬的網友，還是該相信面前這個神色漠然毫不局促地宋瓷。
但最終她相信了宋瓷，幾十萬網友指不定就是三人成虎呢！
這可不就是多數人的暴力，謠言就該止于智者！比如她！林嬰越發堅信自己的決定:
“我就知道！可不能被司野哥給禍害了！！！要讓他嘗嘗得不到的女人的滋味！”
宋瓷突然想起來，從前好像也有人這麽稱呼她——司野都得不到的女人。
太熟悉了，熟悉到，宋瓷不經回憶起那個短暫卻滿是粉紅色充滿陽光和朝氣的高一。
司野每天都會早早地到學校，給她準備一份早餐，每天不重樣，還會盯着她吃下，也毫不懈怠。
那好像也只是因為有一天做早操她暈倒了，他抱着她沖到醫務室，校醫說她沒有吃早餐低血糖，就那一次，他就再也沒停止準備過，上心到宋瓷紅了眼。
關于司野以前從不曾上早自習，同桌以後就為了給她買早餐而從不缺席的消息不胫而走。
宋瓷不知道自己怎麽竟然又想起來了。
他可壓根不記得她，只記得十年的蘇音，盡管他們之間，也是十年之前。
宋瓷突然有些矛盾。
“我眼光挺好的。”宋瓷斂了思緒，說得很平靜，指尖微動把那微博發出去，立馬又掀起軒然大波，#宋瓷回應#
“宋宋，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上回小姑不是說讓我和爸爸去參加你婚禮的嗎？”
“嗯，逃了。”宋瓷說得雲淡風輕，好像逃婚就跟喝白水似的。
“……是跟靳昀哥嗎？”林嬰瞪大了眼，宋宋這麽剛嗎？！逃婚！
“嗯。”
“可，可靳昀哥……不是挺好的嗎？我上次去看你的時候，他不是特照顧你嗎？下雪天二話不說就把大衣脫下來罩在你身上的。”
林嬰眨巴着眼認真回想着：“我記得上次還是他開車帶我們出去的叭，啊，對了。靳叔叔怎麽樣了？我覺得靳叔叔對小姑也挺好的。”
“去世了。”宋瓷不動聲色地回避了上一個問題。
有些事情，并非表面上那麽簡單。
而且，感動也并不代表愛情。
“？”林嬰張了張嘴，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好。
“特殊原因，未曾公開。”
“那小姑不是很傷心嗎？”
宋瓷沒吭聲，傷心，林簡會嗎？
“沒事，都過去了。”
“那宋宋你還會回去嗎？”
“不回。”
好不容易逃脫魔窟為什麽還要回去，宋瓷不願意。
“宋宋，你別難過，以後，以後我會保護你的！肯定好好照顧你！嗯！”林嬰跟發誓一樣眼含鄭重。
宋瓷忽覺得心頭一暖，本想說，保護不了的話，到嘴邊變成了：“好。”
“那，那我去直播了奧，有什麽都可以叫我。”林嬰小跑過來，蹲下來，給了宋瓷一個熊抱，宋瓷渾身一僵，她已經蹦蹦跳跳的出去了，還小聲地帶上了門。
林嬰大學畢業以後，當了老師，閑暇之餘會做做吃播，或者直播打打游戲。
宋瓷抿抿嘴。
而後點開了司野的微博。
頭像又是一個表情包——是Q版的雪山，還p了兩個大眼珠子【你瞅啥瞅】
怪可愛的。
就是他怎麽那麽喜歡雪山？
他微博內容太多了，宋瓷翻了兩下就懶得再看，比如——
【大聲告訴我我是你們的什麽？轉發or評論or點贊該微博抽111個人每人5200情侶or單身狗基金。】
【恭喜IG獲得冠軍。】
【跟兒子有個約會@林昭v】配圖是林昭拒醜的摳腳偷拍照。
【今天的你們可愛到我了。評論此微博抽52個人每人一套jk制服附贈島國七日免費雙人游。】
發個微博都不正經，錢多得跟花不完似的！
宋瓷想了想自己的餘額，好像只有支付寶裏的5萬塊了。
有點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