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追妻火葬場後失憶了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季星田進去就跟那四個少年起了口角，氣哼哼跑出雅室，又帶了一大幫人進來。

原绡、方漠、程雙重、宗久朝、李為唐，還有一臉淡定的王和。

五個高挑的成年人一下子把門口堵死，小剛幾人立刻感到直逼後腦的寒意。

“你們幹嘛！”小剛眼睛在進來的人六個人臉上打轉，剛才在大廳裏的氣焰被澆了個透。

宗久朝這幾個成年人盯了幾個小孩一會兒，掀唇笑了一下，他本來就長得俊美，這一笑帶點欺騙性，“一會兒你們師父會過來帶你們走，順便你們也當着師父的面解釋一下什麽叫做“鑽營”“歪門邪道賺錢”。”

幾個少年微微一愣，沒想到臻武的人會直接找他們師父過來，雖然師父對這個武館的态度不好，但不代表他們可以越過師父來滋事。

少年對視在一起，王開明的弟子清了清嗓道，“我不知道我們來看望一下傷員有什麽不對？”

“你們這些小的對我們的看法也是受大人的影響，我倒是真好奇你們師父在背後怎麽編排我們的。”宗久朝慢條斯理看四個少年，少年的慌張沒有逃過他的眼。

“你別胡說！”小剛騰地一下站起來，頂的前面的茶幾晃了晃，另外三名少年身體比大腦快一步伸手去扶茶幾上搖晃的牡丹窄口白瓷瓶。

三名少年同時出手，原本已經要穩住的瓷瓶被推搡，三道力互相作用下，那肚子圓滾的牡丹窄口瓷瓶掉下茶幾的時候發出一聲脆響，而後帶着栀子花咕嚕嚕滾入茶幾底下。

三名少年：“……”

糟了，這種随便放在茶幾上的擺件應該不貴吧？

包括小剛在內的四名少年同時在想，自己這個月的零花錢夠買個新的瓶子嗎？

宗久朝啧了一聲，季星田立刻反應過來，撿起白瓷瓶檢查，果然瓷瓶上多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豁口。

季星田把白瓷瓶捧到原绡面前：“哥，你看，打壞了。”

原绡看了一眼梅瓶，瓶身最圓鼓的那塊缺了一塊。

這套梅瓶有四件，是他外公家裏收藏的四件宋代梅瓶的仿品，每件都是出自磁州官窯，他請來專門的師傅一比一還原，一次性做了十六件，在宗久朝辦公樓也放了四件，算不上昂貴。

“照價賠償就可以。”當時十六件共花費了多少，原绡記不大清楚了。

四個少年為難，以他們的眼力看不出這瓶子的價值，又怕臻武的人故意獅子大開口，正想問這個花瓶多少錢，宗久朝就俊臉一沉，眼睛涼涼掃過他們，一副我心情很差的樣子。

“照價賠償，他們賠得起嗎？”

原绡微微側頭看向宗久朝。

四個少年一副果然猜對了的神情：“你說多少錢！大不了我們找人給你做一個一模一樣的。”

“你能找誰做一個一模一樣的瓷瓶，穿越到一千年前讓磁州官窯師傅再給你燒一個？”

千年，官窯這兩個關鍵詞一下子把少年砸懵，就算再涉世不深，也知道這玩意兒聽起來就不便宜。

小剛一下子跳腳，剛才就是他站起來害的茶幾不穩，主要責任在他身上，“你放屁！一千年的東西那是文物，你會把那麽珍貴的東西随便放在茶幾上嗎？”

小剛這麽一說，別的少年也說，哪有把貴的東西随便放的，這個房間一看就是接待客人的地方，萬一被磕着碰着，那不是心疼死。

宗久朝輕笑一聲，顯得有點漫不經心，“這是白釉剔纏枝牡丹紋梅瓶，南宋磁州官窯出品。”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少年也不是好糊弄的。

宗久朝挑了一下眉：“看來和你們是說不通了，等你們大人過來，我們再協商賠償的問題。”

等待宣判的時間才是最煎熬的，要是宗久朝直接說這瓶子要你們賠償多少錢，這些少年從一開始就接受心理底線，慢慢的就會适應，但是宗久朝舉着鐮刀遲遲不肯收割，這些少年反而越發焦躁不安。

他們既懷疑宗久朝說的真實性，也不安那瓶子真的會是宋朝的東西。

王開明弟子腦子最活，打開某寶搜宋朝梅瓶，造型都是窄口圓肚，花紋大同小異，但細看之下沒有一件跟他們打碎的梅瓶長得一樣。

他不死心點開一家聲稱是賣的絕對是老物件，價格昂貴的店鋪，随便點了造型差不多的鏈接發給客服，問他有沒有磁州官窯的梅瓶。

那邊客服發來一個鏈接，王開明弟子随即把剛偷拍的梅瓶照片發過去，那邊店家幾乎是立即回複，說這個梅瓶是宋制，瓶底藍色印記是官窯，看花紋和色澤都是上品，讓他去別處問問。

店家看起來是懂行的，王開明弟子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問他是不是正品。

店家只是含糊回應，照片是看不出來真假的，但應該不是工業品。

王開明弟子頓時心一沉，腦子不斷閃過剛才梅瓶滾下來時的樣子，當時要是他把瓶子抓穩就好了。

不！一開始小剛就不該站起來，他為什麽這麽顧前不顧後，明明是他莽撞大意撞到了茶幾，否則他們也不會去扶梅瓶。

不！一開始他們就不應該來臻武武館，就算武館之間有矛盾，那也有師父來處理，關他們徒弟什麽事。

“我先給師父打電話。”這事兒已經不是他們自己能處理了的。

“你給師父他們打電話，你要說什麽！”小剛一下按住他。

“當然是實話實說。”

“可你怎麽知道會不會是他故意騙我們的，要是假的，師父他們來還得先低頭！你想看師忍氣吞聲嗎？”

王開明弟子怒沖沖瞪他：“那要是真的呢！我們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小剛你也太沖動了，做事就不能成熟一點嗎？”

“我不成熟？你這是怪我？”

“我哪個字說怪你了”

“你意思……”

雅室亂作一團，另外兩個少年連忙攔住他們。

王開明接到電話時就預感不妙，還沒等他給吳明誠打完電話，又有電話插進來。

“他說是宋朝的瓷瓶就是宋朝的了？我跟老吳過來！”

王開明要給弟子撐腰，首先自身的氣場不能輸，在沒有看到弟子們磕破的瓷瓶前，他不能認慫。

“要讓我知道是誰帶頭到臻武去鬧事的，我肯定打斷他的腿！”王開明挂斷電話，就立刻跟吳明誠彙合一起去臻武接弟子。

路上他們合計了一下，宋代梅瓶的真實性不高，但是弟子先一步去別人家地盤鬧事，怎麽都是他們理虧，等會兒還是要笑臉相迎，要是臻武故意刁難，他們也得把這口氣咽下去。

吳明誠看王開明想得天真，心裏發苦，猶豫要不要事先跟王開明透露臻武那兩個師兄弟應該有些背景這事說出來，但王開明有一套自圓其說的腦回路，認為臻武是為了賺名氣故意挑戰他吳氏武館，要是被王開明察覺小剛比賽時确實遵從他的命令下了黑手，還利用他們的交情，故意扭曲事實，引導猜測臻武兩師兄弟別有用心，他跟王開明的交情就算斷了，恐怕因為比賽下黑手一事，還會讓武館擡不起頭。

“萬一，要是真的呢？”吳明誠斟酌開口。

“真的？”王開明不确定，“那也可以修複吧？”

王開明對梅瓶真假這事本來就九成不信任，現在見吳明誠如此猶豫，懷疑值又下降了許多，但仍有七成不信。

誰知他們剛踏進臻武，就看到五六個俊美非凡，氣質出衆的男人，可謂是賞心悅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電視臺在做節目。

這幾個美男各有特色，每個人都看上去不簡單，旁邊還低頭坐着一個看手機的少年，是他的兒子——王和。

匆匆打量過幾人後，王開明伸出手，笑着快步上前，“請問哪位是方館長，久仰大名，聽說我家弟子來叨擾了，不知道他們在哪裏。”

五個美男同時望向他，臉一個比一個俊，但沒一個人回話。

武術會長身份的王開明許久沒收到過冷遇，一時半會兒有點尴尬。

好在，一個看起來年紀較小的西裝男站起來，給了他回應。

但是這個回應比冷落他還難受，因為這位看起來很小的男人給他的是一張剛打印的信息表，上面是某個龍頭拍賣行名字，印着一張高清瓷瓶照片，有交易號，有介紹，最刺激王開明的是上面清晰的成交價，505萬人民幣，成交時間是十年前。

十年前的五百萬跟現在的五百萬能一樣嗎？

這幫倒黴孩子到底是闖了多大的禍！

饒是累代經營武館，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五百萬，如果是親生兒子就是掏空家底他也能賠，但為了個弟子，那——

想到兒子，王開明臉色稍霁，“不好意思，失禮了，不知道衛生間在哪裏呢？”

前臺小姐站起來：“我帶您去。”

王開明笑得勉強，給兒子遞了個眼色，心情複雜的跟前臺小姐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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