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崽崽來啦
崽崽來啦
“我會聽話的!”小杜塍拍着胸脯,表情焦急,“洛奧特,你、泥選我叭!”
幼崽別臉看向葉小宇,葉小宇有句話說的沒錯,只有強強聯合才能走向巅峰,他要……
忽地,幼崽感覺到松垮下來的背帶褲被人輕輕撥回了肩膀,小杜塍湊近幼崽,小手按在霸總的肩上,低聲道:“洛奧特,幫我找媽媽吧。”
找媽媽?幼崽扭頭看向小杜塍。
小杜塍舉高球杆,興奮大叫:“一杆進洞,就能找到媽媽!”
葉小宇低頭在附近的進球點看了看,洞裏有點黑,什麽也不看見,他認真朝小杜塍說:“呵呵,不在這。”
小杜塍:“……”
“杜塍,”葉小宇指着小杜塍,又一指小洛章,“他,是我的!”
稚童的雙眼純真清澈,佂詢看着三頭身。
霸總看向葉小宇。小杜塍的目光黯淡下來,他拖着球杆轉身離開。
“你不該這麽嗦他的母親。”幼崽朝葉小宇道。
葉小宇得意的表情逐漸消失,他後知後覺的發出什麽,音量不足的糾正,“是說……”
幼崽走向呆站着的小杜塍,拿過他手中的球杆,說:“我教泥,等贏了比賽後。”
“真的?”小杜塍不确定的問,“咱們會贏嗎?”
霸總從鼻腔輕哼出一聲,當然能贏了,怎麽會不贏,上一輩子,探戈恰恰和桑巴,應酬必備交際舞更不在話下。
如果他拿出該有的實力,這個比賽已經被他直接通關了,但為了打響知名度,和後續的商業回報,徐徐圖之才是最好的結果。
第一次公演,就決定是跳舞好了。
于是幼崽走向了葉小宇身邊,朝其伸出手,兩人友好的握手。
小杜塍:“?!!!!!”
彈幕:
「哎?」
「我以為,洛總會和小小杜組隊的啊。」
直播畫面裏,兩只握着手的幼崽還學着大人模樣,上下颠了颠。
彈幕:
「為什麽,這個劇情總是超乎人的想象?」
「我以為洛總會拒絕小宇的啊!」
「我也……」
“你要和他組隊?”小杜塍愣愣詢問小洛章。
三頭身點頭。
小杜塍不可置信的大吼:“為什麽!”
幼崽擡起手:“泥冷靜,按照排名的優選權,第酸名具有優先選擇權,而我系第七名,處于被動,泥明白了嗎?”
小杜塍不明所以:“我不懂。”
霸總:“……”
霸總決定換成四歲小孩能聽懂的解釋方式:“就是這樣,你不懂得,去找別人吧。”
小杜塍:“……哦。”
彈幕:
「小杜杜你真聽話!你怎麽不鬧啊!鬧啊!」
「要鬧洛總才會哄你呀!就像剛剛那樣,委屈巴巴的狗狗眼!」
三頭身非常滿意的看着小杜塍離開,這只幼崽遠比他想象中的好糊弄,他轉身,和葉小宇相視一笑。
二人仿佛已勝券再握,露出得意笑容。
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了,幼崽的自信?」
「哈哈哈洛洛,得意的小表情要藏不住啦!」
一個小時後,所有小朋友兩兩自由組隊成功,十五對幼崽,将以目前的分組進行一公的排練和比賽。
“首輪的正式演出後,将淘汰十位選手。”主持蟲捏着話筒,站在直播鏡頭前,面色凝重的介紹游戲規則,“期待,他們的表現!”
彈幕:
「有一種在看戶外新聞的感覺。」
「我也,哈哈哈,但是好喜感哦,背景都是崽崽,氛圍一點也不緊張吶!」
主持蟲:“接下來,讓我們随機采訪兩位選手,來聊聊,他為什麽會選擇這個隊友!”
主持蟲做了一個握拳打氣的動作,繼而彎腰,将腳邊的幼崽抱在臂彎上,話筒挪到自己嘴邊:“十三號選手,能談談你選擇二十六號選手的原因嗎?”
十三號是個四歲半的孩子,已經具備基本的語言表達能力,他朝鏡頭說:“因為巴巴說,二十六號家裏是醫藥生意的,讓我多和他接觸接觸,對家裏有好處。”
主持蟲:“……”
彈幕:
「這什麽大佬培養社交場所?」
「區區四歲,就要這麽紙醉金迷嗎?」
「啊,還有比今天洛總的那一幕更紙醉金迷嗎?」
主持蟲清了清嗓子,放過了這只幼崽,又抱起路過的另一只,“請問你為什麽選擇十號呢?我記得你很喜歡洛洛啊。”
六號幼崽啃着手指頭,他害羞的看看鏡頭,又垂下腦袋低低道:“我爸說,男孩紙和男孩紙沒有未來的,所、所以……”
“所以……我不能執着洛洛。”
彈幕:
「所以換了一個男孩子執着?」
「哈哈哈哈哈哈!」
「別這麽說!人家這個節目只有男孩子啊!」
「咦,節目組以後會找小女嘉賓來飛行嗎?」
“選好隊友了?”項舟蹲在幼崽的身前,替他整理亂掉的小背帶褲,幼崽臉頰帶着汗濕,柔順的頭發有些淩亂的貼在頭皮上。
他點頭:“聶小宇。”
項舟撥開兒子臉上的頭發,拿過兒童水杯,揭開蓋子喂幼崽。
幼崽堅持自己喝,兩手抱着水桶,“咕咕咕。”
項舟:“喝慢點。”
幼崽舒緩速度。
項舟看着小洛章,一手撐在下巴處,有些哭鬧的看着幼崽說:“爸爸今天好像被人看不起了。”
幼崽雙眼微眯:“?”
就是:“郭戰叔叔,你知道嗎?”
郭戰,幼崽事前做過功課,能上這個節目的家庭,确實非富即貴,能力非常,只有他的家庭平平無奇到無奇。
父母都是不事生産的鹹魚,被嫌棄也在意料之中。
幼崽聽罷前因後果,了然點頭。
項舟嘆氣:“哎,你也覺得爸爸很沒用嗎?”
幼崽點頭。
項舟:“……”
項舟蹲下身,雙肩垮着,手指在地上畫圈圈。
霸總合上水杯蓋子,将手杯遞給項舟,“奏。”
項舟:“?”
傍晚時分,節目組一天的錄制也接近尾聲,導演指揮着衆人收拾器械,幼崽們四處散開跑跑玩玩。
球場的工作人員看着,爸爸們和節目目的工作人員也得了短暫的休息時光。
翻過微微隆起的山坡,清風吹起幼崽衣襟前的小領帶,領帶朝後翻折,微揚而起。
導演從監視器後擡眼,遠遠看着一路下坡的幼崽,“怎麽了?”
監制說:“起風了,可能要下雨。”
導演收回目光,立刻朝衆人說:“快點收拾!”
要下雨了,衆家長也準備離開,他們将球杆放筒內,紛紛轉身離開,只有郭戰留在最後,試圖再進一球。
“洛洛?”山坡上出現一只小小的身影。
項舟遲鈍許久才回神,他回神追上幼崽,頓在矮坡上。
幼崽似乎長高了些,較之幾個月前在山城說要參加綜藝時瘦了些,也長高了一點點。
莫名的,一群五大三粗的成年男人主動破開人浪,給幼崽讓出一條路。
郭戰最後一球空了,他露出憤恨表情,正要将球杆插回筒裏,餘光中,幼崽的身影出現。
幼崽微颔首示意,繼而在一衆詫異目光下,走到郭戰面前,接過了後者手中的球杆。
他朝着發球點走去。
郭戰愣住。
衆人紛紛駐足,回頭觀望。
“洛洛?”
“他要幹什麽?”
“打球?總不能這次還能一杆進洞吧!”
“怎麽可能,咱們三十個人試了一下午都沒成功,都說了那是巧合了。”
起風了。
微風吹動草浪,蕩漾出波紋。
項舟站在最高處,将這一切全收進眼底。
“你想幹什麽?”郭戰看着三歲幼崽,“項洛章。”
幼崽撇向男人,他面容平靜,沒什麽波瀾,微風吹起他柔軟的頭發,幼崽一言不發,微微擡起球杆。
要做什麽已經不言而喻。
此刻,郭戰注意到坡上駐足的人群還有怔愣的項舟,他心裏湧起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項洛章代替他的父親接受了自己的挑釁。
他來到球場,拿走了自己的球杆,要再次用一杆進洞,回應他那些對項舟的嘲諷。
周圍安靜下來。
只有微微風聲。
郭戰的表情微微扭曲:“你想一杆進洞?想多了吧,現在起風了,難度比上午還要大!”
收音麥裏傳到焦急的男聲,守在監視器後,分管聲道的工作人員一愣,立刻将這路聲道提高。
郭戰的聲音清晰錄了進來。
“洛洛,要下雨了,走吧。”男人的聲音帶着微微的顫抖。
“怎麽還不收工?”宣傳走過來詢問。
工作人員見狀,立刻摘下耳機遞給宣傳。
宣傳接過,耳機先傳來風聲,繼而是郭戰的聲音。
男人無奈的聲音傳過來:“洛洛,咱們該走了,叔叔抱你。”
“喂!”一聲遙遠而清晰的怒喝!
是項舟。
項舟遙遙怒道:“別碰他!”
起争執了,宣傳錯愕看着工作人員,下一秒,立刻問:“攝影在不在?切畫面啊!”
工作人員:“……”
不是應該先去勸架嗎!?
宣傳:“馬上,通知最近的攝影過去,不過他在幹什麽,都必須把這一幕給我錄下來!”
微風裏,幼崽擡眸揮杆,球穩穩朝前而去。
咕咚一聲,落進了球坑裏。
坡上的人群安靜一瞬,相繼發出低低驚呼。
“艹,不會真是神童吧?”
“項舟,你真的沒教洛洛打球啊?”
項舟久久不能回神。卧槽,他的基因竟然這麽牛逼嗎?
“郭總試了這麽久,一個都沒進,這……咱們也各種姿勢都試過了,應該不是巧合了吧。”
“哈哈哈!”葉大雷笑聲豪邁,“郭總,你再試試?”
郭戰:“……”
幼崽将球杆遞給郭戰,繼而用腳,将散落在身邊的球朝郭戰一撥。
這是一個不太禮貌的動作。
郭戰額頭的青筋一跳,他攥緊球杆。幼崽見勢後退兩步,讓出身前的位置。
坡上有人吹了聲口哨,球局再次開啓,而這場球賽,沒有賭注和裁判,是一場心照不宣的,彼此挑釁的結果。
贏過對方,就已經是這場比賽最大的嘉獎,和對敵人最大的打擊。
項舟捏緊拳頭,慢慢朝前挪動腳步,但他又怕一個錯眼,就錯失了賭局的關鍵時刻。
郭戰握緊球杆,揮出一杆。
球沖向了洞口,郭戰咬住牙關,攥緊的拳頭發出骨節的咯吱咯吱聲,球停頓了,在距離洞口只差一點時,風來了。
球滾進了洞裏。
郭戰捏緊的拳頭一松,他出了滿身大汗,極力擠出一個笑容,“哈哈,沒想到,我也進了。”
“是不是被風吹進去的?”有人說道。
郭戰:“……”
“好了,好了,”郭戰讪笑道,“是風就是風吧,快下雨了,走吧,小洛洛?”
郭戰的表情輕松起來:“真是,我就說山城人容易情緒失控吧,真是沒想到,三歲的小孩子好勝心也這麽強。”
郭戰将球杆收到左手,右手去拂幼崽的後背:“走吧?洛總。”
誰料幼崽偏身一躲,從郭戰手裏抽走球杆。
郭戰一愣。
霸總露出笑意:“郭素素,風這麽好,多進幾個球吧。”
小洛章拿着球杆後退三米距離,他和坡上的項舟對視,朝其笑了下。
項舟:“……”
風漸漸變大,球場的環境也愈加複雜起來,兩球的距離拉這麽遠。
“這不可能的吧,”有人說,“這這……這太誇張了!”
幼崽擊球,第二杆,順利進洞。
郭戰:“……”
沒想到這球也進了。
“卧槽!”
衆人騷動起來。
“洛總牛逼啊!”葉大雷大笑。
有人趕緊下坡,跑到進洞點,确認無誤後,從裏面将幼崽剛剛打進的球撿了起來。
“天!真的又進了!”
杜少川摘掉墨鏡,蹙眉審視這只三頭身。
一時間,誰也不急着走了,全站在原地看着一高一矮的兩人對峙。
霸總的眼底一片平靜。
郭戰的臉色肉眼可見難看了起來,他眉心抽動。
不,不能這樣!
一個三歲的小屁孩,憑什麽在他眼前耀武揚威的!就是進球了又怎麽樣?絕對不行!一個什麽也不是的素人!
巧合、都是巧合!
郭戰沉沉呼吸,他面容扭曲的走到幼崽身邊,一把奪走幼崽的球杆。
郭戰揮出球杆,剎那心底漏了一拍,遭了,他眉心抽動,果然見球越過進洞點,停在了幾米外。
全場唏噓,甚至有人喝起了倒彩。
“你行不行啊,郭總。”
“郭總,要麽認輸吧,輸給洛總不虧的!”
“哈哈哈哈!”
郭戰笑容僵硬,盡量打着圓場道:“……鬧着玩的,別當真。”
幼崽此刻低低笑了聲,他走到了那只郭戰發揮失常打歪的球處,擡起右手做了一個諸位請看的手勢。
一個極其紳士的動作,衆人好奇看着幼崽。
幼崽手裏并沒有球杆,他站在球邊,微眯雙眼打量球到進球點的位置。
郭戰一愣,繼而低聲問:“你想幹什麽?”
幼崽将兩手插進背帶褲的褲兜裏,他仰臉,幹淨的面龐上朝郭戰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他沒拿杆,微微聳肩。
繼而在郭戰驚愕的目光下,擡腳一踹。
球直直滾出,咕咚一聲,落進洞中。
“卧槽!”
坡上傳來驚嘆,幾個大人腳底一滑,差點跌在草坪上。
“用腳進球?”
“媽的……我沒看錯吧!”
“這是人嗎?”
“這是高爾夫還是足球?”
“足球也很誇張啊!這球才多大!”
“球聯社不會來搶人吧?”
“卧槽,球王轉世了?”
“淦!”
風拂過,郭戰渾身打了個冷戰,他才意識到自己渾身出了一身汗,三、三歲……
郭戰的腦子一片混亂,他擠出一個難看笑容:“洛洛,要下雨了,走吧。”
三頭身沒有理會郭戰的催促,冷淡道:“該你了。”
郭戰:“……”
“郭總!”有人說風涼話,“這不得也用腳進一個嗎?哈哈哈哈!”
郭戰:“……”
幼崽:“棄權形同認輸,你可以用杆。”
霸總一笑,不知道球王麥斯會不會關注到她這個遠在大洋彼岸的稚童,上輩子,他和麥斯無論如何都決不出勝負時,也是用的這一腳,讓球王賭上了畢生事業,宣布退休。
今天他剛贏走了他的球杆,又用同樣一招對付郭戰,霸總心裏一嘆,突然有股莫名情緒湧上心頭。
不知道,那個項家現在怎麽樣了。
郭戰嘴角抽搐,認輸?讓他朝一個三歲的孩子?
不不不,郭戰快步走到幼崽的身邊,他面容扭曲,伸出手不着痕跡輕推了一把幼崽,同時又将人的小臂一拽:“項、洛、洛洛,咱們該走了,要下雨了,來叔叔抱你回去。”
“喂!”一聲遙遠而清晰的怒喝!
是項舟。
項舟遙遙怒道,奔下山坡:“別碰他!”
郭戰一愣,尚沒有回過神來,便覺眼前一花,他被人用力拽起,緊接着臉頰上傳來一股強烈的鈍痛感。
人群裏唏噓一片。
葉大雷朝天吹了聲口哨。
攝影就在附近,他架着機器趕過來,正巧便将這一幕拍進了畫面裏。
項舟大口喘氣,他拎着郭戰的衣領,憤怒看着後者:“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你知不知道!”
郭戰用舌尖頂了下臉頰,他注意到攝像機,壓制住反擊的念頭,“項舟,我只是想抱他回去,是你兒子自己沒有站穩!你是不是有什麽被迫害妄想症!”
項舟咬牙道:“我看見你推他了!”
“你……你誤會了,我……”郭戰沒來及說第二句話,臉上又被打了一拳。
杜少川走過來,躬身詢問幼崽:“你怎麽樣?”
霸總冷峻搖頭:“粑粑。”他叫住項舟,看向郭戰,“你輸了,郭先生。”
媽的,郭戰低罵一聲。
驀然,項舟渾身上下爆發發着危險氣息,他拽着郭戰的衣領,和後者靠得極近,低聲威脅:“沒有下次。”
山坡上響起斷斷續續的掌聲,從杜少川開始,所有爸爸都為幼崽慶賀這場勝利。
項舟松開郭戰,走到幼崽身邊将他抱起離開。
陸續的,現場的其他爸爸也相繼離開。
葉大雷走過來,伸手拍了拍郭戰的肩。
郭戰表情松弛了些,“我沒事,我……”他話音未落,就覺得肩膀上的手突然收緊,差點捏碎了自己的骨骼。
郭戰表情扭曲,身體一軟。
葉大雷用肩膀接住郭戰,将他一把撐起,好奇問:“怎麽了?郭總,低血糖啊?”
“你……”郭戰有苦難言。
“要下雨了,咱們趕緊回去吧,走了啊。”臨走葉大雷又拍了兩下郭戰,郭戰差點吐血,臉色難看。
攝影:“……”
幾分鐘後,郭戰緩過神,憤恨的整理衣襟,他偏頭看向攝影,詢問:“直播?”
攝影搖頭。
回程的車上。
“他沒把你怎麽樣吧?”項舟抱着幼崽,目光上下打量,心有惴惴的說,“你要是掉根毫毛,爸爸就不活了!”
杜少川走過來,伸手撩開幼崽的袖子:“沒有這麽誇張。”
項舟雙眼裏都是淚水,坐在校車上大吼:“你懂什麽!嗚嗚嗚!我兒子,可是——”
周圍的目光紛紛轉向項舟。
項舟嗓子一哽,扭開臉:“……他,他可是我的心肝啊!”
幼崽:“……”
杜少川對着幼崽青紅的手臂拍了幾張照片。
幼崽和其對上視線,疑惑眨眼。
杜少川揉了揉小洛章的腦袋,“你不用管。”
“洛奧特,你腫麽啦?”小杜塍扒着椅子背,看着幼崽的手臂,雙眼瞪眼,“打怪獸受傷了!”
“什麽!什麽!”項舟從手機界面擡頭。
幼崽放下袖子,閉上雙眼朝項舟肩上一靠:“窩困了。”
“哦哦哦!”項舟立刻掃掉腿上的東西,讓幼崽枕在他的腿上睡覺,“睡吧,心肝。”
三歲幼崽的體力畢竟有限,能撐到現在已經極致。回程的路上,霸總一直在熟睡。
若有若無的交談聲傳來。
“爸爸。”小杜塍小聲朝杜少川請求,“你也能叫我心肝嗎?”
杜少川:“你能一炮而紅嗎?”
“那是什麽?”小杜塍問。
杜少川換了個說辭:“一杆進洞。”
小杜塍切了聲:“心肝這個詞不好,太肉麻了,惡心心。”
杜少川嗯了聲:“是的。”
莫名被中傷的項舟:“?”
“本周錄制要暫時告一段落咯。”別墅外,主持蟲朝所有下車的幼崽和家長說。
“所有的爸爸和崽崽們可以回家休息一周,遠道而來的朋友也可以暫時住在崽崽別墅。”
“二公的錄制會在一周後開始,希望崽崽們通過這周的休息時間,可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要選擇的團隊節目。”
“期待你們下周的回歸!”主持人大聲道。
而這時,爸爸們抱着孩子若無其事的穿過主持蟲。
吐槽聲傳來:“不是說休息時間也要錄制嗎?”
“就是,還不是要上班,休息個錘子。”
“不就是把臺前換成幕後了嗎?”
“搞得跟真的似的……”
主持蟲:“……”
幼崽坐在爸爸的臂彎,一臉茫然,頭發睡得翹起一撮呆毛,随着項舟邁步一聳一聳的。
主持蟲核對着所有人,确認本周錄制的最後一晚所有家長和幼崽都回來了,他幾番核對,疑惑問:“郭總父子呢?”
“先回本市的家了,說最後一晚不安排直播就先回家了。”
主持蟲點頭,事實上,今晚也有很多爸爸和幼崽要離開崽崽別墅,回到別墅區只是暫時落腳和收拾行李。
別墅外豪車林立,全是來接人的。
幼崽站在出入口,和項舟一起送其餘朋友離開。
“洛洛,掰掰,下周見。”
霸總表情冷淡,稍一欠首:“再見。”
“再見了啊,項兄弟,下周再一起哈啤酒。”
項舟熱情洋溢:“好嘞!下周再一起哈啤酒!”
“洛洛,灰灰,下周見……”
“慢奏。”
“項總!”
“林總好走啊!”
幼崽:“……”
別墅逐漸空了,項舟牽着小洛章回自己的小宿舍,桌上有節目組準備的晚餐,廚房處咕嚕着熱水。
杜少川正在擺開晚飯。
項舟:“你們不回家?”
小杜塍在客廳看熱播動畫蟲蟲向前沖,一群卡通蟲子在地上沽湧沽湧。
杜少川詢問項舟:“你看熱搜了沒有?”
項舟将幼崽抱上兒童餐椅,将炒雞蛋和西葫蘆瓜撥到幼崽的小餐盤、外加半只炖得軟爛的豬蹄,配一根拇指玉米,主食是肉松拌飯,喝的是兒童酸奶。
爸爸們則吃開火吃涮火鍋。
各種配菜擺了滿桌,項舟殷切道:“你一定要試試我這個底料,真的!”
杜少川冷淡道:“我吃清湯鍋。”
項舟剪開底料包裝袋,咕咚一整袋全倒進紅湯的範圍,啪叽,一滴紅油濺進了清湯的範圍。
杜少川:“!”
“項舟!”
辛辣味逐漸傳開。
霸總扯過一張紙巾,動作熟練揪成兩半,在掌心團了團,塞進一邊小杜塍的兩只鼻孔裏。
“?”小杜塍抱着豬蹄,嘴巴一拱一拱的,鼻子一撅一撅的。
幼崽:“……”
幼崽用手背蹭了下啃豬蹄啃得油乎乎的臉蛋,他不會也啃的這麽髒兮兮的吧?
霸總:“……”
霸總看着小杜塍,沉默幾秒後,他抓起桌上鋼勺,透過光潔的鏡面打量自己的臉。
豬蹄的油脂糊了他一臉頰,還沾着醬汁和肉粒。
柔嫩的臉頰導致幼崽嘟嘟的臉龐看起來像髒髒包。
霸總:“……”
有損顏面!幼崽扔下沒啃完的豬蹄,抽過紙巾,整張糊在臉上,用力擦拭而過。
等等!
他竟然習慣性的用了項舟糊牆式的擦臉方式!?
太不優雅了!
霸總重新抽了一張紙,按在餐桌上,小心折疊成方塊後,輕輕擦拭過嘴角。
不錯。
幼崽悄然松了一口氣,然後拿起桌邊的刀叉,開始對付豬蹄。
吧唧,豬蹄滾出了餐盤。
小杜塍:“哈哈哈哈!”
幼崽:“……”
一個四歲的小孩,也敢嘲笑他?呵,幼崽心底冷哼,他将豬蹄撿回餐盤,重新拿起刀叉。
戳、戳歪了。
小杜塍:“哈哈哈嘻嘻嘻。”
霸總:“……”
幼崽開始奮力對付豬蹄,勢必要用刀叉将其征服,再讓杜塍對自己刮目相看!
一邊。
“熱辣辣的別墅,熱辣辣的人,熱辣辣的影帝,熱辣辣的嘴,”項舟指着杜少川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的醬油詩寫的怎麽樣啊?”
杜少川紅腫着雙唇:“……”
他只是随意嘗了口項舟的紅鍋,誰知道,竟然越吃越上頭。
月上梢頭,項舟和杜少川各一瓶冰啤酒,坐在蟲鳴嗡嗡的花壇邊。
他們身邊,小洛章和小杜塍正在看一本兒童讀物。
“這個字念什麽?”小杜塍問幼崽。
幼崽瞥一眼:“碾。”
小杜塍點頭,看着那個年字點頭:“碾。”
霸總颔首說:“碾起來就是新碾快落。”
“你今天不該打郭戰。”杜少川嘬了一口啤酒。
項舟臉色一凜:“他起伏我們家王子!”
“王子?”杜少川疑惑。
項舟:“昂!”
杜少川無語,只當項舟喝醉了亂說話,他看向一邊的小洛章,說:“他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項舟:“無所謂,欺負我兒子就是不行。”
杜少川:“退一步海闊天空……”
項舟接話:“忍一時越想越氣!”
杜少川:“……”
手機響起,杜少川看了眼手機,果然,他朝項舟說:“你上熱搜了。”
項舟哎嘿一笑,臉上帶着酒紅,他咯咯打着酒嗝,朝夜空舉起啤酒罐,說:“我都習慣啦,一天上八百個熱搜,導演說要給我和寶寶漲勞務費。”
杜少川:“……是黑熱搜。”
“熱搜還有黑的?”項舟目露迷茫。
杜少川:“……”
項舟打了個哈欠,身體一歪,靠在花壇上睡着了。
肩上被戳了下,杜少川扭頭,三頭身已經困得不行了,卻極力睜眼看着他:“甚麽?”
杜少川嘴角微抽,他看看幼崽,又看看已經開始大呼的項舟,誠心誠意的發問:“你們家到底誰是當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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