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會議室內，節目組臨時緊急會議，短短半個小時，就改變了今天一整天的錄制計劃。
清晨八點，所有幼崽穿着睡衣被掏出被窩，老爸們将睡眼惺忪的崽崽們挾在胳膊下，登上大巴車。
汽車搖搖晃晃駛向目的地。
霸總坐在導演用車，窩在爸爸懷裏睡得腦袋一點一點的，車馳過減速帶，車身一抖，幼崽幽幽轉醒。
“到了讷？”幼崽問。
項舟小聲說：“還在路上，寶寶再睡會？”
幼崽打了個哈欠，決定不睡了，他從爸爸懷裏爬出來，坐到一邊的兒童安全椅上，調整安全帶和自己的衣服。
詢問：“球童安排了麽？”
項舟：“啊？”
彈幕：
「哦，現在去應聘球童還來得及嗎？」
「馬也，又是被洛總秀到的一天。」
導演在副駕駛翻着今天作廢的臺本，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幼崽，心說你一個三歲的小孩，懂的還挺多。
“球童，咱們得去現在的時候再看。”導演轉身道。
幼崽的小肚子發出咕嚕咕嚕聲。項舟嘿嘿偷笑，說：“洛總，早餐在球場吃，行嗎？”
導演：“……”
導演低下頭，和借他們會員權限的粉絲聯系。
-「那個，現場可以提供早餐嗎？」
「可以，不過非會員的話，這些是賬單外的內容，我只能為你提供入場的權限，場地和服務什麽的都要您自己付費。」
導演肉痛的咬牙。
-「好，謝謝。」
導演和粉絲溝通完畢，切回工作群，「上午，一個上午必須将簽約和一公比賽的分組錄制完畢！」
群：
所有人：……
導演：回複收到啊！
群裏立刻彈出幾十條回複。
也有人問：「導演，這樣……方總會不會有意見啊？」
導演：「咱不怕……反正冠名已經簽了，代言約，項舟自己給兒子作沒就作沒了！」
導演的表情已在崩潰邊緣，他一整季的預算啊，估計今天就要全交代在這個高爾夫球場了。
“今天去打球啊？”另一輛車上，方總詫異的看着司機轉向，“唷，還挺洋氣，誰安排的？你們導演可不像是有這個格局的人。”
工作人員：“是洛總吩咐的。”
“洛總？是誰？”方籌志疑惑了一秒，緊接着驚訝道，“難、難道是你們電視臺的臺長要來？”
工作人員：“……”
方籌志挺直腰，正了正衣領，說：“你們節目組還挺重視這次合作的啊，哈哈哈。”
工作人員：“……”
彈幕：
「哦嘻嘻嘻嘻嘻。」
「咦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嘿。」
「桀桀桀桀桀桀桀。」
「……你們別這麽笑，我害怕。」
目的地到了，車停泊，方大志推門下車，他身後，另一輛車也随之剎停，項舟匆匆下車，繞經車身，到另一邊開車門。
方籌志揚眉，他趕緊走到車身前，瞥見一影子，立刻搓掌揉手，“哎呀，臺長啊，您怎麽來……來了……”
“……”
車門打開，一只小短腿緩緩踏出車門——方籌志臉上的谄媚笑容漸漸消失，他視野往上。
——一件及膝的小西裝褲上是冷峻幼崽穿着白襯衣，別着小領帶的模樣。
方籌志：“……”
幼崽的短腿懸在空中略作試探，腳尖一點一點——夠不到底。
于是項舟向前，憋着笑意，兩手挾着幼崽腋下，将人端到地上。
霸總便完成了從開門到一只皮鞋落地，到鏡頭上搖至人臉，完美又神秘，神秘又拉風的出場。
方籌志：“……”
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投資人會不會現場反悔啊！」
「哦，方總可是國內知名童裝品牌公司，真要和只有腿這麽高的總裁談合約麽？」
「哈哈哈哈哈哈！」
「想想，就覺得好刺激呢！」
“方總，”三頭身幼崽站在地上，仰臉看向方籌志，并朝他伸出一手，一本正經道，“就仰大明。”
方籌志：“……”
身前還有鏡頭，面對直播，方籌志努力說服自己保持儀态，他躬下身，同樣伸出手，“你好……洛總……”
“撲哧！”項舟不小心笑出聲，立刻将嘴巴嘬成S狀，努力憋笑。
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啦！」
「哦，洛崽，太會啦，是霸總轉世吧！」
導演正在和球場負責人洽談，“那個，包場費，你看能不能少點啊……咱們節目實在是預算……有點兒那個限……”
負責人一身西裝，搖頭拒絕：“不行，您能進來，已經是會員的請求了，我們不能……”
前方突然傳來騷動，是崽崽校車到了，車門打開，一群幼崽宛如春游，嘩啦啦奔向大片綠草地。
導演：“……”
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導演咬牙，正要簽下合同，餘光忽覺身邊負責人渾身一震。
負責人：“他、他怎麽來了！？”
導演一臉疑惑，扭頭随着負責人的目光看去，只見烏泱泱的一群幼崽和迎面走來的爸爸中只有杜少川氣質和長相最為突出的。
導演張大嘴巴：“你是……粉絲？”
負責人：“是啊是啊！”
導演：“……”
“八折，錄制結束我給你搞到簽名！”導演低聲道。
“真的？！”負責人猛然轉頭，雙目迸濺出兩道金光，灼灼看着導演。
導演：“真，真的！”
“方總，請。”霸總擡手示意方籌志先走一步。
方籌志低頭看着三頭身，“洛總先請。”
“泥先。”
“你先，您先！”
“泥先……”
彈幕：
「我去，這個拉扯……要不是我今天放假，真是夢回我老總和甲方假客氣的現場啊。但是換成三頭身，怎麽就這麽清爽啊！哈哈哈哈！」
「加一，已經能腦補出經理們搶着埋單的樣子了。」
「家人們，上熱搜了，哈哈哈哈，就是詞條太損了！」
此刻，微博#霸道總裁，但三頭身#正從話題尾頁一步步登上熱門榜單。
項舟跟在幼崽身後，前方，方籌志和幼崽正朝球場走去，幾個工作人員在負責人的帶領下匆匆趕來。
抱着球杆、那這遮陽傘、還有水杯等等，甚至于……
項舟接過奶瓶，确認過溫度和奶粉品牌，朝負責人作了個噤聲的手勢，負責人連連點頭，“王子……”
“噓。”項舟道。
負責人：“是的！”
不遠處，監制和導演看來。
“怎麽的一下就變谄媚了？”
導演哼了聲：“你不懂，這是偶像的力量。”
霸總雙手自然下垂，他環視周圍，耳邊是球童對球場環境的介紹，突然，小臂一暖，幼崽擡頭。
項舟晃了晃奶瓶。
幼崽擺手，示意飯一會吃，現在在忙正事。
方志籌道：“哦，洛總還沒喝奶呢？快喝吧快喝吧！”
霸總：“……”
項舟：“爸爸抱着你喝？”
“卟用。”幼崽揚手拒絕，繼而接過小臂辣麽長的奶瓶，抱在身前猛嘬兩口。
彈幕：
「糟糕糟糕糟糕，要被萌化了辣！」
「熱搜來的，三頭身還沒斷奶的霸總嗳，這是真的麽？」
「哇，別的幼崽也有奶喝！這個高爾夫球場也太人性化了吧！」
「咦？還有這個服務？」
「豪哥，你在嗎？豪哥？」
「……在，但這個排場确實有點大了，這個是經理啊，我知道的，他怎麽跟在洛總身邊當球童了？」
「哇，一定是我洛霸總的牌面。」
「直播好像越來越卡了，怎麽回事？」
「人太多了吧，小破綜，直播在線人數竟然破五百萬了？」
幼崽打了好幾個奶嗝。
場地已經選好，這個球場方籌志也是第一次來，沒有備在這裏的球杆，一時在球杆裏挑來撿去，不知用那支更好。
“介。”突然，幼崽随手抽中一支，朝方籌志示意。
方籌志：“……這？”
霸總點頭，用一手握住球杆試圖将其抽出來，球杆太長了，他手臂短，提不起來，兩手一上一下的握住，一下一下将球杆拔出，遞給方籌志。
“謝謝洛總。”方籌志接過球杆，打量片刻，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洛總眼光很好。”
經理球童愣在原地，回神才小聲朝幼崽道歉，本來該他做的事，竟然讓小王子自己做了！
幼崽擡起手示意無妨，他微揚下巴，趁隙嘬兩口奶瓶子。
“洛洛——”
“奧特曼！”
這時，小杜塍和葉小宇跌跌撞撞朝這裏跑來。
幼崽嗆了一口奶，猛地轉頭，你們來幹什麽？忙正事呢！
方籌志哈哈大笑，躬身朝幼崽說：“小洛總，你的小盆友們來了！要麽咱們今天就到這？”
彈幕：
「哦……」
「這是什麽意思？」
「合作要涼了嗎？」
「要涼了吧，和我看和三歲小孩談什麽合作？要不是有鏡頭可能早就罵人了。」
「除非洛總能一杆進洞？哈哈哈哈。」
「？？？？」
「一杆進洞咋了？」
「這麽說吧，我也是高爾夫的工作人員，工作十餘年，一杆進洞十根手指都能數過來，這不比中彩票容易。」
「而且，這種檔次的球場，打出一杆進洞，是要給全場工作人員和球童給小費的，還要請客開紅酒的……少的幾十萬，豪哥打」
「……」
霸總将奶瓶交給項舟，擡手，球童立刻抽出一支球杆，彎腰遞到幼崽掌心，霸總拖着球杆，努力拿正。
幼崽瞥了眼項舟。
項舟朝他握拳：“加油。”
幼崽似乎下定決心，他的聲音稚氣未褪，但表情卻冷淡：“方總，今天的合作還沒進入正題，不用這麽急。”
霸總調整站姿，舉着略高于他的球杆，眯眼看向進球點：“賭嗎？”
彈幕：
「哦莫，洛總要和方總賭球嗳！」
「真……真不信這是三歲孩子能說的話，這綜藝肯定有劇本！」
「賭球？輸了會怎麽樣啊？」
「二代們經常百萬百萬的賭。」
項舟：“？”
方籌志疑惑看着三頭身：“你要和我賭球？你能進球？”
幼崽做了一個松動雙肩的動作。
項舟站在他身側，從包裏抽出合同，啪的按在桌子上：“洛總認為，這份合同還有改進的地方。”
方籌志哈哈大笑，以球杆指着遠處，“行啊，洛總這球要是進了，小費我來包了，我和節目組的合同，還有你的代言合同，漲成這個數。”
監視器後，導演一口茶噴在了監視器上：“翻、翻倍？我沒看錯吧！”
霸總淡淡一笑，道：“橙交。”
彈幕：
「卧槽？」
「玩真的？這，這……」
幼崽微微躬身，撅臀，肉肉的小手握着長杆手柄，他擡起球杆，偏頭看向遠處的進洞點。
杜少川追上來，将杜塍和葉小宇控制在懷裏，他擡手示意不要出聲，凝神注視着幼崽。
項舟舉着手機。
導演的臀部離開了椅子。
就連彈幕，都凝固了，只有源源不斷的，從熱搜點進直播間的自動歡迎，除此之外，似乎連風都靜止了。
這時，霸總揮杆！
球——————進了！
彈幕：
【愣着幹嘛！還不全體起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