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誤炒cp(1)
誤炒cp(1)
對周洗洲有無誤會這事,最近成為了周洗夏的頭號困擾。
可惜她想不通原因,也不能直接去問周洗洲。
好在事情發展到一定階段,總會迎來轉機。
“走慢點啊。”
周洗夏跟在周洗洲後面,來到了星市最高檔的酒店,參加周承鴻與洛易婷兒子的百歲宴。
周承鴻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此次更是包下整整兩層來舉辦宴會。
周洗夏本不想來,奈何為三方壓力所迫,最終不得不前來。
夏莉擔心周洗夏不來,會惹旁人口舌是非,說她沒教養沒禮貌。周洗洲向來站在周承鴻的陣營中,會勸說她這事不出意外。
至于周承鴻,完全置之不理的女兒,究竟為何要她前來,原因顯而易見,不過是為了面子。
總要裝作全家和睦友善的樣子,不然怎能掩飾醜惡的嘴臉。
來到宴會大廳,周承鴻在門口迎接賓客,眼見着他們來,說:“你洛阿姨在上面,你們快去幫幫忙。”
周洗夏撇撇嘴,管她什麽事。
周洗洲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擔心沖突,拉起她的手腕,帶着她上樓去包廂內。
周洗夏倒也沒駁他的面子,沒有多說。
然而兄妹之間的親密被有心人看到,又成了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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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易婷看着親密無間的兄妹倆,拍了拍搖籃車裏的男孩,“有些人就是怎麽都養不熟。”
什麽養不熟,莫名其妙。
周洗洲她能罵能欺負,其他人可不能,剛想要回怼。
“洛阿姨。”周洗洲好似全然沒有聽見她的話語,走到她身旁,“您去休息吧,讓我來照看弟弟。”
洛易婷哼了一聲,掃了眼周洗夏,“不愧是夏莉的女兒,真沒教養。”
“我再沒教養,也不會來當別人的小三……”周洗夏仿佛尖牙利嘴的小刺猬,毫無留情地揭露出他人的陰暗面。
“周洗夏!”還沒等到洛易婷開口,周洗洲便出言制止了她。
他兇她幹嘛!她明明是在替她說話。
周洗夏心頭一陣委屈,說:“周洗洲,我再也不會管你了。”
沒骨頭的人,別人挖苦諷刺你,還要眼巴巴地往上靠。
可能是因為三人聲音太大,語氣不佳,引得搖籃裏的孩子哭鬧了起來。
“怎麽了?”周承鴻恰好走來,皺眉看着眼前混亂的場景。
周洗夏看着他身後陌生的男人,略微愣神。
周承鴻這人十分勢利眼,利之所趨,看來這位男人的身份必定不凡。
周承鴻對他擺明是套近乎,有所圖謀。
“路騁哥。”洛易婷愣神片刻,回複,語氣附上些少女的嬌氣。倒也不是故意為之,是早年間的習慣使然。
路騁并不熱情,略略颔首,看向搖籃裏面正在哭鬧的孩子。
上位者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裏,洛易婷解釋:“哥哥姐姐吵架,把小孩吓到了。”
一臉嘆氣無奈的模樣,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周洗夏怒火攻心,知道在外人面前不能過于肆意,但又咽不下這口氣,諷刺道:“不知道誰先沒事找事。”
周承鴻面色愠怒,忙制止他們,沖路騁說:“小孩子,不懂事,別見怪。”
這人究竟是誰?能讓周承鴻點頭哈腰。
沒待周洗夏問出口,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
男生身着白色沖鋒衣,拉鏈拉到頂端,劍眉星目,少年感十足。
周洗夏看着眼前的男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忘記現時的處境,低聲喃喃道:“路樾。”
路騁像是在證實她的話,向衆人介紹,“這是我兒子,路樾。”
路樾不同于以往地禮貌打招呼,而是接上了周承鴻的話,“我看未必是小孩子不懂事。”
“這——”周承鴻沒想到他會摻和進自家的話題,尴尬着不知作何姿态。
“路樾,不準胡說。”路騁斥責了聲路樾,可是神态上無半分不悅。
“沒事沒事,小孩子嘛。”周承鴻打圓場,“路董,去前廳坐?”
路樾回答:“不用了。”
“确實,這孩子不喜歡人多。我們已經在樓上定好位置了,改日一定。”路騁本就是抽空來看兒子,吃個便飯,無奈恰巧遇上了周承鴻。
周承鴻畢竟曾和夏莉為夫妻,現任又是洛易婷,他和夏莉洛易婷都是鄰裏關系。此番在星市遇見,面子工程少不了,可這酒席他是真沒打算吃。
“沒事,我可以給你們留個包廂……”
路樾不再理會,拉開了包廂門。
路騁說:“真不用客氣,你們忙你們的。”說罷,出門了。
周洗夏第一次看周承鴻這麽點頭哈腰,說不出的感受。
路樾家到底這是有多少礦啊,能讓周承鴻姿态卑微到如此地步。
不過想到香玉的身份,又覺不足為奇。
“還不走,要請?”路樾斜靠在門上,淡淡吐出幾個字。
“啊?”周洗夏沒反應過來。
路樾對周承鴻說:“周洗夏是我同學,我爸想請她吃頓飯。”
周承鴻權衡一番,說:“沒事,夏夏你快去。”
周洗夏在心頭冷哼一聲,覺得這場景實在和古代賣女兒給高門有得一比。
不過此時的她不能多計較這些,這地方她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雖說路樾的父親也不熟,但好歹不像這裏這麽窒息。
“洲哥,一起?”路樾一向思慮周全,把所有人都想到了。
周洗洲左右看看,他相信路樾能照顧好自家妹妹,而現下宴會這邊更需要自己,于是委婉拒絕。
路樾略表遺憾,說:“這次沒機會的話,我們下次約。”
門外的路騁聽完路樾這幾句話,哪能不明白過來——他兒子這是在給人出頭。
不經意地打量了周洗夏一番,年紀長相性格都和兒子分外相配。
周承鴻聽此,忙想把人推出去。然而被洛易婷制止,稱這裏太忙了,一個兩個都不在,這是要怎麽樣。
周承鴻也覺得自己的心思太過明顯,遂作罷,可心裏不由得怨恨起洛易婷的不懂事。
能和路騁搭上鈎,這對他和兒子的事業是多麽有力的支持。
好在聽到路樾的話,只好安慰自己下次還有機會。
周洗夏和路樾出門,叫了聲路叔叔。
路騁面色和善,閑閑地和周洗夏聊起了夏莉的事情。
兩人相差六歲,雖沒在一起玩耍過,但路騁還是知道些夏莉的趣事。
周洗夏聽着母親的趣事,笑容滿面。後來在心裏想過無數遍後,才覺得可惜,曾經天真爛漫的少女就這樣被現實打擊至此了。
“你怎麽這麽多話?”
路樾打斷兩人的對話,周洗夏覺得他真的在他父親面前全然沒有之前的禮貌。
路騁也極不欣賞兒子此刻的态度,一板一眼地開始了教導。
周洗夏聽着父子二人的相處,有些發笑。
“怎麽和你老子說話的?”
“用嘴。”
“……真後悔給你生了張嘴。”
“沒生你更後悔………”
周洗夏覺得她沒想錯,這世界上沒人的嘴能毒得過路樾。
不知不覺,剛剛的悲傷一掃而過,三人也到達了最頂層。
期間偶遇了陳源棋,以為他又會說出什麽話,卻不料他半句沒說,只當做沒看見一般低頭離開。
周洗夏來過很多次這家酒店,但是這是第一次來頂層。
本以為樓下已經足夠豪華,卻不料頂層更是奢侈,她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東瞧瞧西瞧瞧。
她不裝,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喜歡就是喜歡。
她和路樾落座在同一側,路騁單獨在另一側。
正要點菜之際,路騁突然收到電話,幾句話後,匆匆向他們道別。
“公司有事。”路樾沖周洗夏解釋。
周洗夏見他态度一如往常,知這種情況應是不少見。
“說說你吧。”路樾在她點完菜後,随意再加了幾份,“為什麽要來這裏?”
周洗夏将剛剛周洗洲的模樣全然告知。
“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被脅迫了?”
“脅迫?什麽能脅迫他?”
“你和你的母親。”路樾說:“據我所知,你的母親沒有工作。雖然按照法律,你的母親可以分得一半的財産和孩子。可是按你父親的手段,一切并不容易。他能那麽快的答應下來,只能是和別人達成了交易。”
“你是說,周洗洲為了我們,答應跟着周承鴻?”
路樾沒說話,知道她是疑問語氣,但心頭已有判斷。
周洗夏想通一切後,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怪不得周承鴻和夏莉的離婚會如此順利,怪不得周承鴻會如此大方地進行財産分割,怪不得周洗洲不願意和她們走得親近,基本只有逢年過節才會練習。
周洗洲但凡表現出任何想要和她們生活在一起的意向,夏莉都不可能這麽快放手。而夏莉不放手又能怎麽樣,她根本争不過周承鴻……
就算争得過,那周洗夏呢?可能為了報複,周承鴻會奪走周洗夏的撫養權。
周洗洲在那裏一定過得不好吧,不然洛易婷怎麽能那樣說他。
“為什麽?為什麽我像個傻子一樣。”周洗夏無聲地痛哭,用紙巾捂住眼睛,不想被人看到這尴尬模樣。
路樾面對着她,把将她的頭輕摁在肩膀,說:“你是世界上最棒最好的女孩。”
周洗夏的淚水浸濕了路樾的衣服,兩人距離拉得極近。
但哪怕再接近,依舊沒有突破那條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