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顧楚懷走向阮軟,任由阮軟拿着一個惡鬼面具在他臉上比劃。
阮軟看着攤販上挂着各式各樣的面具,有點下不了決定,每個懷哥哥戴上都好好看,選哪個好呢,阮軟苦惱。
顧楚懷身量氣質好,不管戴什麽面具,都遮不住他的風姿,墨發飄飄,身如修竹,引人注目。
最後還是顧楚懷替阮軟做了決定,選擇了月狐和月兔的面具。
傳說中,月亮上居住着月狐和月兔,乃是一對有情人,因為觸犯天規,被罰一個掌管月滿,一個掌管月缺,月滿和月缺,永沒有相融的可能,因此一狐一兔永不能相見。只有在月食之時,月亮被吞噬,一狐一兔不再受職責所累,才能得以團聚。
因此在民間,月狐月兔象征着情比金堅。不離不棄。
顧楚懷将月兔的面具給阮軟帶上,自己則帶上了月狐的面具。
随後兩人又一起去嘗試了一些平時罕見的小食,比如有怪味的豆腐,不過顧楚懷沒有嘗,只有阮軟吃了。後面兩人還随着人流一起去看了雜耍,玩了投壺等,玩得不亦樂乎。
最後兩人路過了一個算命的攤子,聽到了“怪哉怪哉”的聲音。一個算命的神棍看着路過的顧楚懷和阮軟啧啧稱奇。
阮軟停下了腳步,好奇地看着這個留着山羊胡的老頭,問道,“老人家,哪裏奇怪?”
顧楚懷也看向算命的人。
“哪裏都奇怪。你們前世未有緣,今生亦不應有緣。如今命運交織,豈不奇怪?”
“至于這個小公子更為奇怪,為運道所鐘,亦為運道所棄,一朝不察,萬劫不複啊。”算命的老頭搖了搖頭,一臉惋惜。
阮軟一聽立馬着急了,“那怎麽辦?有沒有解決方法?”
顧楚懷則眼神冰冷,他不信這些,也容不得這個算命的在這裏危言聳聽,招搖撞騙到阮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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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算命的老頭并沒有像其它算命的那樣要哄騙阮軟買各種平安符,而是搖了搖頭,道,“老夫也看不清他的前路。這已不是老夫能幹涉的事情了。”
阮軟頓時一陣失望,還想再問。
沒想到這個算命的竟然準備收攤了,道,“老夫今日只算三次,小哥兒和小公子已經是老夫今日最後的客人了。”
阮軟看此便想付給他算命錢,被老頭擺手拒絕了。
随後算命人背起印着”神機妙算“的幡布慢慢走遠了,邊走還邊自言自語,“怪哉怪哉,今日算的都如此怪哉,不枉我今日出山,有趣有趣。”
阮軟看着算命的人的背影,轉頭看着顧楚懷,眼裏有點擔憂。
顧楚懷理了理阮軟耳邊的碎發,安慰道,“算命的都是如此批語,讓客人破財消災,做不得真,阮軟不必擔憂。”
“嗯。”阮軟回道,心裏還是有點不安,這個算命的明顯不圖錢,既然如此,那他說的……
且不說阮軟這邊被算命的擾亂了心神,阮甜這邊也一臉不高興,阮甜滿臉不爽地在寺廟後面的竹林裏閑逛,時不時用竹條打落竹葉,嘴裏嘟囔着,“我就不該聽那個算命的鬼話,來這沒人的竹林,我還沒好好逛逛呢。”
之前阮甜和顧楚懷他們分離後,便自己一個閑逛,逛到一半便聽到一個算命的老頭叫住她,要不是那個老頭說的是“姑娘留步”她才不會停下來呢,她主要想知道這個老頭是怎麽看出來她是女扮男裝的。
沒想到那個老頭以奇異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然後說了一堆她聽不懂的話,最後和她說什麽“姑娘正官落于西邊”,讓她來西邊看看。
不愛讀書的阮甜根本不知道算命說的“正官”指的是桃花,只覺得這個算命的是個騙子,可能還有團夥,專門把人騙到西邊這個小竹林裏,實施犯罪。
因此阮甜一陣興奮,立馬就往小竹林裏奔來,準備大展身手,把這些騙子打得落花流水。
結果來了以後根本沒找到什麽犯罪團夥,白高興了一場。
感覺無聊的阮甜準備回去了,她還想回去淘一淘看有什麽武功秘籍呢。
這時候,遠處突然傳來打鬥的聲音。
阮甜立馬警惕,握緊竹條,悄悄接近打鬥聲傳出的地方。
一會後,便看到一群帶着惡鬼面具的白衣人正在圍殺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少年右手持劍,招招利落,切中要害,很快一個白衣人便被斬落。
但是白衣人人多勢衆,在有個白衣人喊出“抓到那個哥兒以後”少年便心神一晃,很快便被白衣人反殺,節節敗退,身上全是傷口,轉瞬間便被白衣人踢到在地,吐了口血。
白衣人乘勝追擊,擡起刀便往少年的胸口插去。
阮甜看到這一幕立馬飛身出去,用竹條擋住了白衣人的刀鋒同時往上一挑,随後起身對着白衣人的胸口一頓連環的飛踢,将白衣人踹出三米遠。
站定後阮甜沒有猶豫,立馬起欺身向前,靠近一個白衣人,一個掃腿便讓其中一個人摔倒在地,然後屈起手肘重擊這個白衣人的胸口,瞬間讓白衣人喪失了戰鬥力。
下一秒阮甜躲開了另外一個白衣背後劈來的刀,回身将人踢飛,然後飛身追了上去,用竹條橫掃白衣人胸口,被擊中的白衣人立馬吐出幾口血。
剩下的白衣人看阮甜這麽強,頓時猶豫起來,對眼商量以後,一個白衣人打了一個手勢,很快所有白衣人四散飛往各個方向。
等阮甜猶豫完要去追誰時,就已經喪失了良機,白衣人已經不見身影了。
見已經沒有追擊的可能性,阮甜回身走向倒在地上的少年,擔憂地問,“你沒事吧。”
倒在地上的蔡瑾年眼看着自己就要去見閻王了,這個少年卻如神仙一般降臨,白衣飄飄,出手利落,一下子将白衣人都打趴下,一時之間蔡瑾年有點回不過神來。
蔡瑾年擡頭望向這個救了自己的少年,竹林裏,午後的陽光細碎地灑在林間,微風吹過竹林,吹動簌簌飄落的竹葉,其中一片緩緩地落在了少年飄動的頭發上,低頭看向自己的少年有着仙子一般的容貌,眼裏倒映着蔡瑾年的身影,表情很是擔憂。
此後的一生,蔡瑾年都忘不了這一個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