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确認了原來世界線的情況後,007松了一口氣,原本世界線裏阮軟和男主就應該相遇後再次分離。
這一次的分離不代表永遠的不相見,未來的某一天,他們還會再相遇。
他們的命中注定會有這一次短暫的命運交織和解纏,雖然時間上差了一個月,但是世界具有自動矯正功能,整體上沒有偏離就行。
想明白了這些,007便重新躺進了金主一號買給自己的懶人沙發,拿起金主二號給他買的肥宅快樂水,打開金主三號給他買的投影屏,看起了金主四號給他買的電視劇,将金主五號給自己買的五星級棉花塞進嘴裏,開始噸噸噸度過狂歡的夜晚。
第二天,阮生便将自己寫好的尋人告示貼到了所有能貼告示的地方。
但是很可惜,幾天過去了,半個月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胡文軒始終沒有找上門。
胡青蓮也從一開始的滿心期待,到後面逐漸失望,直到現在,他已經接受了自己和自己弟弟錯過的事實了。
這段時間阮軟一直體貼地陪在胡青蓮的身邊,使出渾身解數讓胡青蓮展露笑顏。
阮生也不時關注胡青蓮的情緒,怕他傷心過度。
多虧了阮軟,胡青蓮漸漸看開了,起碼他知道了弟弟還活着。
而且顧楚懷給胡文軒留的銀子不少,不出意外的話,胡文軒肯定能活下去。
命運如此,有緣他和弟弟還是會相見的。
酒樓的一切都在順利地進行,而今天,距離香遠樓開張剛好一個月。
晚上,酒樓關門後。
顧楚懷,阮家人和胡青蓮圍在大堂的桌子前,計算起這個月的開銷和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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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生拿着算盤對着項目一項一項的計算,“這個月入賬共……刨去食材費……雜役開支……跑腿宣傳費……物品損耗費……”
如果想以後承接更大的生意,阮生必須對這些開支的去向,大小和合理性都熟記于心,免得被人蒙蔽。
因此阮生計算得很認真,同時心在裏琢磨哪些地方需要節省或者砍掉,而哪部分需要增加或者投入。
一盞茶過後,阮生終于計算完畢,呼出了一口氣,“算完了。”
“多少多少?”阮甜立馬興奮地問,今天酒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縱然她不太懂算術,也明白肯定賺的。
【三千七百零三兩五百文。】007突然在阮軟腦海裏說出了結果。
“三千七百零三兩五百文!我們這個月純收入就這麽多!”阮生克制着自己的激動。
“哇,這麽多啊!”阮軟和阮甜同時驚呼,要知道一個杏花村三口之家一天的開銷也就三十文,“開酒樓竟然這麽賺錢,大哥好厲害啊!”
阮生也重重松了一口氣,一直以來,他表面上表現得胸有成竹,實際上內心也沒底。
多少次深夜,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他知道自己的孤注一擲表面上是他自己的選擇,實際上是已經拉着整個阮家共沉淪。
阮生深怕自己的決定是錯誤的,辜負了爹爹姆父的期待,也讓大家的努力如石頭入水,打了水漂。多虧了阿懷……
想到這裏,阮生感激地望向了顧楚懷,看到顧楚懷對他微微點頭,胸口頓時湧上一股磅礴的情感。
真的可以!阿懷說過,一步一步來,就算不能入仕,他也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賺得無數財富,為富一時,造福一方!
“咳咳,大家也不用太高興。這個不過是這個月的純收入,我們酒樓前期為了開酒樓耗費了太多,實際上目前還沒有盈利,按照這個月的情況,至少前三個月我們都還處于虧本的狀态,第四個月才算正式盈利。”阮生看大家如此激動,強行抑制住自己心裏的澎拜,趕緊潑一盆冷水,免得過于得意忘形。
确實,這個酒樓開在了繁華的鎮中心,盤下酒樓本身就耗費巨大,加上提高酒樓雅趣的畫屏,書法,古典韻味的桌椅,甚至連裝食物的食盒都是特地定制的。
還有從聽樂閣請來樂師彈奏助興,在鎮上另買的當作住處的房産等等,全都要花錢。
要不是阮軟三歲帶回來的那筆財富确實巨大,并且暴富後阮家人也沒有揮霍無度,還是勤儉過日子,讓那筆財富基本沒有損耗,阮生根本沒有資本開這個酒樓。
其中李懷也資助了一大筆銀子,雖然阮生不知道李懷哪裏來的銀子,但是他默契地沒有問,包括三樓的侍女,一樓的侍衛,他也沒有問李懷這些人的來歷,有些事情他懂得分寸。
“不過還是多虧了我們的小福星阮軟!能想出那麽多好點子!”阮生沒有忘記阮軟的功勞。
阮軟不僅提供了菜譜,還貢獻了很多開酒樓的好主意,類似于将酒樓的顧客分級,花銷滿多少才能進入二樓等等都是阮軟的主意。
阮軟聽到阮生的誇獎,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他其實只是借鑒了《我在古代開酒樓》那個話本裏酒樓的運行模式,按照主角的說法,這個是什麽VIP制度,能夠刺激顧客的虛榮心,就為那麽一個牌子,那些顧客就會争相為酒樓送大量銀子。
阮軟桌子下的手悄悄抓住顧楚懷的手,緊了緊,這份喜悅,他也要讓懷哥哥感受到!
顧楚懷确實感受到了阮軟的喜悅,并且回握了阮軟的手,将他的小手包進自己的手裏。
衆人便在這歡聲笑語中結束了這個月度總結。
酒樓就這麽越開越順利,越做越大,生意也如它的招牌特色菜火鍋的寓意那樣,越來越紅火。
一個月後,香遠樓都名聲已經響遍了整個寧遠鎮,甚至在整個平安縣都有了一點名氣,很多人慕名而來,就為了嘗一嘗這夢中都難忘的美味。
順便一提,“夢中都忘不了”這個也是阮軟提議的,讓酒樓和朗朗上口的一句話綁定在一起,能夠加深別人的印象,以後讓人一談到香味就能想起香遠樓。
這個策略便是現代的營銷策略,用朗朗上口的廣告詞洗腦觀衆。當然阮軟并不懂什麽是廣告,他只是從話本上依葫蘆畫瓢地搬運過來,他只是個簡單的搬運工。
廣告詞的設計和宣傳這些都是阮生和顧楚懷商定的,火鍋那個典故也是顧楚懷寫的。
看到酒樓已經走上了正軌,忙碌了數月的阮家人終于決定好好放松一次——在祈雪節給自己放個假。
祈雪節是大夏朝特有的節日,在冬至的前一天,祭祀祈雪。
這個節日非常地盛大,一方面是冬天即将到來,算是貓冬前最後的狂歡。
另一方面是祈雪節的意義——瑞雪兆豐年,祈雪真正祈求的是來年的豐收,算是一年中非常重要的祭祀。
在祈雪節的這一天早上,顧楚懷早早起來,親自去河邊折了支柳條,随後去山裏挑了枝青翠的松柏,最後摘了一些野生艾草,回到了家裏。
将松柏和艾草扔進鍋裏,熬了一壺熱水,将熱水倒進水盆裏,兌了一些冷水,水溫差不多了以後,顧楚懷估摸着阮軟已經醒了,便端着水盆走進了阮軟的房間。
果然,阮軟這時候睡眼惺忪,在擦眼睛,剛剛醒過來。
等阮軟起了床,顧楚懷拉過阮軟到水盆旁邊,将柳條用打濕,然後輕輕點在阮軟的右手手背——這也是祈雪節的儀式之一,稱為點福。
即在祈雪節的早晨,由最親密的人用柳條将福氣“點”在身上,保佑未來一年的平安喜樂,無病無災。
對哥兒來說,少時一般由父母點福,出嫁由夫君點福,夫死則由孩子代行。
因此現在阮軟的點福理應由廖星和阮樹執行,不過在顧楚懷來阮家以後,阮軟的點福一直是顧楚懷做的。
最開始的點福是饑荒那一年,顧楚懷剛來阮家不久,便迎來了祈雪節。
那時候阮軟非常依賴顧楚懷,離不開顧楚懷,因此阮軟很多事情都由顧楚懷包攬,包括那天的點福。
阮軟哭喊着要顧楚懷了,祈雪節一直哭鬧不吉利,廖星和阮樹不得已,便讓顧楚懷代勞了。
顧楚懷就此接過了阮軟的點福,便再也沒有還回去。
小時候阮家人覺得兩個人還小,也沒什麽,所以也沒管。
至于現在,顧楚懷已經十六歲了——顧楚懷謊稱了自己的年紀,實際上他才十三歲——已經是可以成家的年紀了,阮家人依舊對顧楚懷繼續給阮軟點福沒有任何表示。
至于阮家人是習慣了,還是有什麽別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點福完畢,顧楚懷開始挑選今日阮軟穿的衣服,顧楚懷選了件白色的圓領小褂襖,搭配一條白色錦繡棉裙,然後選了一個白色的軟毛裝飾綴在阮軟的腰間——祈雪節這一天和雪一樣的白色代表吉祥。
等阮軟把這些衣服穿好,整個人就像一只白白的小兔子,非常可愛,顧楚懷眼裏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他将手中拿着的紅色披風展開,系在了阮軟白皙的脖子上。
白色的兔毛圍脖蓬松而柔軟,将阮軟的脖子圍得嚴實,同時遮住了阮軟圓潤的小下巴,襯得阮軟臉色紅潤,非常喜人。
“懷哥哥,好了嗎?”阮軟擡起頭問顧楚懷,今天的顧楚懷也和阮軟一樣,也是一身白衣,但他的衣服上沒有阮軟的衣服上花裏胡哨的花紋。
不過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的話,就能能發現衣服上紋着複雜的暗紋,并且那個暗紋和阮軟衣服上的冬梅圖一樣。
顧楚懷給阮軟整理好衣服,便拿起旁邊放着的同款黑色披風,帶着阮軟一起出了房門。
朝霧的朦胧中,兩人手牽手,十分溫馨,似是人間煙火落入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