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受苦
受苦
消息一出，微博直接炸了。
【這龍王崽崽誰呀？】
【我擦了三遍眼睛，确認沒艾特錯，我還以為誤入哪個中二片場了】
【樓上，你不是一個人！】
【這好像是被爸爸之前點名誇的那個娃？】
【是欸是欸～我手機還存有他的表情包，可可愛愛】
【表情包+1！我去看了看，真的好正一娃，天天靈魂拷問，暴擊社畜】
【吓得我上班不敢摸魚下班不敢游戲，只想為國家做貢獻】
【要被樓上笑哭！這個萌娃粉了粉了，爸爸的眼光不會錯】
【這是我龍崽？！！！我龍崽實火啊，不敢信！】
【我也是！！看見別人發言不敢吭系列，好怕給龍崽招黑！】
【樓上不怕！響應龍崽號召，不早戀不摸魚，天天為國家做貢獻，龍崽叫你不要怕！】
網上引起軒然大波，網友們把小暴龍歷來的視頻和直播扒出來，表示從未見過這樣正能量的一萌娃，紛紛感慨不愧是被國家爸爸蓋過章的。
粉絲們也陷入狂歡。
簡直天降餡餅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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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萬家争搶的好資源，居然頭一個落在龍崽頭上。
好像當事人還一無所知？
畢竟，前一天的龍崽還在為賺錢而苦惱，第二天就被資源砸破頭？
他們替龍崽高興，又怕給龍崽招黑。
誰讓這是好大一餡餅，直接把人砸懵。
确實如此。
當事人小暴龍看着官博官宣，心中滿是費解。很快，他的學霸大腦就為他指引道路，想到唯一可能。
小暴龍：這資源你給本王的？
白傑：好好珍惜，費了好大力氣，見好就收.JPG
白傑：堂堂龍王在線哭窮，龍族的臉面不要了
小暴龍：換個正常的來和本王對話
白傑：不服來戰.JPG
小暴龍：本王很是感謝你這次的資源，改日定有重謝
白傑：……不用客氣，也是您靠自己争取來的，我也只是聽命辦事，走一個流程罷了
白傑這句話也是真心話，往常那些非人類的生物一向是他們頭疼的存在，很少有小暴龍這樣自覺主動的，簡直就像是自小長在紅旗下一樣。
小暴龍：這個你就正常許多。本王一向恩怨分明，有機會請你喝奶茶。
白傑：……
小暴龍：請問這個綜藝主要內容講什麽
白傑：很抱歉，節目機密對方也沒告訴我，等節目組聯系小龍王您就知道了
小暴龍：……
白傑：對了，有件事需要提醒您，我這邊信息顯示您還沒有簽約任何經紀公司，這次您作為嘉賓加盟節目後，肯定會有人查到相關消息，屆時會有相關公司找上門，請一定要謹慎篩選
小暴龍：請問你們這邊有建議嗎？
對方正在輸入中……
小暴龍等了足足有五分鐘，才收到對方的消息。
白傑：建議全部拒絕
白傑：你的組織屬于國家
白傑發出去戰戰兢兢，沒成想得到一個秒回消息：好。
白傑松了口氣，小暴龍明顯也松了口氣。
他之前就有了解過經紀公司，雖然公司家大業大賺錢（可能）有保障，但堂堂龍王怎能沒有自由？
不能說走就走的人生，太沒有排面。
況且，小暴龍對自己有一套安排，現在這樣剛剛好。
本以為對話到這裏即将結束，對面的白傑再次發來消息。
白傑：您可能過段時間要入學學習。
小暴龍：上大學？
白傑慢吞吞發來三個字：幼兒園
小暴龍哽住，假裝沒看到消息。
白傑心知對方不好接受，也識趣地不再發消息過來。
反正，該通知的都通知了。
雙方都在裝死，對話自然結束。
小暴龍弄清資源來歷，放下心來，專心去忙吃播的事情。
他昨天承諾要經常做吃播，自然要按時提上日程。
他向來很有規劃，然而吃播可能會影響到他人，他自然要詢問一下趙慧美和許承安的意見。好在他們兩人沒什麽意見，小暴龍終于紅紅火火搞起吃播。
不同于以往，他一開播，直播間瞬間湧進大波觀衆，有長久以來的粉絲，也有好奇不已的路人，紛紛蹲守在屏幕前，目睹龍王大人直播品嘗世間美味。
“這個土豆絲卷餅堪稱世間數一數二的美味，餅皮軟薄，土豆絲鹹香，超棒的！”
“本王愛喝大米湯，大米湯叫大米湯不叫大米粥，它比粥稀一點，比湯稠一點，配土豆絲剛剛好。”
“手切土豆絲果真是最好吃的土豆絲，沒有之一，保留土豆絲的香糯，又有手切的韌勁兒。”
小暴龍的吃播一直都是尋常的家常菜，他最初的粉絲還見過他天天吃面的直播，現在這種有菜有湯有餅偶爾還有肉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好。
然而，那些好奇路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接地氣的吃播，大感驚奇。
【這種吃播驚為天人，入了入了】
【從未見過有如此吃播，驚了驚了】
【明明那麽淡定地吃家常菜，好像真的在看他吃世間美味，愛了愛了】
【樓上是什麽奇奇怪怪的隊形，粉了粉了】
【我也跟一個，吃了吃了】
也有觀衆從靈魂深處發出疑問，似乎一場吃播引領他的思想直接頓悟。
倘若這是修仙，恐怕下一秒就可以直接成仙。
【只有我一個人讀懂主播的意思了嗎？】
【什麽什麽，樓上快說】
【世間美味，莫過家常。世間至珍，莫過家人？？？不知道理解得對不對】
【我cao！驚了驚了！！真的是這樣嗎？】
【突然懂了，為什麽他會被選中？一場吃播，就是一堂愛的教育課，誰能不服？】
很多人看到這人解讀的，頓感好有道理。然後，接下來就成了粉絲們的主場。
小暴龍直播結束，粉絲們還是細數小暴龍的吃播歷史。
他們扒出，小暴龍幾乎每一場吃播吃的都是很尋常的家常飯菜。
偏偏在他們眼中看着平平無奇，他每次吃着播着，卻好似真的在吃世間美味一般，帶動所有觀看者的食欲。
粉絲們嗷·嗷大哭，一個個淚目。
這就是他們粉的小龍崽，真的好貼心一崽崽。
一直用這麽隐晦的方式教他們珍惜身邊人，珍惜那些尋常的東西。
有些人感動不已，不能回家的掏出擱置許久的聯系方式，生澀又別扭地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
有些行動派，學會了小暴龍的誇誇技能，回家之後真心實意大吹彩虹屁。然後，他們不經意間發現，彩虹屁後被誇的人兒悄悄紅了眼，慣常的抱怨也換成了羞澀與溫柔。
許之愉上班時被項目折騰得焦頭爛額，自然不知發生何時。
下班時，她才稍有空隙喘息，在電梯裏聽見兩個同事在背後低聲讨論什麽小龍崽，一臉茫然又震驚。
許之愉：是我家裏那只嗎？真的假的？
她忙不疊掏出手機搜索一下，這才發現網絡已炸翻天，而她屬于後知後覺的人類。
許之愉想了想，真心為小暴龍道喜。
許之愉：恭喜你啊
小暴龍：開心重要.JPG（一簇玫紅色含苞待放花骨朵躍然屏上，上面打着幾個金色斜體大字“最緊要是開心”）
許之愉看見，內心一梗。
算了算了，習慣了。
她正要再發消息，被手機來電打斷，來電人是陳徑。
陳徑打來電話，是告知項目有了眉目，但是他媽媽想當面和許之愉談。
電話挂斷，許之愉怏怏出了電梯，魂不守舍回了家。
小暴龍這時已直播結束，見着許之愉垂頭喪氣回來，有點詫異。
“怎麽啦，小魚兒？”
許之愉把包甩在沙發上，找了最舒服的姿勢癱好，悶悶道：“陳徑哥剛剛來電，說項目有着落了。”
“這不是好事？你怎麽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跟你說，你也不明白。”
小暴龍沉着臉，一本正經地看着許之愉：“小魚兒，你還記得本王說了什麽？”
許之愉氣不過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氣呼呼嗆聲：“誰還記得？你昨晚說了那麽多話，我怎麽能一句句都記着？我又不是複讀機。”
小暴龍看着許之愉炸毛，知道她心裏定是又自己和自己別着勁兒，懶得和她計較。
小暴龍：哪個爸爸會和女兒計較那麽多？
女兒還小不懂事，遇事還需爸爸教。
于是，個頭不大的小暴龍再次上線苦口婆心技能，勸慰許之愉。
“小魚兒，你現在對本王感覺如何？”
許之愉本來做好被教育一番的準備，卻不想對方突然岔開話題，一時發懵，遲疑回答：“有點煩？”
許之愉：誰喜歡天天被摁頭上政治課？
她眼看小暴龍要變了臉色，急忙找補：“雖然感覺挺煩的，但你這個人，不對，這個龍，還可以，勉勉強強吧。”
許之愉故意說得很勉強的樣子，恐怕對方接收到她的認可，下一秒就爬到頭上做爸爸。
誰成想，小暴龍完完全全忽視她的勉強，用一種“我就知道你喜歡本王”的表情說道：“你看吧，你對本王的感覺都在發生變化，說明人無時無刻都在變化的，就像你之前喜歡做那個，現在喜歡做這個，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物質那麽豐富，世界如此多彩，你喜歡的多一些，好像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許之愉：“這話聽着好有道理，卻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昨天本王教你面對選擇，今天本王教你尊重選擇。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尊重自己的選擇，別人也會尊重你的選擇，沒人會因為選擇責備你。”
“你要始終相信這一點。”
“何況，你從未辜負任何人，也不要覺得自己辜負任何人。如果真的要說辜負，你唯一辜負的就是你自己。”
“因為你，小魚兒，你曾經那麽勇敢，勇敢面對非議譴責，勇敢為自己的人生負責并做出抉擇，你已經很厲害了知道嗎？”
“誰也打不敗如此厲害的你，小魚兒。”
“但你辜負了這樣厲害的小魚兒呢。你辜負了她的選擇，你選擇了懦弱逃避，你該相信，厲害的小魚兒到哪裏都可以閃閃發光的，我想小陳的媽媽也是這樣認為的。”
沙發上的許之愉已經把臉埋進沙發，藏着臉的那小塊不知何時悄悄濕了。
她沉默許久，小暴龍也安靜地待在一旁。
時間慢慢流淌。
許之愉悶悶發出聲音，嗓子微微有些沙啞。
“我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懦夫，徹頭徹尾的膽小鬼。
要不然，為什麽一件事在別人那裏早翻了篇兒，可到了她這兒偏偏就過不去了呢。
小暴龍點頭，認真回答：“本王心裏的小魚兒，很厲害。”
許之愉擡起頭，有點感動，就聽見他慢悠悠接着說：“可惜了，還是沒本王厲害。”
許之愉：“……”
感動什麽的，散了吧。
“那我真的可以去見陳徑哥的媽媽嗎？”
小暴龍：“你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實在不行，本王替你見？”
許之愉“噌”地從沙發坐起：“才不要！要見我就自己見。”
小暴龍似有料到她如此反應，淡定道：“本王和你一起去，萬一你被欺負得哭鼻子，本王能為你讨回公道。”
許之愉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小暴龍，猶豫問他：“你有……被害妄想症？？”
“陳阿姨才不會是你說的那種，她超溫柔的！”
許之愉一秒搜索到腦中的記憶，強烈反駁小暴龍。
可能是她剛剛情緒波動太激烈，這會兒的小暴龍倒是十分好脾氣地縱着她。
只他沒想到，許之愉有天也會變成急性子。
“我現在就跟陳徑哥說，我們現在過去！”
小暴龍：“……”
半個小時後。
許之愉到了陳徑家，後面還跟了個尾巴小暴龍。
小暴龍跟在身後不說，不知何時弄來一個DV，跟在後面進行拍攝。
許之愉詢問：“你拍什麽呢？”
小暴龍瞥了她一眼，回：“小魚兒成長紀錄片。”
許之愉：“……”她一天天的沒被氣死，真是福大命大。
許之愉抗議：“你去人家家拍，得經過人家同意好不好？要尊重隐私！”
小暴龍若有所思。
許之愉以為他會就此放棄，誰成想他真的去認真征詢陳徑的意見，而陳徑竟然同意了。
許之愉：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但很快，緊張和不安占了她全部的心思。
她低聲小心問：“陳徑哥，請問阿姨在家嗎？”
陳徑分別給她和小暴龍倒了杯水後回複：“稍等一下，我媽正在和那個學生打電話，等下就過來。”
許之愉咽了咽唾沫：“好，不着急的。”
她并攏雙膝坐在沙發上，雙手不停地揉搓褲邊，手心裏甚至已經冒了汗。
她低垂着頭，眼睛直盯着自己的腳面，而雙腳在地上小範圍挪動着。
為了緩解心情，她不斷喝着水，眼睛餘光偶爾瞥向旁邊的小暴龍和陳徑。
不該來的。
放棄就是放棄，為什麽要來？
她後悔了。
被小暴龍一番話說得情緒激動，她一沖動就過來了。可真正坐下來，才知道坐立難安是什麽滋味。
可能只過了幾十秒，又或是過了幾分鐘，許之愉全然聽不進旁邊的對話，連陳徑叫她幾次，她都因為晃神沒聽見。
終于，她好像聽見一串腳步聲漸行漸近，在她面前停下。
她先是看到來人的雙腳，接着緩緩擡頭，看見了那張臉，如同她記憶中的那般，一如既往的溫柔親切。
她匆忙局促地站起身子，差點帶倒旁邊的水杯，又手忙腳亂地去扶，還好一旁的陳徑眼疾手快，幫她解決難題，沒有因水杯出了大糗。
許之愉微低着頭，嗫嚅着嘴角，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倒是來人，用和小時候一樣溫柔瘦弱卻有力的雙臂，将她輕輕攬進懷中，擡手輕拍了她的後背，心疼道：“孩子，這些年受苦了。”
今天又是去醫院蹲了一天
唉，最近身體一直不舒服更新不穩定，請小可愛們諒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