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成了第一仙尊

第23章 反目

反目

那人體型太胖，艱難地略一點頭，開口解釋，聲音有點尖銳猥瑣。

“實不相瞞，在下乃是羽安城一商戶，做些小本生意。家中祖父百年前曾去鄰城交貨，為了節省路程經過岐陰山，沒想到卻遭了大災啊！

那岐陰山本是一處福地，從未有過妖物。誰知那天祖父在山內被一蛟龍所害…”

沐清月打斷他，冷笑一聲：“從無妖物？被蛟龍所害？

既然從無妖物，百年前的狐妖是從何而來？百十年前的山魁花妖又是從何而來？這可是羽安城人人皆知的事情。游記裏皆有記載。

既然被蛟龍所害，為何你會知曉？難道是你祖父晚上給你托夢？

好了，我累了。既然普存道人舍不得走，那就給我轟出去。真當我閑雲谷柔弱好欺，不敢下殺手不成。

再有人胡言，直接廢了他的內丹。滅了這些人的兩魂七魄。”

她走到那凡人面前，一字一頓地開口：“我會給你留一魂，看着你的魂魄一，點，一，點，慢慢地，消散！

首陽玄玉，動手！”

那滿身肥油的男人被沐清月吓得腿連連打顫，“咚”的一聲巨響坐在了地上，在議事堂門口擠着的百十來人紛紛後退。那男人的身邊留出一大片空地，只剩普存站在了那片空地上。

不怪衆人害怕，實在是沐清月積威已深。

閑雲谷已經成立兩百年了，這兩百年都夠一個凡人輪回兩輪了。

羽安城這地方偏僻，無人鎮守。兩百年前沐清月還小，一開始除妖的都是她那兩個師尊，她的兩位師尊那時候很是低調。

沐清月第一次殺妖是在她來閑雲谷的第十年。她的天資不算太出彩，但特別勤奮。再加上把各種洗髓提修為的丹藥當飯吃，是個廢柴被這麽喂都得成仙。她當然不是廢柴，嚴格來說是不上不下，卡在中間。

第一次殺妖時她的兩位師尊義正言辭地告訴她要靠自己。等她滿懷自信地出谷後，兩位真人到底不放心，口嫌體正直地偷偷跟着她。

沐清月沒有辜負她的勤奮，也沒有辜負那些丹藥。雖然受了重傷，但到底贏了。接受完百姓的贊揚回去後，可把她那兩師尊心疼壞了，各種靈力傷藥不要錢似的拼命往她身上補。

她那一戰動靜很大，在遠處見到的百姓太多。于是她就成名了。羽安城皆知閑雲谷有一小仙人，長的也是不似人間人。

從那以後凡是誰家有個靈異情況，那座山頭有點動靜，統統來閑雲谷找沐清月。問題解決的多了，羽安城家家戶戶都開始信奉為神，家家戶戶也都供奉上神祠。

也有那膽子大的開始見色起意，居然來閑雲谷提親！有人開了這個頭，剩下那些有錢沒錢膽子大點的都來湊熱鬧了。

濟衍真君把那些人用靈力哄出去後在閑雲谷設了陣法結界，凡是不懷好意亂爬亂竄的都被那結界電出一身血，有的死了有的傻了，傳出去後閑雲谷自此清淨了。

沐清月這麽厲害出名為什麽百十年前玄門不知？自然是羽安城刻意為之。

伏神大陸是由多個城池組成的。這年頭但凡有錢有勢的大城都有宗門或高人坐鎮。他們這羽安城又小又窮又偏僻，要是被什麽鬼怪害了還沒走出岐陰山就會被發覺，然後就備受折磨，生不如死。

好不容易來了個仙人自然要好好供奉，好好瞞着。這是羽安城不用言明的共識。

就這麽供奉了快兩百年，縱然沐清月平時性格再随和，衆人皆是帶着畏懼的。這是刻進骨子裏的，畢竟兩百年太長了，而人的記憶又是有限的。

今天跟普存來的大都是有別的心思的。

有的是完全接受不了自己所供奉兩輩子的仙子，居然和害他們的妖族茍且生子。

有的是不懷好意，想把那美人拉下神壇，好滿足自己的龌龊心思。

還有的則是因為沐清月只顧着除妖，完全沒顧及他們丢失的金銀財寶，以至于讓他們白白損失一大筆家財破産的。這些自然不是好人，破産後便被以前欺辱或打殺過的家人整的生不如死。

這胖男子便是最後一種，有錢有勢時沒少随心殺人和強搶民女。破産後過的相當悲慘，以前更胖，現在這身肥膘還是餓瘦很多後的。

如今身上的金銀縷衣還是普存自掏腰包買的。

話說回來，見那男人倒地後，普存開始上前來說話。

“阿彌陀佛，清月仙尊何必為難普通凡人…”

他還待客氣，便看到上前的首陽和玄玉，想起他們那時控制自己的手段，馬上快速說起來。

“那蛟龍就是這位穿黑衣的男子，那孩子便是他和沐清月的，那玄玉就是魅族之後，老朽有照妖鏡能證明。”

沒人開口，也沒人走。

了惟掌門再次嘆了口氣：“阿彌陀佛，師弟，可要想好，不可胡說。”

了惟就是撿了普存的和尚。了惟心性柔弱善良，一開始還會以為普存是受魅族所害，保護麒麟城衆人所傷。後來接觸的多了，也明白自己救的這人心性狠絕。只是了惟不好趕走，再加上他又很能裝，這才讓普存在三清寺帶發修行。

落陽宗量明看閑雲谷倆人準備動手，擡手甩出一道靈光結界：“不知普存仙長的照妖鏡是何級別的？若是神鏡，快快拿出來。事了衆人也好早日回宗。”

任何靈器都分玄，仙，神。首陽要是蛟龍，那等級略低的玄鏡仙鏡，自然是無用的。

普存低頭默念法號，沖地上的那個男人隐秘地使了個眼色。擡頭時已恢複平淡。

普存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袈裟裏拿了個巴掌大的小鏡子：“自然是神鏡。”

首陽和玄玉臉色一沉，面目嚴峻。他倆想的是要是真照出來了，沐清月怎麽辦。

普存已經在做準備，他倆的眼睛直直盯着普存的動作。不能直接動手，後邊有羽安城百姓，會有損沐清月聲名。要是照出來？想辦法！快速想辦法！

沐清月頂着衆人審視的目光，冷凝着臉。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已經做好了揭露這個人的準備。她手裏也有神器，普存以為麒麟城的人都死光了就沒人揭發他做的事了？身份曝光就曝光，她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只是秘境的事，怕是要讓玄門心存芥蒂了。

崇蘭尊主被玄玉的身份恍了一下，這下是真佩服沐清月的心胸不是尋常玄門之人能比的。

崇蘭冰着一張臉站在首陽前邊：“好了，冰元丹我瓊花宗也有，既然仙長需要，就跟我去取。天色已黑，仙長走吧。”

說罷打算上手扯走普存。其餘衆人不知如何态度。今天來看，瓊花宗明顯是偏向閑雲谷的，再加上龍呈，還有沐清月的煉丹術，他們不敢得罪。但這事又不能這麽草草了了。

安陽掌門上前勸道：“只是一瞬之事，何必在衆人心中留下存疑。”

量明板着臉道：“崇蘭尊主今日過于激動了。”

沐清月走上來，擋在首陽和玄玉身前。

“普存仙長是非要與我做對嗎？我倒是聽過仙長的一些傳聞，要我說與衆人聽嗎？或是…給衆人看…”

普存自是不信，掙脫崇蘭的拉扯，不懷好意地看了沐清月一眼。手上動作不停地掰開鏡子。

不知為何，鏡子竟然碎了。

沐清月嘴角嚼着一絲笑：“這鏡子莫不是幌子，普存仙長自己打碎的？”

普存也笑了，雙手合十，看着沐清月笑意越發大。

沐清月看着那笑容心裏難得一突。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陣陣驚呼聲。接着便是靈氣不斷碰撞的打鬥聲。

沐清月還沒來的及回頭，突然被什麽沖擊猛地撞向遠處。

那真是頃刻間就發生的事，她完全毫無防備。飛出不知多少米馬上就要摔倒在地，金藍相間的靈光墊在了她的身下。

她剛落地便馬上擡頭。幾乎是瞬間勃然變色。

首陽不知為何顯出了原身。大約十丈長的蛇身，渾身裹滿金色魚鱗，尾巴似鱷魚，頭部不再是人臉，而是成了真正的龍。兩只金色的龍角，眼睛碩大，盯着地上的衆人，也許只是盯着沐清月。

玄玉也不再是原來的模樣。她的身體呈半透明狀，能清楚地看到裏面的骨骼和器官。身形也極小，大約只有三尺。皮膚變成一道光團，耳朵極尖。沒有五官的表情掃視過去，釘在了沐清月的位置。

其他宗門的人落地後，目光齊齊向沐清月掃視過去，那眼神皆是說不出的淩厲。

量明吐出一口鮮血，随手擦了一下，聲音冰沉地問道：“清月仙尊，你這百年來一直再包庇妖族。你可知你的身份！”

安陽掌門也受傷不清，面色凝重地看着沐清月：“這是怎麽回事？清月仙尊可知她二人的真實妖身？”

這已經是在為沐清月開脫了，只要她說個“不”字。

沐清月盯着天空中的倆人，随後乍然看向遠處仙風道骨的普存，眼神裏的冰冷藏都藏不住。

一些修為不濟的弟子長老現在才爬起來，都注意到了沐清月這個神色，全都明白了什麽。

不知道那個門派的弟子一邊吐血一邊指着沐清月：“噗…清月仙尊，你包庇妖族，噗…與妖族茍且，不配為玄門之人，噗…”

又一人指責道：“你這百年來除的是妖嗎？怕不是與妖族狼狽為奸才換的如此名聲！”

傷的重的只是堂內那些人，堂外的百姓跟弟子離得遠，都是片刻就反應過來。

堂外的一名弟子捂着傷口指責：“清月仙尊怎麽能與妖族茍且還為之生子？簡直是玄門奇恥大辱，不配身為玄門之人。”

又一名弟子接道：“還叫什麽仙尊，她怕是與妖族一夥的！今日玄門衆人皆在此處，恐怕是沐清月和這些妖族的陰謀啊！這是要滅了我們玄門衆人，好讓那妖族獨享這天地靈氣啊！”

江子舒一直沒什麽存在感，剛才為護崇蘭受了不小的傷。聞言他“呸”了一聲：“真是颠倒黑白，今日玄門百家來這閑雲谷，難道是人家沐清月逼你們的不成？看人家身敗名裂了就什麽帽子都往人家頭上扣，要不要臉…啊…”

話還沒說完，被崇蘭賞了一腦嘣。

那名弟子噎了一下，羽安城的百姓說話了。

“百年前我祖父危難之際被清月仙尊所救，當時仙尊猶如天神下凡，是何等的飄然出塵。如今竟與妖族茍且生子，難道忘了妖族千百年來殘害我羽安城多少百姓了嗎？”

“妄我羽安城百姓還供奉清月仙尊的神祠，你包庇魅族對得起那些天天省吃儉用只為給你攢功德的百姓嗎？”

“清月仙尊以前是何等的光明正直，從不屑與妖族淪為一談，怎麽如今也免俗了呢？難道只是膚淺的看中妖族相貌？還是看中那龍族妖後之地位。莫不是嫌棄我們羽安城無錢無勢要投身妖族！”

“我看莫不是像那些玄門弟子所說，這百年來都是裝的。就是為了讓別人心甘情願地供奉你。真是好心機好手段啊。”

百姓們甚至驚慌起來。

“她該不會真打算滅了玄門讓妖族統治凡人吧！”

“真是好毒的心思啊！”

沐清月一直面無表情，眼神發冷，聽到這些話，渾身屬于上位者的氣勢驟然爆發。

那些羽安城的百姓陡然閉嘴，不是不想張，是被那氣勢所迫，他們畢竟只是凡人。

那些玄門的弟子還不如這些百姓，被大乘期的威力壓的突然跪下。

最後除了三大宗的掌門和那些普通百姓，竟無一人站着。全都雙膝跪地，像在膜拜什麽。

江子舒暗暗罵了一聲：‘他娘的關我什麽事，不就是立場不太堅定嗎？至少我沒罵你啊！’

聽着那些話，沐清月的心像被刀子狠狠地剜了一塊，血淋淋的疼痛。指尖不停發顫，明明豔陽高照，渾身卻仿佛置若寒霜之中。

怎麽可能不心痛，玄門的話她才不在乎。她與玄門本來就無交集，要是真想走動，這兩百年她也不會這麽低調。低調到不是百年前那場巧合都無人知她。

可是羽安城，那是她真心實意護了百十年的羽安城啊！她沒少收到過羽安百姓的特産，她也沒少光顧過羽安城的街市。羽安城的生活百态已經深深映在了她心裏。

不光她，這百年來玄玉和首陽幫他們解決了多少麻煩啊！

好！很好！既然他們都這麽說了，不做點什麽豈不是對不住他們！真當她不敢弑父不成。

上邊的這一切發生在一起，其實時間非常短。

沐清月突然伸手，清月劍召出，渾身銀白靈光不停流轉。她眼神一直死死地盯着普存，左手突然出現一靈物。如果衆人仔細看去，會發現那竟然是一片完整的星女神鱗。

衆人正待仔細觀察沐清月左手中的靈物是什麽，天際的蛟龍和魅族突然動了起來。

“吼——”

天空的首陽發出雷鳴般的咆哮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玄玉也動了起來，翅膀散發着冰藍的幽光。

蛟龍的猩紅的雙眼一直緊盯着下邊，忽然他的咆哮聲越發的大。

玄門中人皆緊張不已，紛紛長劍出鞘，劍尖直指天空。

突然，除了瓊花宗和沐清月外，衆人全都看向腳下，倏地大跳起來。一道道炙熱的火炎從地上噴湧而出，衆人所站之地竟成了一片火海。

有修為的人紛紛禦劍而起。其中一名弟子正在半空，不知為何忽然“啊”的一聲驚呼掉落火海，瞬間被大火吞噬，化為灰燼。

衆人正在奇怪，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奇特的是那雪花還是淺藍色的。

有人條件反射伸手去接，手掌瞬間被割裂成兩半。更多的冰藍狠狠地砸向那人。那名弟子頃刻間被五馬分屍，碎成了好幾塊。頭、身子、四肢分別掉落在地上的大火中。

地面的大火“噗”地一聲竄起幾丈高。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沐清月安靜地看着上方的衆人，手裏的清月劍不斷流轉着銀白光芒，她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再仔細看，那些地面的火焰竟自動繞過她和她身後的羽安城百姓們。只是那些百姓到底是凡胎，被這上古的火焰炙烤的連連在原地蹦跳。

沐清月像是沒看到：“首陽，玄玉。你們還有理智嗎？”

她略帶暗啞的聲音，用秘術傳到了天空中現出原身的兩人。

還不待兩人回應，身後的百姓不滿的指責：“清月仙尊，那兩個妖族害了那麽多修士，你還不趕緊出手，愣着幹嘛？”

“你身為玄門中人，怎可眼睜睜地看着那些同門慘死呢？事後若傳出去外人該如何看待你！”

有的百姓才不管死了多少人，一邊原地起跳一邊大聲喊叫：“管那麽多幹什麽，清月仙尊還不快想辦法把我們送回羽安城。再烤一會兒我們會死的！”

一位百姓一邊吱哇亂叫，一邊連連點頭：“對啊，快送我們回去。你不是羽安城的地仙嗎，你就該護着我們。啊……好燙，我快要死啦！”

那些大火吞噬的修士越來越多，火焰也越來越高。百姓們感受着這滾燙，叫的更慘了。

沐清月始終等着兩人的回信，見狀随手甩出一道結界。聽着身後傳來的感激聲，嘴角一撇，冷笑一聲。眼神越發落寂。

天空的鬧劇還在繼續。

衆人本來都在愣怔，一道裹挾着靈力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

“還在發什麽楞，快躲！”

“啊！”

“啊……”

“噗——！”

接二連三的慘叫伴随着火焰的“噗噗”聲不斷響起。要是衆人仔細觀察，會發現被大火吞噬的是原先那些罵的最歡的弟子。可惜他們自身難保，哪有辦法再分心。

在短暫的手慌腳亂後，有的終于人反應過來。

一名身穿灰衣的掌門正雙手舉着長劍，猛地向右一劃，一片藍色的雪花瞬間粉碎。他馬上松了口氣，突然感到一陣冷厲的風聲直沖他面部而來，速度快到他都來不及做出擡頭的動作。

就在這時，落陽宗的量明和金雙長老立馬運轉全身靈力，靈力不斷翻湧，一道巨大的白色結界罩住了半空中的諸多修士。

冰藍色的雪花霎時打在結界上，發出“哐當”的聲音，好像雨滴落地濺起的漣漪，随後化作點點碎光，消散在了空氣中。

所有的弟子都松了口氣，感激地看着前方的落陽宗之人。

由其是那位差點挂了的掌門，他禦劍飛到落陽宗所在的地方，雙手作揖，深深地彎腰行了一禮。

“多謝量明掌門相救，多謝落陽宗衆位長老。待此事了後，在下一定攜禮親自登門拜訪！”

“沒事了沒事了！”

底下一直在觀戰的衆人開心的呼出聲。

畫面一轉，底下沐清月驟然眼神一亮，随即立刻焦急起來。

“你們說有辦法，什麽辦法。別亂來，殺得太多便真沒辦法脫身了。你們先走，我來應付他們。”

天空中再也沒有回信。

上方的量明正待開口，突然，他臉色一變。他感受到一大股恐怖的氣息正在快速的向結界靠近，他猛然擡頭。

雪花！鋪天蓋地的藍色雪花！多的都看不清天空本來的顏色，映入眼簾的盡是那比刀刃還鋒利的冰藍。

“哐當哐當…………”

雪花砸在結界上的聲音絡繹不絕，前仆後繼。

那白色的結界馬上就不堪重負，一道道裂紋在其表面浮現。

玄門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靜然不動。一個個眼巴巴地盯着那些裂痕。除了雪花砸在結界上的聲音，別的什麽都聽不見。

那裂痕越來越大，越來越碎……

突然，一道道不知從哪來的白色的靈光迅速的填補住那些裂紋。一聲洪亮的聲音伴着靈力再次傳到衆人耳朵裏。

“都傻站着幹什麽？還不快集中靈力，你們想被活生生切碎嗎！”

玄門衆人迷蒙的腦袋瞬間清醒。條件反射的快速運轉靈力，掌心朝上，齊齊指向那些越來越嚴重的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