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成了第一仙尊

第20章 出生

出生

閑雲谷其實是有四季的，也不知是誰傳的常年花紅柳綠。

沐清月倒了一杯果酒一口喝了下去，正待再倒一杯，一只指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把酒杯放到了另一處。沐清月的面前多了一碗蓮藕湯。

“你如今不易多飲酒，今天喝湯。”

沐清月極快速地撇了撇嘴，首陽看着她難得的撒嬌樣，再次笑出了聲。沐清月也不明白那麽冷的一個人最近怎麽總是笑眯眯的。

“聽話，等你生了，讓你喝個夠。”

玄玉一直在旁邊無聲地吃着餃子，一個又一個。

月上中天，愈來愈晚。

閑雲谷的家宴接近尾聲。底下的一衆弟子本該散去，不知為何齊齊端着酒杯三三兩兩地向沐清月的位置走來。

衆人齊齊俯身行禮，前方的無郎說起了原由。

“弟子無郎，多年前幸得清月仙尊相救，能以凡人之軀在閑雲谷得以修煉。雖無大成，卻得以長生，無郎心中甚是感恩。一輩子銘記仙尊恩德！”說罷一口氣幹了那酒。

沐清月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衆人，淡淡的“嗯”了聲，只是那眼中似有亮光閃爍。

無麟亦上前俯身行禮舉起酒杯，“無麟亦然，本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那年寒冬要不是仙尊路過，無麟早已身死當天。這百年實乃無麟所賺的。今日敬仙尊，往後弟子們不在，還往仙尊多多保重。”說罷也一口幹了，甚是豪爽。

首陽拉住了沐清月衣袖裏的手，冰涼的手指漸漸暖和起來。

沐清月緩了一會兒，平靜地看着衆人說道：“你們已經做好了決定，我不攔着。出谷以後多多保重，玩夠了就回來。這裏永遠有你們一放院落。”

衆人齊齊哽咽，怕她太過難受以致于動了胎氣，一瞬後都強顏歡笑着散了開來。私下裏衆人都打算再聚一聚，度過在閑雲谷的最後一晚，也是此生最平靜的一晚。

看着衆人的身影，沐清月有些愣神。首陽溫柔地把她按進懷裏，不一會兒，首陽感覺胸前的衣服有了些涼意。

“她們本就是普通凡人，活到如今已是上天眷戀。別難受，還有我呢！”

玄玉看着首陽輕拍她的背部，也溫聲安慰道：“這些弟子本就不适合修仙，如今大限将至，即不想在你面前留下太醜的印象，也不想讓你太過難過。我們換個想法，他們多活了這百年，多見了百年的風景，對他們來說已是很滿足了。”

凡人強行修行，壽命只會比尋常人多幾十年。更何況閑雲谷的弟子都不只是靠修行，而是靠丹藥才活到如今這年歲。一旦頻死，會從一花季少女快速變成一皮膚幹癟的伛偻老妪。衆人都不願玷污了這世外桃源般的閑雲谷，紛紛商量好過完最後一年就随便找個地殘喘。

沐清月埋在首陽懷裏悶聲悶氣地說：“我好困。”

首陽滿眼心疼，親了下她的頭發溫聲回道：“我們回房。”

“但見時光流似箭，豈知天道曲如弓。”

春光明媚，百花争豔，惠風和暢 。沐清月躺在逍遙椅上，看着原本挂滿霜雪的樹枝開出了花骨朵，發出一聲感慨。

離上次除夕已經有兩個月了，閑雲谷只剩下沐清月三人。

自從無麟無郎他們走後，閑雲谷多了許多瑣碎的雜事。後山的百草園要悉心珍護，前方平地上的靈草也要打理。首陽和玄玉這兩個月忙的不可開交。還好經過沐清月的指導布下了一個陣法，這才不用親力親為。沐清月本想自己親自布陣，倆人皆是不允。

經過這次布陣，倆人都深知自己對清雲樓的藏書還沒吃透，更加勤奮。尤其是首陽，除了一日三餐和入睡前，其餘時間沐清月完全看不到他的人影。

距離上次除妖物已經過了快一年了，沐清月完全沒動靜。清雲樓內也沒有任何記載，倆人俱是緊張的不行。因為情況特殊，連請不請穩婆都不知道。

首陽端着食盒從遠處走來，把飯菜一一擺好。這些都是他這幾個月精心鑽研的，現在已經很合沐清月的口味。

沐清月無聊地走過去，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首陽啊，這蛋什麽時候出來啊！這都快一年了！雜書上不都說十月懷胎嗎？我這懷的是個怪物吧！”

沐清月說完想了想，還真是個怪物。不再理自己的胡言亂語，安靜地吃起菜來。

首陽看她動筷自己也端起了碗。

“我和玄玉這幾天一直在查書獻…”

“然後呢？”沐清月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首陽接觸到她的視線，感覺自己已經被幸福填飽了。

“放心，這是正常的。只是最近最好不要出谷了。等一切穩定下來，想去哪我都陪你去。你要是不舒服記得跟我說。”

沐清月撇了撇嘴，首陽最近都找不到人影。她戳着碗裏的米飯，輕輕嘀咕：“也不知道還要多久！”

首陽給她放了個勺子，尾音清揚帶着柔軟的氣息。

“別想太多，正常用膳，正常睡覺，剩下的有我。”

白色的紗簾随風而漾，清風撫過沐清月的側臉。

黑暗中，首陽緩緩地睜開了眼。低頭看着懷裏的沐清月，心裏湧上一股濃郁的滿足。舒服地嘆了口氣，臉頰蹭了蹭沐清月的長發，輕輕地親了一口。随後小心緩慢地放開她下了床，掀開床紗打算出去，又不滿足地蹲下身對着沐清月的朱唇輕吻了一下。片刻後，笑着離開。床上的人依舊在夢中，無知無覺。

來到清雲樓外，首陽翻開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冊子。原地打坐吸納起天地靈氣，這是他每時每刻必須做的事。他剛閉上眼，周圍的氣流便有了動靜，身體內部的各個部位也變得溫暖舒适。

玄玉輕車熟路地坐在了他的對面。好像每天都習慣了似的，掏出另一本雜記看了起來。

夜靜更闌，柳暗花遮。

已是深夜，玄玉彈出一道靈光照亮書中內容。

旁邊的首陽有了動靜。他睜開了雙眼，周圍的空氣不再朝着一處流動。他慢慢呼氣，将腹部的氣流排出體外。然後緩緩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

玄玉餘光瞥着那邊開口問道：“這幾天感覺如何？”

首陽坐到石凳上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不平靜。

“靈力流失極快！”說罷想起什麽勾唇一笑道：“還好是我！”

玄玉合上書本，擡頭端詳着他：“我也很慶幸，幸好我那日尋到了輪回蠱。要不然如今靈力全失的就是她了。”

首陽眸光縮了一下，不疾不徐地說道：“多謝。”

玄玉笑出了聲：“我可不是為了你，我只是想讓她少受點罪罷了。那麽好的人，怎麽能吃苦呢！”

首陽眯了眯眼：“等她安然無恙後，我會帶她回照神山。”

玄玉上下打量着他嗤笑道：“回照神山？你拿什麽帶她回去，憑你這一身毫無波瀾的靈力？你現在除了有一顆百年妖丹還有什麽？帶她回去？讓她替你奪的那妖皇之位？算盤打得可真好啊？這叫什麽？這叫吃軟飯！”

首陽毫不猶豫回敬她：“那老頭私下找過我多次，他一心想着飛升無暇管那些妖魔鬼怪。為了讓我快速化龍給了我許多靈物，只這些靈物我就能在妖族護住她。你想的太多了。還有…”

首陽頓了頓，接着說道：“崇蘭尊主近日常來尋我，給了我許多稀世的靈器。還把瓊花宗的心法秘訣也教與了我。等清月養好身體，我便與她雙修…”

首陽還沒說完，玄玉就搶過了話頭：“你與她雙修？你可知她已是大乘期修為，渡劫不過一念之間。瓊花宗的雙修秘法伏神大陸皆知如何神奇。你是想讓她早日去那九重天際，萬年相隔嗎？你知道我們妖族飛升有多難嗎？”

首陽眼底浮現一絲悲涼：“凡人修仙，不就是為了飛升，我…”

願意？不願意？

這兩個字首陽皆說不出口。兩人同時沉默起來，寒風刮過，越來越冷。

兩人都低着頭沉思，情緒混亂，完全沒注意到天際突然變得詭異。

本來還有些微弱亮光的穹宇突然變得徹底昏暗。陰雲密布，徹底遮住了殘月和星光，整個閑雲谷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一朵奇異的紫雲夾雜在陰雲中從遠處緩緩飄來，無聲的亮光突然從那道紫雲下閃現。

首陽察覺到不對決，站起了身看向遠處似是在問玄玉：“好像有什麽東西。”

玄玉也跟着起身，銳利的視線緊緊盯着天際：“不對勁，這不對勁。那朵雲怎麽是紫色的？難道閑雲谷附近有人突破？”

兩人渾身緊繃起來，一眨不眨地緊盯着遠處的情況。

一陣邪風刮過，那朵雲飄的越來越快，完全是沖着閑雲谷這邊來的。

“清雲院！”

“清雲院！”

兩人同時出聲，快速地對視一眼，驟然同時向沐清月所在的方向跑去。

首陽突然感到身體一陣不适，周身靈力在以驚人地速度流失，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猛地單膝跪地，捂着胸口臉色霎時蒼白無比，呼吸急促，整個人陷入一陣頻臨崩潰的狀态。

玄玉臉色慌張地看着他：“怎麽樣，要幫你嗎？”

首陽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嘴唇蠕動半天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別管我，快去，清雲院！”

狂風大作，烏雲壓頂。一團厚重的黑雲徹底籠罩住閑雲谷。

突然，那朵紫雲變得越來越亮，一道道粗大的閃電在紫雲中劃過，天空響起震耳欲聾的雷聲。

神奇的是，那閃電似是不知道該往那劈，只好朝着四面八方胡亂的劃過。

“咔嚓——”

落陽宗的萬年神樹乍然斷裂，倒下的樹冠上還有陣陣靈光流轉。狂風把那沉重的樹冠居然吹的飛了起來。

金雙長老與一衆長老弟子紛紛應聲而來。看着那活的比他們還多幾千年的神樹，面面相觑。

金雙長老頂着飓風厲聲問道：“怎麽回事？”

一名修為不俗的長老大聲回道：“不知，不過看這斷痕像是被天雷所劈。”

“這可不是一般的樹。這樹活了萬年吸納過天地最純粹的靈氣，一般的天雷怎麽能劈的斷它？”

一名頗有資歷的仙長被吹的胡子翻飛，想了片刻嚴肅道：“該是渡劫期的天雷，有人要飛升了，而且這人修為相當的高深。”

“什麽人飛升的雷劫有如此威力？這雷劫怎麽比兩百年前的還要厲害？”

一名弟子抱着剩餘的樹幹努力地豎起手指指着遠處：“看那邊，那邊有朵碩大的紫雲！”

又一名弟子躲在幾位長老身後眯眼望去：“真的好大啊！還是蓮花狀的！”

金雙長老渾身靈光閃動看着遠處皺了皺眉，突然道：“閑雲谷！”

那幾名資歷頗老的長老同時驚嘆。

“沐清月！”

“嗡——”

六虛宗的千年護山陣法被那詭異的紫色閃電劈中陣心，徹底粉碎。

安陽掌門迎着暴雨從遠處磕磕絆絆地飛來，那狂風居然用靈力都難以抵擋。

六虛宗衆人皆與安陽掌門一樣，來到陣眼處時，皆渾身濕透。

段婳真人迎着飓風暴雨雙手交叉口中念咒，陣法翻湧，白光大铮。一道巨大的結界籠罩住六虛宗衆弟子。

誰知這天氣着實邪門，雨絲居然穿透結界砸在了陣法的地面上。不過是由暴雨變成了小雨，衆人還能忍受。

安陽掌門一頭飄逸的白發緊貼着腦門：“這是怎麽回事？何人的雷劫有如此威力？”

段婳真人全身滴水凝視着遠處的天際：“那邊的位置好生熟悉！”

突然她瞪大雙眼：“閑雲谷！沐清月！”

六虛宗衆人皆是一驚：“她的修為到了如此地步？！”

其餘各門各派也與之相同，門派內的陣法建築皆有損壞。全都看到了遠處的異常，衆人都大驚失色。

“清月仙尊原來有此等修為啊！”

大雨滂沱 ，飓風肆虐，雷聲滾滾。

沐清月本來在床上安然入睡，腹中突然一陣劇痛，額頭上滿是冷汗，她捂着肚子猛地摔倒地上，生理性地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滾落，砸在地上。痛苦的□□聲在屋內回蕩。

房門突然被重要推開，一道藍色的身影出現在沐清月的餘光中。

玄玉看着在地上不停蜷縮的沐清月，眉眼緊緊地蹙在一起。身體發抖，聲音卻無比地平靜。

“沒事的師尊，我和首陽早有準備，你只安心待産。”

說是待産，玄玉和首陽查了無數書籍竹簡都不知龍族出生該是如何。首陽還專門跑去問龍呈了。答案沒問出來，反倒是讓龍呈知道自己有了個親孫子。那是一個大喜啊。兩個龍總比一個期望大，看來他很快就能去那九重天了。

沐清月實在掙紮的太厲害，玄玉用了靈力才把費勁挪上床，又用困仙斂困住沐清月的雙手雙腳，避免她弄傷自己。

玄玉站在床邊，面色嚴肅地觀察着沐清月的情況。

臉色蒼白，神情痛苦，衣衫全濕，隆起的腹部閃爍着金色的亮光，這亮光只在腹部。

沐清月的肚子一跳一跳的，似是有什麽東西被困住想要破開皮肉飛出。

玄玉徹底亂了，急忙上前不管不顧不斷地給她輸送靈力，焦急地不停呼喊。因為史無前例，她只能等，只能相信輪回蠱跟傳說中的一樣驚奇。

玄玉心驚膽戰，手中靈光不停，心裏暗想：“難道必須破腹而出？不行！絕對不行！這怎麽能忍受！必須想辦法！”

短短一瞬，玄玉腦中思緒紛飛，想了無數辦法與可能。

床上的沐清月忽然大叫一聲，這一聲說不出的凄厲。

一直在清雲院不遠處的首陽陡然感到體內靈力的流失速度減緩了一些，他心中一動，倏地看向清雲院。這一看，他猛然睜大了眼睛，不顧虛弱的身體快速向那邊跑去。

清雲院屋內，一團金色的橢圓突然從沐清月腹部的方向漂出。

玄玉急忙掀開衣衫看向她的腹部，心裏的那一口氣突然松了下來。

就在這時，穹宇上那朵蓮花狀的紫雲終于找到方向，粗大的紫色雷電驟然劈向清雲院。

玄玉驀然覺得不對，不顧那顆蛋，收起困仙斂抱着沐清月飛快地破牆而出。

那道閃電沒有追着她們，準确地劈在了那顆蛋上。

金色的光團暗了一瞬，馬上又閃爍起來。一聲驚天動地龍吟聲響徹雲霄，铿锵有力地響遍天際，向四面八方傳去。霎時高亢的聲音回蕩在整個伏神大陸。

落陽宗的人迎着飓風暴雨臉色難看地注視着閑雲谷。

金雙長老面色凝重地大聲說道：“閑雲谷怎麽會有妖物？”

那名資歷頗老的仙長摸着濕透的胡子嚴肅地開口：“還是上古龍族，看這情況，似是剛剛出生，正在承受雷劫。”

“出生？是誰生的？難道是閑雲谷的弟子？清月仙尊難道沒跟她說過妖族與修士不能聯姻嗎？這可是萬年前玄門仙翁定的規矩啊！呸呸…”這名說話的弟子一時不查吃了一嘴的泥水。

那名長老冷笑一聲大聲回道：“弟子？弟子能生出遭遇此等雷劫的妖族？怕是生這妖龍的人修為也不一般啊！”

衆人齊齊想到。

“沐清月！”

暫管落陽宗的那名長老眯了眯眼，正色說道：“是該去閑雲谷拜訪了。”

六虛宗這邊是一樣的想法，妖族不能與修士聯姻這是三大宗門創立之人所定，萬年以來，玄門無不遵守。

安陽掌門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段婳，今晚過後準備去閑雲谷拜訪。”

段婳真人皺眉答道：“是，掌門師兄。”

安陽掌門想起了什麽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想到這清月仙尊也被龍呈那老東西給弄到手了。如今還替那龍呈生了個真龍。啧啧，龍族萬年沒有新生，這下子那老東西可有的得瑟了。”

段婳真人依舊皺眉回道：“是，龍呈天尊有了繼承人可以安心飛升了。不過這年歲差的有點太多了！這都不是老牛吃嫩草了”

安陽掌門拍拍身上的濕衣準備回房：“是啊，老牛吃種子啊。”

六虛宗跟落陽宗一陣風聲鶴唳 ，瓊花宗的情況卻與之大大相反。

崇蘭尊主的一頭烏發被飓風吹得四處亂舞。江子舒在旁邊撐起一道結界，雨絲打在兩人的臉上。

江子舒臉上水流不斷看着那被劈壞的藏書閣，連連抱怨。

“這閑雲谷真是好大的陣仗，這藏書閣的書冊可都是稀世珍品，明天去閑雲谷，必須讓沐清月賠。賠它幾百顆冰元丹。”

崇蘭尊主對那藏書閣成灰毫不在意，嘴角甚至勾起了巨大的弧度。聽到那龍吟聲，聲音清脆愉悅地說了聲：“看來得多備些賀禮了！”

江子舒一臉懵逼：“什麽賀禮？劈了藏書閣還給沐清月賀禮？崇蘭你不會腦子壞了吧？”

崇蘭尊主高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再理這個負心漢，優雅地轉身離去。去藏寶樓翻家底去了。

江子舒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嘴裏不停喊到。

“等等我啊，崇蘭～”

照神山內，龍呈天尊聽到那一聲龍吟大喜過望，連連點頭，随手撿起幾個儲物戒，向閑雲谷飛去，那速度真是快極了。

閑雲谷上方依舊是陰雲密布，暴風驟雨。那一朵蓮花狀的碩大紫雲籠罩住整了清雲院，一劈過後，仍舊不滿足似的接連劈下第二道第三道…

沐清月耗盡了全部的氣力，此刻身體極度虛弱。她努力地從玄玉懷中擡起頭。屋子已經變得粉碎，只有那顆橢圓穩穩地飄在空中，她看到又一道雷劫劈中了它，那顆橢圓的光芒又暗了一些…

實際上那前後兩劈發生的速度極其地快，只在片刻之間。

沐清月還待繼續看，腦袋突然撞到一片玄色裏。她迷惑地愣怔住了，頭頂傳來壓抑的聲音，那聲音帶着哭腔，頭頂突然砸下幾滴熱氣。

“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幸好你沒事！”

“轟隆——”

接二連三的閃電劈下，與之相應的還有接踵而來的龍吟聲。那聲音起初還蕩氣回腸，随着一道又一道的雷劫變得越來越尖銳。光是聽到就覺得它異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