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更新時間:2013-04-24 21:59:23 字數:8373
容府上下全忙成一團,裏裏外外皆有人在高聲吶喊著送藥、請大夫、拿毛巾、捧熱水。
但這些倉皇的吵雜聲卻始終進不了躺在狀上昏迷不醵的容雲翔耳裏,他躺在蒙賢冒冷汗、臉色蒼白,卻連一句夢呓也沒有,整個人已呈昏迷狀态,他的樣子看得容家人心好痛,尤其是容老夫人,已不知暈了多少次了。
“雲翔……你別吓娘,別吓娘呀!”容夫人焦急的握住容雲翔的手,眼淚不禁滑下臉龐。
門外有丫鬟大喊“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容夫人拉住剛進屋的大夫。“大夫,你要救救他——”
“容夫人別急,先讓我診視一下……”大夫先審視最嚴重的部位——頭,然後又擡起容雲翔的手,才剛擡起,昏迷中的容雲翔便疼得皺眉呻吟。
“我看我得先将容二少爺手中的竹管取出來,請先準備一盆熱水、一盆冷水和數條毛巾。”
容翼翔趕忙命人去準備大夫所交代的東西。大夫坐在門希實在不知該從何拔起,因為若這樣将竹管拔起,肯定會血流如注,而他實在沒把握能及時止住血,若沒适時止血的話,他有可能會因失血過多而喪命。
“大夫?”容翼翔看出了大夫的猶豫。
大夫清清喉嚨道:“請将容二少爺壓住,等會兒拔出竹管的時候他可能會因巨痛而有所掙紮。而且必須有個人在我拔出竹管的時候,用沾冷水的毛巾前後緊壓住傷口。”大夫又說:“請給我一把刀子,我要将衣服割開。”
大夫将傷口附近的衣服割破,露出了傷處,傷口因竹管的外力刺入,四周呈青紫狀,看了不免讓人觸目驚心。
“我要開始拔了。”
容翼翔馬上命仆人壓住容雲翔的臂膀。“容長,你壓著二少爺的臂膀,不要讓他掙紮。小玉,你拿兩條沾冷水的毛巾待命,等大夫将竹管拔出後,馬上用冷毛巾前後包住傷口。”
“知道。”
兩人馬上動手,待一切全就位後,大夫深吸了口氣握住竹管,“我要拔了,我數到二一就拔出來,你馬上按住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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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長壓住容雲翔的肩頭。“大夫,我已經準備好了。”
“一……二……三——”
大夫将竹管拔出,容雲翔也跟著厲聲喊:“啊——”他的臉痛苦不堪,冷汗直冒。
“雲翔……”容夫人心疼得直喚他的名,差點就要奔到帽呷チ耍容老爺連忙抓住她。
“別過去,讓大夫好好診治,我們先出去。”
“我怎能放著雲翔一個人痛苦而離去!”容夫人老淚縱橫。
“你在這裏也幫不了什麽忙,有翼翔和婷兒在這裏就夠了。”容老爺抓緊容夫人。
“老爺……”容夫人哭倒在容老爺懷裏。
“娘,你就先去歇著吧,有我在這裏就行了,我會看緊的。”容翼翔連忙勸著容夫人。
“走吧!”
“翼翔,你一定要看緊,有什麽事一定要立刻找人來通報一聲。”容夫人拗不過丈夫、孩子的勸說,只好和丈夫先行離房。
容翼翔在兩者離開後,立即問大大:“大夫,現在只剩我們,有什麽事直說無妨。”
“二少爺的傷勢除了手臂上的外,還有就是頭部。”
“有大礙嗎?”
“二少爺現在還呈昏迷狀态,小人尚不能妄下斷語,一切能等他醒來再做診斷,我會開個藥單,請大少爺抓齊這些藥,藥以三碗水煎成一碗,每隔一個時辰就喂二少爺喝一碗。至于手臂上的傷,在以冷毛巾止血後,再以熱毛巾袪瘀痕”
“雲翔……會醒來吧?”駱婷試探地問。
“請大少奶奶不用擔心,二少爺會醒過來的。”大夫邊寫藥單子邊回答。
駱婷想想,朝容翼翔道!“我先去看看楊姑娘的情形。”
* * *
楊羽蝶自從被容家人救回容家後,已換下足踝上的藥,也吃過了止疼的藥,但她問了好多丫鬟、仆人,卻沒人願意告訴她容雲翔的傷勢,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她不知該怎麽面對容家的人,是她害他變成這樣,是她害他受傷的,若不是她說謊欺騙他,他也不會跑到深山裏找尋不存在的“蒙利珍果”,當然也就不會受傷。
“楊姑娘。”駱婷走了進來,在帽叩囊巫由獻下。
“大少奶奶!雲翔怎麽樣了!?他有沒有事!?”駱婷才坐定,楊羽蝶便拉著她直問。
“你們全都下去吧!”駱婷示意下人都下去,然後又命身旁的丫鬟在房外等著。
“大少奶——”
“楊姑娘,就別叫我什麽大少奶奶,叫我婷兒,我叫你羽蝶,這不是很好嗎?”
“婷兒,你告訴我,雲翔的傷——”
“大夫已經将手臂上的竹管拔出來了,也開了藥單,不礙事的。”
“真的沒事嗎?他的頭流了那麽多血,他的手臂上全是血,全身都是血,真的不礙事嗎?”她急得快哭出來了。
“雖然因為頭上的傷而有些昏迷,但大夫說不礙事,他會醒來的。”
聽駱婷這麽說,楊羽蝶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也随之放下,輕籲了口氣。“我能不能去看看他?我想看看他。”
“你安心在這養傷——”
楊羽蝶打斷駱婷的話。“不!?請你讓我去看看他,讓我待在他身邊照顧他好嗎?”
“你現在也是帶傷之身,不适合照顧病人,而且你還有體力嗎?瞧你的臉,蒼白得吓人,我怕雲翔還沒醒,你就先倒下了。”駱婷輕摸羽蝶的臉頰,滿是不舍。
“不會的,我身體好得很,只是足踝受了點傷,真的不礙事的。求求你婷兒——”不見到他,她不放心。
駱婷思忖了會兒。“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我就讓人扶你到雲翔房間去吧!”
“謝謝你,婷兒。”楊羽蝶含著淚水滿心感激地道謝。
駱婷忽然語重心長地問:“羽蝶,我有件事要問你。”
“什麽事?”
“為什麽雲翔會上山?為什麽你會和他在一起?他又是怎麽受傷的?我們有好多疑問待厘清。”
她不能隐瞞,因為他們有知道的權利。“全都是因為我,都是我的錯——”
楊羽蝶開始将所有事情的經過告訴駱婷,從廟裏和容雲翔相遇開始一直到在山上的一切,無一遺漏,只除了……令人臉紅的親密關系。
駱婷邊聽邊嘆氣,“這是我第一次見雲翔這麽認真,甚至可以為了保護心愛的女人而甘願自個兒受重傷。”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不知該怎麽請求你們的原諒,是我害他變成這樣的。”楊羽蝶哽咽地說道。
“你別這麽說,這種事就像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所謂誰對誰錯,雖然雲翔以前的感情生活是複雜了些,但我知道他這次是認真的,為了得到你的感惰,他能夠不顧危險的跑上山好幾天就只為了找你想要的東西,可見他是真的對你動了心,真的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楊羽蝶哭得更厲害了。她當然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只是她想起了郁悔姐,郁梅姐為了容雲翔,等候了多少日子;而她,卻如此幸運的得到他的感情,她該怎麽去面對這一切?
駱婷見羽蝶煩惱的皺眉,拍拍她的手道:“你別煩了,一切都會順利解決的,雲翔也會沒事。”
“我現在就想去看他,我要在他身邊待著,直到确定他完全沒事而且醒來為止。”
“好,我讓人扶你過去。”
* * *
楊羽蝶一來到容雲翔的房間,馬上在帽咦下,望著他蒼白無血色的面容,她的心就好痛,又看到他手臂上的傷處,包覆傷口的白巾沁著斑斑血穑她輕撫著他的手,眼淚随即滴落。“你為什麽要這麽傻……為了保護我,而甘願自己受重傷……”
“楊姑娘,雲翔沒事的,你別太激動。”容翼翔在一旁安慰。
楊羽蝶下了個決心,轉身乞求容翼翔。“請讓我在這裏照顧他好嗎?”
容翼翔和駱婷面面相觑,交換了眼神,容翼翔才開口。“好吧!”
“羽蝶,你自己也受了傷,別太勞累,若不行就讓小玉照顧。”
“不,我不會累的,婷兒你放心,我不累,我會好好照顧他。”
“那我們就把雲翔交給你了。翼翔,我們出去吧!”駱婷拉著容翼翔離開。
來到屋外,駱婷向容翼翔說明一切,甜甜地笑:“我想,雲翔這次是動了真心。”
“只希望他別又是貪一時新鮮,而是真的決心安定下來了。”容翼翔仍無法完全認同駱婷樂天的想法,畢竟,在他心底,雲翔就像是壞事做多的賊,想一下扭轉本性是很難的。
“你該對雲翔多一點信心,他既然能為了羽蝶而獨自上山,足以證明他确實想要羽蝶。”
容翼翔潑了駱婷一盆冷水。“他哪次不是為了某件事不擇手段,我想這一次八成是因為楊姑娘一再拒絕他,才激起了他心中想要擄獲她的決心,或許他會上山也是為了博得同情、取得楊姑娘信任,好讓楊姑娘相信他的‘真心’。”
駱婷一聽,柳眉馬上倒豎。“你就不能對自己的弟弟多點信心嗎?”她若有所思地望了容翼翔一眼,“何況,你以前不也是這樣,為了一切不擇手段。”
容翼翔一聽急了,耳朵也跟著紅了起來。“那……那是不一樣的,到後來我娶了你不是嗎?”
“這麽說,你原本是不想娶我的啰?”駱婷轉身背對著容翼翔。
聽駱婷這麽說,容翼翔更急了,連忙從身後抱住她。“你別這樣,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什麽意思,我怎麽知道你是啥意思?反正男人全都一個樣,我想……你應該也不例外吧!”
“婷兒,你再這樣我可要教訓你啰!”
“好啊!反正你是真的不想娶我的嘛……”
容翼翔迅速扳過駱婷的身子,二話不說地印上懲罰之吻,這熱切的吻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一會兒後他才放開她,待她嬌喘回複後,他露出一抹頑皮的笑容。“還想考驗我嗎?”
駱婷摸著紅通通的臉蛋,嬌項地罵道:“你好讨厭!”
“讨厭你還肯嫁給我?”他緊摟住她,臉色轉為正經,“我看楊姑娘騙雲翔的事最好別讓爹娘知道。”
“嗯,我想也是,我們得想個謊言圓了雲翔上山、受傷的事。”
“這個我們待會兒回房裏可以慢慢的想,不過現在有個更重要的事要厘清。”
“什麽?”
“若雲翔對楊姑娘不是真心的,楊姑娘該怎麽辦?”
“我想也是,照現在的情形看來,羽蝶肯定已經完全接受雲翔了,但若雲翔只是圖一時新鮮,和羽蝶玩玩的,那對羽蝶來說無疑是很大的傷害……可是,我們又不能确定雲翔是不是真心的。”
“這樣好了,是不是真心就以婚嫁做标準,若雲翔傷好後,同爹娘提及要娶楊姑娘,那就表示浪子回頭,他已經徹底從以前喜愛流連花叢的容雲翔蛻變過來;但他若遲遲沒有提出,我想,你必須和楊姑娘說一聲,好好安慰她。”
“你倒是把最難解決的事推到我身上來了,你可真是愛我喔!”駱婷咬著牙瞪著他。
“別這樣嘛,你就委屈點吧!”
“瞧你,故意把我說得那麽偉大,給我戴高帽子,你這人真不像外表那麽忠厚,看來我真是遇人不淑。”
“現在才發現遇人不淑太晚了,我們回房去吧!”容翼翔拉著駱婷直往前走。
“你那麽急著回房做什麽?”駱婷跟不上容翼翔的腳步,直喘著氣。
“我要讓你這偉人趕緊懷孩子。”
容翼翔的一番話又惹紅了駱婷的臉。
* * *
一天過去了,容雲翔仍沒有轉醒的鹣螅楊羽蝶坐在帽噠展肆慫一天,丫鬟端了好幾次藥來,可是容雲翔正處于昏迷中,幾乎每喂一次藥汁,就吐一次藥,結果能喝下去的藥汁卻沒多少。
“楊姑娘,二少爺又該喝築了。”小玉将碗端在羽蝶面前。
,對于二少爺連連吐藥的舉動,她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再這麽下去,二少爺要到何時才能醒來。
“給我。”楊羽蝶接過碗,心裏煩透了。若雲翔再這麽吐藥,該怎麽辦才好?有沒有辦法不讓他吐藥的……她的心裏突然閃過一個辦法,不過……“小玉,你先下去好了,二少爺就讓我來喂。”
“好。”
小玉依言退下,并将門帶上。
小玉一退出房,楊羽蝶立即扶起容雲翔的頸,讓他的頭擡起來,自己則猶豫了半天,才将藥汁含入嘴裏,對上他的口将藥傳入他口中。
雖然他們之間已有過更親密的接觸,但這以嘴喂藥的舉動還是讓她紅了臉,羞得她直想找地洞鑽。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再把藥汁吐出來;于是她又依樣喝口藥喂他,如此反覆數次;喝一碗藥雖然費時甚多,但藥汁卻全喝完了。
她用衣袖擦幹他嘴邊殘餘的藥汁,再将他的頭放下。
其實她坐在這兒一天,一直沒注意到自己足踝的傷,現在見他喝了藥,放下心後,才發覺自己的腳已快失去知覺了。
她索性坐在地上,讓腿平放在地,自己則趴在帽叨⒅他。
當她的目光觸及他受傷瘀青的額頭時,她的眼淚立即滴了下來,她從沒想過他竟會這麽不顧危險的保護她,以自己的身體去抵擋危險。
她還記得自己前些日子是如何的逼退他,甚至賞了他數掌耳光,以言語罵他、刺激他,但他卻毫不退縮的以這方式來表現自己的心意;當他命人到醉紅樓去幫她贖身時,老實說,她表面上雖表現得很不屑,但其實心裏是無比的興奮,只是一見到郁梅姐傷心欲絕的愁容時,一顆興奮的心也随之墜落。
或許先前會以那種态度對他,是因為她不相信一個常上青樓尋歡的男人會真心付出感情,因此才處處排斥他,甚至對他撒謊來考驗他的真心。
其實,或許早在見到他的第一面時,自己就愛上他了吧,只是她一直将這種感覺壓抑在心底深處,不願去面對它,直到在山中時才真正的肯定。
想著想著,早已疲憊不堪的身子逐漸沉睡…… * * *
睡夢中的楊羽蝶感覺有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正摸著她的臉頰,她努力睜開眼,在适應了光線後,她發現那冰冰涼涼的東西其實就是容雲翔的手。
她緊張的握住他的手。“怎麽那麽冰?你好點了嗎?”
“你……一直都在這裏照顧我。”他漾起虛弱的笑容。
“嗯,我想确定你沒事。”
“我沒事了。”
“你為什麽要這麽傻,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我。”她責備道。
“因為我不願讓自己深愛的女人受到一點傷害。”
他的話惹紅了她的粉頰。“你的頭還痛嗎?”她伸手摸摸傷處。
“不痛了。”
“那我去告訴婷兒——”
她才狼狽地站起身,他便喊痛。
她趕緊又低下身審視。“哪裏痛!?”
“全身都在痛,這裏痛得比較厲害——”他比比胸口。
她嬌嗔道:“你好過分!居然故意吓我,我不理你了——”她站起身扶著桌子、櫃子,一跛一跛地往門口走去口
“好痛——”他又開始呻吟了,她原本不想理會他痛苦的喊叫……可是,她發現他的聲音聽來好像真的很難過。
她趕忙回頭,瞧見他一張臉直冒冷汗,這會兒她才知道事态嚴重,趕緊喊來門外的心玉,要她去通知容翼翔和駱婷。
一行人匆匆來到,大夫審視容雲翔後,下了個結論“這是二少爺的頭曾撞到東西而引起的疼痛,沒什麽大礙,實際上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沒跌斷頸骨,他額際上的傷我會作些藥膏讓他擦。”
容翼翔一聽放心不少,轉頭對容雲翔咆哮:“你呀!別叫得那麽大聲,讓楊姑娘以為你出了事,也差點吓死我們。”
“大哥,你能不能有點手足之情,我是病人耶,你的嗓門放小點嘛!”容雲翔虛弱地抱怨。
“病人?你哪點需要人家同情了?愛追姑娘嘛!你活該,這是報應。”
容雲翔聽了可不服氣了。“可是小蝶兒她值得我這麽做啊!”
楊羽蝶羞紅了臉,猛瞪容雲翔。
容翼翔聽到他弟弟回答的話感到十分滿意。
“翼翔,我們去告訴爹娘,說雲翔沒事了;他們一定急壞了。”
容翼翔摟著駱婷的肩膀,離去之前略有所指的對容雲翔說!“這事你自己看著辦。”
“大哥,我的事我有分寸。”容雲翔趕人了。
一下子,房裏又只剩容雲翔和楊羽蝶,羽蝶坐在帽咭桓筆腫阄薮氲哪Q,讓容雲翔好生心疼。
他伸出手抱著她,輕柔的問:“你的足踝好些了嗎?”
她不敢告訴他,為了照顧他,她的足踝腫得更嚴重。“好多了。”
“真的嗎?”他擡起身往孟驢矗臉色驟變。“比之前腫還說好多了,你欠人打屁股!”他憤怒極了。
“真的好多了,比較不會痛——”
“還說謊!”他生氣的命令她!“上來。”
“啊?”
“躺在我身邊。”他語氣稍嫌霸道。
“不好,這是你家——”
“你要我抱你上來嗎?”他倏地換了張哀怨的臉,苦苦地道:“我是個病人,你要我傷得更重嗎?”
她猛然起身後退。“不行,這是你家,我不能這麽做,這樣不好。”
“鬼才相信這樣會不好!這對我來說是最好的,而且我的傷會好得快些!”
“你那麽大聲吼叫,不怕頭又痛嗎?”
她一說,他立即捧住頭又開始哀叫了。“我的頭好痛——”
“我……我不相信你,你又想騙人了,大夫明明說你的傷沒什麽大礙了,你還想騙我。”她有點猶豫。
“這次是真的,我的頭真的在痛,而且是……好痛、好痛!”他痛苦的皺眉。
她被吓到了,連忙移了過去,才剛接近門希整個人便被抱住,嘴也被封住。
“唔……你……”她一張開口,正好讓他有機可乘,他馬上以舌尖侵入她的口中,恣意地與她的舌交纏,她掙紮著要擡起頭,他的手就壓得更緊,讓她沒辦法離開他。
到最後她已全然跌在他身上,身軀被他緊緊抱住,他的手開始變得不安分——“放開——”還好他現在有一只手受了傷,無法使力,所以她才能輕松地推開他。
“你過分了!”她怒瞪著他。
“不會啊!”
兩人正鬧得不可開交,門外突然傳來了容夫人焦急的聲音。
“雲翔——”容夫人一進門便直奔門浴!澳阆潘牢頤橇耍怎麽會跑到深山裏去呢?”
“我……”
“還好是楊姑娘的喊聲救了你,要不然我們還我不到你呢!”
奇怪?娘的話有些怪怪的喔!
“楊姑娘,真是人感謝你了,要不是你的喊叫聲,我們還真找不到雲翔呢!”
楊羽蝶也覺得怪怪的。
“娘,我沒事了。”
“沒事?要不是你貪玩,到深山裏找什麽長生不老藥,又怎麽會受傷?你真該打!”
跟著進門的容翼翔、駱婷則在一旁暗笑。
容雲翔頓時明白,一切都是那兩個人搞的鬼!該死的容翼翔和駱婷!
“楊姑娘,真是抱歉,我們會找人送你回去的,真是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照顧雲翔的病,為了表示感謝,我會讓帳房撥些銀兩,算是答謝你對雲翔的照顧。”
楊羽蝶一聽臉色瞬間刷白。她突然覺得有些諷刺,自己一向最喜歡的銀兩,如今卻成了她最看不起的東西;若是以前,她一定會欣然接受,而且是樂不可支;但此刻,她只覺得受到了侮辱。
容雲翔發現了羽蝶受傷的表情,他的心也跟著感到一陣刺痛。“娘,不是這樣的,你別聽大哥胡說。”
“胡說?我可沒胡說。”
“我要娶小蝶兒!”
容雲翔的一句話讓屋內的人全呆住了,就連剛進門的容老爺也被吓了一跳。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爹、娘,我說我要娶小蝶兒為妻。”
“你這不孝子,你以為沒人曉得她是做什麽的嗎?”容家老爺憤怒不已。
“小蝶兒做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愛她,我要娶她!”容雲翔的态度很堅決。
容翼翔試探地問:“雲翔,你是真心的嗎?你确定你不是因為一時新鮮而想娶楊姑娘為妻?”
“當然!我愛她!”
得到答案,容翼翔和駱婷滿意的點頭。但其他人卻顯得有些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