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混蛋
舞臺劇的準備工作是為了讓演員磨合出默契, 這二十個人近兩年來都黏成一團, 彼此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在打什麽壞主意。
兩大反串主角,伊恩和花寶都不存在磨合這個環節。
二十個人很快就合作完成了整場舞臺劇的彩排。
Lancy編寫的舞臺劇太過沉悶, 在灰暗的燈光渲染下, 看的人都心情壓抑, 演的人眼神凄迷。
彩排完, 花寶湊到Lancy身邊, 看着他錄下來的彩排效果。
反複地重複播放, 花寶的臉色是越看越嚴肅,看到第五遍, 一拍Lancy的大腿,堅決道:“Lancy, 這個彩排視頻給你留念,故事情節要變。”
Lancy藏在毛毯下的手默默地揉了揉自己的大腿。
有這個彩排視頻,他已經很滿意了。
“全體都有。”花寶站在高處大聲地把散在各處的小夥伴聚集到一塊,“故事情節大體上不變,臺詞根據自己喜好添加。”
這一個消息, 可把Eve給樂開了花, 他拿着臺本開始瘋狂地添加自己的臺詞。
剛才的彩排讓他快要憋壞了, 他就覺的他的這個人設簡直是個神棍,遇見欺負自個的大神, 幹啥子悶着聲暗自飲恨, 罵出來呀!把這個大神罵的在天界混不下去!動不了手還不能動嘴了怎麽地!
随意性的安排, 讓舞臺劇更加好玩了,Eve飾演的堕落神啰裏啰嗦地被不耐煩的大神Rile一棒打下了天界,Rile本來就不喜歡說完,僅有的幾個臺詞也被Eve搶走了,索性全程一言不發,等Eve唠叨完了,一棍子,完事。
為追求真實效果,Rile一棍子踏踏實實地敲在了Eve的身上,動作甚是幹脆利落。
小喵倏地捂住了眼睛,看着就疼。
Eve下臺把披風裏的護具拿出來,在小喵面前賤兮兮地搖來晃去。
“看見沒?姐給我的。”Eve顯擺着自己在花寶心裏獨一無二的位置。
小喵看着Eve身上由她親手制作的古神裙,笑着不打擊他了,這個護具算是姐姐給他的補償,她一點都不嫉妒。
花寶宣布了劇本臺詞的更改後,她就徹底地放飛了自我,完全按照自己的本性來演繹這個角色,本還有點原則的伊恩也被她帶飛了。
人設不重要,故事情節不重要,怎麽開心怎麽來。
地魔這個外冷內熱的大男神被她演成了神經病。
Lancy打開莽哥的電話視頻,對準舞臺上的神經病地魔。
申莽看着屏幕上瘋瘋癫癫的小丫頭,心裏冒着樂,臉上就挂出了笑,“她現在玩的正投入,什麽事兒都打擾不到她。”
Lancy把鏡頭對準劇本,“故事情節一點都不留了。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保留故事情節,只改臺詞。”
申莽大笑:“她的話,你還信?”
小喵湊過來,無原則地幫腔道:“我姐姐說的話都是有分量的,明明還是那個燈光和場景,只是換了一下臺詞而已。”
Lancy迎着小喵氣咻咻的眼神,堅持道:“莽哥,你過來管管她。”
申莽點點頭,大笑着挂斷電話。
他簡單地收拾了下工具,随着Lancy的心意去往他們排練的教室。不怪Lancy未雨綢缪,如果放任不管,小混蛋能一天一個劇本地玩出花兒來。
“鎮妖塔來了!”Eve看到莽哥,急吼吼地揮着胳膊。
伊恩看見莽哥,心裏一陣輕松。花寶的思維太跳躍,總是不按理出牌,他配合的很困苦。
老幺們齊刷刷地松了一口氣的表情逗笑了申莽,他借力跳躍到高處,把花寶從上面提溜下來。
“收着點。”申莽敲了她一個腦崩。
花寶還沉浸在地魔的角色裏不可自拔,“放肆!吾的頭是爾等凡人可輕易觸碰的?!”
申莽挑眉,大手罩住她的使勁兒地揉了兩下。
花寶頂着一頭亂蓬蓬的頭發,氣的瞪圓了眼睛,“老哥!幹嘛弄亂我發型!”
申莽笑着躲開她的腳,箍住她的雙手纏到背後,胳膊夾着她的腰把她整個人都束縛了起來。
Eve不舍得眨眼地看完這稍縱即逝的纏鬥動作。
“每次看莽哥和花姐的肢體交流,就需要鼓足勇氣暗罵自個一句少見多怪。”Eve由心而發地感慨着。
“天生一對。”小喵從腦海裏搜刮出了一個合适的成語。
Eve驚喜道:“這個成語用的好。小喵,你的中文水平又上了一個新臺階。”
“我按照姐姐制定的學習計劃,每天都背五個成語,十個詞組,一篇短文。”小喵為了畢業後也能黏着花寶來中國定居,每天晚上都下苦功夫學中文,她從小到大,還沒有像現在這樣為了一個目标奮鬥,雖然累,但充實的感覺讓她越發的自信起來。
小喵一臉認真地對着Eve說大道理,“姐姐告訴我,沒有目标的人生是迷茫的,有目标而不去努力的人生是蹉跎的,有目标而努力去實現的人生才會無悔。”
申莽聽到小喵的話,低笑着拍了一下花寶的臉蛋,“怎麽成你說的了?我記得這是寓言故事裏的評論。”
花寶臉皮厚如城牆,“這就是我說的。”
“老媽說了,一道題聽懂了不算是自己的,聽懂了且能講給別人聽明白了就是自己的了。我熟練自如地應用心靈雞湯,那就是我的雞湯。”
花寶感到一股異樣,猛然擡頭,拍拍申莽的胳膊,悶着臉,小聲,“哥~大姨媽狂奔而來。”
申莽渾身一僵,小臂上的粘稠感頓時放大了十倍。
花寶看着老哥的眼睛,腼腆地甜笑着,“哥~最愛你呦~”
申莽加快步伐,咬着牙陰沉道:“回去給我把袖子洗幹淨!”
花寶在老哥身上摸摸索索地找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捧着老哥黑沉沉的臉安慰,“不要生氣~女人就靠着這個生小寶寶的,想想小寶寶的可愛乖巧,什麽都能忍受了~”。
“我昨晚的話都是白跟你講了!你要是聽進去點,就不會現在一點措施都沒有準備了。”申莽都不知道該拿這混蛋玩意怎麽辦,昨晚提醒她要注意生理期,今兒就敢什麽都不管鑽天入地。
花寶捏捏老哥耳朵,哄着,“深呼吸,不要生氣,我最愛你啦~”
申莽被花寶哄的氣笑了,極快速地走着的同時低頭咬了一口花寶的鼻子。
花寶摸摸鼻子,繼續輕聲地哄着,“現在是不是消氣了,要是不消氣,再給你咬一口。”
花寶惹出來的氣被她這一句句的輕聲細語給吹散,申莽的眼裏只剩下了無奈的笑意。
申莽的表情一平緩,花寶就開始順着杆子往上爬,“哥,講道理,不是我不聽話,是事情太突然,姨媽的情緒太洶湧澎湃,不信,你看看我的背包,裏面是萬無一失的備用品。”
花寶抿抿嘴繼續爬杆子,努力把杆子壓彎。
“追根究底,這事兒不是我的錯,你明明知道我的生理期要到了,就乖乖地讓我踢兩腳呗,我一點力氣都沒放在腳上,腳全是慣性行動,踢人絕對不疼。這樣的話,我默默地把上衣系在腰上就人不知鬼不覺了。所以,你要擔大部分的責任。”
在花寶的話還沒說完,她老哥已經抱着她回到了公寓中。
等她的話剛落,申莽就把她關到了廁所中。
“整理幹淨了再出來。”申莽把自個的襯衫脫掉扔到花寶的手上。
花寶整理完自個的衛生,在盆子裏接上溫開水,大開着洗漱室的磨砂門,搓洗着衣服,中氣十足地對着老哥大聲說話,“任勞任怨的小媳婦,你還能擱哪裏找?”
“獨此一家,你還不好好寵着,反而讓小媳婦伺候你,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申莽在廚房裏煮好姜糖水,放在客廳的茶幾上,等花寶洗好了也正好能入口了。他剛坐到沙發上,就聽到花寶的“良心拷問”。
“良心都被混蛋玩意給吃了。”
花寶眼珠骨碌碌地轉了兩圈,輕手輕腳地把洗臉盆放在地上,麻溜地躺下來,捂着肚子,哎呀哎呀地叫着。
申莽喝着姜糖水,慢悠悠地走進洗漱室,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障礙物,漫不經心道:“這是怎麽了?”
“生理痛。”花寶裝的有模有樣。
申莽蹲下來,對着花寶的臉吹了吹姜糖水的熱氣,輕笑道:“想喝嗎?”
“不想喝。”花寶遵從內心的選擇。
“那就好。”
申莽笑着把姜糖水喂到花寶嘴邊。
花寶扁着臉把姜糖水一口喝幹。
在花寶雌性|激素信息刺激下,小喵的例假也來報道了。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花寶和小喵把所有的事兒全放下,早睡晚起,每天都睡足十二個小時,到了中午天最暖的時候,就結伴在燦爛的陽光大道上溜圈。
其他十八個老幺不謀而合地跟着花寶和小喵過特殊時期,二十個人穿着小喵設計的長裙在學院大路上悠閑地晃蕩着。
小喵設計的長裙在最開始,除了伊恩能超常發揮,其他人都是有礙校容。
花寶把中國古代服飾借鑒給小喵參考,小喵設計的長裙越來越有中國古風的味道。
Eve從剛開始铿锵有力的拒絕到後來的勉強接受,再到最後的喜形于色,足以說明這些男式長裙的成功。
二十個人一天一套長裙地走在巴赫學院最寬的大路上,就如那頭頂的太陽一樣耀眼。
攝影系的學員從不同的角度留下這些唯美的畫面。
二十個人都不知道他們的背影照片登上了大大小小的雜志封面,成了所有青春期少女少男幻想的對象,更有大量以此為靈感的小說和電影電視劇本應運而生。
二十個人就這麽不知不覺的在攝影系衆多學員的神助攻下完成了模特課程的考核标準。
拿到模特課程集體考核榮譽書,花寶鄭重其事地頒給了小喵,“這是你的功勞。”
小喵接過榮譽書,把它同樣粘在花寶公寓的大白牆上,粘好後,她仰頭看了兩眼,對着花寶燦爛地笑着。
“我們都好了不起。”
“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