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送行
再次被攆出廚房,花寶一臉深沉地看着在廚房中有說有笑的方女士和小喵, “哥, 我在方女士心中的第一排位岌岌可危。”
申莽雪上加霜:“在小喵心中, 方姨的地位已經超過了你。”
“我現在把小喵攆出家門還來得及嗎?”花寶認真且誠懇地詢問着。
申莽忍笑, 配合着她, 給予肯定的答案:“絕對來的及。”
花寶誇張地捂着嘴巴, 一臉驚恐地看向申莽,痛心疾首道:“你竟然唆使我攆走如此可愛的小淑女,你于心何忍!”
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的花愛國沒忍住, 笑出了聲。
身為被“陷害”的人,花愛國一笑,申莽佯裝不來生氣,也被花寶的調皮勁兒給逗笑。
方書梅擦着手滿臉笑容地從廚房裏走出來, 看到花愛國和申莽大笑的樣子, 瞟了一眼花寶。
花寶鎮定自若。
方書梅打開冰箱,問道:“你同學有什麽忌口的沒?”
“其他人都是豬,啥都吃。有一個身體不好, 不吃辣。”花寶對她老媽的廚藝和細心程度是一百個放心。
方書梅和花愛國知道閨女能在巴赫學院玩的風生水起是少不了這些孩子的陪伴和支持, 在昨夜聽到這些孩子不遠萬裏地來拜訪後, 就一夜沒睡踏實, 想着應該用什麽樣的态度去對待這些非富即貴的孩子, 最後還是決定把這些孩子當做自家孩子來照看着。
方書梅沒有折騰大魚大肉, 還是做的家常便飯, 五菜一湯, 分量足夠大。
Lancy背後跟着管家,雙手提着禮物,踩着飯點敲門。
花寶擺放好碗筷,聽到敲門聲,動作利落地從椅子上跳過去,“來的正好,趕緊洗洗手吃飯。”
方書梅和花愛國看向Lancy,兩人心裏都升出一股憐惜,他們當年求子跑遍大小醫院的時候,見到太多這樣病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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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書梅收住心中的想法,溫柔笑道:“都是自家孩子,不要拘束,咱家沒什麽規矩,怎麽自在就可以怎麽來,快坐下吃飯。”
Lancy剛坐下,Eve就抱着一個大紙盒闖了進來,後面跟着Symon。
Eve把大紙盒抱到廚房,對着方書梅眨巴着眼睛撒嬌道:“裏面是大螃蟹,我想吃媽媽做的螃蟹餐。”
方書梅對着長的俊朗嘴巴還甜的Eve,笑的臉上都開出了朵花兒,等看到Eve身後跟着的小卷毛Symon,臉上的這朵花是個更生動美豔了。
花寶高冷地哼了一聲,她就知道這群金蛋鬼精着,一個照面就知道她家裏方女士最大,全擠到廚房讨好方女士了。
Eve讨好方書梅的效果是顯著的,他得到了一間可以長住的房間。
考慮到Lancy的身體,方書梅把頂層收拾出來,給他安排了一間陽光和暖氣都是最給力的房間。
而一看就是乖孩子的小卷毛Symon和Eve一個房間。小喵和花寶一個房間。
管家幫方書梅收拾好Lancy房間,就放心地把他的小主子交給方書梅,自己離開了。
Lancy從小就過着精致被人照顧的生活,在花寶家這種粗糙放養式生活方式下,适應了三四天才緩過來那種別扭不舒服的感覺。
按照花寶的生活習慣,大冬天裏,她哪裏都不去,美美地宅在屋子裏冬眠囤肉。
方書梅和花愛國上了年紀,不愛在大冬天裏到處走。一場雪後,地上結滿了冰,他們兩個人要是不下心摔了,就容易摔出個好歹來。
Eve和小喵跟着花寶宅了一個假期,每天就琢磨吃的,吃飽就跑到Lancy房間的陽臺上曬太陽。
申莽在年假期間去部隊了十多天,回到家,就看家裏的這四個小的,長胖的何止一兩圈,就連Lancy都吃圓了一圈。
花寶的冤屈終于得到昭雪,“看吧,不是我體質的問題,老媽的飯催人胖。”
勞累了十多天消瘦了幾分的申莽揉了揉疲倦的眼角,公正道:“只能說明你吃的不節制。”
花寶撇嘴,什麽七八分飽,她看見熱騰騰的飯,她就控制不住她自己的嘴巴,“那怎麽辦?已經胖了……”
申莽被花寶求救的小眼神看的心肝軟,笑着安慰道:“現在想吃就吃吧,到了學校多做運動。”
花寶眉開眼笑。
“過來幫我捶捶腰。”申莽擦幹頭發,向卧室走去。
花寶樂颠颠地跟着小跑到卧室裏,握着拳頭力道适中地給她老哥捶腰。
“老哥,你知道你腰為什麽酸不?給你捶捶你就舒服不?”花寶一臉的睿智學術範兒,“那是你腰這裏有腎。”
花寶繼續以偏概全地總結道:“你腰酸疼就是因為你腎虛,男人腎虛是大毛病,千萬不要諱疾忌醫。”
申莽被氣笑,翻身坐起來,捏着花寶肥起來的臉蛋肉,笑問道:“你又皮癢了?”
花寶乖巧無辜道:“沒呢!我就好奇你咋解決你生理需求的。”
申莽被花寶這葷素不忌的厚臉皮給問的一愣,哭笑不得道:“寶貝疙瘩,你說說你現在成年了嗎?這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嗎?”
“我的生理年齡不到,但是我的心理年齡早已經三十歲。”花寶信誓旦旦地說着,她昨天跟小喵一塊躲被窩裏看了點讓人臉紅心跳的小漫畫,她對這麽方面的好奇心已經壓制不住地爆發了。
“去問方姨。”申莽急着甩掉這個糟心孩子。
“老媽會打死我。”花寶特別清楚她這麽問後将會遭受怎樣的暴風雨。
申莽一手扛起花寶,把她扔到屋外。
關上門,申莽揉着額頭看着腹部苦笑。
不得不承認,門外的這個寶貝疙瘩是他心裏的糖,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把他撩的渾身發熱。
花寶蹲在老哥門外,花朵狀捧臉,眯着眼笑的一臉得意。
“你又幹了什麽壞事!”方書梅一瞅大閨女這幅奸笑的樣子,就提高了警惕。
花寶笑的一臉燦爛,“我發現另一個真相——我是如此地萌萌噠~”
方書梅冷漠,“洗你自個的髒衣服去!”
花寶笑的賤兮兮地,沖着門大喊道:“老哥,用不用我幫你洗衣服?!”
申莽冷靜下來,打開門,給了花寶一個腦嘣。
這一次的送行,方書梅都感性地流了滿臉的淚,花寶一點都沒感動,她老媽拉着小喵的手一路都沒松開,連瞟她親閨女一眼都嫌累。
“老媽,要不你跟我們一塊去學校?”花寶用袖子給她老媽擦淚。
小喵也是滿臉的淚,聽了花寶的話,連連點頭,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方書梅,“媽咪,跟我一塊回去吧。”
花愛國把方書梅拉到一邊,訓話道:“別哭了,看把孩子給急的。”
花寶插科打诨道:“老媽現在是水一般的美人。老爸,如果老媽是我老婆,我可舍不得對這樣一個水美人大聲說話。”
方書梅笑了起來,送走這幾個孩子,跟花愛國面對冷清的屋子,片刻的不适後又調整好了心态。
花愛國心情很好,送走了幾個孩子,他在老婆心中就是唯一的那一個了。
花寶帶領着一個大部隊大包小包地離開家,被偶遇的花叔強行要求到公司溜圈。
“寶,這幾個外國娃子都多大了?長的真标志,有對象沒?”花叔悄聲問道。
“他們都還小着呢,外國人骨架大。”花寶同樣輕聲回複道。
“可惜了。”花叔的遺憾暴露無遺。
單純傻白的小喵純粹跟在花寶身後享受被職員擁護的美感,花寶不厭其煩地一個個告別,都是她的員工,不能厚此薄彼,一圈下來,她口幹舌燥。
Eve和Symon跟在家族裏的長輩考察過很多的家族企業,也沒有見過這樣溢于言表的熱情和崇拜,雖已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這群“宗教徒”迷信似的個人崇拜給弄的暈暈乎乎,像是突然開了竅又像是什麽都沒想。
Lancy的情感波動素來都是不強,他冷靜而克制地努力分析此時員工的心理狀态和花寶的心理狀态。
梅子在衆目睽睽之下抱了一下大寶貝又把自己親手做的十字繡頭枕給了她後,一臉興奮地功成身退。退出亂嗡嗡的人群,梅子就看見Lancy這幅死傷大量腦細胞的表情。
“這是花寶零食公司的中國式特色企業文化,你個接受國外文化熏陶的,用書本理論上的那一套是分析不出個所以然的。”
梅子以看笑話的心态看着Lancy費勁地把花寶零食公司上上下下的奇怪現象合理化。
同樣接受國外教育長大的蘭姐分析了這麽長時間,直到被這個特色企業文化同化了也沒找到理論支撐點。
Lancy不會懂花寶在公司員工心中的意義。
Lancy聽進去了梅子的話,他親眼見到過梅子跟着花寶是如何超乎Colin想象地完成機械公司準備工作,他心裏對梅子帶着點欣賞和敬佩,梅子的話,他聽。
聽進了梅子的話,他就不再刻意地分析這個不合理的現象,直接拿出手機拍下了這一幕發給了Colin。
Colin比Lancy更豁達,直接發過來一條充滿戲谑味道的短信:對于神,一切的不合理都是合理的。
終于走出公司大門時,所有人的手裏都沉甸甸地提着員工送給花寶的心意。
花寶鼓勁兒:“Symon你手裏有劉姨送的臘腸,扮上調料,好吃到爆。Eve,你手裏有王叔給曬的西瓜醬,炒菜必備,即使配着幹饅頭吃也美味無比。Lancy你手裏有梅子給我設計的頭枕,不要弄髒,咱們飛機上輪着用。梅子制作,質量保證,一定特別舒服。”
至于她老哥,就當舉啞鈴健身了,對于大齡單身男青年,散火氣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