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假‘煦暖溪’
真假‘煦暖溪’
旅客往來穿梭的B城國際機場,梳着馬尾辮的姜夏站在C大廳的接機口高舉着一張厚厚的紙板盯着時開時合的自動門。她的右手拿着一些文件,脖子上挂着表明她身份的工作證,上面簡略的寫着:姜夏,‘甜入心間’西點大賽幕後助理。
C大廳的接機口并沒有很多人,姜夏站在欄杆前始終高舉着厚厚的紙板。她偶爾低頭看下手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屏幕上顯示的從英國曼徹斯特直飛到B城的飛機已經安全降落。又等了一會兒,姜夏有些不耐煩的從欄杆前走到正對着自動門的不遠處。大批的旅客湧出自動門,姜夏伸長了脖子望着走出來的旅客,心裏暗罵自己的領導讓她接機居然沒有給她對方的照片。
從自動門裏走出來的背着背包的高挑女人引起了姜夏的注意,并不是她認識那個女人,而是那個女人實在太過顯眼。女人的穿着實在太過暴露,她穿着半袖露肩的松垮的灰色棉衫,棉衫很短露出她白皙緊致的腹部,深藍色的緊身短褲,一頭挑染成酒紅色的碎短發顯得精神又潇灑。女人的五官相當精致,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邪笑,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極具挑逗和誘惑。
姜夏的目光和大部分旅客一樣定格在那個惹眼的女人身上。女人似乎有意識的望了她高舉的牌子一眼,走着優雅的貓步迎向姜夏,在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時突然抱住了姜夏,帶着香味的身體不斷的蹭着姜夏,膩歪歪的說:‘老板人好好喔,居然讓這麽可愛的小妹妹來接人家。嗚嗚,人家感動死了呢!’
‘這,這位小姐。’姜夏紅着臉推開不斷朝她放電的女人,将文件遞給她,并出示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證,說:‘您是帝皇西點的代表煦暖溪小姐嗎?’
‘唔....’女人用手指抵住自己塗着大紅唇膏的嘴唇,眨着眼說:‘當然是嘛,小夏夏,人家累了呢!你送人家回帝皇安排給人家的別墅去好不好嘛!’
‘呃....煦暖溪小姐,很高興能夠認識您。我這就帶您去安排好的別墅休息,下午四點我會過來接您到比賽現場。不過煦暖溪小姐,我記得您還有一個随身助理的啊?請問您的助理沈魅歌小姐不和您一起嗎?’
‘哎呀,小夏夏!人家又不可能每時每刻跟她在一起嘛,人家也有人家的私生活嘛!’女人捏了捏姜夏圓嘟嘟的小臉兒,将自己的背包塞到姜夏的懷裏,抛着媚眼兒說:‘小夏夏,人家的助理比賽時候自然會現身的嘛!那個讨厭鬼,都不許人家親她的!還是小夏夏好!小夏夏,我們走嘛走嘛!!!’女人挽着姜夏的胳膊發嗲的說。
姜夏被她的媚眼兒抛的暈頭轉向,也沒去核對她的身份就被女人拉着往外走。過程中,女人不停的回頭望向自動門,直到她感覺自己的脖子有些酸,這才換到姜夏的右邊摟着她的腰離開了C大廳。
同一時間。
‘甜入心間’西點大賽的比賽現場,各方媒體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觀看着整個過程,她們的手裏拿着照相機和紙筆,随時準備拍下某個突然出現的精彩瞬間。當然,有不少記者都将自己手中的鏡頭轉到了評委席,那裏正坐着此次大賽唯一的評委:史上最年輕的美食協會會長兼美食評委杜越冰。杜越冰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裝,長長的頭發自然的盤在腦後讓她顯得格外的幹練,她的輪廓很深,完美的臉龐給人不可亵渎的清冷。
此刻的杜越冰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的目光專注而敏銳的盯着正在賽場中間忙碌的兩方西點師。戴着耳麥的右耳卻仔細的聽着裏面為她準備的專業點評詞。奶黃色的混合面糊順着透明的容器緩緩向下,在快要滑到桌子上時被一雙白皙的手捧起倒入準備好的蛋糕模子裏。所有的記者都在這時按下了快門,年輕帥氣的中國西點王申俊的側影被記者們定格在照相機內,而他自信的笑容也成了在場女媒體們關注的對象。
申俊已經是蟬聯三屆的擂主,他自信的對着鏡頭做出一個極其帥氣的姿勢,雙臂環胸望着對面那個有些緊張無措的對手。這場比賽的勝負是顯而易見的,申俊不屑的撇了眼對方手忙腳亂的樣子,在心裏開始期待下午那場比賽的對手。
規定時間已到,申俊端着自己小巧玲珑的巧克力蛋糕走到了杜越冰的面前,極其紳士的朝她鞠了一躬,而後回到自己的位置等待着她的點評。幾分鐘後,他的對手也将自己的作品送到了杜越冰面前,雙手合十退到屬于自己的地方等待着最終的結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面無表情的品嘗着糕點的杜越冰身上,幾分鐘過後,杜越冰摘下了自己的耳塞,冷冷的說:‘申俊的黑色密林松爽軟滑,黑巧克力的溶化過程需要相當的技巧性,而申俊做到了,他的作品很完美,讓我見識到屬于西點王真正的實力。相比之下,李師傅的作品瑕疵太重,甜味完全蓋住了水果的自然酸甜。所以,毫無疑問的,申俊守擂成功。’沒有懸念的結果從杜越冰的口中吐出,她起身走到申俊的面前和她握了握手,對在場的所有人說:‘下午五點鐘,準時開始最後一場比賽,希望申俊先生可以拿出更完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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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評委放心,我一定會精心準備下場比賽的。’申俊露出一個極具男性魅力的笑,閃光燈再次發瘋似的朝他狂閃,将申俊無懈可擊的笑定格下來。
下午四點五十分,姜夏終于将磨磨蹭蹭的女人送到了比賽現場。女人的出現無意是矚目的,所有的閃光燈都忽略了申俊的存在,反而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随着女人的腳步有節奏的閃着。這樣的女人總會讓人移不開眼,當然,除了身為評委的杜越冰。見兩方的人已經到齊,杜越冰重新戴上耳機,起身說:‘既然帝皇的代表已經來了,那麽比賽開始吧。’
‘等一下。’站在申俊對面的女人嬉皮笑臉的沖着鏡頭眨眼,媚聲說:‘現在才四點五十分,還有十分鐘才到比賽時間。何況,還有個人沒有來呢!’
‘還有個人?’杜越冰輕皺眉頭,思考了片刻後,說:‘五點準時開始比賽。’杜越冰的話說完,所有的媒體都将鏡頭對準了入場的大門,她們不知道沒來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但身為記者的八卦感告訴他們,那個人一定是個重要人物。
四點五十五分,賽場的大門安靜如初,沒有人走進來。
四點五十七分,大門還是緊閉,聽不見任何的走路聲。
四點五十九分,當所有人都認為沒有人會進來的時候,噠噠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賽場的大門被人推開,身穿白色襯衫,黑色牛仔褲的女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晃神。一頭亞麻色的卷發随意的垂落在女人的身後,慵懶而澄澈的墨綠色瞳孔讓人不經意的陷入溫柔和深邃的矛盾之中,她的鼻翼鑲着一顆亮閃閃的鑽石,嘴角揚起的完美弧度讓所有人都如沐春風,仿佛置身在三月裏盛放的桃花林中,清香四溢,溫暖宜人。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女人對着所有人抱歉的點點頭,那笑意始終不減,迷醉而和煦。
‘請問你是煦暖溪小姐的助手嗎?’姜夏在這個時候跑了過來,一雙大眼睛盯着女人那張精致的臉不放,似乎已經沉醉在她溫暖的笑意裏。
‘不好意思,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煦暖溪小姐的助手,煦暖溪小姐的助手沈魅歌在那裏。而我,你好,我的名字叫煦暖溪。’煦暖溪指了指申俊對面的沈魅歌,禮貌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