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五王爺是骨折
五王爺是骨折
第二天一早,紀應淮剛起落玉就來了。
王府那邊聽說相爺尋來的神醫現下已到了京城,昨晚連夜派人到相府去請。
但紀應淮他們歇得早,當時已經睡下了。相府只好給五王爺回信,說等紀應淮睡醒了就帶他去見王爺。
“神醫,車馬已經在外頭候着了。”落玉道。
“馬上就來。”
紀應淮和小芸吃完早飯,匆匆上了車。
到王府門口時,侍衛見了落玉的腰牌,就明白這是相府的人帶神醫來了。
他們連忙放行,進去通報。
木輪椅的車轱辘壓過石板磚,紀應淮終于見到了這位五王爺。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整個人透着知識分子的高雅氣質,即使坐在輪椅上,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上位者氣場。
“草民叩見王爺。”
紀應淮一邊心疼自己的髌骨和半月板,一邊狠了心朝下跪。小芸學着師父的動作,也跟着他一塊拜見五王爺。
王爺伸手虛扶了一把,“神醫請起。”
“我的腿疾已診治了數年,未得見效,還勞請神醫替我查看。殿中已經備好了茶水,神醫請随我來。”
“是。”
紀應淮跟在他後邊,還有點詫異。
五王爺的脾氣看起來很好,情緒很穩定,一點也不像那種喜怒無常的皇室中人。
殿中的侍女都被屏退了,五王爺在貼身侍者的攙扶下,坐到了榻上。
他掀開蓋着腿的薄毯,卷起長褲,露出一雙稍顯纖弱的小腿。看得出這些年是有在精心治療保養的,肌肉沒有太萎縮。
紀應淮在征得同意後,對他的雙腿做了些必要的檢查。
聽了寧承恩介紹的前因後果,紀應淮本來以為五王爺的腿廢了,大概率是因為凍傷,結果探查下來,凍傷的後遺症并不是很明顯。
顯然太醫在這方面下足了功夫。
他的腿傷,重點在骨折。由于沒有影像檢查器械,也沒有聽診器,紀應淮只好跟王爺說了句“冒犯了”,貼在他腿側聽了一下。
骨傳導音減弱,沒聽到摩擦音。能确定是骨折舊傷作祟。
可能是摔下來時,砸到了石頭,當時被冰雪凍了一下,痛意都被凍麻痹了,王爺沒感覺出來。他沒說疼,太醫們也沒往骨頭受傷上面想,只當是肌肉筋絡裏出了問題。
“王爺當時徒步走了多久?”紀應淮問。
五王爺回想了一下,他那會心急忙慌地只想快點回家,沒在意自己在雪地裏跋涉的時長,只能依稀記得,打完仗回來天剛亮,而失去意識前,天邊已經挂上雲霞了。
“可能走了一整天吧。”
在雪地裏走了一整天,再加上奔赴戰場,在戰場厮殺的時間,那他還得考慮上由持續勞損導致的疲勞性骨折。
紀應淮檢查了他的髌骨和第二趾指,均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表現。
他心裏有了底。
要了水淨手之後,紀應淮替王爺號了脈,看了下舌苔,開了兩個方子。
一個內服一個外敷。
由于涉及到骨折,除了用藥外,紀應淮還給他上了手法複位。
他這個情況再打石膏也沒有必要了,何況這兒還沒現成的石膏,紀應淮要用還得自己找材料做。
不如幹脆點,直接用中醫骨傷的法子進行康複治療。
五王爺在輪椅上呆了太久,紀應淮目前先給他開的是針對骨折的藥,為了快速起效,将神醫的名頭落實下來。
後面等血脈通暢些了,紀應淮還得給他加上治療下肢深靜脈血栓的藥。
下肢靜脈血栓也是個很危險的東西,萬一随着回心血流一塊跑回心髒,在哪裏梗住的話,五王爺的命可就難保了。
紀應淮仔細思索了一下,确定自己沒有遺漏掉什麽才下了最終的診斷。
在絕對的皇權面前,他真的很擔心自己的項上人頭。
“王爺,上頭這個……”紀應淮将處方箋遞給五王爺,仔仔細細地從病因病機到用藥方法全給他彙報了一遍。比給他導兒彙報還嚴謹。
五王爺只問了他一句話,“神醫,治療下來,我的腿疾能恢複幾成?”
“七成。”
其實恢複下來八九成也沒問題,但紀應淮不敢把話說得太滿,萬一這位爺覺得自己能變得和以前一樣正常,想繼續練武,回頭再征戰沙場,那可不行。
骨折恢複好了以後,肌力能和正常人差不多,但畢竟傷過了骨頭,骨頭還是比常人要脆的。
不劇烈運動,正常生活是沒什麽問題,一劇烈運動,誰也不能擔保它會不會不給面子,二次開花。
紀應淮加了一句,“若是王爺恢複得好,最遲三個月,就能嘗試着站起來了。”
五王爺頭回聽到有人說他還可以站起來,之前的所有醫師,在給他治療了一段時間後,都說自己能力不夠,請他另尋高明。
他望向紀應淮的眼神裏帶着希望的光,“神醫,你不會騙我吧?”
我怎麽敢!
紀應淮在心中吶喊,醫者仁心,天地良心,他在現代沒有生命危險都不敢騙患者,在這随時可能掉腦袋的天子腳下,他連說話都不敢多說,更罔論騙人了。
“王爺放心,草民從不瞎說。”紀應淮認真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舉拳宣誓了。
“好好好,”五王爺臉上露出了笑意,“神醫不如就在我府中住下吧。王府寬敞,也免得神醫日日奔波為我治療。”
紀應淮不敢不從,“多謝王爺體恤。”
他給五王做完了今日份的康複治療,就被王爺領着去了一處院落。
王府裏的一個院落都比他買的房子大。
紀應淮流下了羨慕的口水。
“府中沒有侍妾,院落都空置着,一會侍從就會過來打掃,神醫看看這處可合心意?”
“近賞竹蔭,遠窺湖景,內子最喜歡這種景致了,多謝王爺。”
五王爺笑了笑,“神醫夫人也跟着一塊上京來了嗎?那可巧,請神醫讓夫人與王妃見見面。王妃總說無聊,又不肯去游園會,正缺個小姐妹一塊講體己話呢。”
“是,”紀應淮道,“只是內子并非女兒家……”
“神醫不必擔憂這些,王府沒那麽多規矩。”
既然他這麽說,那紀應淮就沒再推辭了,帶着小芸與五王拜別,回去接立夏過來。
剛走到大門不遠處的小花園,小芸耳尖地聽到了一聲痛呼。
“師父,有人在叫哎。”
紀應淮望過去,看到了一個臉上挂着淚的小男孩,比小芸看起來小一點。
他手足無措地看着自己的一只胳膊在身側晃蕩,淚珠子嘩啦啦地朝下滾。
“父王,母妃,完了,我廢了!”
今天早八,被知識塞滿了腦子(虛弱)
明天也好多事,先預計更兩千br/>
愛我的寶兒們!